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预定好的同桌

早餐闹剧在奥斯本走后终于收场，而我想德拉科这辈子应该也不会忘记来自奥斯本的眼刀了。

        为防止矛盾演化，我只好牺牲自己。以后还是拉着达芙妮到一年级朋友们身边去吧。

        更何况，我不能永远跟在哥哥身边。

        得找机会讨教一番到底怎么编辫子束头发了。

        我这样想着，差点撞上前面的人，刚想道歉，一抬头看见德拉科的脸。

        此时他凑得很近，略微低头。

        本来比他矮一点的我刚好能和他平视。

        阳光下，德拉科的金发仿佛明灯。他白皙的小脸，有点微红，光影变化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

        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细细地打量一个男孩。

        不得不说，德拉科长得还是很帅的。如果，他能绅士一点，也许我会更愿意和他交朋友。

        我尴尬地往后退，德拉科却不依不饶地前进一步。

        “一会儿和我一组！”

        竟然是这句话。

        “随便你，我都行。”

        我点点头。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这句话的威力。

        因为不仅是第一节变形课，连以后所有的魔药课、魔咒课、黑魔法防御课甚至魔法史课的同桌，全部预定成了德拉科。

        我和达芙妮遥遥相望，后者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和气鼓鼓的潘西坐在一起。

        好在德拉科上课还是很认真的，没有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们相安无事地翻着课本等老师来。

        难道霍格沃茨的老师还会迟到吗我一进来就发现了，整个教室除了学生，只有讲桌上的一只猫。

        要不是我格林小姐的身份更重要，我甚至立刻就想冲上去摸一摸那只猫。

        “我想你还没有去摸那只猫的想法吧。”

        正在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时候，旁边的德拉科出声了。

        这家伙会读心吗？

        “变形术的麦格教授是个阿尼马格斯，那只猫是她。你不要犯傻，小诺。”

        德拉科刻意压低了声音，几乎就要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我一时间没注意到他喊了我小诺，直到我从教授是只猫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我才发现他红红的耳尖和不坏好意的笑。

        “我看比起麦格教授，你更像只猫！坏猫！”

        我咬牙切齿地对着他耳朵说道。

        “除了达芙妮，谁也不能这么叫我！”

        这一次，德拉科的耳朵尖更红了。

        正在此时，救世主先生和韦斯莱匆忙地跑进来，两人还大声地说着还好没迟到这种话。

        我看着讲台上的麦格教授，在心里叫好，因为这样他们就会扣分了。

        果然，麦格教授批评了他们，但没有扣分。

        我和德拉科都收住了笑容。

        “真偏心。”我听见德拉科小声地说。

        确实，我也这么想。

        那节课后来平平无奇，全班只有我成功地将火柴变成了针，给斯莱特林加了十分。

        值得注意的是，另一个叫赫敏格兰杰的麻瓜女孩也让火柴有了反应。

        “我只愿意佩服你，”快下课的时候，德拉科边收拾书包边说，“那个麻瓜种怎么配！”

        听见这话，我有点替那个女孩委屈，但也无可奈何。

        因为在我的教育里，纯血至上是等同于家族荣誉的一句信条。

        只不过，我并不喜欢随意羞辱麻瓜，毕竟我承认麻瓜有很多我们没有的智慧。

        之后的魔药课上，我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偏心。

        我们的魔药课教授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常常从哥哥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哥哥说斯内普教授授课方式很独特，对学生很严格，还听说，他和德拉科的父亲关系很好。

        果然，在课前介绍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会很友好的看一眼德拉科，反而对救世主先生很不满意。

        但是，在我看来，单独提问和单独回答才是更明显的偏心，好嘛？

        实践课程开始了，我和德拉科配合地很好。熬制出一锅完美汤药后，我还细心地把桌面清理干净。

        果然，斯内普教授检查完我们的魔药后，表扬了我们，给斯莱特林加了十分。

        “小诺，你真的很棒！”又来了，德拉科又拿出看他爸爸的眼神望着我。

        我无奈地翻着书，毕竟没有哪个女孩想做朋友的爸爸。

        至于这古怪的昵称，我和他说了很多遍，但德拉科毫无悔意，我只好由着他去。

        怎么说，我这个人，虽然不喜欢与人亲近，但只要我认可的朋友，我就会一步步让出一些底线给他们。

        只要在我原则范围内，我的朋友可以很随意。我对待达芙妮是这样，对待德拉科也是如此。

        第一天的课程终于在魔药课下课铃响起时候结束了。

        我拖着疲累的身子正准备往礼堂走，却被斯内普教授喊住了。

        “你先走吧，德拉科，我随后就去，麻烦你和我哥哥还有达芙妮他们都说一声。”

        看着德拉科还想留下，我只好主动赶他走。

        因为我知道，我父母和斯内普也是旧相识，也许，我能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

        “你的魔药水平很好。”这是教授单独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去那边替我取点药材，我可以给你演示怎么熬复方汤剂。”

        斯内普教授淡淡说道，转身去准备坩埚。

        我只好拿着他写好的单子一个一个去取药材。

        我又兴奋又害怕，毕竟，这种开小灶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

        终于，在我和教授的努力下，复方汤剂在坩埚里缓慢熬制。看着教授有条不紊地操作着，阴郁的脸始终不曾抬起过，到嘴边的提问也只好咽下去。

        看来，他并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

        就在我有些沮丧的时候，教授却开口了。

        “有些真相，你还太小了，斯诺。”

        教授叫了我的教名！

        正在我震惊地看着他时，斯内普教授的眼神却温柔下来。

        “我和你父亲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他在我落魄的时候，曾经替我解围。而你的母亲，救过我最爱的人。”

        说到这，教授竟然有些哽咽。

        我看着这样的斯内普教授，有点恍惚。

        那些我不了解的父辈的年少时光，究竟发生过什么呢？又有什么真相，是我现在难以接受的？

        去礼堂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因为我虽然很早就从魔药教室出来，却一路上恍恍惚惚。

        难道，真相残酷到了我无法接受的地步？那么我的父母，究竟是不是人们口中的食死徒，墙头草呢？

        其实，我已经有意无意地向各种人打听过我父母的事情，甚至于早已接受了他们是食死徒的事实。

        因为爷爷和哥哥都告诉过我，这是父母一辈的事情，而格林是研究黑魔法很久的家族，我们的祖辈就是研制魔药，倒卖黑魔法物品起家的。

        但从小，他们就告诉我，我可以做任何选择，只要我问心无愧。

        甚至，可以和他们不同。

        我却非常疑惑，作为一个格林，作为爷爷疼哥哥爱的大小姐，我怎么可能违背家族，背叛他们呢？

        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会说，爸爸在他落魄时曾经帮助了他？

        而妈妈竟然救过他最爱的人？什么样的食死徒会将家人以外的人放在心上？

        而且，据我所知，斯内普教授还是个混血。

        看来，事实并不像我想的这么简单。

        当真正的真相来临，我应该努力去还原事情原本的样子，而不是放任自己的父母死后还要接受他人的批判！

        或许爷爷和哥哥早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了。我应该问他们吗？

        想到这，我觉得很惭愧，原来，在他们的羽翼下，我的这十一年人生，实在是太过无忧无虑了。

        不知不觉，我竟然直接走回了休息室。

        夜晚来临，很多人都已经回寝室了，只有德拉科他们还在等我，当然，还有我哥哥。

        “小诺，斯内普教授，他骂你了吗？”达芙妮第一个冲上来抱住我。

        我摇摇头，摆出一副我很好的样子。

        德拉科也凑过来，有些为难，但下定决心一样，“明天我就去找教授，我爸爸和他关系很好，我会去请求他对你好点的，小诺。”

        我也是摇了摇头，“教授只是让我帮他熬了魔药，没有别的。”

        “好吧，这样的好事你还这么难过？别骗我，马尔福可是无所不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来。”

        德拉科像个小大人一样，郑重地抓着我的手腕，向我保证。

        “马尔福先生，达芙妮，你们都先回去，很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妹妹。我知道她怎么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谢谢。”

        奥斯本罕见地没有冲着德拉科发火。

        等到大家都回去了，我终于憋不住，扑到哥哥的怀里。

        奥斯本什么也没说，只是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一下一下拍着我的后背。

        “好姑娘，我的好妹妹。第一天就让斯内普教授这么喜欢你，真了不得。”

        哥哥的声音温柔的足以融化我所有委屈。

        “哥哥，斯内普教授提到了爸爸妈妈的事情，他说，他们救了他的朋友，还说爸爸帮了他的忙？”我顿了顿，刻意让自己冷静，小声地说，“可是，你和爷爷说，爸爸妈妈是那个人的支持者。”

        奥斯本蹲下来，把手放在我已经冰凉的手上，注视着我的眼睛。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斯诺。爸爸妈妈曾经支持那个人，但，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哥哥都知道，但是你还小，等你长大，我全都告诉你，好吗？”

        在我的印象里，奥斯本和他的名字一样，是最坚强的人，是二年级的第一名，也是爷爷认可的家族继承人。

        但是，在我面前，他的眼圈红了。我看到了他眼底的脆弱。

        我走向前，努力地抱住了他。

        “可我”我想还原真相，想帮助你们，想把应有的尊重还给爸爸妈妈！

        我还想问什么，但是奥斯本红着眼眶看我的样子，让我没办法再提出要求。

        “我说过，等你长大，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这是格林家族继承人该做的事情。而你，我的小妹妹，最应该做的，是健康，快乐，努力地学习基础魔法，有朝一日，当你该飞翔的时候，我会放手。”

        哥哥是最合格的格林家族继承人，我在这一刻才真正有所感觉。

        夜色难沉，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阴暗潮湿，但我和奥斯本就像小时候那样，为了安慰彼此，紧紧拥抱。

        我想，尽管我的体温是凉的，但是依然可以给哥哥温暖。

        那天，我简单吃了一点德拉科他们特意为我留的晚餐，就缠着哥哥教我绑头发。

        在经历过几次绑完解开的动作之后，我终于别别扭扭地扎好了头发。

        接近凌晨，我们才道别。但这一次，哥哥在临走前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刚学会编辫子，就开始后悔。

        因为我的水平好像和哥哥的相差甚远，在好不容易给达芙妮编好一个还像样的辫子之后，我匆匆用她的粉色发带把她的头发束好，就已经接近早餐时间了。

        为保全我的肚子，只好先牺牲发型了。

        我努力把披散的头发梳顺，又稍微打理了一下，确保不奇怪之后，才走出寝室。

        蓝发带被我绑在手上，因为上面有哥哥装的定位器，那是格林家独有的。

        只要有它，格林家的人就能很轻易地找到彼此。

        可我一出去，又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看我。

        我正疑惑，因为我知道我的发型并不奇怪。可当我看到，连哥哥盯着我，看的有点出神，不禁有些担忧。

        难道斯莱特林不允许黑头发的人散着头发？

        “小诺，你真该就这样保持，真的好好看！”

        达芙妮的赞美永远不迟到。

        但我却不敢相信，毕竟我们关系很好。

        可是就连潘西也凑过来，闻闻，摸摸我的头发，有点羡慕的说，“斯诺，你的头发真的好看，衬得你整个人都在发光！你不会是，用了美容魔药吧！我早就想问你了！”

        我才有些不好意思，“没，没有。如果你需要的话，也许我的洗发水可以借给你。”

        “那也不是人人都能变成你这样，走吧，我们去吃饭。”

        德拉科第一个过来，将我的袖子轻轻一拉，示意我和他走。

        我只好回头和哥哥眼神对视了一下，告诉他我和朋友们一起。哥哥看起来也回过神来，冲我笑了一下。

        “德拉科，你走的太快了！”潘西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而我拉着达芙妮，一边又要防止自己摔倒，也有些累。

        “哼！谁让一路上那些巨怪脑子一个二个眼睛都往她身上瞄，真是！”

        德拉科真该和斯内普教授比试一下嘴炮功力。

        我本想收回手，但是想到早餐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也就沉默着任他拉着我飞奔。

        不知不觉间，我的友谊底线已经为了德拉科挪了不止一寸。

        算了，这可都是为了格林家族，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们几个像是变成了学校里的活幽灵，匆匆吃过早餐，就飞跑着赶去魔咒课。

        本身没有必要这么赶，但谁让德拉科那家伙非要坐第一排。

        到了教室，连弗利维教授都还没到，除了我和德拉科，还有潘西，诺特和达芙妮，只有零星几个学生。我看见那个名叫赫敏的麻瓜女孩坐在我们对面，也是第一排。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刚才没吃多少，不然跑这么快早就难受起来了。

        我瞥了一眼德拉科，发现他没什么异样，这才放心下来看起书。

        “我没事，刚刚没吃多少。”

        德拉科的眼睛明明在书上，他怎么知道我在看他的？

        我又疑惑地瞅了他一眼，看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赶紧偏过头。

        他鬼鬼祟祟地前后看了看，又从兜里翻出了一包糖和几个小点心，抓在手上，递给我。

        “我害怕你没吃好，特意抓了一把。”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亮亮地望着我，满心满眼的都说着，你快收下，你是我的朋友！

        我不禁笑了。因为我联想到了他家那只讨好人的猫。

        谁知道他竟然有点害羞，把东西放在我桌上，就转过头去不看我。

        嘴里喃喃道，“早知道这么容易，我天天送蛋糕给你。”

        没等我开始琢磨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弗利维教授来了。

        他是个身高不高，但看上去就很有智慧的教授。

        我看着他，弗利维教授也笑眯眯地望着我，甚至冲我眨了眨眼睛。

        哦，是弗莱明先生和他说了些什么吧，我记得他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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