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你给老子站住

老爷子紧忙追出来，“臭丫头，站住，你给老子站住！”

        云锦笑嘻嘻地叉腰站住，“老头儿，我站住了，你不许打断我的腿！”

        老爷子沉着脸，历声喝道，“臭丫头，再不过来吃饭，老夫打断你的腿。”

        云锦其实早饿了，捂住肚子，直喊饿死了饿死了，到了外公家，外公不给她饭吃，她快饿死了。

        惹得老爷子哈哈大笑，外孙女好不容易来了，可是累坏了，心疼的不行，换了慈祥关切，过来抓住她的小手，“老夫就知道你饿了，快快，赶紧用饭。”

        杨雪的娘早已过世多年，老头儿没续娶没纳妾，自然没有那些嫡庶纷争。杨霖打发走兰休立回来，餐桌上，杨霖正妻万氏，大房儿女，杨霁的妻子郑氏及二房孩子大大小小一群，大家围桌而坐。

        李妈回到了老宅，跟各位主子是旧相识，激动地行过礼，李妈现在跟着锦丫头，万氏叫她下去和心思她们一起用饭了。

        多年不见，云锦一一见过舅母，各位表兄表妹，老爷子叫挨着他坐了，菜肴相当丰盛，丫环婆子侍候着，走马灯似的往上端菜，站立一旁衣着华丽的两个美妇人恭谨地为老爷子，杨霖等布菜，瞧着应该是杨霖等人屋里的姨娘。

        美食当前，早已肚子咕咕叫的云锦也顾不得客气了，大块朵颐，吃的那叫狼吞虎咽，甩开腮帮子吃的畅快淋离。一旁万氏，郑氏瞧着心里撇嘴，心说云府什么教养啊，虽说是小门小户，小姑子杨雪怎么教的，怎么说也是嫡长女，这吃相这也……

        老爷子看着可没这么想，这孩子连日赶路定是饿坏了，心疼地不住地亲自给她夹菜。看得同桌就餐的一众大小惊讶不已，老爷子一向高高在上，尊长之风十足，什么时候给旁人夹过一筷子东西？哄着老爷子不骂人就烧高香了。

        哎哟，敢情老爷子也可以是这样的？

        这也太偏心了！

        万氏，郑氏心里腹诽，面上对云锦越加热情，嘴里锦丫头长锦丫头短地，尤其郑氏，说锦丫头好不容易来一回，定要多住些日子。她夫君杨霁来信说了，这个外甥女可是不简单，给杨记促成一笔大买卖，挣了不少银子。杨霁高兴，给府里弄来好多东西，还给她捎回来裘皮大氅，蜀锦，名贵脂粉。信上说年底就该回来了。

        云锦一顿猛吃，才不管万氏，郑氏如何看待自己的吃相，很快就填饱了肚子，抬起眼，递给老头儿一块枣泥糕，盯着杨霖问，“大舅，兰家给诊金没有？”

        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睡不语，一顿饭连几岁的小孩子都安静的毫无响动，见问，杨霖停下筷子，“给了，倒是很痛快。”

        万氏，郑氏二人吃惊地盯着杨霖，她们自然听下人说了兰家围攻之事，兰家小妾一尸两命对杨家医馆不依不饶的，他还给诊金？人家不来找麻烦就算好的了！

        杨霖一脸惬意，“多亏了锦丫头到的及时啊，不然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兰家，人家是皇亲国戚，惹不起啊！

        老爷子脸色端肃，眼睛一瞪儿子，“医术这东西哪有止境，你得空跟锦丫头学一招两招，医者仁心，紧要的时候，能救人一命总是好的。”

        杨霖紧忙恭谨点头称是。

        万氏，郑氏及在座之人一个个盯着云锦，跟看怪物似的，不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要杨霖向她学？她们没听错吧！

        云锦小脸一昂，一脸骄傲，半点不带谦虚的，“大舅想跟我学医术的话，好说，毕竟您有医理论和实践基础，学起来比旁人便利得多。待会儿，我给大舅一套手术用具练手，只是我赶着进京，在此只能逗留两三日。大舅想学，可去京城找我拜师。”

        万氏，郑氏及众人被云锦这口气，惊得张大嘴巴。小丫头真敢说啊。

        怎么说杨霖年愈四十，是远近闻名的郎，这丫头多大的脸，竟敢说跟她学医术？

        “老夫也要学！”身为医生，看到先进医治方法，见效快的神奇药草，没有不动心的。老爷子不干了，把筷子一放，他也要学。

        啊！众人这回惊得下巴都掉了，老爷子可是当过御医的！有人想找他拜师，求多少门路，都进不了杨家医馆，他怎么还向这丫头拜师？

        云锦扯住老爷子衣袖摇晃两下，半撒娇半玩笑，“外公，您快别打趣孙女了，您老人家举世闻名，谁不知您老人家是杏林圣手医界泰斗啊！再说，您老人家这年纪，现在学外科有点晚了，拿刀动剪的，恐怕眼神不济了。”

        老头儿腾地恼了，这回是真恼，抄起筷子冲云锦脑袋打来，“臭丫头，你嫌老夫老了？敢不答应，老子，老子打断你的腿！”

        实实在在挨了一筷子。云锦跳起来往外跑，边叫嚷，“老头儿，有本事追上我，我就教你！”

        杨府这里一片欢声笑语，兰家可就乌云密布了。

        兰休立回到府里，越想云锦的话越不是滋味。“你确定这是你的女儿？你若真想要自己的孩子，本姑娘有法子治。”云锦的话像锥子，扎的他脑仁疼。

        他娶妻纳妾二十多年了，到处求医问药，妻妾们没有一个怀上身孕的。琪儿进府当月就有了？

        他们母子多年盼子心切，这十个月来，对孕妇琪儿像祖宗似的供着，要什么给什么，就差上天给她摘星星了。

        他端详一番女婴皱巴巴的小脸，脸色突然阴下来，琪儿是大哥从京城送来青州给他的小妾，怎么如此容易就有孕的？摆手叫人把女婴抱走。

        “来人！”小妾琪儿尸体停在前院灵棚呢，他猛然断喝一声，片刻工夫，手下人将琪儿带来的贴身丫环叫至大厅，大厅灯火通明。

        四个丫环进来，跪到兰老爷脚下。

        立休立隐约想到怎么回事了，不由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狠踹了丫环好几脚，丫环们不敢躲，直挺挺跪着。

        兰休立歇斯底里地吼，“说，琪儿这孩子哪来的？”

        兰休立认为她们既是琪儿的贴身丫环，就该知道点什么。其实真冤枉了，兰休成想借女生子不动声色地夺家产，这等隐密之事，怎会叫不相干的人知晓？

        四个丫环吓得身子直抖，没有一人出声。

        兰休立吩咐手下人取了皮鞭，沾了盐水一顿狠抽，直打得几个丫环皮开肉绽，几人只哭喊着说不知道，最后昏死了过去。

        一桶冷水泼下去，丫环醒过来，兰休立有个癖好，别人富贵了爱驾鹰遛鸟，他却爱养蛇，叫人去蛇穴取了四条毒蛇。毒蛇一直在阴暗的地穴活动，突然见了光亮，兴奋地探着脑袋嘶嘶地吐出长信子，十分恐怖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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