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离别

“老师，”这么近距离看着老师的脸，她的心砰砰直跳：“我除夕留在这里陪您好不好。”

        “王上会允许你除夕夜不回宫吗？”

        她微微一怔，老师竟然没有直接拒绝她！她赶忙接着说：

        “那您愿意吗？”

        “王上会责怪你的，”祈阽替她系好水貂毛的丝绸带子，这样在手上的保暖效果更好：“不要因我而受责怪。”

        “要是我愿意呢？”

        “傻孩子。”

        “我真的愿意！”

        “阿麓，我有事要和你说。”此时看着白麓的期待甚至有些乞求的模样，祈阽心里五味杂陈。

        “我也有事。”她心一横，决定向老师袒露情愫：“您先说。”

        “阿麓，今年除夕我打算回中原过了。”

        “啊？”她微微一愣，前几天不是说不走吗？

        “临时的主意，回去要处理些事情。”

        “那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祈阽笑了笑，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替她捋捋被风吹乱了的发丝，伸出了手却觉深有不妥，只帮她将头发上沾的雪花掸掉。

        “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左右过不了十五。”

        “这么久……”白麓垂下眼眸，有些伤心。

        “我答应你一定尽早回来好不好，”看着白麓受伤的小模样，他脱口而出：“再说我这还接了圣旨，怎么着也要把剩下的四个月的书交完啊，否则我怎么向王上复命？”

        “嘿嘿，”白麓被老师逗笑：“那我等您回来，就在这儿。”

        “哎，”祁炎叫住准备离开的白麓：“你刚刚说有事和我说？”

        “等你十五回来我再和您说！”她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大步向云舒居的方向去。

        很快就到了大年二十九了，上午她目送走了祁炎和展逍的马车正闷闷不乐呢，下午母后便派人来把她接回月宫，天色已晚，日子倒枯燥起来，她正无所事事地坐在榻边撑着头想入非非。

        “你这是怎么了？”白枳和叶子贞走进忘月居：“回来一趟不去拜父王母后，连我也不找，自己一个人怎么在这愁思不解？”

        “我哪有？”白麓急忙矢口否认。

        “我还不了解你？从小到大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了。”白枳解下自己的织锦皮毛斗篷递给宫人，同样坐在榻边的另一侧：“尝尝这柑橘，南陵来的。”

        “南陵能有什么好东西……”她嘀咕道。

        “这天下啊就属南陵的水果品质最上乘！”白枳白了一眼白麓，替她将柑橘剥好。

        “姐姐，新年一过，你也快和姐夫成婚了吧？”

        “别一口一个姐夫，嘴没个把门的。”

        “本来就是嘛，你和欺子昭是自小的婚约，你们两个又情投意合比翼双飞，大家都等着喝喜酒呢。”白麓一脸坏笑，推搡着白枳。

        欺子昭是西岳欺家的嫡公子，欺家虽不似许家那般出身武家代代为国效力立下汗马功劳，但欺家却是西岳有名的书香门第，祖先代代言官出身，文化底蕴浓厚，家里的许多藏书著作甚至连国库都没有，欺家在朝堂之上或许言微，但却是所有官宦之家尊重敬佩的大家，而欺子昭自小在这种环境成长，为人谦卑有礼，自小便与西岳的长公主白枳定亲，公主的母亲当今的王后也十分看重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

        “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你今年也不小了，就没给自己做做打算？”

        “我——”她一时语塞，满脑子都是老师的模样：“怎么，你们还要给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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