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一双眸一辈子。

他永远忘不了她的那双眸。

清冽，平静的就想一片汪清泉，没有任何的波澜。即使是在那样喧闹的场景，即使自己狼狈的被人撞到在地上，那双眸，没有任何的波澜变化，顾渊明就是被这样一双眼睛给吸引的。

哪想到，一双眸就是一辈子。

“不好意思，起晚了。”南北喘着粗气跑到顾渊明对面坐下，额头前的留海已经有些湿意，双眸像浸了水一般明亮通透，平静。

她的眸永远也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

“没事，我也刚来不久。”顾渊明紧了紧手里的东西，还是有些侥幸心理。

“还好，还好……”南北没有丝毫怀疑。

“你要喝些什么？柠檬汁可以么？”

“好，能解渴就行。”南北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路跑过来把她累的半死，小手一直在旁边扇着风。

这客栈什么都，可为什么一个咖啡厅连个空调都没有！

再看对面那个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悠闲地喝着咖啡的顾渊明，他不热么？

“又来这里找灵感？”顾渊明寒暄道。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自己总是不愿那么快结束。不是因为她有多好多出色，而是因为她给自己的感觉，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不论是谁。

他一直很侥幸，对她，尽管两人的关系再简单不过。

“啊！不是啊，就是一直想来这里玩，就来了，你呢？我还真是一直不知道你真正得职业是什么。”南北珉了几口绿茶，把冰块一并倒到嘴里，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

“我？一个无业游民啊！”顾渊明故意把气氛尽量搞的轻松一点，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了。

“谁信你啊，唉，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还那么巧碰到了你”南北才不会信他叫自己出来就是为了和自己寒暄那么简单。

“嗯，来这有些事，没想到会碰到你，正好有事跟你说，就叫你出来了。”顾渊明把手边的卡片拿了又拿，最后叹了一口气，眼里的光辉一瞬间变成了一片灰暗。

“什么事？”南北看顾渊明表情有些不对劲以为事情有些严重，不禁也端正起来，严肃的问道。

“我要结婚了。”终于把手中的那张红色的卡片推上了桌子，嘴角已经换上了幸福的微笑，好似刚才的所有失落都是被他装出来的。

哪个才是装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哈？”南北看到自己面前这张鲜红的请帖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是现实不是梦。

“和嘉佳？”尽管证据就摆在自己面前，南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再三确认到，眼里全是惊讶。

“嗯。”顾渊明心里全是苦涩，脸上却一直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这么突然……噢，也不是，那么久了，嘉佳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你了，她是个好女孩……”南北替他欣喜道。

“嗯……她是个好女孩……”可是不是我想要的。

“你们要幸福哦，到时间我一定去！”南北越说越兴奋，甚至还用手拍着顾渊明的肩膀。

“好。”嘴角的微笑快要裂出痕来。

“嘉佳一定很开心……”南北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顾渊明看着她的笑容，闪动的眸，没想到第一次因为自己变得神采居然是因为这个，现实有多讽刺他就有多可笑。

“你……”顾渊明欲言又止，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机会，可是……

他只想知道她过的好与不好，幸福或难过，仅此而已。

如果待在他的身边她不开心，那他可以立马从程宸身边带走她，毫不犹豫。

可是她显然过的很满足，顾渊明突然看着她露出的脖子不说话。

“我怎么了？”可怜的南北脖子上的吻痕都被人看光了还不以为然，一脸的单纯无知样。

“没什么……他，对你好吗？”顾渊明移回来的目光带着心痛，语气却似有若无。

“他对我很好啊，怎么啦？”

“没什么……好就好……”她杯子里的绿茶已经到底了，顾渊明又帮她叫了一杯。

“放心啦，我们都会好好的，你们也要好好的噢。”南北也没拒绝的又一次含上冰块，口齿不清的萌态尽显。

“好……今天还要去看火把节吗？”

“要啊，三天呢，我都要啊！”自从顾渊明拿出请帖的那一刻，南北就放下了许多，也没有了平常的那些顾虑，只是当他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可以分享乐趣和喜悦。

“等下一起吧，我还没见过，明天就要回去拍婚纱照了。”顾渊明故意的问道。

“好啊！”南北想都没想就爽快对我答应了。

“那我们先吃点东西填肚子吧，请你吃纳西菜怎么样。”顾渊明提议道。

“好啊，好啊，我来了这么多天都还没尝尝这里的美食呢，听说这里的黑山羊火锅很有名，要是冷倩也在就好了……”提到吃南北变得更加亢奋起来，谁叫她今天才喝了两杯绿茶呢，而且还是在这里喝的，肚子早就姑姑叫了，要不是顾及面子，她早就溜了。

“好，那我们去吃。”顾渊明这次的微笑是打心里的，但是还是有些悲伤的意味。

她何时曾对自己那么放开过，怕是因为他要结婚了，缠不了她了吧。

因为等下还要去看火把节，两人就没有离开白沙镇，就在外面随便找了一家火锅店开胃，老板吃个地道的纳西人，做的菜不仅美味价格还很实惠，不大的店面却人员爆满，没办法，两人为了美食也就挤东挤西的和别人拼桌子凑一块了等待了。

虽然说店里生意很是火爆，但是上菜的速度却是很快，一个桌子两个炉子，两人对面坐着，旁边就是一对小情侣，两人点的是腊排骨火锅，和黑山羊火锅一样是当地很火热的美食。

两个应该还是大学生，蹭着放暑假到这里来玩，席间那个小女孩总是不停的在和男孩说这说那，乐此不疲，而男生就乖乖的听着她讲，一边用筷子往她碗里添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逼囧的小店里，却很是和谐。

南北和顾渊明点的是黑山羊火锅，羊肉都是称斤卖的，有带皮的黑山羊肉、驴肉、和内脏类，肉都是大块大块的，适合比较豪放的朋友，带皮的羊肉肥而不腻，很有嚼劲，南北吃的满头大汗，一直用手不停的煽动着，和旁边的妹子动作如出一辙，而顾渊明也和旁边的男生默契的帮着女生，俨然就像两对情侣聚在一起。

“诶，姐姐，你们也是到这里旅游的吗？”旁边的小女孩一看就是个自然熟很讨人喜欢的那种性格的女生，亲近的不会让人感觉不自然和尴尬。

“嗯……算是吧。”南北有些喜欢这个热情地小姑娘。

“真的啊！我们也是哦，他是我男朋友，这个一定也是你得男朋友或者老公吧！你们也好幸福哦！我们能一起合照吗！”小姑娘口无遮拦说得自然，对面的男生想拦也拦不住，只能低头示意抱歉。

不能否认听见她说得那句“这个一定是你得男朋友或者老公”那句时顾渊明的心确实提了起来，带着隐隐的期待，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南北。

“你误会啦，他是我朋友！不过，我们可以合照！”南北没有一丝顾虑的解释了，还主动坐到旁边好让自己入框。

顾渊明的心像坐了过山车一般，只有眩晕，没有刺激。

“好诶！”两个女孩都是粗线条的女生，只要开心就好，举起相机就自拍，两个男的坐在对面很是尴尬。

我们只是朋友。

一顿火锅，两个朋友，四个人，一场相遇，一个愉快的傍晚。

“南姐你们去参加火把节嘛，今天是第二天噢！”没有用多少的时间，小姑娘已经和南北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常熟念，南北也挺喜欢小姑娘，所以互相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去啊，我们等会就去。”南北今天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那好，我们一起去呗，正好有伴呢，顾大哥你说怎么样？”小姑娘对谁也很热情。

“好。”顾渊明难得对外人露出了微笑。

“那走咯！”

因为知道刚才半路顾渊明起身偷偷去结账，小姑娘对他的印象就变得更好，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劝南北从了他什么的，南北只好无奈的笑着，找不着插嘴的机会，索性就不辩解了。

殊不知这样的小举动却让顾渊明这颗心又提了起来。

火把节第二天：传火。

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聚集在祭台圣火下，举行各式各样的传统节日活动。小伙们要效仿传说中的阿体拉巴，赛马、摔跤、唱歌、斗牛、斗羊、斗鸡。

当她们到达时，现场已经有许多姑娘们身着很奇特很漂亮的衣服围着火堆跳舞。听说是效仿传说中的阿什嫫，身着美丽的衣裳，撑起黄油伞，跳起“朵洛荷”、达体舞。

其实在这一天，最重要的活动莫过于彝家的选美了。

年长的老人们要按照传说中阿体拉巴勤劳勇敢、英武神俊和阿什嫫善良聪慧、美丽大方的标准从小伙姑娘中选出一年一度的美男和美女。夜幕降临，一对对有情男女，在山间，在溪畔，在黄色的油伞下，拨动月琴，弹响口弦，互诉相思。

“这不是等于情人节相亲了嘛！”小姑娘在着南北耳边叽叽喳喳的说道。

“确实有些像。”南北同意道。

“南姐你是有男朋友的吧，嘿嘿。”小姑娘对着南北的脖子指了指。

“嗯。”虽然害羞，但是南北回答的很是肯定。

“我就知道！”小姑娘很骄傲的对着旁边拉着她手的男孩抬了抬下巴。较真的模样很是可爱。

男孩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眼里的笑和宠溺却是藏不住的。

南北有点想程宸了。

一直站在外围的顾渊明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你欠某人的，会有另外一个人要回去。某个人欠你的。会有另外一个人还给你。你对某人做的事，不管是伤害还是付出，总会有一个人报答或者报复。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

人生的无情与多情，绝情与滥情，总体来说，都是守恒的。

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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