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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金蝉脱壳


“王笑王笑刚想上车,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王笑回头一看,见到张振义从别墅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张局长啊,好久不见了。”王笑热情的跟张振义打招呼。

        张振义走到近旁,对执勤的警察说道:“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执勤警察答应了一声,便朝着别墅门口走去了。

        张振义又说道:“有花楠的消息吗?”

        “没有。”王笑摇了摇头。

        “唉,这事儿弄得。”张振义叹了一口气,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口中用打火机点燃了。“好好的一场婚礼变成了血案的现场,我从警几十年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悲剧的事情。人啊,还是走正道比较好,再惨也不会惨成这样。”

        王笑对张振义的说法不敢苟同。

        做好事也不见得有好报。关键是,人要有本事保护自己。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无辜的人受害的报道了。

        而且,做了坏事遭到恶报,那么心理还能平衡一点。倘若是没有做过坏事,或者做了好事,反而遭到恶报。那人的心理就难以平衡了。因此,人没事儿的时候也可以适当的做点坏事儿,这样当遭到恶报的时候起码心理容易平衡。

        千万不要什么坏事都不做,那样如果遭到恶报的话,心理是很难平衡的,反而不利于健康。特别是光做好事不做坏事,如果心理无法平衡,更会影响健康。

        在做了好事而遭到恶报的人中,最突出的典范便是雷锋了。

        雷锋做了多少好事,真真假假的也许没人能清楚,但他肯定做过很多好事是无疑的,要不然也不会将他拿出来树典型,但是他得到什么结局呢?

        英年早逝啊!

        如果雷锋在泉下有知的话,肯定心理也会不平衡的。

        所以,不要相信恶有恶报,没事儿做点坏事增强生存能力,才是王道。

        人有了做坏事的手段,也是增加了生存能力。

        当然,如果心肠真的太软,那可以不将坏事做绝。

        最起码的做到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忍无可忍就弄死对方。

        如果就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是活该被人欺负了。

        因为人性就是如此丑陋的,你对别人的忍让,别人不认为是忍让,别人会以为自己牛逼。他欺负不了别人,在别人那里感觉不到牛逼,自然就会总来欺负你这种忍让的,然后在你这种忍让的人身上体会一种牛逼的荣耀感。

        同样的,你对别人好也是一样。现如今的人你对别人越好,别人不会认为是因为你的品行好,而是因为他们自己很有魅力。或者说因为你是大傻冒。

        因此,闲的没事儿也不要对别人太好。

        关系亲近的好一些没问题。至于关系恶劣的,让他随风而去就好了。

        见到丑陋的人死在面前,能不出手相救就不出手相救。

        当然,如果你知道需要帮助的人是值得帮助的,那又是另当别论了。

        总之,人之行善作恶,帮助值得帮助的人,打击应该打击的人,不能一概而论的说要做好事或者说是做坏事。

        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做好事;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做坏事。一个人如果就连做好事的能力和心肠都没有,那就是活该被人欺负的废物,注定了会一辈子被人欺负。因此,在面对无辜受到戕害的时候千万不要感到心理不平衡,那根本无助于局面的改变。而是要做到沉稳冷静,要同样的手段反击回去,或者用更狠辣的手段反击回去。如此,才能做到心境圆满。

        一个不会做坏事的人,终究是残缺不全的,那属于是心理上的残疾人们歧视残疾人,也会歧视心理残疾的人,因为无论是身体残疾,还是心理残疾都代表了这些人的生存能力低下,所以他们都会遭到别人的欺负。

        因此,一个健全的适合生存的人必然是一个必要时能做坏事的人。

        从来不做坏事的话,只有退居山林,与世隔绝,那才是可能适宜生存的。

        只要人在江湖,就要会做坏事。

        什么叫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只要有两个人在,哪怕是夫妻,也会有江湖。

        像是夫妻这种男女之间的江湖,在险恶的时候才是最险恶的江湖。

        王笑深刻的懂得这种真理,因此他不能苟同张振义的说法。张振义的说法只不过是维护统治稳定的需要罢了,倒是比较符合张振义的身份。但王笑是一个有着成熟理念的人,他不会被别人的观念所迷惑,清楚的坚信自己才是正确的。

        不过,王笑也没必要跟张振义辩论。那样他说服不了张振义,又让张振义认为他是危险分子,具有违法乱纪的潜在倾向,那样反而是不-的。

        但是,试问天下之间,站在生存链条顶端的人物,哪个不是玩弄法纪的东西?

        所谓法纪,只不过是给芸芸众生套上的枷锁罢了,对于那些站在生存链条顶端的人根本没用。作为平凡的弱者,不能玩弄法纪,但在面对侵犯的时候也要勇敢的反击。为维护生存的尊严,为了维护生存的权利,不得不做点儿坏事王笑不置可否微微笑了笑,岔开话题说道:“仍然没有花楠的下落吗?”

        张振义吐出一口香烟,叹道:“难啊,也没什么线索。”

        王笑用担忧的语气说道:“我真担心花楠会有什么不测。”

        张振义又问道:“他有没有给你说起过什么?”

        王笑不解道:“你指的是?”

        张振义抖了抖香烟上面的烟灰,又问道:“他最近跟什么人有矛盾啊?比如经济纠纷什么的,或者是跟其他的人有什么过节。唉,这要多大的仇啊,在他结婚的时候闹成这样,不但将他掳走了,甚至杀了好几个人。真是太晦气了。这里面肯定有事儿,没事儿的话不会在他的结婚的时候找上门。他没给你说过?你有没点儿线索?现在任何细微的线索都有助于我们将他安全的救出来。”

        王笑知道张振义是在试探他,而且在给他施加压力。好像花楠是死是活就看他能不能提供线索了.逼着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他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哪里会被张振义这种手段所忽悠。别说他不知道什么,就算他知道什么,也用不着张振义带着警察去救了.他自己就能动手将人救出来了。其实,他就是不想要管这件事情,当然不会再将无谓的猜测说出来。

        另外,张振义是在试探他,花楠跟连环血案有没得关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直接可能作案的人便是与连环血案有关的各个受害人所在的势力。这一点儿不用王笑说,张振义也是知道的。那么.张振义试探的目的,当然不是想要让王笑说出这个,而是想要让王笑说出花楠与连环血案有关的线索。如果王笑知道的话。

        王笑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听得出张振义话中的重点。

        但是,像这种杀来杀去的事情,他是不会搀和到其中的。

        尤其是以他王笑本尊的身份。

        弄不好的话,那会招惹麻烦在身的。

        以王笑的本事,当然不怕与人做斗争.但也不想无谓的招惹麻烦。

        他跟花楠的朋友关系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了,他并不想因为花楠牵涉到这种仇杀的纠纷中。花楠既然敢做杀人放火的勾当,想必也早有了付出代价的觉悟。

        人啊.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就算是伟大如王笑,有些事情也是不能管的。

        身在其位,才有其责,花楠跟他道路已经不同,自然是不要搀和的好。

        因此,王笑坚定的否定道:“没有,我没听他说过。”

        张振义叹息了一声,隔着香烟的迷雾看着王笑,眼神里面的神色飘忽不定。显然,他并不相信王笑什么也不知道.他认为王笑是知道什么的。但既然王笑不说,他也不能强迫王笑说。特别是,王笑又没有违法乱纪,就连刑讯问供都不行。

        “嗯,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就与我们警方联系。”张振义无奈的说道。

        “好。那没事儿我先走了。”王笑给张振义告了别.打开车门想要钻进去,又突然回头询问道:“张局长,以你看,花楠会不会已经?”

        王笑没有将话说完,但张振义已经能够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了?

        王笑想问张振义花楠是不是已经被杀死了。

        毕竟从花楠被抓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发生好多事情了。就算讯问完了花楠以后,再拉着花楠到坟前祭灵,也绰绰有余了。

        其实王笑认为花楠生还的几率不大了。

        却听张振义摇头说道:“不,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哦?”王笑又好奇的站住了。

        张振义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又悠悠的吐出了一团浓浓的烟雾,眉头紧紧的思索着说道:“昨天花楠大婚,在婚礼上他的父母并没有在场,你知道吗?”

        王笑点头道:“我知道。他爸妈不同意他娶白柳,所以并没有到婚礼现场。”

        张振义脸上现出颇可玩味的笑容,又说道:“那你知道吗?在花楠婚礼上面发生了暴力冲突以后,我们警方迅速联系了他的父母,但没有能够联系上。”

        王笑吃了一惊,紧张的问道:“难道歹徒把他的父母都抓了吗?”

        王笑真的是很紧张。倘若歹徒只是抓了花楠,那么花楠也是咎由自取,他是不会插手管的。但如果歹徒将花楠的父母也抓了,那他就不能够坐视不理了。花楠的父母是两个平凡朴实的人,虽然花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跟花楠的父母没有关系。花楠的父母是无辜的,这种事情要分开。假如歹徒想要报复花楠,结果就连花楠的父母也牵连上了,那王笑就不得不制止这种伤害无辜的行为。

        王笑作为一个好人,虽然退出了江湖,不再管些闲事儿。

        但是,当他周围让他看重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他也是不能坐视不理了。

        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

        对陌生的人和事,只要想不管就能不管,没有必要去管的义务和责但对熟悉的亲朋好友,一定要维护他们的周全那才是尽到了应尽的责任。

        就算是在法律上面对这种事情也有着相应的规定。

        这里面涉及到两个概念,见死不救和故意杀人。

        比如说,一个人在河流中溺水了,你会游泳但这个人你不认识,所以你站在岸上看热闹也没有出手相救,那么你就属于是见死不救,但并不违反法律。

        但如果这个人你认识.是你的亲朋好友,你明明能够救他,但你偏偏不去救他,那么你就是故意杀人,那就是违反了法律,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当然,如果你不会游泳,没有能力去救人.那就不是故意杀人了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责任是和他的身份有关系的。

        对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一个人也没有相应的责任。只有跟自己有关系的人.一个人才有相应的责任。比如说,你是别人的儿子丈夫父亲,你就要担负起赡养父母照顾老婆养育子女的责任。倘若你跟别人没关系,当然就没有相应的责任。

        王笑作为一个好人,他当然比别人管的宽一点儿,但也是只能帮助他认为值得帮助的人。至于他认为不值得帮助的人,那就随那些人自生自灭就好了。

        什么是值得帮助的人呢?像是花楠的父母这种善良朴实的人就“不,”张振义摇了摇头说道:“花楠的父母没有被抓,他们在前段时间已经被花楠安排移民了。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只知道他们移民去了西方的国家。至于他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一时之间也联系不上。我估计,也联系不上了。”

        张振义又摇了摇头,现出了一种颇可玩味的笑意。

        王笑也觉得这种情况有点不同寻常。

        原来花楠将父母移民了。

        这种情况王笑以前也不知道。

        王笑以为花楠的父母没有前来参加婚礼真如花楠所言是因为花楠的父母不同意花楠和白柳结婚,但从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似乎不是。花楠似乎是一早就知道在国内不安全,所以早早的就将父母移民到了国外。在花楠的父母移民到了国外之后,肯定又会辗转去别的地方.想要追踪他们在哪里就更困难了。他们甚至有可能已经改名换姓,完全改成了另外的身份,想要找他们就更困难了。

        也就是说,花楠早就做好了退路的安排。

        那么,在婚礼当天发生的暴力冲突,花楠是否也早就有了准备呢?

        也许花楠早就料到会有人前来寻仇,因此花楠一早便做好了准备,当暴力冲突发生的时候,花楠便迅速的逃跑溜掉了。所以,在现场死的人中没有花楠。

        也许,花楠没有被绑架,而是偷偷跑掉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

        王笑头脑本就极为聪明,迅速想到了这种可能,也是张振义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听张振义又吐出一口烟雾,感叹的说道:“这招很像是金蝉脱壳啊!”

        “哦?”

        “也许花楠一早就做好了出国的准备,所以他先将父母移民到了国外,然后他再趁着混乱的时候逃跑。当别人以为他被仇家绑架的时候,或者以为他被仇家所杀害的时候,其实他早就在国外呼吸自由的空气了。”

        “呵呵,照你所说,当真的像是金蝉脱壳。”

        “是啊。花楠在江城市得罪的人太多了。以他在江城市的根基不深,早晚会出事的。现在上面不想要局面动乱,所以他才能够暂时安稳。倘若等到这个风头过去,他的那些仇家就会向他动手,那他在江城市的前途就很危险了。所以,他最好的出路便是离开江城,运用金蝉脱壳的伎俩让别人找不到他。”

        “但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他被绑架,你说他金蝉脱壳有更多证据吗?”

        “没有。这是我从警几十年的一种直觉。你知道的,破案不但讲究证据,也要讲究大胆揣测小心求证。一个警察的直觉往往是很重要的,很多时候能够帮助人排除外界的干扰,直接就能够看透事情的真相,从而破解掉整个的迷局。不过,直觉不能当成破案的证据。我现在就是缺乏证据,所以才会有点烦恼。”

        “不,我觉得不可能。”王笑摇头表示不同意张振义的看法。“如果花楠想要金蝉脱壳的话,那他有好多时机可以选择,为什么非要选择婚礼这天呢?婚礼对一个人是很重要的,无论是对女人而言,还是对男人而言。

        没人想要在这天发生意外,因为那真的是太晦气了。如果花楠想要金蝉脱壳的话,他没必要在江城市举办婚礼,完全可以在出国以后再举办婚礼。他现在举办婚礼纯粹是给别人机会找麻烦,这是不合乎情理的。更重要的是,白柳仍然留在这里。他如果想要金蝉脱壳,那就必须要带走白柳。只要他带走白柳,那事情就会露馅了。”

        张振义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将烟头仍在地上,又用脚踩上去拧灭了,说道:“你以为他会带白柳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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