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麻辣兔头

　　白衔玉自知理亏，不敢太多说话。

　　“朱朱，你就别生白兄的气了，他一妖人……”姜城暮刚说出口便被白衔玉瞪了一大眼，立马改口道，“白兄打小就是出生在妖界，修炼没多久变成了半仙，这哪能懂凡界的规矩嘛！自然不识得银两。”

　　朱杉雪小嘴一撅，双手抱指胸前，一言不发。

　　姜城暮只好继续劝，“朱朱，你看这天色已晚，我这肚子也饿的咕咕直叫唤，你不看白兄的面子，那你给我点面子，咱们这么饿着肚子也不行，总要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对吧？”

　　朱杉雪听完，扭头看了一眼白衔玉，白衔玉立马把脸藏到扇子里。

　　“吃东西是吧？走呀！而且要吃一顿好的。”

　　姜城暮一听，双手拍着叫好，“走走走。不生气便好。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说完拉着白衔玉一起走。

　　“三位客官还没吃饭呢吧？里面请，我这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这小二一连串说了几十个菜名，还不带歇气的。

　　朱杉雪看了看这位小二身后的酒楼，名叫：八仙楼。

　　彩楼相对，绣旆相招，掩翳天日，可谓气派。

　　“就这家了，”朱杉雪不假思索地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说道。

　　姜城暮被小二说的眼前一亮，“行行行。我相信朱朱的眼光。”

　　三人落座，悠扬悦耳的女声传来，小曲儿这么唱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小二忙过来招呼三位，“三位客官想吃点儿什么？”

　　“麻辣兔头！”

　　白衔玉被朱杉雪这四个字吓到，一下子没坐稳从凳子上跌了下去。

　　小二忙过来扶白衔玉，白衔玉忙说：“不必不必。”

　　小二又来到朱杉雪身边，“麻辣兔头一份，客官这么喜欢吃兔肉的话，给您推荐一份精致的招牌菜：冬月盘兔，客官意下如何？”

　　白衔玉刚在凳子上坐稳不久，心里嘀咕着不要啊，只见朱杉雪对着白衔玉十分礼貌的微笑，这微笑说明她还在生气，白衔玉的心已经凉了一大截儿。

　　“来一份，”朱杉雪回答，继而对着姜城暮说，“我点完了，你点吧。”

　　姜城暮一脸兴奋，“旋炙猪皮肉、夏月麻腐鸡皮、熝肉、鲊脯……”

　　“咳咳……”白衔玉重重的咳嗽几声，对着姜城暮挤眉弄眼。

　　但姜城暮好像没有领会他的用意，刚想开口继续说，被白衔玉一把拉到身边。

　　“小暮，点那么多你吃的完吗？”

　　姜城暮用力的点点头。

　　白衔玉小声对着姜城暮的耳畔道，“那你别全点肉啊，你好歹给我点几道素食啊！”

　　姜城暮立马拍拍脑袋瓜，恍然大悟，“还要姜辣萝卜、莴苣笋、金丝党梅、滴酥水晶烩，好了，差不多就这些。”

　　“得嘞！”小耳激动地拿着菜单去了厨房，今日又赚一笔大款。

　　白衔玉颤颤巍巍的声音，“三个人点了十道菜……”

　　“你不挺有阔绰吗？反正你付账，”朱杉雪没好气的堵住他的嘴。

　　一顿佳肴过后，三人吃的肚子都快被撑破了。

　　那兔肉朱杉雪一点儿没吃，全被姜城暮吃了去。

　　四个素菜都让白衔玉吃的肚胀。

　　大快朵颐之后朱杉雪气也消了，白衔玉的一两银子也没了。

　　三人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一晚过后，两间房，白衔玉兜里也只剩五百文铜钱。

　　朱杉雪虽然气消了，但白衔玉的昵称小白自此变成：

　　“臭咸鱼。”

　　白衔玉依旧紧紧攥着姜城暮的后背，与他同坐在一把弟子剑上。

　　“雪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叫我小白呀？”

　　“等你把我夜明珠找回来的时候。”

　　白衔玉一头靠在姜城暮的背上，心想那没时候了。

　　朱杉雪掏出地图，端详良久。

　　“泉城离苗疆还很远，旅途的一半都不到。黑天之后便能到达下一个地点——萨镇。到达萨镇旅途便已过半。”

　　“还好让白兄买了一些干粮，否则我不得饿死呀！到萨镇之后一定要吃顿好的。”

　　白衔玉拍了下姜城暮的头，“一天就知道吃吃吃，都不知道省点银两，我手中这点儿银子够你吃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

　　姜城暮半句话都没有说完，又被白衔玉敲了下脑袋。

　　白衔玉小声嘀咕道，“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城暮还是比较关心他晚上吃什么？

　　“那咱们银两不够，晚上吃什么呀？”

　　白衔玉又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我自有办法。”

　　三人抵达萨镇，热烈干燥之风，扑到脸上都生疼，明明已经夜晚，但还是如此燥热。

　　“你的办法就是这个？”朱杉雪指着门前的这块牌匾质疑。

　　只见牌匾上写着两个字：生财之道。

　　“不然去哪弄那么多银两啊？”白衔玉不等他俩思考直接把人推了进去。

　　朱杉雪心里默念四个字，交友不慎。

　　姜城暮好奇的问，“生财之道是干嘛的呀？”

　　“进去就知道了，”朱杉雪试图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

　　偌大的屋内，十多张方桌，每一桌都围上了熙熙攘攘的人，嘴里还喊着大小。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

　　正好一个人站了起来，白衔玉立马过去坐下。

　　“哟，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出来干这行了，”坐在白衔玉对面的一个壮汉挑衅道。

　　“都是为了银子嘛！都是为了生存，”白衔玉把身上所有的银两都掏了出来，推到桌上。

　　那个壮汉，脸上有一道刀疤，嫌弃道，“就这么么点儿？真寒酸！”

　　“反正都会赢的，”白衔玉小声嘀咕，但还是被附近的人听到，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年轻人口气真是狂傲啊！”

　　朱杉雪推了推白衔玉，“你确定你能行？”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中间的一个人，拿起带盖儿的竹筒，在空中摇了摇，只听里面当当作响。

　　半响，那人将竹筒扣在桌上，问：“大还是小？”

　　白衔玉摸了摸脑瓜，难道是自己许久没听，所以耳朵不灵敏了？蹙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壮汉哈哈大笑，“年轻人，不要太张狂，随便猜一个吧。”

　　身边的人群开始起哄。

　　“我猜大。”

　　“不对，不对，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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