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1991年7月中旬的清晨，奥莉安娜在父亲比她更期待的眼神下收到了霍格沃茨的来信，还来不及仔细打量这封令所有小巫师激动的入学通知书，这只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信使就已经自顾自叼起奥莉安娜盘中切割好成小块的牛排享用。

        奥莉安娜：！这只猫头鹰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这么想着，心里更是对霍格沃茨的好感下滑了一截。奥莉安娜摩挲着手里厚重的羊皮纸信封，接过洛亚尔递来的拆信刀不由分说就带着几分不满的情绪拆开火漆印章，分别拿出九又四分之三车票和录取通知书，期间塞西尔也好奇地把头凑过来看看，粗略地看几眼就兴致缺缺地接着享用早餐。

        “好吧，我不该指望霍格沃茨能有什么创新，通知书跟我念书时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姓名改变了一下，可这并不妨碍霍格沃茨是全世界最好的魔法学校。”

        显然奥莉安娜对他的后半句并不赞同，皱着眉让洛亚尔重新做一份牛排给她。

        “如果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并不是那么失礼的话，或许我会认可你的话爸爸。”

        站在一旁等待回信的猫头鹰像是听懂了奥莉安娜话里的嫌弃，轻轻地在她手背啄了一口。

        吃完早饭后，塞西尔从书房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回信交给猫头鹰并捋了捋它的头小声说：“在霍格沃茨就不要乱吃奥莉安娜盘里的东西了，她会想喝猫头鹰汤的。”

        肥硕的猫头鹰像是听得懂人话一般叼着信趔趔趄趄从布尔斯特罗德庄园落荒而逃，生怕那个棕发女魔头下一秒就会命令家养小精灵抓住它送入厨房。

        奥莉安娜捏着羽毛笔坐在书桌前失神，桌上摊开着一本《毒菌大全》，她还停在对霍格沃茨信使素养训练的震惊中，房门响起一阵轻轻的叩击。

        “请进。”

        “宝贝儿，你下午有空吗？我是说，你下午要约朋友们去对角巷逛逛吗？据我所知德拉科和西奥多已经收到入学通知书了。”塞西尔走进房间拉开另一把软椅坐下——他以前可没少这么辅导奥莉安娜功课，那一团小小的身影坐在自己旁边奋笔疾书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

        奥莉安娜放下手里的羽毛笔想起前两天德拉科写信来邀请她月底前往对角巷采购入学要买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我的小公主该买新衣服了，什么？不不不，去年的裙子当然不能穿了，今年不住家里还得定制床单和帷幔，蓬松的天鹅绒被怎么样？这些我会让洛亚尔提前去霍格沃茨布置的。”塞西尔在心底列了一份采购清单，在奥莉安娜的小声惊呼下一手抱起她，“走吧小公主，或许你该提前去挑选一下秋冬的衣服。”

        “爸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快放下我！”

        奥莉安娜和西奥多通信后约定九点就提前出发去对角巷，开学季的对角巷肯定有很多人，她和西奥多都喜欢清静。

        由于前一天刚下过雨，空气中都是带着一股湿漉漉的清新，穿过陈旧的破釜酒吧，对角巷施过防湿咒的道路没有积水让奥莉安娜很满意，要知道她太讨厌下雨天踩得一身泥点的感觉了。

        她到的同时也远远地看到西奥多走近的身影，显而易见两人都是会距离约定时间提早半个小时来的人，对能在这个时间点见到对方早已见怪不怪。

        两人不约而同往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方向走，要知道熟练掌握魔咒却不能施展的感觉可不好受。映入眼帘的店铺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早已随着岁月剥落。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进店时还传来阵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店堂很小，除了一张长椅，别的什么都没有，几千个狭长的纸盒摆满了每一面墙壁，几乎延伸到天花板上，店里空无一人。

        “早上好。”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转头看去是一个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柜台前的，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满月。

        “是布尔斯特罗德和诺特家的孩子吗？”老头说着，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两个纸盒，“我现在还记得，你们的父母来买魔杖的情景。瓦奥莱特当年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十一英寸，相思木的魔杖最擅于挑选足够敏锐的巫师。”西奥多能感觉到奥利凡德的眼睛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陷入回忆。

        “兰斯和塞西尔当年也跟你们一样结伴来买魔杖，令人感叹的是他们的魔杖都是黑胡桃木，黑胡桃木寻求有良好直觉和强大洞察力的主人，但它无法适应内心的冲突。”

        “路易莎的魔杖始于我年少时期做的第一根魔杖，十又五分之一的柏木，主人通常敢于牺牲自我。”

        奥莉安娜恍惚之间似乎能看到在几十年前，四个巫师陆续前来挑选魔杖的场景浮现。

        奥利凡德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从衣袋里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你们都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西奥多和奥莉安娜都是左撇子，看着自动测量的卷尺在测量鼻孔间距时终于有些忍无可忍。

        “好吧好吧——这把尺子总有些奇怪的癖好，这些癖好总能为人挑选出更契合的魔杖不是吗？来试试吧孩子们，十英寸樱花木和龙心弦以及十二英寸冬青木凤凰尾羽。”奥利凡德说着将面前的两只盒子向前推了推。

        两人分别拿起魔杖随意挥了挥，又迅速被奥利凡德夺走换了另外两根魔杖，“两根榆木，一根九英寸一根十英寸，分别是独角兽毛和龙心弦。”两人伸出手刚要试，还不等举起来，又立即被奥利凡德夺走。

        奥利凡德想了想，踩着梯子从背后那面墙的最顶端取出一个盒子递给西奥多，“不对不对——诺特先生试试这根，用松木和凤凰尾羽制作的，十二英寸，敏锐且富有弹性，试试看——”

        西奥多摩挲着手里通体深棕的直纹魔杖，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随手挥了挥，一股薄雾随着杖尖升腾起来，渺茫的雾气围绕在他的四周。

        奥利凡德眼里闪起兴奋的闪光，“是的是的，好极了，松木魔杖通常会选择那些被公认为孤独、有趣、也许还带点小神秘的特立独行者为主人，它喜欢被有创造性地使用，有传言松木魔杖的拥有者注定长寿，祝你好运孩子。”

        与西奥多截然相反的是，奥莉安娜前前后后试了数十根魔杖都没有挑出适合自己的，试过的魔杖都堆放在长椅上越堆越高，她甚至开始怀疑这家店里是不是没有契合自己的魔杖，或许她该让爸爸去美国找找，毕竟最著名的魔杖制作人可不止一位奥利凡德。

        “噢挑剔的小客人。”奥利凡德激动地搓搓手，走向橱窗取出那根一直孤零零摆放在那的魔杖，“或许我们该给它找个主人了，试试这根吧，自我祖父那一辈流传下来、无比挑剔的一根魔杖，我甚至不认为会有它看得上的巫师，黑檀木和龙心弦制成，十英寸。”

        奥莉安娜接过这根通体墨黑，杖身雕有暗纹，手柄由纯黑大理石铸成的魔杖，感到指尖一热，她轻轻将魔杖举向空地挥了挥，只见一道红光咻地闪过，空地的地板被炸出一个坑，其深度足以藏匿一个小巫师，她僵硬地呆站在原地，对上奥利凡德探究的眼神有些心虚。

        “不得不再一次赞叹奇妙的魔杖选择巫师定律，黑檀木的持有者往往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外貌和声誉，高度适合各种决斗魔法和变形术，拥有者通常不会墨守成规，有很强的个体独立感，或者说更喜欢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这让他们更舒服。未来可期我的孩子，你会有一番大作为。”奥利凡德鼓了鼓掌，锐利的眼睛盯着奥莉安娜手中的那根魔杖。

        付过钱后出门的两人各怀心事，魔杖的选择很准确，可以说所需的主人完美符合了他们的性格。

        在等丽痕书店店员配齐新生所需的课本期间，奥莉安娜停伫在一本名为《古代魔文简易入门》的书前随意翻开一页，里面是各种千奇百怪可以称作鬼画符的图案与英文注释。

        正当她打算按照注释去翻译一段魔文的意思时，突如起来的撞击让她手里的书飞了出去磕在不远处的地板上，而她另一只手下意识死死扶住一旁的书架才幸免同样被撞飞的命运，紧拧着的眉毛表示她现在非常、极其的不爽。

        是个双手抱着数本大部头书本，后脑勺包着疑似老奶奶裹脚布的年轻男人，层层叠叠的书让他不得不在撞到人后只能弯过头来查看情况。“噢，真抱歉，你没事吧小姐？梅林的裤子，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太抱歉了”他匆忙放下手里的书去捡起那本《古代魔文简易入门》。

        那个男人拍了拍书本封面并不存在的灰，定睛一看书的封面，疑惑的咦了一声，“古代魔文？你三年级的选修课上会学到的孩子，这门课程很有趣。”

        奥莉安娜没有接男人的话茬，默不作声将书从男人手里拿走，男人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有些拘谨地、不安地绞着手跟在奥莉安娜身边，并表明自己是霍格沃茨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说到这他语气突然变得结结巴巴，“你你你是一年级的新生吧？如果你开学以后还还还还有兴趣的话可可可可以来办办办公室请教我相关的问题，我我我很喜欢你这种好好好学的孩子。”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谢谢教授，如果不懂我一定——”

        “该走了奥莉，我们还有长袍没买。”正当奥莉安娜苦恼该如何应付眼前的男人时，在另一边买坩埚用具的西奥多不知何时过来的，招呼着奥莉安娜跟上他，男人见状只能悻悻离去。

        “看来你遇到了奇怪的人。”西奥多无比自然地将手里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奥莉安娜，并向她展示一个完美的缩小咒。

        “我觉得那个人有什么精神疾病，而且还是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对我们一年级的这门课程深感焦虑。”奥莉安娜小声说，“赞美你的及时救场。”

        “不客气，为美丽的奥莉小姐解围是我的荣幸。”

        “当然是你的荣幸了西奥先生。”

        奥莉安娜顺着西奥多揶揄的话不甘示弱地回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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