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流山市立高等中学，位于千叶县流山市，人口不足20万，但因为距离东京都不远，这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社会人士在东京都工作。

        距离东京车程一个小时。

        刚到流山高中门口，栗原凉就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缩进路边的阴影里头顶着墙自闭。

        “栗原小姐！”青木小姐吓得赶紧冲过来手足无措地绕着她转，“您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是不是我开车不稳您晕车了？”

        青木小姐是这次的辅助监督，今年只有20岁出头，长相气质很温柔娴静，实际上性格却很活泼。

        “我、讨、厌、车、载、空、调！”栗原凉有气无力地说。

        “栗原小姐怎么不和我说呢！我可以关掉啊！”

        “那也没必要，天气这么热，不开空调你们会受不了的。”

        正说着，夏油杰下了车，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旁，伸出一根手指在墙上蹭了一下。

        “啊，有白灰。”

        “什么！！！”栗原凉一下子就从原地跳起来，狠狠地擦拭额头，乱抹一通后凑到青木小姐面前问她，“还有没有，还有没有！”

        “啊……这……”青木小姐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睛不住地瞥向她身后，然后气虚地说了句，“没有了。”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栗原凉果断伸手在墙上摸了一把，低头一看——

        这难道是夏油杰梦里的白灰吗？

        “我刚才查了一下，实际上从秋叶原坐筑波快线，到流山市只需要15分钟呢。”夏油杰举着手机说。

        栗原凉马上把刚才的事情抛在脑后吐槽：“那么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一个多小时的痛苦，完全可以分头行动，你们开车过来我去秋叶原坐快线啊！”

        “——不过学校到秋叶原也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呢！”

        “……”

        栗原凉闭上了嘴。

        她绝对是又被耍了吧。

        夏油杰大多数时候是个装的很好的三好乖学生，情商高、智商好、三观正直、与人为善。

        不过也只是装得乖。

        能和五条悟那么合拍的人哪里会省心？五条悟是谁？那是咒术界只此一家的小混蛋，实力强大、性格恶劣、高傲自我，好在本身不是坏人，惹人烦也只是惹人烦罢了。

        至于夏油杰？他腹黑又偏执，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不听人劝，气急了甚至会和人打一架——特指五条悟。

        五条悟每次恶作剧，夏油杰都不会阻止，甚至会在一边闲闲地说风凉话，让他自己动手欺负人他不会有那个耐心和毅力，但如果有顺水推舟映射别人两句的机会，他也不会放过就是了。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他和五条悟一个样子，除非对方让他们特别感兴趣，否则得不到回应自己慢慢就觉得没意思了。

        栗原凉拍拍衣服，转头看向青木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先去住的地方还是先去学校看看？”

        “关于这个，”说到正事，青木小姐的表情马上严肃起来，“我这次的任务是全程负责两位咒术师的后勤工作，以及配任务，具体怎么做由您和夏油先生自行安排。”

        栗原凉闻言下意识地转头看了夏油杰一眼，恰巧和他望过来的视线相交。

        栗原凉若无其事地扭回头，看了看时间道：“现在已经过了三点，学生们快放学了，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等工作人员清校后进去看看有没有咒力残秽吧。”

        “好啊，”夏油杰欣然同意，“栗原同学要带咒具吗？”

        栗原凉低头捏着下巴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今天是第一天来流山市，青木小姐应该还没有去警署报备，带着刀不太方便；况且这是合作任务，真的有意外我只需要保全自己直到夏油同学赶来就好。”

        “这样啊……”夏油杰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愉快地笑了起来，“好啊，那就按照栗原同学说的来吧。”

        一般高中的放学时间在下午三点左右，再加上值日生打扫教室的时间，以及兴趣部的活动时间，真正清校要到接近四点了。

        青木小姐在车里等待，夏油杰和栗原凉两个人一前一后翻墙进了学校。

        “……所以你为什么要翻墙？”栗原凉不解地问，“我们接到任务学校肯定是知情的，直接走正门不可以吗？”

        “明明栗原同学也跟着一起了。”夏油杰毫不留情地指出，“刚才翻墙的时候很果断吧。”

        “……”

        夏油杰挡开身侧的树枝，踩着没有铺设地砖的地面往前走，悄无声息地放出几只咒灵散开探查。

        流山高中面积不算很大，他们没走多远就已经看到了教学楼，栗原凉停下脚步，不再继续往前走。

        夏油杰伸出去的脚刚踩下去，余光扫了空无一人的旁边一眼，站直，转过身问：“怎么了吗？”

        栗原凉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搭上身侧的树干，摩挲了一下，说：“我们在这里分开吧，各自寻找线索，六点在教学楼前会合。”

        夏油杰的心沉了一下。

        “栗原同学没有带咒具吧？”夏油杰冷静地说，“如果分开行动，如果栗原同学遇到危险，我可能没办法马上知道。”

        栗原凉抬眼笑了一下，语气里的笃定险些让夏油杰以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全都一点不差的被她看进了眼底。

        “夏油同学会知道的。”她说，“毕竟你刚才放出去不少咒灵吧，现在这个学校里的动静，哪里瞒得过你？”

        夏油杰定定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笑起来：“是……那我们一会儿见。”

        栗原凉顿了顿，越过他走到教学楼前的路上，指了指前面：“根据之前在路上青山小姐给我们看的学校布局图，这栋教学楼位于学校的轴对称直线上，我从那边开始，你从这边，探查有没有咒力残秽，探查结束就回到这里等没有结束的人，最后一起调查教学楼的情况。”

        说完，还不等夏油杰回应，转身跑出了夏油杰视线之外。

        夏油杰看着栗原凉消失在视野，垂下眼睑静立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他喃喃道：“真是个自说自话独断专行的混蛋。”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以缓解自己被气到跳动的脑神经，转身走进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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