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上门要人

菁北城，蓟兰宗。

        韩老正在大厅内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这都一天了，栩儿怎么还没回来？”

        韩婧端坐在椅子上，闻言亦是黛眉紧蹙，昨日与莫栩分别后，她便回到了府中，可一直等到夜深也不见男孩回府。

        此时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二人心生担忧，早早便来到了厅堂等候莫栩回宗，可日出已过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还是不见他的身影。

        “要不我去城主府找找。”韩婧坐不住了，起身匆匆要往门外走去。

        “城主来使到！”

        就在韩婧刚要出门时，一道洪亮的嗓音自府外传至府内，她只得止住脚步，回到座上。

        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进门，向韩老和韩婧拱了拱手：“韩宗主好，韩小姐好，在下此来有一事相报。”

        “是关于莫栩吗？”韩老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焦急的心情，问道。

        “正是。”那人答道，“贵宗的客人莫栩因为提供的信息不全，不足以证明其身份，已经被城主大人羁押。”

        “怎么会？”两爷孙一惊。

        韩婧捏着椅子的手紧了紧，蓦然起身：“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莫栩和我说过他在村子里的过往，他不会说谎的。”

        “我要去城主府看看。”话毕，她便无视挡在门前那名官员，向外面走去。

        那官员却把身一退，挡住了韩婧的去路，又一拱手：“韩小姐不可！”

        “让开！”韩婧面露愠色，玉手一挥便将他的手扫至一边。

        那官员却也不依不挠，身形岿然不动，再次抱拳。

        “这位小兄弟。”韩老步伐悠然地走上前，搭上了他的肩膀，“莫栩不是我们宗的客人，而是我们宗的弟子。”

        官员忽觉肩上有如千斤，运全身气力方才勉强稳住站姿，浑身战栗，冷汗直流。

        韩老和善一笑，继续道：“可以劳烦你通融通融吗？”

        话语刚出，不等那官人有所动作，他便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让到了一边，韩老和韩婧早已扬长而去。

        城主府外。

        二人身形如风地来到门前，径直往城主府内走去。

        “城主有令，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城主府。”门外守卫长兵一架，将府门堵得严严实实。

        韩老眉头一皱，朗声道：“去跟你们叶大城主说，蓟兰宗韩老头子来访。”

        那些守卫听得这名号，当下底气便弱了三分，面面相觑。

        为首那名士兵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道：“请韩宗主稍等片刻，在下这就去通报城主。”

        韩老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那名士兵即行色匆匆地进了府内。

        才过一会，那府中便有一位身着考究官服的男子走出，正是城主叶平秋，他步履微急，满脸堆笑道：“原来是韩老爷子驾到，哟，婧儿也来了。”

        韩老并不吃他那一套，开门见山道：“少来这一套，你把我宗门弟子关哪里了？”

        叶平秋闻言，面色一变，似乎疑惑不解道：“宗门弟子？哪位宗门弟子？婧儿不是在这里吗？”

        “你少跟我装糊涂！”韩老瞪了他一眼，“莫栩就是前日刚进我宗门的新弟子，到你这以后就没回宗门，他现在在哪？”

        “哎哟，瞧我这记性。”叶平秋像是这才明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呀，因为他提供不了信息，身份不明，安全起见需要在我这住几天。”

        “不信你跟我来看看。”叶平秋说着，便也不管韩老吹胡子瞪眼，向那城主府内走去。

        韩老回头看了眼韩婧，只见她向自己摆了摆手，示意爷爷先不要妄动，他们心中虽气，却也只得先跟着叶平秋进了府。

        一行人到得三楼，那正在把玩手中宝剑的叶青云见到韩婧，把剑随手一丢，雀跃地来到她身边：“婧儿！”

        “叶公子。”韩婧简单应了他一句，并没放在心上。

        叶青云见她搭理自己，心里又高兴了几分。

        叶平秋拿起了桌上的簿子，打开给韩老看，道：“你看看这份笔录，这孩子没法交代这地图的来历，也不知道村里的人口，村里有谁他也说不出来，这我实在没有办法。”

        “而且这图是望泷村长刘氏的东西，他交代不清楚这图的来历，恐怕还得因为涉嫌盗窃判个几年呢。”

        二人一听顿时呆住了。

        韩婧不可置信，辩道：“不可能的，莫栩和我说过这图是村长给他的，而且他还和我说过村里王玲婶婶特别照顾他，还有带大伙打猎的林叔，叶城主你一定是搞错了。”

        叶平秋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靖儿啊，我知道你师弟被抓了心中着急，可他就是这么跟我供述的啊，按照规定我现在先拘他几天，过几天就给你们放回去。”

        他又看向了一旁的叶青云，道：“青云啊，这几天你就陪婧儿在城里走走，散散心。”

        “好嘞！”叶青云喜形于色，得意地对韩婧道，“婧儿，我前两日刚突破到20级，也是一名战龙尊了！待会给你看看我新习得的龙技。”

        韩老哪里看不出来这一老一小一唱一和，揶揄道：“青云十八岁能到20级，不愧是菁北城里难得的青年才俊。”

        叶平秋并没听出话里的讥讽之意，以为韩老是在夸自己儿子，于是开怀笑道：“哪里哪里，犬子不才，哪像婧儿一样天资聪颖，十四岁便能到26级。”

        “不过嘛……”韩老狡黠一笑，话里有话，“我那名弟子可是才九岁就15级龙焰了。”

        “你说什么？”叶氏父子闻言，大惊失色。

        他们先前并没有问莫栩实力，也没有刻意查探，本以为一个九岁的毛头小子定是连灵识都未曾开启。

        韩老这句话无疑如平地惊雷，震塌了他们的三观。

        叶平秋这才明白为什么韩老愿意招他入门做弟子。

        “不可能！”叶青云嫉怒交加，“那小子被我一甩手就扑到了地上，怎么可能是个战龙？”

        “哦？”韩老闻言，面色顿寒如铁，“你竟敢对本门弟子动手？”

        叶青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不是的韩爷爷，您听我解释！”

        “莫栩现在在哪？”老爷子气势骤然迸发，一时间叶氏父子竟是感到几近窒息。

        叶平秋心骂儿子蠢笨，却也心知理亏，手撑书案艰难地道：“在……在五楼右手边第二个房间。”

        韩老冷哼一声，这才收回了散发的气场，和韩婧往五楼走去。

        “还不快跟上！”叶平秋面色难看地瞥了儿子一眼，叶青云耷拉着脑袋，随父亲屁颠屁颠地上了楼。

        城主府五楼入户便是数十米长廊，走廊的两边是一扇扇禁闭的房门，韩婧来到右手边第二个房间，着急的推门。

        房门上了锁，并没有打开。

        “莫栩！你在里面吗？”

        房间里一道正盘腿打坐的身影听到门外急切的声音，双眼陡然一睁，边下床边答应道：“婧姐姐！我在这里！”

        韩婧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叶平秋才带儿子赶到，对她说道：“婧儿别急，我来开门。”

        韩婧将身子往门边挪了挪，叶平秋取出钥匙把门打开，屋内是简单的宾馆布景，男孩正静静站在门前。

        韩婧见莫栩平安，上去一把将他抱住：“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莫栩本来被突然抱住还不知所措，听到韩婧担心的询问才笑道：“婧姐姐，我没事。”

        一旁的叶青云见状，暗暗切齿，袖下的拳头紧了紧。

        “没事就好。”韩老笑道，脸色无端严肃了些许，“栩儿，我问你几个问题。”

        韩婧听得爷爷的语气不同寻常，松开了怀抱。

        “爷爷请问。”莫栩不明白为什么韩老的表情这么正经，当下也庄重答道。

        “你那张地图是怎么来的？”

        “村长刘爷爷给的。”

        “刘爷爷叫什么名字？”

        “刘平桂。”

        “望泷村有多少口人？”

        “共32户，157口人。”

        “村里谁和你来往比较密切？”

        “王玲婶婶，还有林叔，名叫林星。”

        莫栩听得这些问题，渐渐猜到了韩老问他问题的用意，而每随莫栩回答一句，韩老的表情便是寒冷一分，叶平秋的表情也难看一分。

        “这还叫做身份不明吗？”韩老的眼神冰冷的像是刀子，刮在叶平秋的身上。

        叶平秋的额上沁满了冷汗，当下只得讪讪道：“对不起韩老，是我办事疏漏，莫栩没有问题，你们带他回去吧。”

        “呵呵。”韩老意味不明地冷笑两声，对莫栩道，“栩儿我们走。”

        “等一下！”一旁的叶青云见状，急的叫道。

        “嗯？”韩老将要出门的身形微侧，问道，“叶公子还有何事？”

        叶青云咽了口唾沫壮壮胆子，也不顾韩老怒颜，手指莫栩道：“韩老您说莫栩九级15级龙焰，晚辈不服，请求与他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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