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邋遢丐悲天悯人 性情汉八拜之交

在厨子做饭期间，郑乾也是回到船舱，看见一群老赌鬼，还在继续，便是笑骂了几句，让他们莫要打的太大，郑乾还看望了一些吐的满脸泛黄的军士，安慰了几句。这些军士，对于郑乾的印象，便是在军营中击败过自己的上官，今日见郑乾如此平易近人，也是感恩的，连连行礼。

安排好这些，后厨已是做好饭菜，郑乾让所有人都来吃饭，包括吐的那些。虽是难以下咽，但是少量吃一些，也是可以保证营养，不至于生病。

餐桌上，今天的菜肴还是蛮丰富，有新抓的海鱼，还有出发前带的新鲜蔬菜，郑乾多吃了几口那个八爪鱼，做的很是美味。

吴四林用郑乾给的茶叶，又泡了一壶热茶，三人还是坐在方桌边瞎聊，另外还计划着未来的行程。

海上生活比起陆上也单调许多，目光所及都是海水，船上的空间也狭小，除了相互之间吹牛打屁，也没什么特别的娱乐方式。喝喝茶，便是半天过去了。

暮色已近，夜色慢慢爬来，一轮圆月挂于半空。群星璀璨，最为明亮的便是天狼星，高悬于天穹，天狼主征伐，每到秋冬，天狼星出现，华夏大地，便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也不知道这种战乱何时才能息止，郑乾一人站在船头，心想道。

月光散在海面，泛起亮光，郑乾手扶船舷，呼出的白气，虽然已是加了外衣，阵阵冷风还是透了进来。正当郑乾转身准备返回船舱时，忽地耳边隐约听见海上有人呼救，一开始郑乾还以为是幻听，但仔细看了月光下的海面，这才发现一艘小船在不远处，船头上有两人，不停的招手示意。

郑乾不敢一人独断，便是大声喊叫：“忠叔，吴老大，赶快出来！”

听到郑乾呼声，船舱里的众人，全都跑了出来。“怎么了，乾哥儿？”魏忠急切地问道。

“你们看海里，是不是有人在呼救？”郑乾指着刚才发现小船的方向。

众人顺着郑乾指引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艘小船在不远处的海面。“吴老大，这是不是海盗？”魏忠担忧的问道。

“这我还真不好判断，以前也曾听说过，有些贼人，冒充求救，然后杀人夺船的。”吴四林回道，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情。

“那救还是不救？”郑乾看了一样魏忠和吴四林。

“郑将军，这若真是海盗，我们救了便是引狼入室，若是落单的渔民，不救的话虽然有些无情，但是落单这事常有，都是个人的命。”吴四林的语气有些生硬，看样子是有些不想多惹麻烦。

事关生死，没人敢做这决定，众人都把目光落在了郑乾身上，因为他是这艘船的统帅。

郑乾此时内心也倍感压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让脑子清醒些，等了一会，这才开口道：“后面还有我们的船，若是我们漏过，后面的船再遇到，同样会面对这种抉择，我是整个船队的统帅，那么就由我做决定，调整风帆，靠近小船，我倒是想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全体人员，回仓拿出武器，若真是遇到劫道的，就跟着我杀上去。”

“诺！”郑乾既然下了命令，全船的人员全部行动起来，渔工去调整风帆，军士和镖局伙计都回仓拿武器。

魏忠和吴四林护在郑乾身侧，没有离开，三人全是紧盯着海面的小船。魏忠拍了拍郑乾的肩膀，说道：“乾哥儿，长大了！”这汉子是真的动容了，刚才，他自己都没法给出意见，郑乾却是做出了最勇敢的决定。

郑乾的枪没带在身上，在船舱里，身边二人的武器也没带，刚才已经命令伙计去拿了。不一会，伙计和军士们，全都全副武装出现的甲板上。

渔工调已经整好风帆，大船正在慢慢靠近小船。走近了才看清，船头两人手上有大刀。见求救之人手中

有武器，大船上的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我们不是海盗，我们将手中的刀放下，你们放下绳索，救救我们吧，我们船舱里还有一个侄子，都快死了，求求大爷们行行好吧。”说完，两人竟是跪在船头，不停地緒起头来。

吴四林看着郑乾，等他下达命令。

“把绳索扔下去，拉他们上来，你们都做好戒备，若有异动，直接杀了。”郑乾一脸的刚毅，严肃地说道。

“拿绳索来，放下去。”吴四林让渔工将绳索放下，其余众人都是紧盯着小船，郑乾也是手伸进腰间，拔出一支飞镖。

见大船已经放下绳索，跪在船头的两人也是不哭了，站起身来，二人并未直接拉绳索上来，而是其中一人返回船舱。

“你们干嘛，为甚要回道舱内！”郑乾呵斥道，飞镖已是举起，准备发出。

船头剩下的那人，听郑乾的呵斥，又是跪下，赶忙解释道：“大爷，船舱内还有一人，是我们的侄子，已经重伤，不能动弹，求大爷允许我们带他上船吧。”

“你们莫要耍花样，若是有不轨，别怪我们无情。”郑乾呵斥道。

“不敢不敢，给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船头的大汉，跪着说道。

不一会，进入船舱的那位拖着一个满身流血的郑乾，回到船头，“你先带着兴哥儿上去，求大船上的大爷救一救，等你们上去后，我再上去。”跪着的大汉说道。

“那行，二哥，我先带着兴哥儿上去，我看兴哥儿快不行了，呜呜。”

“你们磨蹭什么，还不赶快上来！”吴四林见小船上的人墨迹，对着他们喊道。

“对不起，大爷，这就上去，麻烦大爷过会拉一下绳索，我抱着人，爬不上去。”抱着郑乾的汉子说道。

“快点！”

大汉拉紧绳索，船上的人使劲的往上拉，一会便拉了上来，大汉上来后，跪在甲板上，哭求道：“大爷，求求你们救救我侄儿吧，我大哥只有这一个种呀。”

郑乾见他哭的伤心，于心不忍，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说道：“这是止血的药，快给他用上，至于其他，看他自己的命了，我们也没有郎中。”

“多谢大爷。”汉子上前接过药瓶，抱着郑乾到一边抹药。

“还有一个，你们也拉上来吧。”郑乾说道。

渔工听到命令，便又重新放下绳索。

不一会，另外一名大汉也是跟着爬上船来，到船上后，第一时间便跑过去看那流血的郑乾。

“大爷，我们已经一天未曾进食了，能否给点吃的。”其中一个大汉，转过身来，跪在甲板上哭求道。

“吴老大，你去安排熬点米粥给他们吧。”既然已经救上来，也不差这一口吃的，郑乾便吩咐道。

“好的，我去吩咐一声，一会送来。”吴四林说完便转身去后厨吩咐。

“乾哥儿，这几人我看非是普通渔民，那郑乾也定是跟人争斗，被人砍的。”等吴四林走后，魏忠便趴在郑乾耳边说道。

“嗯？忠叔你看出来点什么了？若是如你猜想，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郑乾也是小声问道。

“嗯，看这几人脖颈都是青筋暴起，定是习武之人，我看最好还是审问一番，搞清楚来历最好。”魏忠

说道。

郑乾点了点头，转身望了一眼，找到一个熟识的军士，让他过来说话，这名军士，姓曹，名厚，是个百事通，在经常出入城卫军驻所，所以跟郑乾比较熟悉，另外他对城卫军里的人都有所了解。

曹厚见郑乾招手叫他，便是小跑来到郑乾跟前，郑乾小声问道：“你们这群人里，有无精通审问的，我要审问这两人。”

“有啊，牛二就精通，王裨将经常会让牛二帮忙审问犯人。”曹厚回答道。

“好，你让牛二过来。”郑乾惊喜道。

不一会，吴四林吩咐做的米粥已经端来，送到这三人跟前，两名壮汉狼吞虎咽一番，已是下了肚子，其中一个壮汉，自己吃完，还用碗里的米糊喂了一点给躺着的郑乾。

见他们都吃完，郑乾便开口说道：“几位壮士，虽然我们已经将你们拉了上来，也给了你们吃喝，但是对于你们的身份我们还是一无所知，不放心将你们留在船上，为了搞清楚你们的状况，现在需要将你们分开审问，没有问题的话，你们可以留着，若是回答有所出入，那也不要怪我们无情！”郑乾说话时，已是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好好，多谢大爷，我们定是会如实回答大爷们的问话。”这二人也是识趣，并有言语反抗。

见二人还算配合，郑乾便找来牛二和几名武功还算可以的军士，一起带其中一人去船舱审问，魏忠也跟着去了。

留下的一人，也还是老实，低头照顾受伤的郑乾，并未有何异动。

审问的时间不算短，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完成，出来后，又把之前留下的也带进去接着审问。

折腾了许久，这才全部审完，郑乾拿着牛二写的审问结果，在月光下，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你们竟是海鱼帮的？”郑乾惊读的大声说道。

“大爷饶命呀，我们也是被迫加入海鱼帮的，我们本是象山人渔户，我是老二，这是我三弟，躺着的是我大哥的儿子，我们三年前，出海打渔，被海鱼帮的人抓到岛上，我们是被迫的呀！大爷饶命！”两人不停的跪着磕头，祈求原谅。

郑乾又看了一眼审问内容，厉声问道：“你们是昨日晚上驾船跑出来的，而且被海鱼帮的人发现，还斗了一场，所以郑乾才受伤的？”

“是的，大爷，我侄子，还被恶人砍了一刀。”二人回道。

“我刚才说了，你们二人若是口供不一，别怪我们无情，为何你们其中一个说了逃出海鱼帮的原因，另一人为何不说？”郑乾对着二人吼道。

“大爷，是小人该死，小人存了私心，未将这事禀明，请大爷原谅呀！”其中一个大汉，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

“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说，为何出逃海鱼帮，若是你说的和你兄弟说的不一样，我立马让人把你们扔进海里！”郑乾板着脸，大声呵斥道。

刚才审问时候，未说的那人，看了一眼自己兄弟，这才开口道：“大爷饶命，我说，我说，我和三弟加上我侄子，三人都有功夫底子，被抓到岛上三年，慢慢也被帮主信任，便被安排在岛上看家，上段时间帮主，副帮主，还有各个把头，去抢劫钱塘城，结果被全部击杀，这个消息传回岛内后，岛上便乱了。我、三弟和我侄子，便商量着，趁着岛上的混乱，逃回象山，走之前，我们也不想两手空空回去，便去计划着，去偷帮主的宝库，和宝库的看守发生了争斗，我侄子被砍了一刀，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抢到，侄子又受了重伤，最后没有办法，我只有和三弟，带着侄子，逃出岛外，岛上的人驾船在后面追赶，我们走错了方向，才到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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