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能力德行双双服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田氏医馆里门庭若市，得病的人都第一时间赶来他们这边看病。

        而其他医馆的人见状，他们心里也并没有多少怨言。因为他们发现，顾长水给他们的那一份记录简直详尽的可怕！

        从李大壮刚被抬到他们医馆开始，李大壮的身体状况、顾长水给把脉后的脉案、开出来的药方、田欢给做的药材，以及用药之后的反应……诸如此类，点点滴滴都记录得一清二楚。看着这些记录，大家就能把他们这一个月来的辛苦努力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等看完了，他们也对顾长水夫妻打心底里的佩服！

        这小两口，他们是真的将全部的心思都扑在了解决李大壮的天花上，甚至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所以李大壮的病能治好，完全就是他们呕心沥血整整一个月的辛苦结晶！

        更别说，在看完了记录后，他们就给顾长水写信去询问个中的一些细节。顾长水也说话算话，他抽了个时间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大家就着这件事热烈的讨论了整整半天时间。他们在中间发现的问题，还有从中西区的经验教训，他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点都没有保留。

        等讨论完毕，第二天顾长水还又命人给他们送来一份记录，那赫然就是昨天他们的讨论内容！

        就冲着他这份严谨认真的钻研精神，现在这些成果完全是他应得的！

        更何况，在将这件事讨论到了尾声的时候，顾长水又主动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诸位，我似乎找到了一个防治天花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种痘。

        “其实这个法子早些年在有些地方就已经有人使用了，但因为经常拿捏不住尺寸，所以效果一般。但是这次李大壮在医馆里养病的时候，我们把从他身上挤出来的脓血都给收集起来，再由我娘子加工炮制，做成了带着轻微痘毒的药粉。这些日子我已经先在旁人身上试过了，他只是发了几天低烧，身上稍稍出了一些小疹子，然后人就没事了！”

        顾长水兴奋的当众发布出来这个消息，然后他就让人把亲身体验过药粉的人给叫出来给他们检查。

        这个人就是医馆里的一位老大夫，他也全程参与了这次抢救李大壮的经过。然后在田欢炮制出来药粉之后，他主动请缨，要求以身试药。

        “当年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却没能来得及报答。现在小姐您又不计前嫌把我给请回来坐堂，田家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报答不了了。现在我也只有这副老骨头还能用一用，那小姐您就不要拦着我了！不管用药之后后果如何，我都一力承担，谁都不怪！”老大夫拍着胸脯再三保证，顾长水才把原本打算用在自己身上的药粉给他用了。

        然后，他们成功了！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伙又知道了另一个消息——顾长水的娘子，也就是田欢，她竟然是曾经名震东川省、现在在京城也享誉盛名的制药师刘师傅的亲传弟子！

        这次炮制种痘的痘粉，这个炮制手法就是田欢和刘师傅两个人信件往来几次后，师徒俩一起定下的法子。

        这就难怪他们一次就成功了！

        这夫妻俩都是什么妖怪？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其他医馆的人都已经不震惊了，他们只想扒开这对夫妻的皮，看看他们还隐瞒了多少东西！

        早知道这两个人背后还有这样的高人，他们一开始怎么可能瞧他们不顺眼、还在这对夫妻跟前上蹿下跳了这么久？

        回想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些顿时都觉得自己跟个跳梁小丑似的，一举一动都可笑至极。

        不过顾长水和田欢都并没有借机嘲讽他们的意思。

        在将这次炮制痘粉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之后，顾长水就又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这次事件的详细记录，最后还附上了痘粉的炮制方法。你们尽管拿回去试一试。”

        痘毒虽然难寻，但眼前这些人都出自省城里叫得上名号的大医馆，所以努力一把，他们还是能弄一些到手的。

        所有人都服气了。

        不止是对这对夫妻的本事，更是对他们的这份宽广的心胸。

        “顾大夫，田药师，你们……在下打心底里的佩服你们！以后你们就是东川省医馆里的老大，你们的这个地位我认了！”一个人站出来，他毕恭毕敬的朝顾长水夫妻行礼。

        其他人立马也都跟上。

        “我也认了！”

        “我也是！”

        ……

        顾长水连忙摆手：“诸位太客气了。其实我这次请你们过来告诉你们这件事，是还有一个目的——我想把咱们所有医馆都联合起来，然后一起给老百姓们种痘，你们看如何？”

        他们还能如何？

        当然是拼命的点头同意了！

        这对夫妻都已经把痘粉做出来了，也将炮制方法毫无保留的交付给了他们。他们只需要捡现成的，那又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而且，为天下百姓祛除病痛，这本来也是他们开医馆的最高宗旨。那么现在顾长水带头做好事，他们只有跟着他干到底的份！

        不过在给老百姓们种痘之前，他们得先以身作则，自己将痘粉先种在自家人身上。等到自家人成功克服了痘毒，然后再用这个鲜活的事例说服百姓们——天花真的可以被攻克了！

        如此一来，老百姓们才放心的过来接种痘粉。

        在东川省内浩浩荡荡给百姓们种痘的时候，京城那边在武院判的带领下，也将种痘大业给经营得红红火火。

        甚至因为武院判和刘大夫两个人表现得太好，他们都得到了皇帝的嘉奖，皇帝更让武院判名下的医馆去下头的地方给当地的大夫们传授经验，然后在由当地的大夫给百姓们种痘。

        这是一个旷日持久的过程，也主动会是一个轰轰烈烈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武院判和刘师傅两个人的名字传遍天下。所有人提起他们，都是满口的夸赞。甚至听说还有人在家乡给这两位立了生祠，把他们当菩萨一样供起来了！

        只是这事却让东川省的大夫和制药师们心里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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