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匿名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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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用了这种龌龊手段?!!”
蒋夜霖还没说什么,祁瀚炀先火了。
要不是玻璃隔着,这狼狗估计会冲上去咬人。
回忆完细节的孙浩有些呆滞,他终于意识到到不对劲。他自动屏蔽了祁瀚炀的怒目,睁大眼睛看着蒋夜霖:“我……我没想——”
“你没想杀人,也没想过会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蒋夜霖看着他:“更没想过蒋夜霖会死在那条赛道上。”
孙浩嘴唇发抖。
蒋夜霖说:“你只是想跟着他,因为你知道他是第一。然后在u字弯的时候推他一把,让他摔车取消成绩,这样你就是第一。不仅能扬名立万,还能拿到世锦赛入场券。”
想成为一名顶尖赛车手,除了日以继夜的练习,天赋尤为重要。大多数车手即便进了国家队,都无法用一个奖项给十多年的付出画上句号。而蒋夜霖手里握着的何止是一个奖项,一份荣誉?
他甚至成了一项运动的代表性人物、一个时代的典型。
所以想要出人头地也不是非要争夺冠军,还可以踩在冠军头上。
孙浩双目腥红:“可是我——”
蒋夜霖:“可是你没想到,苏大哲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孙浩鼻梁一抽,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处都泛白。
蒋夜霖:“他早就把你拿捏的死死的,也知道你是可以为了出头不折手段的人。”
“我没有!”孙浩反驳。
“那他怎么不跟祁瀚炀说?”蒋夜霖声音冷冽。
孙浩愣住了。
祁瀚炀愤恨地盯着孙浩,恨不能活撕了他。
蒋夜霖长腿一踩,从椅子上起身,他双手支撑在台面上,微微倾身靠近玻璃。由于背着光,阴影笼罩在孙浩身上,他看着孙浩的眼睛,压低声音道:“因为他知道祁瀚炀不屑玩这种东西,说了也没用。”
这句话如同一座大山,彻底压垮了孙浩心底的防线。
他从来不敢、也羞耻于对别人说的心思,就在此刻被人一刀刀划开,摆在太阳底下给大家看。在得知自己不过是一把被利用的枪,被人设计了还帮人背锅后,他更是狂躁的怒吼出声:
“不是!”
“啊!”
“啊啊啊!!”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蒋夜霖没理由继续呆在这里。他走到门口,发现身后的人还没跟上来,一转头,就见那小狼狗还隔着玻璃跟那条疯了的野狗大眼瞪小眼,“走不走?”
祁瀚炀的眼睛还泛着血丝。
倔强的小表情正负着气,显然是不想走。
“行。”蒋夜霖点了点头:“那你跟他一块儿喊,喊完门口便利店找我。”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还不忘把门给人家带上。
“…………”
祁瀚炀感觉自己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险些憋出内伤。
外面这个怎么比里面的还气人?!
蒋夜霖走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粗暴的关门声。
接着那人就加快脚步,直到逼近他斜后方大约45°的位置,才说:“你费尽心思赢了比赛,就为了让我帮你办这件事?”
“你以为。”蒋夜霖没回头。
我以为……
我以为你要跟我睡。祁瀚炀想。
可能设计的时候就考虑过怕犯人逃跑,通往候审室的路僻静又长,还弯弯绕绕。
两人走过拐角,祁瀚炀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孙浩有问题?事发当天车队当场就把他摁注,问了好几遍都没说苏大哲的事。这傻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你怎么知道的?”
他一口气问了一串。
蒋夜霖也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又过了个拐角才蹦出两个字:“猜的。”
“你逗我呢?”
“我不逗狗。”
“…………”
祁瀚炀都他妈快气炸了。
好在这位爷终于说人话了:“有人给我发了条匿名短信。”
祁瀚炀目光一顿:“什么匿名短信?”
“一些关于我……哥死的细节,”蒋夜霖斟酌片刻,说:“结合车检报告,上场之前他的车就被人动了手脚,就算这些都可以是孙浩干的,那么p房的检修人员无从查起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他干的,或者说要是没人帮他,他根本干不了——再加上他被抓后第一时间认罪,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被人利用了。因为他一认罪,凶手的局就成了。”
“什么局?”
“借刀杀人局。”
“苏大哲利用他杀人?”祁瀚炀提高调门,随后又冷静下来:“可苏大哲为什么要杀人?”
“问得好。”蒋夜霖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
蒋夜霖:“凶手的作案动机往往与利益挂钩,我不知道苏大哲想要什么,也就不知道这个局成功后他又能得到什么。如果能找到答案,或许很多问题都能解开。”
他想要的……
祁瀚炀思考着。
最后一个拐角,前面即将到达出口。
只够两个男人并肩行走。
头顶是年久失修的白炽灯,闪呀闪,还发出漏电的声音。
以至于前方道路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就是尽头的出口。
“有件事,苏大哲让我保密来着。”祁瀚炀说完这句话,两人同时踏进黑暗。
蒋夜霖:“什么事?”
祁瀚炀说:“他女儿被已经送进重症病房插管子了。”
蒋夜霖脚步一顿:“什么时候?”
黑暗中,祁瀚炀看不见身边人是什么表情。
但从声线可以判断出到蒋夜霖此刻的状态算不上太好。
“2月份,过完年那会儿。”
苏大哲去年年底就该离队退休了,但他没退,就是趁年假带着老婆孩子去云南玩了一圈,回来后就跟没谁人似的,继续留队,只不过身份变成了挂名教练。别人说他是舍小家为大家,但祁瀚炀知道,他是得赶紧赚钱,好往医院里送。
祁瀚炀回忆说:“那天我在更衣室,突然接到苏大哲的电话,他让我拿备用钥匙把他衣帽间的柜子打开,说里面有一张银行卡,还有几沓现金,让我帮他送到医院去。”
“有多少?”
“银行卡3万多,现金7沓,一共10多万。”
“一次费用么?”
“嗯。”祁瀚炀点头:“我跟苏大哲说,要是有钱方面的问题可以跟领导请示,但他就摇摇头,让我保密。”
从2月份到4月份。
按照这个花销,他就是把亲朋好友借了个遍也无济于事。
两人一路来到便利店。
蒋夜霖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结完帐,直径来到店门口的圆桌前。他滑给祁瀚炀一罐。食指一勾,单手抠开了自己这罐。修长白皙的手指因为发力,几道明显的筋络凸起。
看着这一幕,祁瀚炀不由自主想起某人,他生前也喜欢这样开易拉罐,队友还说这个动作很炫酷。纷纷模仿。可没人比他做的更自然,更好看。因为他们的手指都没那么劲瘦,又修长。
“不想喝就去换,”蒋夜霖低头看他,“看我干什么。”
祁翰炀回呛:“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蒋夜霖:“……”
欠踢。
祁瀚炀拉开拉环,喝了一口:“既然已经找到突破口,那就从嫌疑最大的苏大哲开始查,要去举报吗?”
“暂时不需要。”
“为什么?”
蒋夜霖:“按照我们刚才的假设,苏大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那你觉得他这笔钱是从哪来的?”
祁瀚炀一脸问号。
笨狗。
蒋夜霖:“换句话说,为什么他给女儿凑医药费是要建立在蒋夜霖的死上。”
这么一说,祁瀚炀终于有点开窍。
蒋夜霖是本届奥运最有望夺得五金的选手,若真如此,作为教练的苏大哲肯定也收入不菲。这很符合他需要钱的现状,因此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舍不得蒋夜霖死才对。能让他狠心反其道而行之的原因只有一个——蒋夜霖的死可以给他带来更多财富。
“你的意思是苏大哲背后还有人?”祁瀚炀的丹凤眼瞪得溜圆:“是那个人想让蒋夜霖死?!”
蒋夜霖点了下头。
没错,苏大哲为钱杀人,那事后谁给他钱呢?这场局其实包括苏大哲在内,所有人都是一把枪。而真正持枪行凶的人还在逍遥法外。
“操!”祁瀚炀突然火了。
他猛地执起饮料罐子,狠狠砸在桌子上。
那塑料连体桌本就在寒霜风雪中练就了一身碰瓷体质,当场就凹进去个大窟窿。
蒋夜霖原本想说“你毁人家东西干什么”。
怎料一抬眼,就见这小狼狗气的眼眶通红:“要多少钱我给他啊…”杀人干什么!
“……”
蒋夜霖不是没见过他哭。国家队对运动员要求极高,很多训练都极大程度挑战着人体本能,生理眼泪是个人都控制不住。但这种场合,他还是第一次见。
面对一只从来只会咬人的小狼狗突然哭哭啼啼,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更想不到该说什么。
良久。
蒋夜霖:“你做的不错了。”
“什么?”祁瀚炀不明所以。
蒋夜霖看着他:“匿名短信。”
一阵微风袭来。
波动了祁瀚炀的栗子头,也吹落了蒋夜霖鬓角的碎发。
气压极低,祁瀚炀后知后觉才明白蒋夜霖的意思。
他有些无措,甚至有点羞涩。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
才不是我!
一时间,各种借口在脑中飞旋。然而不等他从中选择出一个最合适的,就听蒋夜霖操着清朗的声音说:“今天那条短信,我发的是你的匿名号码。”
[六点]
祁瀚炀终于意识到,他是存了蒋一阳手机号的。如果是蒋一阳发短信过来,他这边会显示备注,而非陌生号码。是他在看见那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带入进去。连这么明显的bug都没发现。
眼看着瞒不住了,祁瀚炀调门都高了八个度:“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年年初,你被提拔为车队训练员。”蒋夜霖说:“作为车手和教练之间的纽带,关于孙浩近期的举动、以及作案前是否反常,他们自然会第一个问你。所以你有资格参与内部会议,能拿到一手资料和消息——然后就是追悼会当天,车队重要领导和队员基本都到场送行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只有你还留在队里。恰巧匿名又发来两条短信,很难让人不怀疑。”
祁瀚炀憋了半天没再哔哔。他叹了口气,一副“事已至此”的模样,不太情愿的点了两下头:“你确实没我想的那么笨。”
蒋夜霖回呛:“比上不足。”
祁瀚炀:“……你!”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蒋夜霖说:“一次是车检报告,一次是车库的封条。两次都帮了我大忙。”
祁瀚炀原本还气不打一处来,听见对方道谢,气焰又压低了点。但仍旧臭着脸说:“用不着,我做这些又不是为了你——但你刚才说什么……车库封条,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蒋夜霖一愣:“不是你?”
“是我我就认了,不是我我不邀功。”祁瀚炀擦干净下巴的水渍,转眼又是一脸臭屁的模样。
蒋夜霖终于有点不淡定了。
祁瀚炀:“你不信?”
蒋夜霖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有所思摇了下头,表情有点释然:“信。”
祁瀚炀:“那……”
蒋夜霖:“没点儿智商也干不了这事。”
祁瀚炀:“……”
我他妈了真的。
“快九点了,你先回去吧。”蒋夜霖将喝完的可乐罐子捏扁,扔进垃圾筒。
祁瀚炀:“……”
确实很晚了,该回去了。
但怎么就有种被人给甩了的感觉呢???
“你呢?”祁瀚炀没好气的问。
蒋夜霖掏出手机:“我去趟医院。”
“苏千岁已经出院了。”
市中心医院。
急救病房和重症病房分别在宽敞走廊的两个尽头。
楼层正中心的护士总台里,值班小护士正在为一名帅气的男人查询资料:“小千岁这名字起得有个性,咱们这一层护士都知道她。你一说我就知道是谁。”
小护士说话时,还不忘朝帅哥笑。
“她不是病了吗?”蒋夜霖好脾气地问:“怎么出院了?”
“不知道。”小护士摇摇头:“一开始她家欠了医院不少钱。后来好像是她爸吧……一次性把钱都还上了,然后就办了出院手续,说要去别处治疗。”
小护士又念叨了一堆。
蒋夜霖没听进去:“她几号出的院?”
“我查查啊,”小护士在电脑上输入资料。
不过片刻:“哦,4月7号。”
“几点?”
“下午三点半。”
就在他确认死亡后半个小时。
蒋夜霖下意识往尽头看去。
此刻走廊空旷无人,但他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事发当天,这里人满为患。就在同一条走廊上,两个人,一个推进来,一个推出去。
他以死者视角逆推了案发现场。
祁瀚炀以证人角度提供了作案动机。
全吻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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