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冷凝香

说完，她取出了刚刚的那副画，双手递给了南宫默。

        “将军，这是妾身送于您的一件物件。”慕容思云说着，缓缓的摊开了画轴，一副紫色牡丹图出现了。

        “青龙卧墨池”南宫默看着这画，再熟悉不过。

        “想不到你的丹青也这般的好，竟画的栩栩如生，宛如珍品。”南宫默想着她竟还能想着给自己亲自作一副画，心一下便变得柔软起来。

        顿时便感觉自己刚才的语气似乎过于严厉了，面对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自己竟如此凶神恶煞的质问。

        于是他变得柔和了一些。

        “容姑娘，在下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将军且说。妾身知道的都要告知将军。定不会有一丝隐瞒。”慕容思云缓缓都卷上了画轴。

        “在下初次见姑娘的时候，有闻到姑娘身上有一种奇香，似与旁人不同。”南宫默慢慢的问道。

        “奇香，将军说的可是我身上的香味？”慕容思云问了问。

        “正是，姑娘身上的香味，可否告知在下，从何处得来？”南宫默又问道。

        “将军，可还记得妾身之前身上的寒毒？”慕容思云看着南宫默，提醒了一句。

        “容姑娘身上的寒毒，在下是知晓的，你这身上的奇香跟寒毒又有何等的关系？”南宫默非常的不解。

        “将军不知，妾身这身上的寒毒，已经有十年有余，且年年都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会痛不欲生，家父为小女这身上的寒毒，遍请名医，依然无法医治。”慕容思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可巧的是有一日，家父得一友人说起，有一味药可压制我身上的寒毒。家父便寻到了此一味药入药，此后每年我都服用，减轻了疼痛，虽如此，但是寒毒依旧在。

        “莫不是将军舍得把那长生丸给我服下，妾身怕是此生都无法解这寒毒。”慕容思云心知那是南宫默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才会如此，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那慕容家的女儿，又怎会出手相救。

        “容姑娘自是知道那一味药是何名？你所说的这味药对在下来而言是极重要的，还望姑娘体谅。”南宫默当时救她，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探知慕容思云身上的奇香。因为这香与她母亲用的香是一样的。

        “将军，妾身听家父提及过此味名为冷凝香。是极为稀少的药材，只有宫里常有。世间是极少的。”慕容思云告知他此物的来龙去脉。

        “宫里常有？”南宫默知长公主在世时，宫里用此香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自己的母亲。

        “将军有所不知，这冷凝香虽为药材，实则还有一奇效，相传此香早年在邻国也是皇家御用之物，常用于皇室的妃嫔点红妆用的胭脂。后因此香采摘甚广后，濒临绝迹，自此便鲜少见到此物。”慕容思云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容姑娘可知，这香如何获得。”南宫默想知道怎么得到这冷香凝，查查当年碰过此物的人。

        “将军，妾身不知，妾身的寒毒虽是看吃这药物控制发作，但是这味药，早在妾身小的时候，家父便散尽家财命人就已经制好了些许量放着，这些年，妾身亦是吃着家父留下的药丸得以控制。”慕容思云解释着。

        “嗯，多谢容姑娘相告。”南宫默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将军为何问起妾身这香？”慕容思云看了一眼窗外，她心知此时的南宫默怕是在思念长公主吧。

        “容姑娘冰雪聪明，自是瞒不过你，不瞒姑娘，我母亲，玲珑长公主生前最爱用的是便是这冷凝香做成的胭脂。”南宫默轻声的说着。

        “怒妾身无知，竟是不知道的。”慕容思云一脸歉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正伤心的南宫默。

        慕容思云心想，你思念自己的母亲，我又何尝不日日思念自己的父亲，母亲呢？

        “无妨，母亲用这胭脂亦是先皇特意命人寻得的冷凝香，专为她一人制作这胭脂专用，世人不知亦是正常。”

        “玲珑长公主真是好福气，能先皇如此的宠爱。”慕容思云感叹着。

        “是好是坏，谁人敢说，也许正是这无上的宠爱，才让她走的如此早。”南宫默冷冷的说道。

        他知这冷凝香不是寻常之物，但是没有想到，此事又牵扯到宫里，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将军此话何意？”

        “母亲虽然贵为公主，有享不进的荣华富贵，常人只知这些，却不知我母亲过的并不好。”

        南宫默突然起了身，走到窗口前。

        他又继续说着“母亲是不开心的，她常常发呆，不语，只有父亲要回来了，才能看到她的笑容。以至于她终日郁郁寡欢，最终失足跌落台阶失血过多而终。”

        对于当年长公主意外事件，慕容思云是听说过的，玲珑长公主，享尽这世间的美好，嫁给英俊有才华的夫君，又是先皇掌上明珠。可惜，命不长久，早早便撒手人寰了。

        更让人意外的是这当年琴瑟和鸣的安国公似乎没有过多的伤心，便很快纳了梁氏回府。

        虽说如此，但是先皇依旧是宠爱安国公，这安国公的分光到如今也是不减当年。

        “将军节哀。”慕容思云不会安慰人，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冷漠。

        “无碍，在下只是想起了母亲的笑容，有些失态了。”南宫默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不知道为何对着慕容思云会说这么多。

        “将军对玲珑长公主的爱真是让人感动。”慕容思云柔声的说。

        “对了，将军，有一话，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慕容思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跟南宫默说着。

        “容姑娘但说无妨。”南宫默看着她急切的样，似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告知他。

        “妾身记得当年，家父和那友人提及过，这冷凝香虽是药材，但也是有毒之物，我身上是有极毒的寒毒在体内，服用冷凝香，是以毒制毒之奇效。但是常人是不可用的，即使是溶于胭脂之物，对于制作的过程也是极为严格，也是不可过量。”

        “你的意思是说，冷凝香只对你有治疗之效，对于普通人，量多是有害？”南宫默看着她。

        “正是如此，正是因为这冷凝香常用于女子的胭脂里，此物一用极香，且留香甚久。早前皇室专用，后民间亦是流行起来，发生过用此物研制胭脂不当而使人至晕或是至死，遂后冷凝香便消失了。”慕容思云又说明了一下。

        “原来如此。”南宫默突然眼神变得冷漠起来。他好像想起什么了。

        “将军是怀疑什么吗？”慕容思云问道。

        “容姑娘多虑了。”南宫默冷冷的回道，他不想毁了母亲的名誉。

        “是，将军。”

        二人皆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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