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医师，您莫要说她，只是我平日里不愿让她为我的事烦心罢了，我想让我的女儿活得自由快乐。”

我本意是想让梁清风活得自由快乐，才一直不想让她因世俗烦心，可梁清风却不懂我的好意，认为我不应该干涉她的生活。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正确的呢？

梁清风是第一次做女儿，我又何尝不是头一次做母亲呢？

片羽沉默了片刻，用手指狠狠地在我的伤口上碾压了一下。

我疼得下意识想把手抽走，却是片羽先放下了我的手。

“夫人的手并无大碍，只是瘀血，用我配置的药方熬出油，按摩淤血处，把瘀血揉开了便好了。”

梁清风微微颔首，我微笑着谢过片羽，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清风，你不觉得家中的收入有些紧张吗？”

梁清风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清风，娘小时候幸运，识得几个字，认得一些草药的名字，不知道这医馆是否需要写药方的帮工呢。”

虽然我喊的是梁清风的名字，但最后半句很明显是对着片羽说的。

片羽正在写药方的手一顿，抬头看了我一眼，“夫人是嫌我的字不好看吗。”

我轻轻地揉着我的手，“医师莫要多心。”

片羽低下头继续写着药方，梁清风皱着眉头训斥我，“娘，你怎么能出来做帮工抛头露面呢！你不要忘了你已经嫁给爹了！”

“清风，我怎么会忘记呢？只是家中的情况，我知道并不乐观，我也只是想为家庭分忧而已啊，你怎么会这样说我呢？”

梁清风跺了跺脚想要反驳，但又想到，若是我出门做帮工，就无法干预她管理家中事务了。

梁清风犹豫了片刻，勉强地点了点头，“娘，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拦着你，只是娘，出门在外，一定要守妇道啊。”

片羽此时正好把药方写完，打断了我们两人的对话，“夫人，我想我还没同意您能在我这里做帮工吧。”

我被片羽问得一愣，这才想起来前世是在送宋齐来这里学习医术三个月后，片羽才邀请我帮他写药方的。

而且上一世写药方的活计我也是坐在帷幕后，对家里人称是上了年纪出门散步。

我心里暗道不好，这两天的日子有些得意忘形了。

梁清风此时也感觉有些奇怪，继续用质问的语气问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何必非要来此处做帮工？”

我的脸不自觉地上了一层红晕，“清风，莫要这样说话，万一乱了医师的清白就不好了，娘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我见过医师尊重他人，这才误以为可以弱化性别的差异，是娘的问题，既然药方开好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临走时，梁清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片羽，我刚迈出医馆的门槛，梁清风便让我站在门口等她一会。

医馆内外只靠一片白布分割，里面梁清风与片羽的争论声自然也传入了我的耳朵。

“你可不能打我娘的主意！”

“姑娘，我作为医师，自然有我的原则。”

“你的原则？你对所有病患都是这样的吗！你敢发誓吗！”

片羽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请姑娘不要在医馆里面胡闹！”

我抬头看着天边的云彩，上辈子的情感，这辈子是否要抛却呢。

梁清风怒不可遏地走了出来，拉住我的手快速离开，边走边谴责片羽，“娘！哪有医师看病不搭布直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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