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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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付掷瞒在心里,没和任何人说起,徐苓当时疼得昏昏沉沉,也不可能听清二人间的对话,事后怕付掷怀疑,便借口天寒所致,自以为糊弄了过去。
殊不知,付掷眼见她的反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绝嗣药的事,她也知情。
之后几天,从前整个未央宫里顶顶懂事的付掷公公,竟然敢给皇后娘娘脸色看了?宫人们奔走相告,脑内鞭炮齐鸣,皇后娘娘面前一套,他们面前一套的两面派终于要倒台了!
资历较深的太监们摩拳擦掌,随时等着替补上场。
殿前的洒扫丫鬟心不在焉,时不时盯着紧闭的殿门,一扫帚落下去,扫的全是空气。
付掷公公长得如此俊俏,以往高不可攀,等皇后娘娘降了罚,大起大落之间公公定然颓丧不堪,若能趁虚而入,好生劝慰,说不定能来个对食当当。
这等俊俏模样,光是瞧着那张脸就行了,管他有没有那二两肉呢。
“佩环啊,你瞧瞧他那张死人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是带他奔丧去了。”
徐苓着实被气得不轻,从别庄回来后,她本想着给他赏赐点好东西,以赞扬他忠心护主,可倒好,自打回了宫,就跟被鬼上了身,摆着一张死人脸,有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她都能读出两个字来——
猪头。
哈哈,气得她是茶饭不思,命佩环和青书去探探口风,得,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
不得已,只有亲自出马。
佩环瞥一眼站如松的小太监,心里也盛满了疑惑,但碍于他见不得光的心思,她想借这个机会把付掷从徐苓身边摘出去,于是秉公道,
“娘娘,付掷身为奴仆却以下犯上,此举有违《戒律》,若不严惩岂非让心思不纯之人有漏洞可钻,奴婢私以为,付掷不堪掌事太监之位,望娘娘再择忠仆以代。”
“诶,”徐苓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佩环重规矩她是知道的,只是吧,这万恶的小太监也没犯大错吧。
“娘娘,”佩环还想再说,被徐苓以眼神止住了话头。
虽说付掷心性纯良,但毕竟有功夫傍身,要是她真听了佩环的话给人贬下去,怕他一时被怒火所惑,半夜上门把佩环揍了。
内讧要不得呀。
皇后娘娘紧紧抱着小腹上的汤婆子,月事快干净了,就算有轻微的抽痛用汤婆子捂一捂也能好,她懒懒散散地抬头看向仿若置身之外的小太监,与其大眼瞪小眼。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小太监终于有了动静,指腹在衣裳的花纹上摩挲,错开眼看了看一脸怨愤的佩环。
意思很明显,徐苓当然明白,抬抬下巴,让佩环退出去。
“这下总能说了吧。”
“不是奴才说,是娘娘,要和奴才说什么。”付掷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微微屈起,他在尽力压制心里的怒火。
徐苓瞠目,“本宫要和你说什么?说今天用了几杯茶,吃了几口饭,走了几步路?”
天地可鉴,她是真不懂,真不懂这狗东西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
付掷却以为她在装傻,闭上嘴,继续沉默是金。
怎么说呢,习惯真是最好的教鞭,许是看多了付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徐苓这会儿竟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点想笑,她端起晾温的茶喝一口,
“你知道你这番话叫做什么不?”
以下犯上,株连九族。
小太监缓缓开口,“恃宠而骄。”
“什么?”徐苓想,她大概是疯了,要么,是他疯了。
-
再说桐华宫的徐美人,宫里人心知肚明的规矩,母凭子贵,有了孩子后,什么好东西小黄门都会紧着她宫里来,虽说比不上林馥华那会儿,也足以让人眼红。
后宫那么多女人,可皇帝只有一个,每月入后宫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有些时运不济的,等个半年都等不到召幸,更别说有孕。
徐玉菱一个进宫不到一年的却能传出好消息,也难怪能引出那么多魑魅魍魉来。
后宫子嗣绵延对徐苓来说也是桩好事,有了本家女子怀皇嗣,前朝后宫对她的抨击皆少了许多,难免有几个嘴碎不怕死的,私底下说皇后娘娘站着茅坑不拉屎,又说是不会下蛋的母鸡,给付掷听了去。
不免折了性命。
这月十五,成帝本往未央宫去,走到一半,便听桐华宫来报,说徐美人腹痛不止,下身隐隐见红,到底还是皇嗣要紧,加上徐苓也着佩环传了话,于是御撵掉头去了桐华宫。
一看才知,非是争宠使手段,而是徐美人真出了事,好在太医令来得及时,暂时稳住了胎像,不过待肚子里的孩子平安落地前,估摸着是不能下地了。
成帝大怒,下令彻查桐华宫,徐苓身为后宫之主,自然不能免责,只是成帝念她往后的近况,心中有愧,不痛不痒地提点几句也就作罢。
第二天,徐苓便去桐华宫走了一趟,彼时徐玉菱还昏睡着,两手紧紧拽住盖在肚子上的锦被,饶是在梦里也睡不安稳,她能怀上子嗣,不论男女,徐苓心里都欢喜,说明成帝对平津侯府至少不会赶尽杀绝,而方兰悦说的要让她生的孩子记到未央宫名下,别说徐玉菱甘不甘心,就是成帝也不会允许。
否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手心传来动静,徐苓垂头去看,
“醒了。”
徐玉菱显然很怕她,或者说是怕她抢走肚子里的孩子,眼睛还半睁着,却硬是把手从她手里抽出,蜷着身子不断往床里侧躲,一夜未进过水的嘴干枯又苍白。
徐苓暗觉好笑,沉静的目光落在她手捂着的地方,“躲本宫做什么,孩子还没生下来,你该清楚,本宫是最不会害它的。”
当然,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左右徐玉菱听不进去。
她现在最信任的人,要属建章宫那位。
徐玉菱警惕地盯着她,嗓子渴地发干,也不敢开口要水喝,是把她当做心头大患防着了,“皇后娘娘说的好是冠冕堂皇,你和平津侯府心里想着什么,浑当我是个傻子不成!”
徐苓接过付掷递来的茶水慢慢悠悠喝了一口,眼角眉梢爬上了嘲弄的笑意,“哦?这么说来,徐美人自己也是清楚的了?”
清楚什么。
当然是清楚当初平津侯府为何要送她进宫。
眼下掉几滴眼泪再倒打一耙,好似是个被白白诓骗进狼窝的无知绵羊。
徐玉菱藏在被子下的脚趾紧张地蜷了起来,眼神躲闪,不敢再看一脸威仪的皇后娘娘。
可是,她又想,皇后娘娘没有过孩子,她怎么会知道,母子连心,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叫别人母亲,好比剜她的心头肉,何况,她生不出来,凭什么要让她受苦,天地之间,哪有这样歪斜的道理。
这么一想,她哪还有什么心虚,为母则刚的悲壮之气都要从鼻孔里溢出来了,徐苓看她的眼神慢慢从躲闪转变成怨愤,也不难猜到她自己个儿和自己个儿说了些什么,若非顾忌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要一蹦而起和她这位皇后对着干一架。
她也不动作,只等着听她预备说些什么。
“皇后娘娘可真是住惯了锦绣高阁,丝毫不知民间疾苦,平津侯府是什么地位,我爹爹又是什么地位,开口要我入宫做娘娘固宠的脚垫子,我还能逃了不成?娘娘命好,出生就是侯府嫡女,金银玉器,稀世珍宝什么没见过,现在又成皇后,天下女子谁不说句羡艳?娘娘如此好命偏偏要针对于我做什么?如果我把孩子过继给了娘娘,娘娘还会允我再有自己的孩子吗,娘娘是后宫之主,哪个皇子皇女不叫您一声母后,您高枕无忧地坐在金山银山上,哪里知道我们这些普通女子的不易!”
她说得激动,唾沫星子都差点喷在徐苓脸上,面色通红,眼神坚毅,字字句句都在陈述她为女子的不易,字里行间都在说她徐苓的命有多好。
突然就有些倦了,她冷淡地起身,波纹不起的面色衬地徐玉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方才听她慷慨陈词的时候,恍惚间又想起栗八子,她们总喜欢装作弱者,严词厉句地指摘她这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皇后,道她不能将心比心,责她舞权弄事,各人都能说出一大堆的委屈。
等轮到她说,却只能哑口无声地去默认。
好像做了皇后,就是把天下好事尽揽了一样。
她来是本想告诉徐玉菱,有孕的消息传出去后,远在扬州的徐夫人不顾风霜,快马加鞭地正在赶来溧阳的路上,徐守道更是上书成帝,求让其妻女见上一面,似乎并不怕因此惹恼帝王而丢了前程。
可是现在,她不想说了。
她心里也委屈,也难过,明明皇后母家持有特权,每月皆可入宫觐见,可除了送徐玉菱入宫那次,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没再问过她的近况,偶尔来信一次,也不过是问问子嗣,问问后宫新晋的妃嫔。
还不如伺候的宫人来得上心。
皇后不辩驳,也不恼怒,徐玉菱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憋屈地很,她越想越替自己委屈,一时半会儿抽噎地停不下来。
“女子生产是道鬼门关,等胎像稳了,多下地走走总不会害你,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太医来看,看的是孩子。”
琉璃石块摩擦碰撞,清透的日光交相辉映,徐苓并不在乎她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她只是幼年时听乳母说过一件惨事,乳母的一位远房亲戚因养胎而在孕时卧床不动,导致胎儿过大生产无力,最后一尸两命。
就连成帝都疑心她会向徐玉菱下手,许是觉得她心思狭窄,自己生不了,也不想让旁人生吧。
走了一路,身边的小太监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就是在桐华宫,他也默地有些像透明人,徐苓不免有些奇怪,骤然停下脚步,却见小太监还低着个脑袋往前走,好远都没停下。
她加快步子赶上去,问他,“在想什么?”
小太监这才如梦初醒,摇摇头,掩耳盗铃道没什么。
分明是有什么,徐苓可不喜欢他有事瞒着自己,加之心里有气,甩开他要搭上来的手,冷冷道,“不想说就永远都别说,要让本宫多听到你说一个字眼,拔了你的舌头喂狗!”
或许她没有注意到,在付掷面前,她越来越不像个规矩得体的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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