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小丫头就是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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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扶璃留在甲板上时,沈朝云回厢房先换了一件衣服。
一模一样的门派服他有许多件。
之前被施了除尘诀的衣袍被抛到一边,沈朝云系好袍带,一拂衣摆坐到了厢房唯一的一张紫檀木椅上,而后,拔出剑,以鲛丝帕一点点擦拭。
鲛丝帕洁白如雪,一点点拂过剑身。
剑身细长,剑尖锋锐如一点寒星,那寒星照进他冷而黑的眼睛,沈朝云缓缓擦拭剑尖,微垂的眼睑被透窗而来的阳光勾勒出明暗光影。
室内很静,只有鲛丝拂过剑刃的一点声响。
最后一点擦完,沈朝云提剑而起,声音一扬:“过来。”
他伸手一招,空气中仿佛存在着一根线,那线被他一招就招了来,随着线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绿衣女子。
绿衣层层叠叠、飘飘似仙。
门“砰的”合上了。
合门声惊得女子像兔子一样一缩,她仰起头,那双眼里含着脉脉水光,带了丝疑惑道:“师兄?”
刚被鲛丝擦得亮洁如新的剑尖重新抵在女子纤细的脖颈,剑意吞吐,不一会就在那细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有血珠顺着红痕沁出来,一眼望去,便触目惊心。
沈朝云却视若无睹,他问了她一句话,在女子惊惶的眼神里,剑尖缓缓移到到她起伏的心口。
剑意森然,如欲噬人。
沈朝云说了句威胁。
女子低头看着抵到心口的剑尖,又抬起:“可是师兄…”
“你挖我的心,你也会疼的。”
她道。
对着那张泪意盈盈、如小鹿惊惶的面庞,沈朝云却突然想起曾经在狂莽之森见过的一种花。
那花枝型柔弱,蔓蔓亭亭,花型极美,远远看去如那粉蝶开在一团云雾里,花香沁人,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
而沈朝云却是亲眼看着那花如何将一头成年男子都打不过的猎豹一口吞了的。
面前这张脸庞,似与那朵花重合。
沈朝云剑尖往前进了一寸,剑刃刺入柔软的肉里,女子闷哼一声,嘴角立马就溢出血来。
他嘴角也溢出血来。
沈朝云却似无所觉,剑尖继续一寸寸向里,女子那层柔软的皮肉便似不堪一击的脆纸,她身体渐渐颤抖起来。
沈朝云脸白了一瞬,执剑的手背上青筋浮起了一点儿,却还是如常握着剑柄往里,好像那刺的一块,只是块铁,他不会感觉到疼,也不会死一样。
而作为被剑尖指着的对象,扶璃忍不住暗骂了句变态。
寄生藤和宿主的关系,是比世间所有关系都更紧密的,连疼痛都共享--换言之,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他在挖她的心,相当于在挖自己的心--她真身草木,挖心不会死,可幻化的这具身体却是真实的,所以挖心的疼痛却是一点儿不会少的。
扶璃痛得想打滚,或者去地里埋一埋,可抬头看这人,就跟冰做的人一样,除了脸白了一点、嘴角流了点血,竟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扶璃更难过了。
眼泪不听话地掉下来:“解不了的,菟丝子若与人结契,便是一生一世的事,解不了的…”
沈朝云没吭声,剑尖还在继续。
扶璃痛得快抽搐,只道!“你若不信,现、现在…呜轻点嘛好痛的…”
她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道:“你现、现在在把手放胸口、感受下…你、你的心上面可、可…缠着我的藤呢…”
沈朝云目光落到她泪上,像是好奇:“你哭什么。”他问。
扶璃:“你被人挖心你不哭啊!”
“不哭。”
扶璃:…
冷血!
变态!
她呜呜地哭。
随着剑尖越来越深入,沈朝云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他却似毫无所感,扶璃感觉自己都被捅透了,他才收回剑尖,淡淡道:“果然无用。”
扶璃都快哭不出来了,
沈朝云却只是收剑,剑尖从伤口倒出去更疼,扶璃本是藤蔓,再柔软不过,被这慢刀子割肉,这下是真哭不出来了,只勉强扶住墙站着,抬头快沈朝云,一张脸比雪还要惨,整个人似透明一般。
“你都不疼的吗?”她忍不住问,哆哆嗦嗦的。
“疼,”少年眸如冰雪,唇色发白,“但比起被你寄生,又不疼。”
变态啊!
她寄生明明不疼。
扶璃不懂这其中逻辑,低着头啜泣。
沈朝云剑收了回去,他也未照她说的那样一只手放心口,只是立在那,闭上眼睛,以仙元力内视。
扶璃还在哭,只是看着面前惨白一片的少年,嘴巴扁了扁,只敢在那默默掉眼泪。
宿主不大高兴。
她能感觉到,是那种想把她一把拔了的不高兴。
仙元力转了一周,而后,沈朝云看到了缭绕在心脏周围的绿色藤蔓,那绿色藤蔓的根系深深地扎进那颗红色的心脏,随着它的一起一伏而一起一伏,就好像…两个生命紧紧缠绕,不可分割。
原来这便是寄生。
沈朝云睫毛眨了眨,抬眸看向扶璃,扶璃把他神色吓了一跳,还未说话,便听他又问:
“怎么解?”
“不能解。”生怕他又刺她,扶璃忙道,“就当,当…多养了一盆草啊,你们人族不是最爱养花嘛,养个草不是也一样?而且,你契了我不吃亏的。你看,我能看见鬼,我会哄人,我还长得好看,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打不过,还可以派我去用美人计,啊,还有,我还会治疗的术法,不过得等我找到菟丝子一族的专修术法才行…”
“我不喜欢养草。”
扶璃被蚌住了。她抬头看看他,见他不语,便去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养养看嘛,我很好养的,而且…说不定就喜欢了呢?”
她朝他露出个小心翼翼的笑。
却见那如冰似雪的少年…没什么反应,眼神如常淡漠,好像她说与不说都一样,剑尖重新指了上来。
扶璃眼睛圆瞪:还来?!
”变回去。”
沈朝云道。
扶璃一时没反应过来:“变,变什么回去?”
“你真身。”
“哦,哦,好的。”
这话要是换另外一个人族,哪怕是个妖,扶璃都得啐他一脸,对妖族来说,真身就像是凡间女子的月l事带——虽然她也不懂为什么那凡间女子的月l事带不能被看见,反正妖族的真身也轻易不能示:当然,不能幻化的除外。
不过,沈朝云不一样。
那可是以后要相伴一生的宿主,扶璃还指望以后她进入花期后他给她除除草、捉捉虫的,所以也没什么不能看。
她心念一动,房中那清灵貌美的女子绿衣女子突得不见,地上只余一棵蔓蔓亭亭的绿藤,其色如翡,其形如玉,高度正好到沈朝云的腰间。
沈朝云拂出一股仙元力,扶璃就被托起来,横躺在他面前。
扶璃:……
总觉得哪里不对。
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真的成了被人捏来捏去的藤条,沈朝云在她的藤蔓上缓缓捏过去,捏一处,就停一停,之后相触的地方就有仙元力注入,扶璃感觉自己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宿主捏的她是很舒服,可他的仙元力又冷又冰,进入她柔软的藤身,就像刀。
“你做什么?”
她晃了晃一根细藤,细藤一把绕住他的手。
“找解法。”
沈朝云扯开她的细藤。
扶璃“嘶”了一声,明白了:
原来他还是想解契,这回是从她真身入手。
她想提醒他莫要白费功夫,她最宝贵的根现在可是长在了他心上,不把根拔了是没用的--她就是春风一过便会疯长的野草,水浇、火烧、刀兵相加,都没用。
这也是菟丝子一族的生存之道,而且,她还能反哺宿主,以草木独有的旺盛生命力反哺宿主,替他治伤--前提是,她找回菟丝子散佚在外的天阶功法。
不过,他仙元力进身太痛了,扶璃知道他拿她没办法,干脆五官一闭,睡觉去了。
一株藤睡去和醒着,是没什么差别的。
沈朝云不知道,在场的老龙知道。
[这小丫头真是心大,]老龙道,[竟然睡着了。]
[不过我觉着啊,这小丫头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你就当多养了盆草。]
沈朝云缓缓将仙元力注入一截藤身,细细查探。
老龙看不过去了:[你知道对我们妖族来说,真身是什么吗,就这么摸?我小情人要摸我龙角,我就一脚踹过去了,小阿璃还真是乖啊,任你这么摸。]
沈朝云没说话。
[跟你说话呢!]
[哦。]
老龙:……
真是气死龙不偿命。
算了,继续讲:[我知道你不高兴,但这不是没办法了嘛,自古以来菟丝子与寄主就从来没听过有解开的,还不如认命……]
话未完,却见沈朝云突然抬眸,那眸光看得老龙一愣。
他突然想起来,这人天生就不是会认命的主,若是会认命,恐怕早便死在那万顷冰原之上了。
老龙兀自发呆,却见沈朝云突然起身,他下意识喊了一句:[你去哪儿?]
[船头]。
[那她呢?]老龙一指。
沈朝云目光一落:[躺着罢。]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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