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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羽灵之怒】(上、下)【第二十七章 苏菲的挣扎】


【第二十六章羽灵之怒】(上)

        事关重大,杨锐和唐羽灵都没有怠慢,立刻把那两个人带回去秘密的夜审。那两个人都一口咬定没有这事,在他们拿出人证物证、已经用上了一些特殊的逼供手段之后,那两个人终于承认了。

        可是他们的承认,对于杨锐和唐羽灵,没有多大直接的帮助。其中一个是职业杀手,平时没有固定的工作,杀人的任务也不是很多,而枪并不是由他自己提供的,是后面接应那个人帮他提供的,从他口里并不能问出什么来,他只是开枪的工具而已。

        接应那个人没有直接的杀人,但接生意是他接的,安排任务和提供枪支什么的,都是由他负责,在收入方面,两个人也是五五开。至于他是如何接收到信息的,据他的招供,是有人在国外负责联系,他是接到国外合作伙伴的信息和定金开始安排任务的,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买杀手杀杨锐。

        能够审问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些了,虽然安排人继续的审问,但唐羽灵和杨锐都没有报以太大的希望了,因为他们都是有记录的,在情报系统的信息库里面,都有他们的记录,证明他们说的不是假话。而想要把那个人在国外的线索拔起来,短时间之内是不容易做到的。

        时间不早了,杨锐先送唐羽灵回家。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是林丛开车送他们到唐羽灵家楼下的。他没有下车,等着一会儿送杨锐回去。

        在车上的时候,还有林丛,虽然同样是同事,但有一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所以杨锐和唐羽灵都没有多说更多的事情,现在下车了,由杨锐送她上楼的时候,唐羽灵才低声的问了一句:“虽然暂时查不到更多详细的情况,但是从买杀手这一条,你自己心里应该有底吧?”

        杨锐知道她说的意思,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不会是他们,他们如果想要动我的话,根本不用费那么大的周折?”

        “哼?不是,那还有谁敢这么嚣张?找人杀你的,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份吗?他们会费那么大的周折,就是想要把自己撇清!你别忘了,你不仅仅是他们的人,还是我们的人。如果只是他们的人,想要弄死确实易如反掌,但是你是四办的人,这就不是那么好交待了。所以,他们不惜费更大的劲,通过国外转一道手续,找杀手来杀你。”唐羽灵冷冷的说。

        从那天唐羽灵打电话提醒他,杨锐已经知道,她对袁家一点都不放心。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他们不需要这么做。”杨锐苦笑了一声,“袁志峰不是傻子,你研究他的时间应该比我还多,既然你能想到这一点,他肯定也能够想到,为什么他要留下这样的破绽呢?

        没错,现在这一批文物是比较值钱,甚至可能也会让袁志峰垂涎动心,但你别忘记了,他年纪已经大了,从他的行为,早就透露出他在不停的漂白,现在的袁家,不仅仅是要钱、要势力,更是需要安定、长远发展的环境。他既然能够想到和我们合作,会为了这一笔钱把之前的苦心经营毁掉吗?”

        唐羽灵沉默了一下,两个人进入了电梯里面。

        “袁老头是年纪大了,但是别忘记了,还有年轻的呢。”唐羽灵明白杨锐说的没错,可她的心里还是对袁家、对袁嫣充满了戒心。“袁嫣那个人你研究她的时间比我还多吧?你应该知道她不是面对公众时候做出来的温柔清纯模样!”

        对于唐羽灵的话,杨锐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出于关心才会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很为难。怎么说袁嫣也是跟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而且虽然没有明说,对他感情也不浅。

        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两个都是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说那个女人不好一样。这样的情况下,他是不方便站队的,却又不得不表露出自己的看法。

        “袁嫣我是和她比较熟悉,我也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没错,她唱歌、拍电影保持的玉女形象是装出来的,现实中她不是那种人,反而是比较强势的女人。但是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她是不会找人来杀我的……”

        “当然,你当然不相信她会对付你,要不然也不会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电梯门开了,唐羽灵一边出去,一边嘲讽的笑了笑,“哼,那天我特地打电话告诉你,结果呢?一见到人家,你已经屁颠屁颠的凑过去了,完全听从了袁嫣的安排,现在你的那些东西,也放到了人家的手里!”

        杨锐暗暗苦笑,她也是为了我好啊,我那批东西如果不放在袁家的地盘上,在这个时刻,还有哪里安全?难道放到政斧仓库去啊?

        他没有说话,跟唐羽灵进入了她的房间里面,才接着说:“羽灵,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怕我被他们算计,不过袁嫣也是好意,好了……有一点情况我没有跟你说,为了把袁家拉进来,我绕过袁志峰,直接和袁嫣先谈好了条件,许诺给她一成的利益,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那么热心了。”

        “哦、哦!好啊……”唐羽灵点了点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羽灵,别这样,我这也是生意策略啊。”杨锐有点无奈的说,他想起了那天袁嫣说的话,也幸好有了那天袁嫣的点醒,他现在情绪还能够保持冷静。

        “哼哼,很好,一边让我照顾你,还说会捐献一部分给国家,另外一边背着我和袁嫣谈好一成的利益。杨锐,你行啊,左右逢源呐!”唐羽灵感觉自己好像被利用、被欺瞒,心里很不舒服。

        “哈,我说你怎么能够证明袁嫣不会害你呢,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人家不比你傻,你以为利用别人的时候,焉知不是人家利用你把东西取出来?一成都想要,难道会放过全部吗?”

        两个人就站在客厅里面说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唐羽灵恼怒的把杨锐送的内衣的袋子狠狠的扔在了沙发上面,然后把钱包拿出来塞入他的手里。

        “行了,行了,不关我什么事,既然你说她不会害你,以袁家的能力,也一定可以让你平安无事的,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赶飞机,要休息了。”

        对于她急速的说了一通,然后下了逐客令,早已经准备好的杨锐,在接钱包的时候,松手让钱包掉在了地上,他的手直接的握住了唐羽灵的手。

        “放开我……”唐羽灵抽了一下。

        “听我说完!”杨锐认真的看着她,今晚上在购物中心里面以掩饰的名义,两个亲密接触了不少,也拉近了不少距离,现在他没有松手,反而拉着她往沙发上面过去,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面。

        “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有什么话快点说,林丛还在下面等你!”唐羽灵胸口起伏不定,不过她的人倒是有刚才的激动平复了一点。

        林丛?人家没有跟着下车,就知道啦!杨锐没有在意,也没有放手,看着她说:“刚才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不是说准备明天来向你报到吗?其实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些事情,把有一些还没有跟你说过的问题交代清楚。”

        “说!”唐羽灵冷冷的说,目光不看他。

        “首先,我要跟你说一下这一批文物的来源……”

        那天袁嫣说起这个问题之后,杨锐有空的时候,也会想到这事,所以现在说起来也不是很麻烦,以最简洁的方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事情这是这样的,要说怀疑,黄龙比袁家大多了。对于袁家的态度,你比我清楚,只是因为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环,所以你把很多迹象都算到他们的头上去了。至于你看袁嫣不是很顺眼,我也能够理解,因为,她看你……”说道这里,杨锐故意的停口。

        听了杨锐的解释,做情报工作的唐羽灵已经快速的在脑子里面分析了一遍,现在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意,不过听了杨锐说起袁嫣,这口气,似乎在说袁嫣也看自己不顺眼,让她不由得哼了一声。

        “她看我也不顺眼是吧?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怕她!”

        【第二十六章羽灵之怒】(下)

        看到她似乎有点不屑的样子,杨锐暗暗笑了笑,“其实我也希望你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因为这样的话,身在你们中间的我,会觉得你们是在为我吃醋……”

        “哼!”

        “不过其实袁嫣不是这样的,她觉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强人,她觉得你很能干,虽然跟你的接触不是很多,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也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但是这让她觉得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她认为你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女孩子!”

        杨锐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这谎撒得比较有水平,不全是谎言,中间夹杂着真实,两个人以为因为杨锐在会展中心遇到的时候,确实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唐羽灵听了他的话,不禁愣了一下,她自己是不掩饰看袁嫣不顺眼,从她刚才的话里面就能够看出,原本以为袁嫣对她也是这样的态度,没想到从杨锐的嘴里说出来的全部是欣赏之辞。

        “真的这样?”她有点怀疑的看着杨锐。

        杨锐严肃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天打五雷轰!”嘴上说完,他心里补上一句:天打五雷轰——轰那些想要害老子的人。

        然后又暗暗感慨了一句,袁嫣啊袁嫣,不是我要把你弱化,是为了让你们两个能够更加和平友好的相处,两个互不对盘的强势女子,不想办法把你们的关系弄好一点,跟你们关系复杂的我,就是最大的遭殃者啊。

        唐羽灵的脸色好了很多,不过在表面上,她还是没有显露什么,“那又如何?这不说明她很想要和我斗吗?你可以告诉她,如果她想要斗的话,我不介意奉陪!”

        杨锐暗骂了一声,斗什么斗啊,一个母暴龙,一个九尾狐,斗起来谁都落不到什么好处。表面上他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你为什么会看她不顺眼呢?还不怕和她斗?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可要幸福死啊!”

        “是啊,就是因为你,”唐羽灵凑近了一点,咬牙对他说,“就是因为吃你的醋啊!自恋狂,满意了吧?现在你可以幸福的去死了!从这里跳下去啊!”

        “非也非也,”杨锐摇头晃脑起来,“所谓幸福死,是巨大的幸福让我产生欲仙欲死的美妙感觉,而不是幸福的去死。再说,这里这么高,跳下去的话,压得人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背上谋杀的罪名啊!”

        “现在几点了?下面哪里还有人?”这都要耍嘴皮子?唐羽灵没好气的说,“你跳吧!我保证你不会压到人,就算压到人,我都可以帮你开脱!”

        “就算不压到人,压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影响绿化。就算不压到花花草草,万一把我摔死了,摔个肝脑涂地、五体投地、屁股朝天头朝地……那不是污染环境嘛。还有哦,如果我真的摔死了,以后每天晚上,就飞到阳台外面来跟你打招呼,羽……灵……羽……灵……我死得好惨啊……”

        说道后面的时候,杨锐目光痴呆的看向了阳台的方向,好像那里真的有鬼似的,配合他阴森森的口气,特意营造出恐怖气氛。

        不过唐羽灵可不是一般的mm,这样跟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她看到杨锐的样子,心里暗道,臭小子,想要吓我啊,我让你吓……她只是被杨锐拉住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捏成拳头,对着杨锐的腰部捣了过去!

        拳头刚刚触及杨锐的身体,就在她准备笑看杨锐吃瘪的时候,突然在拳头附近想起了一阵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拳头虽然没有缩回来,却也小了很多力气。

        是手机响了,杨锐拿出来一看,笑着说:“是林丛等不耐烦了,我们上来这么久,这小子满脑子色情,估计以为我们两个人已经亲热了一回呢。等会儿他要是问起来,你说他会相信我们只是聊天,还是会相信我们在亲热呢?”

        “去你的!”看他戏谑的对自己眨了眨眼睛,唐羽灵脸上一红,抽回了手,然后瞪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啊,你要是乱编造我的谣言,小心我……”

        “小心你干吗?小心你真的把我推倒?”杨锐笑眯眯的反问。

        “哼哼,随便、随便,你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唐羽灵的态度忽然来了一个大反差,还露出了一丝笑意,“你现在打电话去跟他说想要留在我这里过夜都可以,我无所谓哦。先洗澡去!”

        看她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杨锐的嘴巴还是张大了,这要是袁嫣有这反应,他一点都不奇怪,可这是唐羽灵啊!直姓子的唐羽灵啊,她不应该会有什么阴谋啊?

        唐羽灵已经走开,把他的钱包捡了起来,扔给了他,然后幸灾乐祸的说:“小杨同志,考虑好了没有?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想要制造绯闻都没有机会了哦!还有记住保护好你自己的命,起码初三来我家前不能挂了。”

        初三!杨锐眼前一亮,难怪她忽然不生气了,还那么大度!靠,要是真的传出我在她家过夜的绯闻,不用她生气,老唐将军就不会放过我了,那就成了没有吃到羊肉惹了一身搔。

        “我明白了,我赶紧走。省得初三被岳父将军打三十军棍!”杨锐苦着出门。

        “知道就好,”唐羽灵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的,对于杨锐不敢和她落下绯闻,也有一丝失望。“小心一点,下次没有我这个守护神在你身边,可能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你也是,坐飞机的时候小心一点,这年头打飞机的坏蛋太多了。”

        ~

        林丛看到杨锐的时候,果不其然的目光暧昧起来,还吹了一下口哨。“杨哥,果然有志不在年高啊,连唐处长都被你……”

        杨锐瞪了他一眼,“被我什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嘿嘿,从新来的小唐时期,到初上位口服心不服的处长时期,到现在人人敬畏的唐处长,人家可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有过什么工作之外的好脸色,更是从来没有和男人约会过。你们今天不是约会逛街?难道是在购物中心谈理想与人生?……哼哼,要说你们是纯洁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你自己相信吗?”林丛笑眯眯的说。

        正如他自己概括的那样,唐羽灵来到深川四办三个时期,都是他看着走过的,最初是他不屑的新人,后来是他不服的靠关系上位。他对唐羽灵的服从,也是一年前被杨锐揍服的,属于愿赌服输的那种,可是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现在终于对唐羽灵心服口服,承认她综合能力比自己强。

        “好了,老大,你别那么八婆了,老子今天差点被人干掉呢!这快过年了,我现在要提心吊胆的过曰子,你还有兴趣扯绯闻。”杨锐苦笑了一声。

        已经开车送杨锐回去的林丛也认真了起来,“你们合计出什么结果没有?不管怎么样,过年期间我都在深川的,我的手机会为你二十四小时开通,有需要支援,随时call我!”

        杨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不言中。

        男人之间的友谊和义气,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不需要经常在一起,只要姓格相投,就可以为朋友随叫随到。

        林丛是认识的,而且还认为他在追唐羽灵,杨锐不好当着他的面给不同女生打电话。所以便在一边发短信,把今晚的事情告诉了袁嫣。

        他绝对相信不会是袁家,而且对方还故意制造出袁家有最大嫌疑的样子,但他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黄龙搞的鬼。所以,这个时候,他还是把情况传递给了袁嫣,让袁家参与进来,这样不仅仅能更快找出证明、幕后之人,而且也能在这段时间里,让自己的安全获得更大的提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他说和唐羽灵在一起的缘故,袁嫣只是简单的回短信说她会安排,也没有多问杨锐的情况。

        交待好了这个,杨锐再发了一条信息给苏玉菲。今天半路失约让他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还没有收到她发来的账号,特发过去询问了一下,也让她尽快另外租一个房子。

        苏玉菲很快就回复了短信,让他去一趟她住的地方。

        【第二十七章苏菲的挣扎】

        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苏玉菲让他到她住的地方去,让杨锐心里一动,这算不算是某种暗示?是她要对下午说的事情作出回应吗?

        这让他心里有点激动,可是又不太方便让林丛送他过去,只能回复说好,但自己还在路上,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到。

        没过多久,苏玉菲再次发来了短信息,说不用已经太晚了,不用过去也可以,问他现在是不是不方便打电话才发信息的?如果是的话,那就等方便打电话的时候,再打电话给她,但是务必是今晚,她会在等电话。

        后面的一条,让杨锐小小春心荡漾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如果她只是想要对下午的事情做出回应的话,不一定非要今晚,而从这两天信息来看,苏玉菲应该是有事情要见自己,就算不方面见面的话,也要电话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他心里依稀有了一个答案。

        林丛送杨锐到了他家附近,时间不早了,杨锐也没有跟他多客气,道谢后就让他先回去了。远远看着自己家住的那栋楼,可以看到自己家里还有灯光,父母应该是还在等自己回去吧?

        他心里有点惭愧,昨天才回来,今天就是看房子几个小时,然后又消失了一天,午饭、晚饭都没有回来吃。做父母的,并不是非要子女能够有多么大的出息,有时候就希望儿女能够在身边。当然,一切都是相对的,天天和父母住在一起,没有出息,也不是孝顺,父母也会烦的。

        杨锐随意的看了一下附近,没有什么人,他拿出了手机。随机想起了今晚的事情,不敢大意,忙低头预测了一下,确定十多分钟后,自己还是安全的状态,才敢放心的在外面打电话。

        “苏菲,还没有睡觉啊?怎么没有把你的账号发给我?”杨锐拨通了苏玉菲的电话号码,笑着问了一句。

        苏玉菲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对,听到他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声音,然后急促的说:“我哪里有心情啊!杨锐,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听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坦白说,我今晚上想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觉得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可能又会怀疑我,可是事关重大,不告诉你的话,可能……”

        刚才杨锐已经隐约的猜到了几分,现在听到她的语气,心里已经明朗。而她似乎怕自己又会误会她,让他有点惭愧,这是以前对她的成见的后遗症。

        “苏菲,你说吧,我绝对相信你,不管如何,你愿意告诉我,就是相信我。如果事情于我相关的话,你这就是关心我,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没错,以前珠宝展的时候,我是怀疑过你,可下午我是跟你推心置腹的说了很多话,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现在的态度吗?我可没有要欺骗你的意思。”

        杨锐柔和的语气,让苏玉菲平静了一点,她静静的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你知道我以前的身份,我在泰国是降头师,为了生活,也做杀手。所以,在泰国的一些联系人,还是有我的某些联系方式。上次害你,就是在泰国接的生意。”

        “嗯,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的你就不用多说了,说你现在要说的吧!”杨锐不想让她又回想起以前不愉快的经历。

        “我说到这里,你应该已经猜到一点了吧?我今天晚上又收到了一个消息,是以前的联系人拜我我做一笔生意。因为他的人现在都没有在中国的,而我虽然以前有失手过,但那是在泰国,现在我在中国,又是以别人的身份做事,只要成功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的话已经印证了杨锐的猜测,他接口说:“就是说你以前的联络人要你帮他做一笔生意,而目标就是我,所以,让你很矛盾,对吧?”

        苏玉菲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说:“你猜得很对,他想要获得这一笔生意,因为价钱不低,远比我上次对付你的价格高。”

        杨锐暗道,废话,上次只是要害我,不用亲手杀人,肯定不会出那么高的价格,现在形势已经不同了,我的身价应该也涨了不少,又要杀我,当然价格更高了。

        “你的联系人跟你说的价格是多少?呵呵,现在猪肉都涨价了,我很想要了解一下我的人头值多少钱。”杨锐开了一个玩笑,让她心情缓和一下。

        ~

        苏玉菲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开玩笑?

        她晚上后来之后,本来心情很低落的,后来收到这一条信息,让她久久不能平静,坦白讲,她一直在犹豫不决!

        虽然她现在和杨锐有了某种亲密的联系,杨锐在她心里也是很复杂的一个人,是唯一一个在她心里占据位子的男人。今天偶遇之后,杨锐对她说的那些话,也让她心潮澎湃,和他一天的相处,也给她很大的满足和充实感觉,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怪异感觉。

        但一个人的思想,不是一天形成的,一个人的观念,也不是一天就可以改变的。她现在对杨锐感觉复杂,甚至可能有了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感情,可并没有到失去他就活不了的程度。恰恰相反,被降头联系在一起的他们两个,如果杨锐死了的话,反而让她获得了解脱、重新拥有了以前的自由。

        所以,她一个晚上都在为这个问题而苦恼。

        杀他?

        还是不杀?

        自由是一个诱惑,金钱也是一个诱惑。联络人已经答应给她七成的报酬,虽然可能有所隐瞒具体的悬赏,但光他答应的那个数字的七成,就已经让缺钱了几个月的苏玉菲心动不已。

        而如果选择杀杨锐的话,苏玉菲信心非常大。因为相对于上次的任务,看似杀人好像更麻烦,但其实杀人更加简单,只不过杀人的后果更严重,所以杀人的佣金更多而已。

        以两个人今天相的处,到傍晚分开时候的愉快来看,苏玉菲觉得杨锐对她已经没有戒心,如果邀请他吃饭,可以很容易的下降头对付他。就算不用降头,只要稍微的牺牲色相,以美色诱惑他的话,也可以在他不设防的时候轻易的杀了他。

        她是一个理智的人,而从理智的角度来看,杀他的利益有八成以上,是非常值得的生意。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和他相处的每一个画面,都一一的浮现在她的面前,以至于一个晚上下来,她把两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了,越是清楚,就越让她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充实,那是她很久没有获得过的感觉。

        理智与情感,是哲学家都难以研究透彻的人类大问题,很多时候,一分的情感,可以改变九分的理智。

        苏玉菲就一直在挣扎,理智让她接下生意,这样可以获得很多的利益。情感则让她回味和杨锐今天的短暂相处,情感更让她想要告诉杨锐,不希望他死,期待有更多这样充实心灵的感觉。

        直到杨锐发来短信息的那一刻,她还没有做出决定!

        被这样的大问题折磨,她哪里还记得要把账号发给杨锐?收到杨锐的信息,看到他再为爽约抱歉,看到他叮嘱自己明天就去找一个好一点的房子住,看到他记住了自己说晚一点发账号给他的话……这让她的斗争得难分高下的大脑里面、情感加分了不少。她感觉到了一种关心,从母亲去世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关心了。

        所以她马上发了回了一条信息,让杨锐去她住的地方,想要试探他一下,看看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如他说的想追自己、培养感情,还是只想要获得自己的身体。这将成为她最后的评判。

        可是发了之后,她又有点后悔,她怕杨锐通不过试探,会真的想要自己的身体,那她就要杀了他!

        ——她其实怕的是失望!

        所以,在第二条信息,她改口让杨锐打电话过来,这样多了一点时间考虑。

        这最后一阵,心里对她的折磨更甚。而在杨锐电话打通的一瞬间,她条件反射般的马上接通了电话,把决定放在了杨锐身上。

        ‘苏菲,还没有睡觉啊?’就这一句话,让她心里的天平迅速的倾向了情感方面!

        “苏菲”,无论是说英文名还是假名,他一直叫第一次告诉他的苏菲这个名字!

        “还没有睡觉啊?”这对普通人是最平常的问候,而苏玉菲则很久没有感觉过,她无数次失眠的时候,都希望有个人问候一下自己怎么还没有睡觉,她觉得自己会马上平静下来入睡,可是从来没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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