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天刚蒙蒙亮时，奥莉安娜就被西奥多送的猫舔醒，迷迷糊糊间挥动魔杖一看才六点。

        “小朵，再让我睡一会。”女孩呢喃着翻个身又接着睡去。

        再次醒来时，潘西和达芙妮都已经蹑手蹑脚起来换衣服了。

        早起傻一天，早起好烦。

        这么想着还是咬咬牙把被子掀开，没了被子的保暖，身形单薄的女孩一下子被冻得打个喷嚏，头昏昏沉沉的。哼哼唧唧地跟急着去吃早餐的室友们道别，大脑待机式去盥洗室洗漱。

        礼堂里陆陆续续已经有学生来用餐，奥莉安娜直接走到西奥多给她预留的位置上。

        “早安，西奥。”

        “早，奥莉。”

        嘴里机械咀嚼着西奥多顺手给她拿来的牛肉帕尼尼，奥莉安娜起床气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难得见到奥莉安娜没睡醒的样子，西奥多想了想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紫色的药剂推到奥莉安娜面前。

        “好苦，我才不要喝药。”奥莉安娜仗着头昏昏沉沉的难得任性一回，要知道在平常哪怕再苦的药剂也会皱着眉毛喝下去。

        “提神的，味道我改良过了。”

        “不——”

        “乖一点把它喝掉，你不想因为自己睡觉导致斯莱特林扣分吧？”

        话音刚落，西奥多和奥莉安娜同时噎了一下，要知道西奥多耐心哄人的样子可太稀奇了，西奥多顿感喉咙发紧，红晕悄悄布满耳朵。

        在男孩半哄半劝的情况下，奥莉安娜总算是答应喝下。果然像是西奥多所说的，这瓶药剂没有市面上其他魔药一样透着一股难闻的草药味和黏腻的口感，反倒是淡淡的葡萄味交织着薄荷的清凉，更像是夏日里冰块落入瓷杯叮当响的葡萄汁。

        “走吧，要上课了，德拉科他们已经先过去了。”

        早早去教室前排占位置的德拉科听见推门声远远地就扭头示意两人坐过来。这节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课，黑板上画着如何将火柴变成针的图案，黑板上正襟危坐着一只美国短毛猫。

        “早安奥莉——潘西，昨晚你的室友是趁你们睡着了偷偷出去与巨怪搏斗了吗？”

        他这么一说，朋友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奥莉安娜的身上，奥莉安娜恹恹地坐在位置上抽出课本示意自己没事，只是需要小憩一会，她能感觉到西奥多的视线时不时停留在她身上。

        不知睡了多久，奥莉安娜被一连串慌乱的脚步声吵醒。

        啧，烦死了。

        奥莉安娜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眯着眼看去——是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

        坐在前面的德拉科像是安装了波特检测雷达，几乎是教室门刚打开就扭过头去看，不怀好意地跟同伴们比着“他们死定了”的口型，并示意大家去看讲台桌上那只猫。果然，只见姗姗来迟的两人没说几句，桌上的猫跳下来变成麦格教授的样子，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个红发韦斯莱嘴巴张得像是能塞得下鸡蛋，能看出坐在讲台下的德拉科憋笑快憋出内伤了，跟潘西一唱一和，阴阳怪气的复述麦格教授的话。

        “或许我该把你们变成一只怀表，那你们两个至少能有一个会遵守时间。”

        “迷路了那就变成地图，找到自己位置总不需要地图了吧。”

        又来了……

        奥莉安娜头疼的捏了捏鼻子，对德拉科满脑子都是看哈利·波特出糗的样子无奈极了，同时也对这位一视同仁的格兰芬多院长有所改观。

        不得不承认在麦格教授的讲解下变形术变得趣味横生，多看几遍理论知识的奥莉安娜轻轻一点就把桌上的火柴变成一根雕花银针。

        坐在身侧的西奥多时隔几秒也变出了银针，比她的花纹更加精细繁琐，可他没有任何激动的样子，眸光闪了闪又把银针变回火柴。

        “斯莱特林加五分。”

        四处走动指点学生的麦格教授看见了奥莉安娜的作品，捏起那根针细细翻看。

        “很少有学生如此有天赋，噢还是雕有花纹的银针，我愿意为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作品再给斯莱特林加五分。”

        似乎是奥莉安娜的加分激励了所有人，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也成功变出了一根绣花针，正是在奥莉安娜梦中出现过的女孩。变不出针急着找寻认同感的德拉科得知自己连个麻瓜出身的小女巫都比不上时，听得眼睛都红了，狠狠扭过头接着和自己手里的火柴较劲，甚至开始粗暴地拿魔杖去戳那根毫无变化的火柴。

        阴暗的地窖里堪堪点了几盏蜡烛，形形色色的魔药材料陈列在墙边的木质柜里，架在支架上上的坩埚咕咚咕咚地煮着，几缕烟雾袅袅升起。喧哗的教室随着斯内普教授的进门迅速安静下来，黑色斗篷的袍角随着主人的快步行走翻滚着。

        斯内普教授一番严厉的话随着说到少数的优等生停顿了一下，随之看向德拉科——在德拉科入学前他就是德拉科的魔药教授。

        他不紧不慢的语速对奥莉安娜来说简直是一颗行走的安眠药。

        “也许你们有些人来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具备了超凡的能力，并且有足够的自信认为可以不专心听我讲课。波特先生——我们的一代名人。”斯内普空洞的眼睛此刻如鹰隼一般直视那个男孩，一字一句的说着，嗓音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他没看到的是，那个被尖酸刻薄地称为一代名人的男孩正一字一句地在本子上记好他的每一句话。

        “告诉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苦艾浸液中会怎样。”

        在西方，有一种形似水仙的百合花，是一种与死亡和悔恨有关的植物，而苦艾象征着强烈悲痛，二者合一即为生死水，是强效安眠药。换句话说，斯内普真正的含义是——我对莉莉的死感到非常悔恨。

        可年纪尚浅的哈利·波特并不懂斯内普的画外音，也不会懂斯内普对莉莉炙热的爱，这段感情将永远埋葬在这个男人心底最深处。

        在斯内普有意不去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时，哈利受够了斯内普的故意刁难和另一边满怀恶意得等着取笑他的德拉科。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德拉科几人实在是憋不住笑了，他从未如此开心过，潘西更是趴在桌上把头埋在臂弯里笑得浑身发颤，连西奥多都止不住嘴角的笑意，难道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男孩在入学前连课本都不翻一下吗。

        斯内普紧盯着哈利·波特，并没有理会自己学生放肆的笑声，这就是他的偏心之处，这也让被三个学院排挤的斯莱特林更加敬重这位教授。

        “奥莉安娜，你来告诉我们的波特先生。”

        伙伴们听见奥莉安娜的名字被提及，纷纷骚动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布雷斯脸上挂着恶劣的笑意故意大声说，“奥莉安娜，快去！快去告诉我们大难不死的男孩什么才是魔药学。”

        “水仙根粉和艾草加一起可以变成一剂强效安眠药，也就是生死水；粪石是从山羊胃里取出的一种解毒石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是同一种，统称乌头。”

        斯内普难看的脸色在听到奥莉安娜不假思索的回答之后总算有所缓和。

        “聪明的女孩，斯莱特林加五分，而波特由于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斯内普明晃晃的偏心就差写在了脸上，强烈的加减分反差引起了格兰芬多的不满，长桌上很快就响起抗议声。

        “这不公平——明明赫敏也知道答案！只是你视而不见！”

        是哈利·波特，在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时他显然开始紧张地不知所措。斯内普的脚步停顿下来，缓缓转过身眯了眯眼，大大的鹰钩鼻极为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将奥莉安娜和西奥多，赫敏和哈利分为两人一组到讲台上，要求他们演示这节课所要熬制的治疗疖子药水。

        要知道不管是奥莉安娜还是西奥多都早早的在魔药上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两人不止一次一起尝试熬制魔药所磨练出的默契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只见女孩迅速去陈列柜挑选出所要用的魔药材料，捻出足量的干荨麻丢入锅内，拿出青石石凹着手捣碎毒蛇的牙，一旁的西奥多戴上龙皮手套切割、蒸煮鼻涕虫，分工井然有序，很快就远超另一组的进度率先完成，斯内普略带得意地向在座每一个学生展示完美的药水。

        另一边的赫敏和哈利就没有这么赏心悦目的，赫敏理论知识积累的再丰富也没有反复实践的经验和条件，只能一手搅拌坩埚一手捧着手里的书，时不时仔细端详，按照书里的步骤进行，还要经常分心纠正哈利，不过整体在赫敏的指挥下也算挑不出毛病。

        正当哈利把玩着手里的豪猪刺时，赫敏想到还有火蛇皮没有放，这一步决定着这锅药剂的治疗效果，急切的女孩不小心撞到了哈利的手——豪猪刺在不合时宜的时间掉入不合时宜的坩埚里，冒出绿色浓烟的同时传来一阵嘶嘶声。

        “盔甲护体。”

        滚烫的酸性液体经过铁甲咒的反弹悉数泼到了地上，把大理石材质的地板腐蚀得滋滋作响。几乎是在坩埚爆炸的一瞬间，西奥多下意识就将奥莉安娜护在身后，她和斯内普同时念出的咒语，西奥多沉默着收起藏在袖口里的魔杖。

        一旁的哈利和赫敏也因为斯内普的铁甲咒相安无事，惊魂未定的赫敏这才知道魔药制作不当是有多危险。

        “波特先生的愚蠢和再次顶撞老师使格兰芬多扣五分，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完美的铁甲咒以及完美的疖子药水——斯莱特林加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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