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左柚算着日子，升旗仪式快到了，苏宸的检讨她还没写。

        她打磨话语，组织语言。写了好几次，都不是很满意，达不到心中想要的效果，想来点不一样的刺激。检讨的模版，缺少真心实意。

        涂涂改改确定了定下最后一版。

        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我是高二（1）的左柚，今天我想澄清一下上周星期二在4楼楼梯口发生的抽烟乌龙，我班苏宸同学舍己为人，见不得女孩子被处分，主动替我揽下了吸烟的处分（悔恨）。

        今，实在羞愧难当，不能败坏苏宸同学优良的品格，与风气，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沾染不良恶习的坏孩子，（正紧）故，特此向大家澄清一下事情发生的原因。

        我见到苏宸同学过于优秀，被他的帅气与才气给折服，不忍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用了坏女孩勾引好学生的常用方法，用抽烟吸引他的注意。（忍住不要笑，讲完就是胜利，坚持）

        苏宸同学果然看不得女孩子往堕落的方向发展，对我循循劝导，凭借一己之力把堕落的我拉回了主路上，在这里，特地要对苏宸同学郑重得说一句感谢。（鞠躬）

        特向大家道歉，千错万错我的错，我不该被颜值蒙蔽了内心，作出这么愚蠢，不自爱的行为，还连累他人。（语气要激动昂扬，逐渐升华）

        好在，我成功了，苏宸同学确实被我吸引了，不枉此次烟没有白抽，讲到这里，我想大家都好奇我与苏宸同学现在发展的关系？（停顿两秒）就你们看见的那样。（俏皮可爱的语气）

        哪样呢？（语气绕一绕）

        我在灯光下与他相吻，树下的公主抱，目前你们只看见这两个，以后应该还会有更多，你们要习惯，不要惊讶。（贴心开导）

        在这特此声明，苏宸，是我男朋友，懂了吗？（霸气，狂霸拽的那种拽姐）

        她洋洋洒洒得写完了400多字的检讨，并在边上标注了她该注意的语气，转变与升华。

        她坐在位置上打了个响指，说道：“perfect。”

        赵晴雅好奇她写什么写得这么激动昂扬，左柚一把挡住，盖在上面，悄咪咪得说：“之后，你就知道了。”

        宋天宇从办公室跑过来，带着办公室的小道消息赶来教室来传播，“忠哥，上报了我们班6个名额。”

        李鸣推了推眼镜：“卧槽，谁呀？”

        底下议论纷纷，左柚右眼一直跳，抽搐不停，她上手敲打求它别跳了，一个劲的乱跳，眼镜快眨废了。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貌似猜到了点什么。

        比如，沈建忠那个两面三刀的王八蛋多要的那个名额，给谁的。

        她恨得咬牙切齿，在没公布名单前，她要找他把名字划掉，狗屁竞赛爱谁谁参加，她不参加。

        他是真闲得蛋疼，给她找点事情做。

        沈建忠在办公室里打了个喷嚏，手一抖，打错了左柚的名字，柚子的柚，打成了右边的右。

        确认键一按，这丫头是跑不掉了。

        又打了几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是最近天气转凉，穿得少了吗？看来以后要多穿点了。

        想想就开心，怕是他们班会出两个金奖。

        左柚找了个课间，在门口堵住沈建忠，质问他：“你是不是把我名字报上去了？”

        “真聪明。”沈建忠忙着去开会，着急走，他走哪，左柚堵哪，死活不让他走，看了两眼老式手表，心急得开口，“祖宗，你的事情回来再说，我开会来不及了。”

        左柚冷笑：“把我名字划掉。”

        “我名字上报了。”

        她小看了他行动的速度，合着不给她退路是呗。

        左柚不知道的是，她课上即兴得回答，给施莉莉一线希望，在她心里埋上了希望和怀疑的种子，在上交的名单中，确定了苏宸和李鸣的名字，键盘上敲下左柚的名字，想了一会又删了，准备提交上去了。

        隔壁班英语老师炫耀自己班报了5个，经过施莉莉旁边，有意无意强调5这个数字，她重新打下左柚的名字，毫不犹豫得提交上去。

        人数多了不起，她就不信他们班哪个人能考得过苏宸，上交完，便后悔了，左柚是个定时炸弹，这一届随便挑一个都比她统考考的高，堵输了，她怕是会沦为笑话了。

        不成功便成仁。

        施莉莉不知道她无意中压中了一个宝贝。

        左柚也没想到她被施莉莉给予这么重的厚望。

        躲不过沈建忠的贼窝，掉进了施莉莉的深潭。

        左柚后来看到名单后，内心os：一个两个真tm看得起我。

        只要左柚运气像她课上发挥得那么稳定，一定可以的，施莉莉自我安慰。

        坐在办公室里的张辉，收到各班老师发来的名单，看到左柚的名字，以为眼花看错了，贴在电脑屏幕前看，没看错呀，年级里有谁和她同名吗？再看看班级，1班，他亲自领进去的。

        施莉莉和沈建忠疯了吧，嘴里的茶一口喷在电脑屏幕上，他着急忙慌擦屏幕，胳膊碰倒水杯，水撒在裤腿上，他气得来回在办公室走，不停摸自己的肚子。

        手机微信步数比往常高了一倍，回到家老婆问他去哪里了？他说在学校，差点被误以为他在外面偷吃，老婆要和他离婚，解释得嘴皮子发红了，才哄好老婆，真是欲哭无泪。

        左柚发愁得走在走廊上，手掌擦过栏杆，沾上了一层灰，她收到清欢姐发来的微信：【我和江一洋参加了数学和英语的竞赛】

        左柚自认倒霉：【你信不信，我也参加了】

        江一洋：【准备出山了，不装学渣了？！】

        李清欢：【打擂，赌一把，谁赢？】

        左柚：【】

        左柚想换个比法：【我和苏宸两个对你们两个，2打2公平】

        江一洋：【这还要比的价值？！】

        左柚：【我是数学，没报英语，你怕个屁，单科都怂，你个小垃圾】

        她现在有多猖狂，口开得比太平洋还宽，后来名单出来那一刹那，就有多懊悔她提出的什么狗屁比法。英语，她比不过江一洋，是被他吊打的那种，

        江一洋：【100万】

        江一洋：【从你在我这边的投资里扣】

        左柚：【行】

        李清欢：【100万有点少，你是不是看不起柚子】

        李清欢：【500万】

        左柚：【呜呜呜清欢姐你变坏了欺负我你们好过分】

        江一洋：【ok】

        比赛在附中比，附中财大气出是主办方，会得到小道消息，提前知道命题人之类，不会得到考题，但会知道范围考什么，哪些是重点，有冲刺的目标性与针对性。

        比大多数学校撒网捕鱼，快捷很多。

        作为东道主的主场，很少学校在奥赛这块比得过附中，但是去年榜首易主，换成了余川中学的苏宸，苏宸的名字一下子出现在大众的面前，紧接着统考全市第一，苏宸的名字在附中是如雷贯耳，想没听说过他的名字都难。

        李清欢参加了初始和苏宸前后桌，复试没考，和他们去海边浪，出海玩去了。

        她很少夸人，苏宸是她夸的少数人之一，说身上的气质很不一样，不像是余川这种小地方走出来的。

        苏宸来附中考试，他的照片在附中的贴吧火热了一把，左柚看过那张照片，拍照片的人激动了，手抖得跟七八十的老爷爷老奶奶一样，焦距没对准，糊的，不影响他的帅气，她保存到相册里。

        她找了许多照片，找到一张保存一张。

        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正脸照，怦然心动，这张脸符合她的胃口，长按照片保存了下来，至今那些照片都存在她的相册里。

        左柚分析了形势，照苏宸的发力情况，500万势在必得，他们是在往她嘴里送钱。

        两个500万，1000万，她赚翻了。

        苏宸见她笑得摸不着北了：“怎么了，笑得打滚这么乐呵？”

        “我赚钱了，赚了好多好多钱。”左柚偷偷在他耳边说，“是八位数哦！”

        她整个人掉进钱眼里，苏宸盘算着八位数他有，九位数也有，十位数他也有。告诉她，她是不是会像范进中举那样疯了。

        左柚上课上着上着傻笑出来，苏宸忍俊不禁，原来还是个小财迷。

        学校把竞赛放在晚自习，底楼空出两个教室，由年级老师统一上课。

        苏宸不和左柚不上晚自习，没在那两个教室一起出现过。

        两个人踩着五点半下课铃声，伴着太阳西下的最后一角，走出学校大门。

        太阳永远守护在他们的后方；

        回家的路上永远有夕阳相伴。

        沈建忠一个人带6个班的数学竞赛，3个理科班的孩子属于一点就通的，有些轴的，认死理的，和他们交流起来也很有意思，他教得轻松自乐。

        那3个文科班的孩子，他是看到他们出现在这个教室脑袋就疼，好好的不去隔壁英语班，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一晚上6道竞赛题目，他们连3道都做不出来，一根筋得在这里学。

        从来不缺一节课，节节课来。

        沈建忠不可能为了他们拖慢其他人的进度，到后面顾不上他们，处于你们来问，他就教，不问，来这度度时光，逃逃晚自习，他不说话，纯属放养。

        但那几个孩子挺乖，满上进的，可惜没天赋。

        沈建忠不愁苏宸和左柚两个，不强求他们来上晚自习学习，隔壁的英语班是几个班的英语老师轮流教，轮流抓。

        施莉莉想劝左柚上上课，又想没经过她同意，私自把她的名字报上去，不坐在她眼皮子底下上课，她心底没底，怕她在初试就掉下来，面子上无光。

        左柚的脾性，她能摸得清，不会给她好脸色的，不怼她两句，她就不叫左柚。

        施莉莉后悔自己冲昏头脑做的草率的决定，她这两天急得白头发冒了两根出来，想来想去，采用委婉的方式点点左柚。

        她把奥赛班的讲义多印一份，让李鸣把卷子给左柚，李鸣看着手上他每天熬夜做的卷子，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莉姐是什么意思，她不说，他也不敢问。

        李鸣不确定左柚会不会写，她没见过左柚写过作业，认真上过一节课。

        左柚看到桌子上横空出现的卷子，当作没不见，把卷子往桌肚子里塞，她想得是莉姐在挽救堕落少女，没往竞赛那方面想。

        但凡，只要，她看一眼卷子，就一眼，能发现不对劲。

        李鸣天天送，她每天往里塞，没一天耽搁的，几天下来，白花花的卷子从台箱里掉下来了。

        赵晴雅说：“柚子，你卷子掉下来。”

        左柚：“”

        她闭着眼睛，捡起卷子一顿乱塞。

        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好烦。

        李鸣踩着点帮莉姐送卷子，一开始左柚没想理会，他送他的，反正她是不会做的，哪怕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写。

        李鸣在她身边报道的频率比她姨妈光临还准时，孜孜不倦得送，左柚几次想问，“你累不累？”

        话到口中，忍住没说出来。

        看他送的开心，不打算打消他积极性，你想送就送，我不理你就是了。

        李鸣送习惯以后，垫着脚步和她打招呼：“hello，iaming。”

        左柚：“”

        后来，夸张到什么程度，左柚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来了。

        这一天，李鸣又来了。

        左柚板着脸说：“我不要了，你别送了。”

        “不行。”

        左柚坐在身子，冷峻得看着他，当着他的面，手摸进拿了一叠出来，又拿出一叠。

        一共拿了5次。

        李鸣：“”

        左柚委婉动得说：“回去吧。”

        李鸣抱着他这么几天送来的卷子，他理理好，缧得10cm高的卷子，带回了施莉莉的办公室。

        施莉莉看着面前抱着卷子的李鸣，她抱着侥幸心理，这么多卷子，你写几笔，也不枉费我的苦心。

        她伸手翻了几页，干干净净，一字未动。

        怎么给她的，她怎么还回来的。

        施莉莉：“”

        施莉莉：“你放下来吧。”

        “哐”得一声，一沓卷子立在她面前。

        “等等。”施莉莉不能把卷子浪费了，喊住李鸣，“你把卷子给苏宸。”

        李鸣：“”

        合着他是他两的搬运工呗！

        他抱着卷子返回教室，左柚见他怎么又带着卷子回来了，朝她的方向走来了，心想“不是吧！”

        身心拒绝他的靠近，他越来越近，左柚的脸都要绿了。

        靠近的时候，左柚准备跑了，没曾想，李鸣路过她，走向苏宸的方向。

        李鸣结结巴巴开口；“宸，宸哥，莉，莉姐，让”

        苏宸冷着说：“拿走。”

        苏宸带有压迫性的抬头，李鸣抱着卷子的手在抖。

        他夹着脑袋，没停留，灰溜溜得走了。

        走过来的速度有多慢，跑出去的速度就有多块。

        左柚问赵晴雅：“苏宸，有这么恐怖吗？害怕成这样。”

        赵晴雅说：“宸哥，只是对你好。”

        左柚：“对我是挺好。”

        左柚被她这句话给甜住了，满是幸福感得笑了起来。

        她的苏宸，真好。

        左柚回头对他说：“苏宸，有人说你只对我好，是不是？！”

        苏宸笑意溢出眼角，快捷利落地回：“是。”非常配合她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赵晴雅：“”

        周荀：“”

        李鸣跑回办公室，施莉莉看到熟悉的卷子又回到自己手中，整个人沉默了。

        他刚想替宸哥解释，莉姐心累：“你走吧。”

        他放下卷子，走得很慢，生怕莉姐又喊他，走到门口，莉姐也没出声，他才彻底放心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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