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场上矛盾

“叮铃铃———”，下课铃响，三班同学个个眼冒金光，下节课可是体育课，终于可以放飞一下自我了，可惜讲台上的人还在滔滔不绝，像是知道大家的心思，台上的人故意讲得很慢。敢这样做的不是赵老虎是谁，简直让人牙痒痒。

        “此时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这两者间的关系——？”

        “是！！！”

        “然后干什么———？”

        “用黄金代换公式！！！”

        “啊，对，用黄金代换公式代入数字，一下就解出来了哇。”

        “对对对！！！”

        赵先原约莫是满意了，点点头：“好了，下课哇。”

        “腾——”地几声，几个男生已经抱着篮球要出去了，赵先原收拾好了教材，带上水杯，走到课程表前看了一眼，“呦，下节体育课，干脆我占了哇？”

        大家只静了一秒，随即一致抗赵：“不行！！”

        “哈哈，逗你们的，人还是多锻炼的好。”说完，赵先原就笑眯眯地离开了。

        “快，哥几个打球去，裴哥小夏，你们打不？”

        夏非晚偏头，“裴哥哥，你去不去？”

        裴以延从容不迫的写完物理题的最后一步，盖上笔帽一丢，“走。”

        得到了答案，一群少年兴致勃勃地冲下楼，直奔操场，往常女生们都是悠悠的结伴而行，今天也加快了脚步往操场去。

        一群人奔过一个地方时，身后响起了一道响亮的人声，“人家上体育课那叫脱疆的野马，就你们班每次跟没见过世面的野鸡一样！”

        “哎嘛，天天这样，老秦他不累啊。”

        老秦，秦书记，全名秦启新，三班语文老师，高二年级主任。一个曾经为抓情侣，能追人追大半个学校的精力旺盛的男人，同时一直致力于搞好高二年级一切大小事务。

        老秦是地道四川人，普通话讲着讲着就掺进了四川话，简称□□。情绪更激动的时候，比如广播总结的时候，四川话张口而出，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一天都很忙，每次碰见他都不出意料地会被他掏一顿，或者听他掏别人，这不，这节课就碰上了。

        “搞啥子，跑的那么快，小心莫跑拌（摔倒）了！”老秦踏着一双皮鞋，夹着一个公文包，俨然一副老干部的样子。

        “哎晓得喽，晓得喽！”有几个男生学着四川话回他：“秦老师，我们打球，你要来嗦，来嘛！”

        “我一天忙得很。”于是老秦潇洒转身，往其他地方去了。

        “老秦啊，都40岁的人了，一天忙到晚，真的是精力过盛。”夏非晚道。裴以延这学期才来，对他们班老师以前的事迹并不清楚，可是夏非晚之前在一班，了解的也有限，但知道的都可以给裴以延讲了，也算给他“补补课”。

        “别看他平时挺招人烦的，其实大多数人都挺喜欢他。”夏非晚道，裴以延点点头，“看得出来，老秦这人挺有趣。”

        “走吧。”夏非晚往操场看去，却见前方一团人围在一起，他眼尖，一下看出是周译他们和别班几个男生在争执什么，对方为首的，他认识。没想到他们只是落后了几步，周译他们就遇上了麻烦，裴以延也看见了，微微皱眉，两人均是二话不说，径直走了过去。

        “兄弟，你弄清楚，是我们先占得这场子。”

        两个高大个儿男生面对面站着，周译目前还挺好脾气地跟对方说话，可对方看都不看他一眼，很是傲慢的用一只手拍着球，听他这话，对方嗤笑：“你说你们先来的，谁看见了？”

        “我站这跟你们说了多少遍是我们先来的……”你们是眼瞎还是耳聋？后面一句话被憋了回去，一个脸色可以说很难看的男生开口。

        “那你当时没球啊。”对方抬眼，眼神中流露出嘲笑意味，“没球来占什么场子？”

        这种时期的男生，约莫在这件事上都有一个点，那就是球在场上比人更有说服力。

        周译咋舌，这事算他忘了，因为那个男生跑得快，所以他们就让他先去占个好场子，结果忘了给他球了。周译憋了憋火，他在占场子这事上，就算退一步了，但就是有些不爽对方一副不友善的样子。

        “行，这事算我们的，我们不争这场子。”说罢，一行人就欲去其它地方，刚好裴以延和夏非晚过来了，周译冲他们摇了摇头，刚迈出一步，对方突然又开口：“场子嘛，一队人打是打，两个人打也是打，反正今儿挺巧的，来个赛怎么样？”

        周译被整得不耐烦了，这玩意儿他妈的没事找事？他回头想骂他个狗血淋头，却发现对方虽然话是冲他说的，但眼睛却盯着站在他旁边的两人。

        对方先是带着探究意味的打量了几番裴以延，然后才将目光落到夏非晚身上。“怎么的，来不来？”

        气氛不对，场上是个人的都应该猜到，那个人跟夏非晚之间不对劲。裴以延微微低头问他：“认识？”

        夏非晚挑了挑眉道：“他配跟我认识？顶多施舍过他两眼。”

        场上其他人屏息凝气，刚才周译他们对话，都还有所保留，估计是懒得将事挑大，但是夏非晚一句直接突破了这个临界点，看来今天真的有好戏看了。

        明显的，对方脸色一沉。“陈杰方，”夏非晚张口，“你一天到晚很闲？”

        “夏非晚，”对方也低沉着声音，“别跟我扯其他的，比不比……还是说你不敢？”

        “不敢你妈！”刘其宁跳了出来，“我们最不屑的就是吊打你这种菜鸡！”周译捂脸，转身拉了一下刘其宁，“哥，您别说，您觉得咱真打的好？”

        刘其宁一脸镇定：“我这是虚张声势，再说了，我们本来打的也不差，你自信点。”

        夏非晚眼神平静地看了看对方，末了，他和裴以延对视两秒，然后就听夏非晚问：“哥哥，打哪个位置，球技怎么样啊？”

        裴以延不知道那人跟夏非晚有什么过节，但他这时毫不犹豫相信了夏非晚。他嘴角一弯，看向对方的目光却没什么温度，轻声道：“之前校队前锋，打菜鸡当然是绰绰有余。”

        夏非晚唇角边的笑意也更深了，“好啊，那哥哥一定要帮我赢。”

        场上两方人都已站好位置，这节是体育课的班级不少，球场外边已经集结了很多人，三班女生连水都准备好了。

        “要比赛啊？我的妈是夏非晚和裴以延！！哎嘛后面几个也长得不错啊，三班原来有这么多帅哥！”

        “对方那个青皮是谁？”

        “陈杰方，二十班的，这人不行。”

        “陈杰方啊，一直跟社会人士混，特爱挑事，早看他不爽了。”

        “对，这场比赛也是陈杰方提的，好像是他跟夏非晚之间有过节？”

        “害不管了，我站三班，三班给我赢！！”

        …………

        “咚”的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是刘其宁。“老刘，怎么样？！”周译他们跑了过来。

        “我艹。”刘其宁咬牙骂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撞他的男生，“阴狗。”

        见刘其宁的膝盖渗出了血，周译扯着嗓子吼：“你他妈故意撞人？”

        一个黄头发的男生随意扫了眼刘其宁膝盖，佯装无辜道：“他自己没站稳摔倒，还怪我？”

        裴以延冷冷地看了眼那男生，过来扶刘其宁，“你下场。”

        刘其宁憋气憋红了脖子，但还是听了裴以延的话退场，许琳双几个女生忙过来帮忙，一边也在骂，“卑鄙死了！”

        刘其宁被伤退场，夏非晚已全然没了平日嬉笑的样子，毫无表情地看着陈杰方。他眼窝较深，鼻梁高，有种外国人特有的立体感，但每一处看似锋利的地方，都在最末柔和了下来，再加上他皮肤白，神情冷下来的时候，就是个标准的清冷美人。

        夏非晚语气沉沉：“陈杰方，管好你的人。”

        陈杰方嗤笑，给了那个男生一个眼神，那男生随即耸耸肩，很夸张的做出一个无所谓的样子，果然，陈杰方还是包庇了他。

        “球场上，各凭本事，谁稳不住脚谁被踢。”陈杰方毫不掩饰的嘲讽。

        “凭本事阴？”裴以延返回，拍了拍夏非晚肩膀，语气淡然道：“好，受教。”

        这句话还有某种深意，夏非晚深深地看了一眼裴以延。

        三班这边换上另一个男生，两边又开始了。球一开，双方立马进行争夺，这局看上去比上局更激烈，场外的人也看得心脏紧缩，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哎？裴以延怎么一直不抢球啊？”

        “他好像被人绊住脚了……不对不对，他是在故意挡别人！”

        “奥对对对，挡的就是上一局撞人的那黄毛！”

        原来从这一局开始，裴以延的目标就是撞刘其宁的那黄毛，比赛进行十分钟，那男的就被裴以延面不改色的撞了八次，“我操尼……”话音未落，黄毛又被裴以延借着夺球时的混乱狠狠一撞，然后直接崴脚倒地。

        陈杰方见队友被裴以延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裴以延脸上毫无波澜，摊了摊手，然后假意问：“没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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