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打架

　　一周后是合唱比赛，除了高三年级外，其余年级都参加。

　　为了这个比赛已经准备了将近一个月了，从选歌到练习。本来想着评委是校长年级主任之类的，岁数大了，爱听的都是红歌和老歌。但是这些歌曲大多大同小异，很容易撞曲，唱的班级多也容易审美疲劳。最后讨论一番决定不如兵出奇招，决定用寒假期间大火的《三生三十十里桃花》主题曲“凉凉”。其实为了选曲的问题还特意开了个小会。班里男生其实想用《速度与激情7》的片尾曲《see  you  again》。最后投票的时候，班里一共十个男生，《see  you  again》只有九票。这就是文科男生的悲哀吧，多数人的民主就是少数人的暴政。

　　至于十个男生为什么只有九票这个问题，许东啸绝对不会说因为自己可以在《凉凉》这首歌里加小提琴炫技吸引安野而背叛了组织的。

　　到时候合唱比赛是在音乐厅里举办，说是音乐厅其实就是废弃的图书馆，因为又大又宽敞，即满足容纳千人的要求又因为比较大所以音效好一点所以挂了个音乐厅的名字罢了。平时不过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为了熟悉场地老赵决定周五下午的英语课不上了，正好英语课后还有一节自习课，带大家去音乐厅排练一遍。不上课谁都高兴，许东啸还特意拿来了小提琴。

　　等大家到了音乐厅，四班已经在上边排练了。再有三天合唱比赛，这个时候音乐厅用的人多也是在所难免。班长王修杰上去和四班班长交涉之后说好了。他们就用一节课，下节课换我们上。

　　虽然这节课用不了，但也没人想回去上英语课。

　　“咱们在观众席坐下吧，看看四班怎么表演的，咱们学习学习。”班长美名其曰交流学习。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破不说破，美滋滋的接受这个借口。

　　“许东啸你还会小提琴，好厉害啊。”

　　“你小提琴学了几年啊？”

　　“果然会音乐的男生真的好帅。”

　　班里的女生围在许东啸周围问个不停。

　　“四岁开始学的。”其实这里边很多女生他都叫不上名字，有的人甚至走在学校里他都不知道是和他同班的。

　　“学琴是不是很苦啊，这么小就学。”

　　许东啸不喜欢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没什么感觉。”小时候谁能做自己的主，家里人让学他就学了，那么小就算当初学的时候痛苦，现在真也是记不清了。也是好笑，一家子人没文化，到了他这代非要附庸那狗屁的风雅。小时候他还算听话，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家里人没空管他，他也懒得装下去，干脆随自己心意来，成了现在这样。要是没那些事，估计他现在也是和安野一样。

　　许东啸把琴从琴盒里拿出来，调了下琴弓松紧，之后开始擦松香。但是班里女生围过来看个不停，许东啸实在是被盯的心里发毛。擦完松香，把小提琴收回琴盒里就起身坐到王修杰旁边了。

　　“那个胖子怎么说的？”许东啸指的是四班班长，每次有什么年级的或者校级的活动，总能看见他台上台下的乱窜，围着年级主任谄媚的不得了，十足的舔狗。

　　“他们班这节课之后就走。你琴调好了？”王修杰看到后边那群女生就知道许东啸为什么过来了。

　　“嗯，没什么问题。他们班这首歌选的有些难了。调子太高，不适合合唱。”许东啸怕那些女生又缠上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王修杰聊着。

　　“我觉得咱们班的歌也有些鸡肋吧。《see  you  again》就正好，舒缓的部分用来合唱，那段rap让董哥上，绝对燃爆全场。”王修杰这人是个倔脾气，还对选歌的事耿耿于怀。但他是那种顾全大局的人，现在也就是吐嘈两句。

　　“女权主义。”许东啸和王修杰无奈的相视一笑。

　　许东啸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安野，安野和明言在第一排中间坐着。明言闭着眼靠着安野的肩膀休息，安野拿着手机一直在练歌。安野和王修杰是领唱，估计心里有点怵。

　　安野戴着耳机，仰着头小声哼唱，唱的时候好像在想歌词，眼睛眨个不停，想不出词儿的时候眉头就皱得紧紧的，用手指捋捋眉毛后看看手机，记起词儿来就又仰着头开始哼唱。看起来傻兮兮的，许东啸想到安野书包上挂着的草莓熊玩偶，呆呆的，和安野一样。

　　“咱们三个要不对一遍。”许东啸看了眼手表“还得挺长时间。”

　　“行，那我叫上安野。”王修杰站起来想四周看了一下“去后门吧，楼梯间。”

　　去了楼梯间，许东啸双脚微微分开，站直，把小提琴放在肩上，手指放在指板上。向安野和王修杰点头示意后开始演奏。

　　许东啸四指在琴弦上轻轻揉动，琴弓在琴弦上轻拉，优美的音乐从琴弦中流淌出来。

　　许东啸演奏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身体跟着音符慢慢晃动，这样的许东啸确实很帅。

　　到了节奏点上，安野开始唱：“入夜间微凉，繁华落地成霜...”

　　安野的嗓音其实有点小烟嗓的意思，和原唱的女生声线大相径庭，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许东啸很喜欢安野尾音的清颤，那声清颤好像点在他的心尖儿上一样，很动听。

　　王修杰正儿八经学过两年音乐，大多数时候是停下来让王修杰给安野抠抠细节，总的来说没什么大毛病。许东啸知道安野紧张，也没像平时那样吊儿郎当的。拿着琴很有耐心配合安野和王修杰。

　　“四班到时间不走，和咱班人打起来了！”李泽突然冲进来，一脸着急的样子！

　　不得不说楼梯间的隔音真的很好，门被推开，外面哄闹的声音一下子都涌进来了。

　　“操！”王修杰赶紧跑出去拦架。

　　许东啸看了眼外边的情况，咧着嘴笑了一声，拎着琴就出去了。如果安野没看错的话，许东啸眼睛里分明是兴奋的光。

　　王修杰跑出去就看见。四班为首的两个男生一脚直接把董军踹在地上，董军爬起来冲过去抱住其中一个男生的腰往后撞，那个男生被撞倒在地上，董军压住那个男生抡起拳头就往脸上砸，砸第一拳就出了血。可见董军真是被打急了。那个男生被董军压的翻不过身。另一个男生冲上来帮忙，一脚揣在董军侧肋上，董军被踹倒在地上，捂着肋骨。还有好几个人抡起椅子围过来。女生们早就吓得三两个一团贴着墙站，像受了惊的鹌鹑一样。

　　眼看四班一个傻大个要把椅子往人身上抡，这傻大个打起人没个分寸，真出了事谁都担不起。王修杰赶紧冲过去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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