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赌局

周冠群把王天雄的话和在父亲笔记里看到的内容一一印证，弄明白了好多事，也确实了王天雄所言不假。

        周冠群问：“你们当晚就进行了赌局？”

        王天雄摇摇头，说：“赌局定在三天后的晚上1o点整，在当时海平最大的万豪酒店。

        “宴席结束后，我刚回到家，古老大就派人把我的太太送了回来。既然谈判有了结果，人质也就没有价值了，何况有古老大主持大局，我也不可能逃跑。”

        周冠群说：“那之后的赌局，你到底是怎么赢的？”

        王天雄反问道：“怎么？你没听你父亲说过？”

        周冠群说：“没有，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提起过他的往事，他去世以后，我才在他留下来的笔记里看到过一些内容。

        “很多事都是我根据只言片语推测的，但是关于你们最后的赌局，他写的很乱，大概意思就是你赢了，但很不可能，他想不通，肯定有问题，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之类的话，看起来让人一头雾水。

        “我相信我父亲到死也没想明白，所以，我这次一定要找到你，跟你当面问个清楚！”

        王天雄觉得不可思议，说：“以你父亲的性格，他怎么会不跟你说起当年的事？你说他留下一本笔记？算了，人都死了。我告诉你，别说你父亲没弄明白，连我自己也没弄明白。”

        周冠群忍不住说：“什么叫你自己也不明白？”

        王天雄的眼神又变得空洞起来，好像在看着远方，说：“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后事。论赌术，我不及你父亲的十分之一。他在以前管理赌场的时候，有个外号叫神眼鬼手，没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出老千，而他总是能拿到想要的牌。”

        听着王天雄的话，周冠群不禁向往起父亲当年的风采了，说道：“那你到底出老千了没有？”

        王天雄说：“古老大几乎把海平市有点身份的人物都请来了，还特地从澳门请来了三个金牌赌证！谁敢出老千......那晚，我9点45分到了万豪酒店。

        “大门口的人看到我来了，就用对讲机向楼上做了报告。我一个人上了电梯，由于紧张，我不停的看时间，那时是9点49分。

        “我按下5楼的按钮，感觉到电梯缓缓往上走，心里面想起和你父亲肩并肩打江山的日子，又想起跟你父亲初涉商场举步维艰的日子，又想起我的太太......短短的5层楼，好像一生那么漫长……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现电梯停了，我一看楼层，按钮的灯光在4和5之间来回闪烁。我第一反应是电梯坏了......

        “可是，电梯门却开了。

        “门外是一片光白，没有楼道、没有房门、没有人、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个8、9岁样子的小女孩站在那里看着我，那个目光......唉......

        “我一时间浑身僵硬，手脚不自觉的抖……

        “我想说话，可是嘴巴连张也张不开......当年面对胡霆的时候我都没怕过......

        “就这样呆了几分钟吧，那个小女孩开口了：‘我知道你叫王天雄，也知道你过一会就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赌局。我问你，你想不想赢这场赌局？’

        “我这才回过神来，就感到自己的喉咙好像被火烧过一样灼热，用自己都不认识的颤抖的声音说：“我想赢，无论如何都想赢！

        “那个小女孩说：‘我可以帮你赢下赌局，但是你必须付出代价！’

        “我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说什么代价都愿意给！

        “小女孩对我笑了笑，单看她的笑容很甜美，可是在那样的背景下却令我毛骨悚然……她说：‘代价就是5ooo万现金，和你一年的寿命，你愿意吗？”

        “我一听就呆住了，我知道这个小女孩肯定不是一般人，也许根本不是人......没想到她要求的代价竟然如此荒谬！

        “可是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问她怎么才能让我赢，我要怎么给钱、给寿命？

        “小女孩说：‘算你好运。我们的店马上就要开业了，还缺一笔启动资金，这一次算打折便宜你了。一会你在扔骰子的时候，只要心里默念想要的点数，就肯定能扔的出来。那5ooo万现金，给你5天时间准备好，就放在你家的客厅里，自然会有人去取；至于你的寿命，不用你操心，会自动结算的。’

        “说完，我好像看到小女孩的左手扬了一下，感到有一道光打在自己的脑门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电梯门就关上了。

        “电梯继续上行，不一会就到了5楼。我一看手表，9点5o分。可是刚才跟小女孩说了那么久的话，也不止过了5分钟啊！

        “我实在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也没时间细想了。

        “我走进大厅，看到了古老大。嘉宾席上还坐满了人，黑白两道的大人物都在！

        “你父亲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就是你母亲了，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应该就是你……说起来，我跟君哥在后期的关系非常僵硬，连他什么时候有了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在古老大的主持下，我和你父亲当场约定了三件事：第一，今晚的赌局之后，输的人就让渡全部的股份，从此不再踏入海平市。第二，不论谁输谁赢，以后不得再提报仇，更不得伤及妻儿。第三，日后如有对方的后人寻仇，落到了谁的手里，谁要饶后人一次不死。

        “古老大亲自对骰子进行了验证。随后我们就开始了赌局。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的手上。

        “你父亲先扔，当骰子停下来的时候，不出所料，是6个6！我可以听见场内观众出的赞叹声音。

        “轮到我了。我拿起骰子，手心都是汗！我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的话，我不知道她的话是不是可信，只有在心里不停的默念，6个6，6个6，6个6......

        “直到骰子飞出了我的手......

        “骰子在旋转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也在旋转！那种眩晕感......

        “骰子终于停了下来……6个6！真的是6个6！

        “我本人，和你父亲，以大厅里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真的是6个6！

        “这下子，我真的相信了那个小女孩的话！重新燃起了希望和斗志！

        “赌局继续。我告诉你吧，一直到第12把，我和你父亲扔出的都是6个6！

        “场内的人起初几把还在叫好！可是到了后来，全部都鸦雀无声了！大厅里静的，只剩下骰子滚动的声音！

        “说起来，你父亲那是真本事！我佩服他，要是练，我练1o年都比不上他！

        “最后一回合了。你父亲出手了，当骰子停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出现了5个6，和1个5。

        “也许是我的常挥让你父亲动摇了......也许是你父亲太累了.....不管怎么说，我唯一的机会到来了！

        “我最后一次扔出了骰子，6个6......

        “顿时，场内就沸腾起来......

        “良久，古老大示意大家安静，他走到君哥面前，与他小声说了几句话。

        “你父亲点点头去，就在提前准备好的文件上签了字。随后就带着你们母子离开了大厅。

        “我还想过去跟你父亲说几句话，可是就被其他庆贺的人拦住了，那时候场面也很混乱。后来，我再想找你们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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