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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生日快乐


  
一回头,看见门口的地方,任乐安靠着墙站着,几日不见清俊了不少,看起来瘦了,他靠在门边冷冷的,问:“烟花好看吗?”
齐宁宁不想回答,只说:“我要睡了,你快走吧。”
任乐安说:“生日快乐。”
他原来竟然记得⋯⋯
任乐安又补上一句:“是你妈告诉我的,她让我晚上一定过来,她现在就在外面,我坐一会儿交完差就走。”
齐宁宁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拨着手上的珠子,如果母亲在外面,她也没有办法,任乐安过来,她条件性的躲开,任乐安说:“你不用躲着我,齐宁宁,这里是你家,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他的手伸着在她的小腹上面,她反感的往后退,他说:“我只是来看看孩子。”
“外面有很多女人愿意给你生孩子!用不到我!”齐宁宁挥开他的手。
任乐安那点火气一下子撩起来,脱口而出:“可他们不是你!”
话音一落,任乐安才意识到说了什么,默默不说话,齐宁宁也听见了,略微的顿了一下,随即冷声:“任乐安,你非要折磨我不可!”
听见她的回答,任乐安脸色有些不好看,可唇动了动,没说出什么话来,仿佛是把话吞了下去,只说一句:“你好好休息。”
转身就往外走。
门开,母亲在门外一脸焦急的样子,任乐安看见也愣了一下,开口说:“妈。”
齐宁宁的母亲看一眼屋里,说:“宁宁,今天时间很晚了,让乐安在家里住吧。”
齐宁宁想拒绝,可看着母亲眼底那如同死灰的颜色,咬了咬唇没说话。
*****
屋里只有一张床,齐宁宁睡床上,任乐安睡地板,她最近很容易失眠,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景象,好像是站在一个长廊里,看着周围的装饰画如同流水一样的流过去,里面有父亲,有她小时候父亲送她去上学,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父亲打着伞,她在雨地里埋着步子躲开雨多的地方,一步步的跳,她因为迟到害怕被罚,父亲拉着她的手一直送她到教室里面,跟老师说她昨天病了。
父亲总是宠着她,看不得她受一点点苦,她到教室,父亲淋湿了半边身子。
还有荷兰,梦里好像都有银铃一样的欢笑声来回的回荡,她听得耳边真切,到了最后,竟然在画框里看到任乐安,任乐安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他在画框里看着她,目光深重,她永远也不会懂其中的意思,他眸子那么暗,指间捏着一根烟,细细长长,也不抽,只看着她,真好像一幅画。
她蓦地从梦里惊醒,睁开眼睛,本来睡得就浅,从床上坐起来,回头看地板上面,任乐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早都醒了,也是坐着,看她的模样,缓声问一句:“做恶梦了?”
齐宁宁看着他,问:“任乐安,你爱过人吗?”
任乐安脸色又好像是笼罩着层层的灰暗后面,看她:“不是问过吗。有,在美国玩音乐的女朋友。”
“如果她回来找你呢?”齐宁宁问。
任乐安冷声的笑,笑容那样冰凉,每个字都咬的狠了:“齐宁宁,你别勾引我说那样的话,她不会回来,司徒景也不会!”
“你能放我走吗?。”齐宁宁问。
任乐安冷哼一声:“齐宁宁,不可能,我说过的,你不要我也要这个孩子!”
齐宁宁问:“那如果我死了呢?”
任乐安听着她这句话,眼底骤然的收缩,又说:“你舍得你母亲一个人在这世上,那就行。”
齐宁宁不舍得,不可能舍得,于是躺下继续睡,盖了被子,任乐安看着她闭了眼,脸上也露出疲倦来,一瞬间被击溃的模样。
*****
“宁宁⋯⋯”
司徒景的电话打过来,是一个全新的号码,齐宁宁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对面声音吵杂,有很大的类似风声的声音,她不知道是哪里,只听见他说:“我现在遇到一点事,待会儿就不能打给你,我有话跟你说。”
齐宁宁隐约从电话那边听到警笛尖锐的声响,像是从远处传过来,声音更加吵杂,还有撞击的声响。
“你在哪里?”齐宁宁急着问。
“开车。”
齐宁宁才放心一点,就又听见那边尖锐的金属声响,“砰”的撞击声,她大声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
对面不说话,她听着对面的动静,急的大声:“司徒景!你说话啊!你说话!”
对面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他那边终于有了声音,声音不大,飞快的说:“齐宁宁,我爱你。”
她急匆匆的问:“你那边怎么了?你说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大,简直是要把她席卷进去,生怕他是出了什么事,万一要是⋯⋯
她不敢想。
以司徒景这样的人,还有跟李睿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能出什么危险?为什么对面有警笛?为什么他竟然都握不住电话?他到底开车在做什么?
齐宁宁大声叫:“司徒景!你说清楚!你在做什么在哪里!”
对面“格拉”的一声脆响,电话一下子断了,她看一眼手机,急忙又打过去,手都跟着发颤,颤抖着再拨,可对面电话已经关机,完全没了信息。
齐宁宁捏着手机,又打,还是一样,又打,还是无法接通,茫然的靠着沙发坐着,抬头看着天花板,确定已经不可能打得通,猛地想到什么,慌乱的又去抓手机,往外面打电话!
她要知道司徒出了什么事了!
手机才按了两个按键,还没拨出去,有人冲过来一把夺了她的手机,用力一掷,手机被摔在侧边的长沙发上,弹了两下,到靠垫后面,齐宁宁急了去躲,被面前的人一把推搡摔在沙发上!
“你要去找谁!如果是去找那个叫司徒景的男人,就把妈先杀了,从妈的尸体上过去!”齐宁宁的母亲眼底都是痛恨,厉声呵斥自己的女儿。
齐宁宁看着自己妈妈,猛然的站起身,想去够手机,被母亲一把又推在沙发上,她爬起来继续,又一次被推到,齐宁宁急了,尖声吼回去:“妈!你要我流掉孩子再爬过去还是让我去打电话!”
对面的齐宁宁的母亲看着她,眼泪落下来:“你是个听话的孩子,怎么做这种事!任建业多好,对你好,人也好!你傻不傻!你非要去找那个犯人司徒景!他根本是骗你,他是找你报复!你知不知道是你爸爸让司徒家倒台的!就是你爸爸举报了司徒家公司的黑幕,他恨你!他是恨你!”
齐宁宁迎着自己母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重复一遍:“妈,你要逼死我你就别让我出去!我一定要走!不然你就看你女儿的尸体!在你面前的只有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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