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除夕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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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简川穿越到这北宋年间的第一个春节。
天刚蒙蒙亮,大家伙便赶紧起床,开始忙活起来。
家里三个官换上隆重官服,急吼吼的往宫里赶。
苏茶儿则领着其他人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
自太祖赵匡胤开始,每逢春节,都要举行大朝会,这是惯例。
小皇帝虔诚上香,朗声曰:“为苍生祈百谷于上穹。”
再给太后拜年:“元正启祚,万物惟新。伏惟皇太后陛下,膺时纳佑,与天同休。”
太后回皇帝:“履新之祐,与皇帝同之。”
然后文武百官向皇帝拜年:“元正令节,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岁寿。”
最后,皇帝答诸大臣:“履新之吉,与公等同之。”
至此,大朝会散,然这只是一天的开始而已。
而至离开宫城,如简川等更是片刻不得闲,三位恩师自然是要一一拜访的,国子监的师长们也不得懈怠,间或遇到同仁同窗,也得停下来寒暄几句。
苏茶儿早早的进宫请安,出宫后则还马不停蹄直接赶往苏氏商行坐镇,生意伙伴得有往来,员工们的福利得过目,前来拜访的得接待。
如是不一而足,忙忙索索到半下午,一大家子人终于汇聚在承天门下。
没办法,简川等如今是官,苏茶儿更是公主之尊,这宫廷国宴每年都办,却是缺席不得,于是乎,为了团圆,简川和苏茶儿所幸把一家大小全部带进宫了,包括曹家爷孙和齐青玄,他们本不想来,却被简川生拉硬拽着来了。
进宫时,守将可为难了,这拖家带口来参加国宴的,不说后无来者吧,肯定是前无古人了,按规矩说肯定是不行的,奈何眼前这两位主实在是不敢得罪啊,可若放进去了吧,又怕被人诟病。
正自纠结间,李公公疾步而来,见着简川和苏茶儿眼前一亮,赶紧凑过来催促说:“哎呦,我的公主殿下啊,我的简大人啊,你们怎么现在才道,快随老奴进去,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国宴之前,皇族还有宫宴,这也是自太祖传下来的规矩,按理说,简川和苏茶儿是不够格参加的,可太后亲自发话了,那就够格了。
于是,简川状似为难的说:“可是,我这些家小进不去啊,把他们留在外面,我实在是没啥心情。”
李公公却是不为难,当即说:“这不是还有邱大人和葛大人吗,让他们看顾一下不就行了,快随老奴走吧。”
于是乎,在李公公的亲自带领下,一行人全无阻拦的进了宫,而简川和苏茶儿则是带着小苏昀先行赶往坤宁宫。
拜见太后,皇帝,落座,各位王侯公主,宫宴开始,歌舞升平,一切尽然有序的进行着,看的出来,太后的威严没有敢触碰,故而全部正襟危坐,气氛有些压抑。
小苏昀却是察觉不到这压抑气氛,满心欢喜的吃着点心,小手时不时的往简川的酒壶上摸,被简川连打几下才略微老实,而当吃饱了,却又闲不住的拿眼睛乱扫,然后便自然而然的盯上了小皇帝。
没办法,殿内除了年仅十岁的小皇帝外,再无其他孩童,小苏昀才七岁,又是个跳脱的性子,自然按捺不住的频频给小皇帝扮鬼脸,求关注。
便见小皇帝对身边的太后耳语了几句,太后便看过来,并向小苏昀招了招手。
小苏昀当即就想跑过去,不过还是看了看简川和苏茶儿的脸色,待两人点头,当即就乐呵呵的跑过去了,其而不多时便和小皇帝叽叽喳喳的聊的热络,小皇帝的老成的小脸上也多了丝童真。
继而,太后颔首,两个孩子更是手拉着手跑出了坤宁宫,简川见状,有心想阻拦,却又觉得丈母娘都默许了,他便也不再多事。
谁知这么一疏漏,便出了事。
片刻后,李公公神色惊恐的跑进来,呼道:“太后,不好了,皇帝找不到了。”
什么?皇帝丢了?这还了得,于是乎,满殿皆惊,霍然起身。
太后也慌了,颤抖着怒声曰:“还不快去找。”
如是,哪还有心情宴饮,众皆慌乱的往点殿外跑,简川和苏茶儿亦如是,然还没跑出去呢,两个孩子却又回来了。
小皇帝气喘吁吁,却是面色兴奋,小苏昀却是面色惊恐,胸前更有大滩血渍,冲入苏茶儿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太后等急步而来,拉住小皇帝追问:“发生了何事?”
小皇帝面色亢奋,笑言:“不过两个奸细而已,欲要刺杀朕,现已伏诛,无需惊慌。”
奸细?哪来的奸细?被杀?谁杀的?
众皆惊诧,暗道一场惊天祸事马上就要降临,怕是要尸山血海了。
太后面色阴沉,禁军统领潘远已然跪伏在地,浑身颤抖。
小皇帝却是飒然,不见丝毫惧色,尚还走到小苏昀身边,笑着安慰:“小弟不要惊慌,你是为了救朕才杀人,朕要赏你。”
闻言,众又是大惊,竟是这个孩子救了皇帝吗?天啊,这可是泼天大功啊。
再而,更惊诧于小苏昀的武力,乖乖,能混进宫来刺杀皇帝的,其武功可想而知,竟然被这么个小孩子给杀了,何其可怖?
而简川和苏茶儿却是清楚,此时的小苏昀因为气血被封之故,虽精通武艺,然实力却大打折扣,充其量算是个江湖二流水平,这杀人的过程必然惊险至极,怕也多是运气成分。
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次杀人和当初失手打伤秦峰随从不同,那次是假的,这次却是货真价实,此时小苏昀面临的恐怖可想而知。
苏茶儿心疼的搂住小苏昀,连声安慰,简川亦走过去,轻拍后背,蹲下来在其耳边轻声细语。
太后怒吼:“跪着作甚,还不去查?只限今晚,查不出来,提头来见。”
继而,环顾殿内皇族,喝道:“传哀家禁口令,此事,仅限于此,若有传出,必将严惩。”
如是,重皆应诺,潘远更是哆嗦着出去,立刻去追查。
宫宴也没继续的必要了,可这国宴却是必须要如期举行的。
继而转场,前往承天殿的途中,小苏昀的情绪稳定了些,简川却陷入了沉思,这事情太蹊跷了。
首先,刺杀皇帝乃是一等一的秘事,必然是计划周全,确保毫无错漏方有成功的可能,而此番刺杀,却更像是临时起意,因为小苏昀和小皇帝跑出去玩乃是偶发事件,谁也无法预料,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双方是偶然撞上的,放着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那么,他们原本的计划呢?那么,刺杀者真的只有这两人吗?甚至,他们刺杀的目标真的是小皇帝赵煦吗?亦或者,针对的不是小皇帝一人呢?
若然推测成真,那么,其原本的计划会不会放弃呢?后不会另有他手呢?
种种疑问,电光火石般的在脑海中划过,然却线索不足,无法准确判断。
却有一点乃是必然,那就是必须重点保护太后和小皇帝。
再眼见禁军统领潘远慌的像是个热锅蚂蚁似的,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简川皱眉,暗道这潘远或许忠心无二,然能力却显然有所不足,当此重要关头却乱了方寸,若然再出事,必然酿成大祸。
然简川和潘远虽有数面之缘,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更谈不上交情,贸然出头去提醒怕是只能惹得潘远不快,不仅于事无补甚至还可能节外生枝引火烧身,于是乎,简川绝对再观察观察,幸而,今晚把老黄等都带进宫来了,所以简川心里还是有些底气的。
而至承天殿前,百官们已经准备就绪,国宴正式开始前,简川隐晦的将老黄和上官红叫到一旁偏殿,又让李公公准备为两人各自准备了太监和宫女装束,然后,略微交代一番,将两人带到了太后左右,安插进了服侍队伍。
整个过程并没有刻意避开他们目光,太后自然也看到了,她也是见过老黄夫妻俩的,自也知道夫妻俩的水准,于是乎略一思索,便已了然了简川的深意,且默认了简川的操作。
继而,国宴正式开始,小皇帝焚香祭天,再是一番演讲,先前没有受先前被刺杀的影响,整个过程中规中矩,年纪虽小,却已有帝王气象,这也是简川第一次正视赵煦,史书上说宋哲宗赵煦乃是一代英主,若不早逝必成开疆扩土之明君,对此,简川本持怀疑态度,毕竟史书上的赵煦死的太早了,然现今他却觉得赵煦确实有直追秦皇汉武的资质。
哎,也不见得是好事啊?这般想着,开宴了。
既是国宴,自是要有他国参与,西夏,大辽,大理,高句丽,吐蕃,等等,这些名义上蜀国具皆派遣使团前来参拜,表面上看有来有往,天朝威严尽显,实则都是来打秋风的,所谓‘岁赐’,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纳贡,花钱买平安,偏生这钱花了,平安却还没买到。
又能如何呢?谁让国家积弱,在人家眼里是绵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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