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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选择


  
“留下这个孩子,你要什么都可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以后大家演戏说服力也更大。”任乐安已经想得很清楚,在这边沙发上坐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齐宁宁的眼睛,带着咄咄逼人的压抑。
齐宁宁只觉得好像他的目光从她身体里穿透过去,看透了她的心。
要不是晕倒了,他根本就不会发现,也根本不会出了这种事情,她还没想好怎么做,不向任何人知道,也不想要任何压力,当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你不能命令我!”
想象中,任乐安会发火,在面对这样的事情,大多数男人都无法忍耐。
她对男人的了解,大多都来自于那个叫做司徒景的人,那个在她生命力浓墨重彩的男人,那个会带着她游车河,会唇角一抹坏笑,做些坏事,可就连坏都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
在很多人眼里,司徒景是那个可怕的男人,是那个欺压人说话做事都不容人拒绝的霸道的男人,可在她眼里,他的霸道都令人心悸,她永远也无法忘掉他在荷兰,送她的大捧玫瑰花,无法忘记在H市,他开车去撞李言的车,撞完带着她扬长而去,他有他的方式,就连他用那样令人心寒的方式分手,她都无法忘记他的好。
誓言总是单薄,最亲昵的时候,他说要陪着她一辈子。
这世上没有天长地久,只有一时兴趣和下一个兴趣。
如果连司徒景都说了谎,那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可以承诺的了一生?
再或者就是李学长,一向是把穆千咏宠着到天上去的李睿,在面对孩子的时候,一样是崩溃,绝不肯退半步。
可任乐安只是默默的,默默的在她对面坐着,默默的看她,目光里深重的光亮复杂到她不能明白,有时候她会想这是爱情吗,可又随即自己否决了,坚定的相信怎么可能,绝对不会⋯⋯
任乐安的沉默如同是山石,压着在空气里,在她的心头。
时间漫长,足足有一分钟,任乐安才说一句:“齐宁宁,我说的,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哪怕是要离婚,留下这个孩子,我可以跟你离婚。”
心一颤,忍不住的就颤了一下,她父亲都不在了,她再也没有必要演这出戏,如果生一个孩子能换来离婚,她从此就自由,可以过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不然就她自己一个人,永远也不可能离婚,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离婚这两个字,她担不起,家里的压力,任家的压力,她一个人根本不能承受。
可是一个孩子⋯⋯她生下来要怎么办?她想着就觉得慌乱,她只想没了这个孩子,好逃走,逃的越远越好。
任乐安看她,她想往后躲,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这样看过来她就觉得怯懦,他看的太准,似乎是算好了她的每一步,在她昏迷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完全的对策。
“你考虑一下。”任乐安站起来,身形有些钝,转身大步的往外走。
*****
空气里仿佛是有压力压下来,一层又一层,压的他整个人无法呼吸,连同身上的每一寸都跟着碎了,碎的很彻底,他点燃一根烟。
手颤颤巍巍的,他试图制止,可是真的没用,他是真的不住的颤,打火机几乎都快捏不住,一想到齐宁宁眼底空洞的看着他,在听到他说那句离婚的时候,她犹豫的神色。
离婚,这两个字,在齐宁宁那里太过轻易,在他这里呢?他不知道。
这样大的诱惑吗?他刚才就在想,他有什么能牵制住齐宁宁的?在齐鹏云去世之后,能让齐宁宁乖乖听话,生下孩子的,还有什么方法?想来想去,想到的最有用的就是离婚。
果不其然,她最想要的,是逃开他身边,是离开他。
看她犹豫,他真是心里“格拉”的一声响,好容易打着了烟,急忙的吸一口,白色的烟雾缭绕把胸口那些郁郁不平的东西都压着下去,抚慰了心脏,好过一点点,可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他无法想象,那是他的孩子,在她的腹中,他能做的就是保住这个孩子,哪怕是付出婚姻的代价,哪怕是齐宁宁从此就走了,听起来就觉得残忍,可如果连这个孩子都留不住,他又觉得自己真是无用,竟然都留不住,怎么能留不住?
一个空壳的齐宁宁,和齐宁宁离开留下孩子,他能选的不多,不如就放了吧,彻底的放手,让他自由。
*****
齐宁宁拿着手机打电话,想要拨出的那一串号码就在她的脑海里,司徒景。
他来找她的时候,她真应该就走了,可明知道不可能,就算是回到过去的时光,让他站着在她的面前,她也不可能跟他走,一点概率都没有,她真愿意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管,只要他还肯让她抱着,还肯跟她说一句:“宁宁⋯⋯”
只要他还肯,她真是什么都不计较。
可,怎么能不管爸爸的病?怎么能让爸爸在这样病重的时候还为她操心?
齐鹏云不肯,她就不会,她想,至少让父亲在最后的时候安安心心的离开,她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这样。
手机一个个的按,按下那串号码,手有些发颤始终无法真的按下去那个绿色的通话键,她没有勇气,靠着在床头,半天终于是一把丢了手机,狠狠的摔出去,自己趴着在病床上面,抱着枕头放声大哭。
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天夜里是她醉了,她做了很多菜,自己看着菜谱一道又一道的做,她说要给他做好吃的牛排,说总有一天要亲自给他做一顿生日餐,后来一次又一次的推后了,他不在意,宁愿是出去吃也不碰她做的,她当时就愤恨,可偏偏对着他发不出一点脾气,她真是想有一天站在他面前,跟他说:我会做饭了,我过得很好。
喝的大醉,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有个温热的怀抱,她就投入进去,贪婪的想要那一点温暖,她这些天都是一个人,面对父亲的病,面对失去司徒景,什么都自己面对,她好想要司徒景回来,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离婚,还是一个孩子,她总要自己选择。
齐宁宁下床,光脚站在地板上,过去捡了手机,又爬回来在床上,站着,看着下面的地板,狠了心,想要跳下去,她不知道能怎么做,可好像是听说这样就可以,站在床上看着地板,平常觉得不高的台子,此刻就好像是十米跳台一样可怕,她眼睛有些花,看着下面,眼睛一闭狠了狠心,猛的跳下去。
脚一下子戳在地上,她身子前倾,双手撑着地板,脚腕有些痛,小腹的地方也有些钝痛的感觉,她趴着在地上,腹中的钝痛渐渐的消散,并没有什么大碍,甚至比不上脚腕的地方的疼痛来的强烈,顶多只是来大姨妈的时候那种隐隐的痛。
齐宁宁又爬上床,看着地面,想往下跳,可这一次,竟然是怎么都动弹不得,只是站在那里,高高的站着,半天终于是自己跪坐在床上,绝望而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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