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首次行镖终完成 又见熟悉杭州城

郑乾停了下来，问道：“小土哥，谁找我？”

“好像是上次我们从泉州带回的那位公子，我告诉他你去城卫军驻所了，不在镖局，他等了一会，留了一封书信，便离开了。”这个叫小土的伙计，将信递给郑乾说道。

郑乾接过信笺，心中也明白到底是谁，跟守门的伙计打了声招呼，回了后院。

等到自己房里，郑乾换了身便装，坐在桌前，将刚收到的那封信笺打开，一股熟悉的胭脂味道。

郑公子:

我是王向晴，贵人多忘事，也不知道郑校尉是否还记得小女子。

信中，这位小姑娘描述了，到杭州的种种。虽说收留他们兄妹二人的那位大人，并未苛待他们，但是毕竟两地生活习性有着诸多不同，二人在杭州过的并不是很习惯。

只是二人也是明白，毕竟寄人篱下，也未在生活中表现出来有什么不满。只是在信中，这位少女却是把自己的种种委屈全部倾倒出来。

最后小姑娘还写了一些关于未来的打算，他的哥哥现在也是有些改变，听从了郑乾的建议。昨天兄妹一起去杭州专门卖书的街道去考察了一番，看是否可以做，若是不能，便去找那位大人，介绍当一个教书先生。

郑乾看着手中的信笺，也是嘴角露出了笑意，这小姑娘还真是有趣，把他当做可信的人了，若是以后能帮，便帮一把吧。

将信收好，郑乾去了母亲院子，他还未吃午饭，肚子有些饥饿，小翠姐给他做了两个菜，只是他一人吃，其他人都是吃过了。

两个小菜，一壶黄酒，郑乾也是吃的有滋有味。

吃饱喝足，郑乾刚要离开，郑母在一旁发话：“乾哥儿，小六子再过几日便要大婚，婚期定在腊月初六，你要提前在上官那里备案，莫要到时走不开。若是你不去的话，有些说不过去。小六上次还特意嘱咐，要你到时陪他一起去接亲。”

“知道了，阿娘，驻所那面，只是最近忙，等过了明日，就会清闲下来，到时定是有时间过去。”郑乾回道，郑乾内心有些自责，最近忙的差点忘记这事，小六的婚期已是近了，上次答应给小六备一份大礼，现在都还未想好。

郑乾跟母亲说了一声，便回到自己小院。趴在自己书桌前，胳膊抵住下巴，思考到底送小六什么好。

杭州街上的东西小六也不稀罕，郑乾记得上次从海鱼岛搬来的那几箱珠宝里，有许多大的珍珠，可以选一些，找人做一串珠子，还有，可以送小六一把波斯刀，这他应该喜欢，只是那些东西，被父亲藏在后院的地库里，只有父亲有钥匙，明天问一下阿娘，阿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等阿爹回来，便进去取几件出来。

想好这些，郑乾便是放下心来，脑中又想了想到时怎样闹小六的洞房，想到极好的法子，嘴角都是露出狡黯的笑容。

最近没有早课，郑乾每日的练功也没有落下，下午没事，郑乾将全套的枪法耍了一遍，忽然有个问题萦绕心头，盘龙七枪，应该是有七式才对，父亲只教了自己六式，那第七式，父亲为何不教？

等父亲回来，还是要好好问问，这第七式枪法，是怎样招式。

前六式，郑乾已是太过熟稔，融汇贯通，也不拘于一板一眼，每次战斗，对敌时候，一枪都可以使出好几个招式。

今曰大比，郑乾早早便来到城中的大校场，各路的城门军士和观看的贵人都还未来，只有少数几个驻所的军士在忙着。郑乾以前也未参加过着冬日大比，所以也帮不上忙，只是在场中溜达。

“郑兄弟，怎会来得那么早？”身后有人喊道。

郑乾回头，看了一眼，是熟人，北关门的城门校尉，姓王，名志。这王志，是杭州城土著，祖上也不知是什么朝代便在杭州城内扎根。王志平日性格较好，跟谁都是称兄道弟，虽说比郑乾长十来岁，竟是要求郑乾平辈相称。只是，他与父亲和魏忠师叔平时也是如此，郑乾提醒过几次，说是把他当做小辈即可，王志只说各论各的，不相关，弄得郑乾也是尴尬。

北关门距离镖局较近，而且毎次去乡下，镖局的人也都会通过北关门，逢年过节父亲郑有德必定要到王志的府上拜访。私下里，王志与镖局的关系也是很好，一起喝酒，听曲，也是常事。

“王校尉，你也好早！”郑乾还是以小辈姿态行礼招呼。

“莫要如此，你是教头，又是今日个人比拼的评判，是上官，哪有你向我行礼的道理！”王志上前拉住郑乾。

“哪有什么上官，王裨将让我做这主事人，我也只是赶鸭子上架，以前从未做过，生怕出点差错，昨晚一宿未曾休息好！”郑乾也是谦虚道。

“哈哈，平日见你在台上教授大家枪法时，都是威风八面，没想到郑教头遇事竟会如此胆怯。”王志拿着郑乾取笑，又转声道：“也无甚大事，过去都是走个过场，大家在台上都是友好，不伤和气，虽说这次大殿下重视起来，但是比试的都是往日的熟人，不会让对方太难看，你到时随意看一下他们的功法，定个等级便行，无需太过紧张，平日他们对你也是服气，不会有太多意见。”王志安慰了一下郑乾。

“哪有那么简单，昨日去宫里，大殿下说是今日与我一起评判，要是糊弄，到时被定了罪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还请王校尉莫要怪我没有给你们北关门照顾。”郑乾严肃说道。

“原来这样？之前还真有心让你照顾一下北关门，听你这么说，也就算了，各凭本事吧。”王志这人心胸也是开阔，并未太过纠缠。

二人一起在校场闲逛，王志也向郑乾坦开心胸说道自己这次军阵比赛想取个好名次，自己做这北关门守将曰久，觉得甚是没有意思，大丈夫应当建功立业，他想趁着年轻到外部军队里去，若是能取个好名次，能够官职上升上一级，到时去军中也能独当一面。

没想到，平日里和气的老好人北关门校尉，心中竟有如此凌云壮志，郑乾暗叹。

“那预祝王校尉马到成功！”郑乾拱手道。

“承你吉言，若是今日最后哥哥获胜，定是要一起去酒楼喝上一顿。”王志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两人闲聊，其他的人也都陆续到来，各个城门守卫军和城内驻军的将领以及各自军中选出来参加个人比拼的好手。

校场上面也慢慢的热闹起来，相熟的之间打招呼。也许存这和王志一样的心思，各个将领都是带着自己的手下到郑乾这里拜访，虽是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正当众人相互之间闲扯之时，一阵马蹄声滚滚而来，众人皆是向入口张望，只见一队彩旗迎着冬季的冷风，振动飘扬，后面是全副铠甲的王城侍卫军。

拥簇在侍卫中央的是一排马车，最显然的当是领头的那辆，装饰的富丽堂皇，等全部的车队进到校场，马车也停下来的时候，场中的所有城卫军将领和军士，都是跪在地上，王裨将带头大声喊道：“恭迎王上！”

这时，领头的马车才慢慢打开车帘，一位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缓步下车，郑乾以前从未见过王上，虽是跪着，但也偷偷的抬头，瞧了一眼，长得跟大王子还真像，郑乾心中暗道。

等王上下了车，其他马车上的人也都陆续下来，都是宫中的王子，年龄也有大有小，有大王子这样快到而立之年的，也有几岁的孩童。

“都起来吧！”王上身边的太监唱喏道，众人这才敢起身。

王上右太监和罗将军带着登上高台，其他王子也都跟着，只有大王子留在场中。

“王裨将，你安排一下，尽快开始吧！”钱惟浚对着王博仁说道。

“诺！”王裨将领命后，便是回头望着场上的各位属下将领，高声说道：“按照分好的区域，你们先将自己人安置好，留在原地待命，叫到的，就上来，没有叫到的，莫要乱跑，否则军法处置！”

“诺！”众人回道！

说完，顿时场上闲逛，闲聊的人，都是各自归位，大校场一会便是空了出来，今日大校场的中央安置了一个高台，过会个人比拼便是要在高台上举行。

“郑校尉，请吧！”郑乾还在场上愣神，大王子在旁边喊道。

“殿下，先请！”郑乾回过神来，伸手恭请道。

二人一前一后的登台，有专门摆放的高椅，二人坐在椅子上，过会便有城卫军军士将安排好的上场名单，递了上来。

郑乾看了一眼手中的纸张，这第一个要上的便是北关门选出来的好手，对阵的是庆春门的守卫。郑乾也是替王志捏了一把汗，按照赛制，这先上的总是要吃亏一些。

大略的看了一眼，郑乾便是跟身旁的大王子说道：“殿下，是否现在让他们上场？”

“你来安排，莫要问我，过会有看不懂的，我会问你。”

“安排第一场！”郑乾对着身边的军士说道，这军士听到郑乾指令，便是从星下台，去场边叫人。

不一会，两个穿了护具的军中大汉，登上台来。

二人皆是半跪对着郑乾和钱惟浚行礼道：“拜见大殿下，拜见郑校尉！”

郑乾先是看了看这二人，脑中还有些印象，都是各自的伍长，平时里的大训也都有参加，只是这二人一人用长刀，一人用陌刀，并不用枪，所以平日里也未曾私下探讨过。

“今曰比拼，只是检测你二人的能力，并不是生死相拼，过会听我指令，莫要取了对方性命，可曾明白？”郑乾站起来，厉声喝道。

“末将明白！”

二人相向站立，相互行一礼，北关门的汉子先道：“卓兄，我记得你我之间上一次的相斗，应是三年前了，不知卓兄这几年是否有所进步。”

那庆春门的大汉，满脸虬髯，神态威猛，目光炯炯，听见对方言语，只是哈哈一笑：“孙兄，怎么还未开始，便胆怯了？要不，你早些认输，爷可留你一条性命。听说夺得头名可升校尉，爷觉得比你更加适合，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爷爷早就摸清楚了。”

“卓臣，给你脸不要是吧？莫要惹怒了你爷爷我，到时爷爷手上没有轻重，虽说郑教头在，也来不及救你的狗命！”北关门汉子，显然是被对方激怒了，握住长刀的手已是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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