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咒乙】夏油杰说他很讨厌你—63

        秋夕，暖被，早睡。

        霜晚，寒裘，远寐。

        你窝在被炉里睡得迷迷糊糊，每当快睡熟时总会感觉肩膀一阵凉飕飕，像是被子没盖好似的。

        可每每探出手去检查被子，又会令你意识清醒几分，周而复始，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困意战胜了寒冷，将将准备陷入梦乡之时，身旁的被子轻轻掀开，一阵凉意被带了进来。

        你知道是夏油杰写完作业进来睡觉了，紧紧被子，打算趁着刚才那股困劲儿一气呵成睡过去。

        “千恩，千恩。”夏油杰搡了搡你的肩膀。

        ‘嗯’，你几乎是没有意识地从嗓子里哼了一声。

        “我还想听故事。”他握住你的肩头，不轻不重地晃了两下。

        \"嗯？\"，这声嗯转了些调，是睡眠中的你用来表达询问的方式。

        “昨天的鬼故事，我想听结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期待。

        “嗯！”其实你甚至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千恩，醒一醒。”他倒是锲而不舍。

        “啊—！”你不堪其扰，翻个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不要逼我虐待儿童！”

        于是他便安静下来。

        “？”你觉得自己或许有点太凶了，把埋进枕头的脑袋抬起来，偷眼瞧他。只见这家伙没有半分伤心的神色，只是抿着唇，目光灼灼地看着你，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啊！”你自暴自弃地把自己重新摔到枕头里，心里哭嚎。

        不愧能和五条悟疯到一起的家伙啊！一丘之貉，简直是一丘之貉！

        “把我弄醒干嘛？”你最后还是接受了夏油杰其实是个烦人小孩的事实，拿食指顶住上眼皮，不情不愿地问道。

        “我想听完昨天你讲的故事。”

        “小祖宗诶，你根本就不怕呀！”你垮着脸，语气很无奈，“你都听睡着了，还有必要讲吗！”

        “嗯。”他很认真地点头。

        “啊真是败给你了！昨天你是听到哪个地方睡着的？”

        “好像是说，小a进了一楼那个厕所。后来呢，他出来了吗？”

        “合着这么早就睡着了啊”

        “我偏不告诉你，偏要吊你胃口！”你骂骂捏捏，“你这哪儿是在听鬼故事啊，睡前故事差不多吧？”

        “嗯。”出乎意料地，他居然承认了你的这句吐槽。“不讲这个故事，讲其他故事也可以的。”

        “随便什么事，只要你在说话就可以了。”

        “？”

        “因为千恩身上总是带着一种很懒惰的感觉，所以听你说话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犯困。”他一脸认真地向你解释原委，希望这样的解释能换来你的同意，“这个时候睡着的话，真的睡得很熟，连梦都不会做。”

        “等等，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你一脸迷惑，“是在骂我吧？”

        “什么意思啊？那平时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也会听得想睡觉？”

        “有时候会”

        “哇！夏油杰！你太过分了！”

        “不是不是！”他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回答有歧义，“是好的那种”

        “就像就像是外面在下大雪，有一只小猫从雪里回家了。它躲进房间，蜷在地毯上，面前是燃着柴火的壁橱。”

        “壁橱里的柴火烧得并不旺盛，所以身上的雪是慢慢化开的。但又因为它离壁橱离得很近，所以雪花融化变成温水，温水又变成一丝丝白烟，飘得看不见踪影。”

        “躺在那里的话，小猫就会因为太舒服，失去全身所有的力气，然后在暖融融的壁橱前面睡上一大觉，直到外面的雪停。就是那种犯懒的感觉，你能体会到吗，千恩？”

        “嗯嗯。”你早已陷进了一场关于大雪，关于炉火，关于小猫的美梦之中。

        梦里的窗外是雪花，是叽叽喳喳的小朋友在一起躲猫猫123木头人打弹珠砸卡，是聚在一起的邻居在用方言询问对方今天晚上吃什么，然后又喋喋不休抱怨起自家孩子考试又不及格。而你瘫在家里的沙发，怀里搂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儿跑进来的小黑猫。

        它眯着眼睛，和你一起看电视。这个时间刚刚播完小鲤鱼历险记，正在放片尾曲，所以你拿起遥控器，无缝衔接到另一个台播的欢天喜地七仙女。妈妈在厨房炒菜，那声音竟然比你的电视剧声音还大，饭桌上摆着你随手解下的红领巾，彩色的橡皮筋，小卖铺买来的辣条，旁边那面从小就被你乱涂乱画的墙上画着你爸爸妈妈还有一颗大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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