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去皇城拜师吧

“大家伙都给评评理，王大夫是为了大家的病情特意在此坐镇的，这姑娘红口白牙的就说我们骗钱，损害王大夫的名誉，就是损害我们万香楼的名誉，今天官差大人不给我们做主，我们绝不答应！”老鸨冲后面一挥手，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有几个姑娘在前来看病的客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些客人便半信半疑往门外走。

    看这样子是要清场，只留下万香楼的人，好方便老鸨颠倒黑白。

    然而没等那些客人走到门口，门突然被大力关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门口，夏云霆面色一冷，众人只觉得背后一凉，再不敢前进一步，只得灰溜溜退了回去。

    客人茫然地看向老鸨，姑娘们脸色尴尬，李昭表情有些不耐烦，场面一时间有些僵硬。

    “走什么？既然这位妈妈想要一个公道，当着这么多人，我们来找找人证物证，大家把刚才买的药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山楂糕？看看能不能治你们的病症？”

    容芷面向众人，声音平和有力，众人觉得她并不像来闹事的，于是刚才买了药的都拿出来看了一眼，闻一闻，尝一尝，倒是觉得有几分山楂糕的味道。

    其实在买药的时候他们就觉察出来了，只不过他们不相信，王大夫会用这么明显的东西骗他们，便也没有怀疑。

    此刻被这么一说，不由得往那个方向多想了几分，于是看手中的药丸越看越像山楂糕。

    “不对呀，这就是神药啊，我们家邻居就是吃了这个药好的，他亲口跟我说的，这还能有假，兴许只是味道像山楂糕而已。”

    一个病人开口，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对呀，我家表哥也是这个病症，也是在王大夫这里买的药，这姑娘是谁呀，从来没见过，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要真是这样，官差大人可不能放过他们，李捕头，做事要讲究证据，我们这么多人证，还不够证明吗？”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老鸨微微放松了一些，来的都是她万香楼的常客，自然是帮着她们说话的，更何况她还有托呢。

    李昭看向容芷：“姑娘，你的证据呢？”

    容芷道：“刚才给你的就是物证，我这就把人证给你带回来，夫君！”容芷冲门口的夏云霆喊了一声，夏云霆点点头，去外面将刚才那个托抓了回来。

    五花大绑的男人被扔在地上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不是刚才要花50两银子买药的那个吗？”

    那人慌张地四下看了一眼，目光接触到夏云霆时，吓得差点失禁，于是疯狂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老鸨每天给我一两银子让我假装来买药的，那五十两也是老鸨给我的，我就是拿钱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啥？原来这是个托。”

    有人惊呼出声，也有人向人群外面退后了两步，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像你这样的人，还有谁？”夏云霆开口，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随后便一一指了出来：“有他，他，还有他……”

    被指到的人见躲不过，指着他鼻子骂道：“放你娘的屁，谁跟你一样，我就是来看病的。”

    “你们还不承认，你们明明跟我一样，拿了青楼的钱，就帮着青楼骗人！”男人也豁出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他刚才已经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厉害，可不敢有半分忤逆。

    “他们叫什么名字？”夏云霆问。

    “那个叫李龙，那个叫高虎，那个叫王二……”男人一一将名字指了出来，顺便还说出了他们拿工钱的具体时间和数额，说得有模有样，被点名的众人肉眼可见的慌乱。

    “到底是不是真的？”李昭厉声呵斥：“说谎话可是要坐牢的。”

    “是……真的。”众人见狡辩已经没用了，只好承认了，随后他们突然想起什么，十分默契地举手指向老鸨：“都是她教我们干的！”

    “你们放屁！”老鸨气得脸色涨红，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说，这群人就把自己卖了。

    “你们还想不想领工钱……”话音未落，老鸨也意识到这句话不对，这是自己把自己卖了，于是苦了一张脸。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赔钱吧！”李昭不耐烦地又催促了一遍，早这样不就好了，还害得他来折腾一回。“若是不赔钱，就去坐半个月牢。”浓浓的威胁意味。

    “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老鸨一下子泄了气，责怪地看了旁边的王大夫一眼，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刚才在王大夫手里买药的，都过来排队退钱。”

    李昭组织大家排了队，按照刚才买药的分量和数额将钱退了回来，那些病人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比起不能治病，被人骗钱显然更严重一些，因此也没有什么怨言。

    只有张少爷怨念颇深。

    “这个王大夫原来是个假大夫，等我逮到机会，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话音一落，就见容芷抱臂站在对面，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张少爷自觉没脸，于是用袖子挡住脸，准备趁机开溜，结果一转身发现容芷已经来到了近前。

    “林大夫，你走路怎么没声呀？吓死我了。”

    他吓了一跳，慌张地拍着胸脯。

    “你还打算去哪里求医？”

    “我……”

    张少爷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燕子山，他经历了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情，如今是半个残废，就算想求医，也不好意思去那正经的大医馆，只好来这种地方找找偏方，谁知道这大夫又是个骗子。

    容芷见他久久不语，便道：“本来想等你病情痊愈之后再告诉你的，既然你这么着急，我再给你开一副药，和你现在的药一样，一天三顿，吃上两个月便可痊愈了。”

    “真的？”张少爷眼睛一亮，一脸期待。

    容芷跟楼里的姑娘借来了纸笔，很快写下了一张药方交给张少爷：“给，拿去吧，按照医嘱抓药吃药，如果有什么问题去云水村找我，别再相信这种野路子了。”

    张少爷腼腆地笑了笑，脸上带了几分红晕：“男女有别，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找你？”

    “那怎么了，我行医治病多年，什么没见过，你这算什么？”

    容芷随意说了一句，不管张少爷目瞪口呆，抬手把他打发走了。

    张少爷离开之后，容芷就看见夏云霆打探的目光。

    “干嘛这么看着我？”

    容芷以为自己身上沾了脏东西，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夏云霆脸色复杂，带着些好奇地问：“你上辈子都见过什么？”

    “……”

    退完钱后，李昭对老鸨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老鸨又出了一大笔罚款，才摆脱了坐牢的命运，至于那个王大夫，既然已经有了罚款，李昭本来不打算重罚他的，结果容芷却看上了他。

    “大夫是吧？我看你对医术挺感兴趣的，不过走入了偏门，不如这样，我给你引荐一个地方，皇城，百草阁，方天华方大夫，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你去找他拜师学艺，用不了多久，便可习得一身医术，也可以洗洗你这诈骗钱财的罪孽。”

    “什么？皇城？”王大夫一听就傻眼了，皇城距离这里有多远，他为什么要跑的那么远去学习医术，最重要的是，他虽然理亏，但是为什么要听这个陌生女人的呀。

    “那我还是去坐牢吧。”

    “不行，我看上你了，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容芷不等他反应，已经快速往他嘴里塞了个药丸。

    “这是什么东西？”感受到一个东西进入了喉咙，王大夫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小心咽了下去，顿觉惊恐：“不会是毒药吧？”

    “真聪明，这是七日散，七天之内如果你到不了皇城，找不到方大夫，那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啊？”王大夫露出一张苦瓜脸，开始拼命抠自己的嘴，试图把刚才的毒药吐出来，然而无论如何都没有用，那药刚入口就化开了一大半，趁着他们说话的时间，已经全部进了胃里。

    “造孽呀！”尝试了半天没有结果，王大夫只好接受了现实，转头对老鸨说：“妈妈，对不住了，我得赶紧上路了，再晚一步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后会有期！”

    说完不等老鸨回答，一溜烟跑了出去，应该是回去收拾行李了。

    李昭被这一系列的操作惊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大夫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林姑娘，你这么做可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犯什么律法了吗？”

    “额，那倒是没有。”

    “既然合理合法，那就别计较这么多了，我也是替我师父多收几个徒弟。”

    “好吧。”李昭无奈，对此也不想过多插手，见这里没其他的事情了，便带着众捕快离开了，那着急的样子，似乎生怕身后有人追。

    能不害怕吗，容芷在燕子山剿匪的事情，所有捕快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因为这件事容芷和知府大人关系极好，若是他们回去跟知府大人说张楚大人收受贿赂的事情，连他们也都吃不了兜着走。

    容芷也没拦着，只是在他们离开之后对老鸨道：“这位妈妈，经此一事，来你们家的客人可要少了一大截了。”

    老鸨听见这话，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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