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傻子兄弟

可是，这种自身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

却对任何一个人都非常有震慑力。

哪怕是普通人，

“客官手下留情！”包二农害怕到浑身颤抖，低声尖叫道。

既然能叫破两个人，口称是客官，也就是说，跟踪这件事，不是误会，这个店小二没有认错人，跟的就是他们两个。

“小二哥说笑了，我们兄弟二人昨天都已经退了房，和贵酒楼再无干系，怎还是客官呢？”郑乾笑嘻嘻地说道。

郑九则是一脸的凶神恶煞，话说之间都是满满的恶意:“不乖乖的把为什么跟踪我们兄弟俩的事情说清楚，就休怪我这手一个哆嗦...到时候你的命没了，阎王爷那里你也怪不上我呀...”

恐吓之意，溢于言表。

“小人...”包二农被吓得哆哆嗦嗦，缓声说道，“小人不是谁的下人耳目，小人之跟着两位大侠，只是因为心中极为敬仰两位大侠，因此想跟在两位大侠身旁，鞍前马后的伺候...如果两位大侠肯收下小人，小人三生有幸！”

说着包二农还往着郑九的方向看了看，又说道:“这位大侠能不能把这凶器挪开一下？”

弄开兵器，

绝地反击？

“你待怎的？莫非还想和我老子斗上一番吗？”郑九毫不客气的冷笑问道。

虽然不怕这个“弱不禁风”的店小二绝地反杀，

可郑九也不是一个凭白随对方心意的人，

你想怎样就能怎样吗？

开玩笑！

我可是郑家村的一哥！

你郑九大爷！

面对郑九的反应，包二农白了一张脸，就差赌咒发誓：“大侠说笑了，小人想给两位大侠磕头而已，绝不敢对两位大侠动手！求大侠收下小人吧！”

“小二哥，你和我们兄弟俩接触也没那么久吧，无非就是普通的店小二和食客、投宿者的关系，为什么称呼我们兄弟为大侠？”郑乾冷眼旁观，突然出声道。

两人行动极为隐蔽，总不可能这个被郑九一招制住了的店小二能一直偷偷跟在二人身后看到两人夜探薛府的前后经过吧？

毕竟这人如果这么厉害，现在也落不到他们的手里！

包二农喏喏道：“因为...因为两位大侠借宿酒楼的那天晚上...你二人出去过，之后又回来了...半夜三更的，我寻思着你们肯定是出去行侠仗义了吧！”

听了这番说辞，郑乾看了看郑九，

意思无非就是问对方，确认检查过那天晚上房间有没有被别人进来过的痕迹？

郑九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示意确定那晚房间不曾进过外人。

当然，

也不排除这个小二能进房间却不被郑九的暗招发现的可能。

所以，

郑乾很直接的发问：“那晚，你进我们房间看过？”

这样的回答，基本就是在默认自己两人那天晚上确实有一段时间不在客房之内。

也就是说，知道这么多的包二农，如果接下来回答不仔细，很可能被灭口...

当然，乡下小子不懂这些弯弯道道，

只觉得自己可以翻身了，就不顾一切，

还真以为对方介意自己闯入他们的房间，

所以包二农赶紧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小人不敢进客官的房间！”

“你既然没有进我们的房间，怎么知道我们不在客房里面？”

“你在说谎，你敢骗我们？！”郑九怒气勃发，拿着匕首的手也不禁紧了一紧。

手一动的后果就是包二农脖子上的血痕，又深了几分。

犹如刀锋跳舞的危险感觉，

让包二农几近哭丧着脸哀嚎道：“小人不敢欺骗两位大侠！小人真的没有进过两位大侠的房间，但是小人也确实知道两位大侠离开了房间又回来了！”

说着，包二农还开始举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两位大侠可曾记得小人，在两位大侠借宿的第二天早上，曾经拜访过两位大侠的房间？”

郑乾和郑九自然记得，也是那次“突兀”的造访，还有前后不一的反应，让两人觉得这个店小二有问题...

“小人之所以造访客官的房间，是因为小人知道两位大侠已经起身了，并且之前两位大侠一定有过争执，而当时——也就是小人拜访的时候，两位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所以小人才敢进去服侍两位大侠洗漱！”

“如果小人不知道两位客官起身了，并且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小人怎敢打搅两位客官休息？”

说着，包二农好像又察觉到自己急切之下，称呼又叫错成了“客官”，生怕两人不开心，连忙改口，继续说道：“如果前一天晚上，还能解释为两位大侠离开房间之后，不知道房间里面出现什么事情，”

“可是以两位大侠来无影去无踪的能力，在第二天，你们肯定知道我有没有在外面偷听！”

“不知道这是否可以作为证明小人清白的铁证？”

呵，

还铁证？

这小二哥是戏文听多了吧？

郑乾和郑九对视一眼，

郑九知道自己又要唱黑脸了，于是恶狠狠的说：“他奶奶的，我就知道你小子当时出现的时机这么微妙，肯定有问题！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情况的？”

“这酒楼莫非有什么监听的，诸如暗门之类的东西存在不成？”

说着，郑九的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包二农叫屈道：“我们这间酒楼，来往的不过都是贩夫走卒，开设的掌柜，也是我的舅舅，都是普通人家出身，哪有什么暗门...”

“小人之所以能察觉到两位大侠的情况，”

“是因为小人从小就与众不同！”

“小人能在一定范围之内察觉到生命的气息，还有生命的情绪波动强弱！”

“只是这必须有一个条件就是小人必须在一个比较安定的环境里面，才能察觉到...”

言外之意就是在说，如果，刚才他是坐着的就能够发现郑乾和家酒两个人在暗中埋伏他，他自然就不会这么傻乎乎的轻易被两人制住。

这小二哥倒是对自己的能力极有信心？

郑乾看了郑九一眼，传达了一个意思：你看这人傲娇自己能力的样子，像不像之前的你？

郑九脸色一黑，把头撇开一边。

“没想到小二哥身怀绝技”郑乾先是称赞了一声，然后又问道，“不过，小二哥应该不会这么无端端的，突然告诉我们这些讯息吧？”

“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就是在开门见山了，

包二农见惯了三教九流，其它不知道，但是此刻是真切的知道自己所求的，离自己已经不过一步之遥了！

于是他赶忙说道：“小人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做人只想伺候两位大侠，效犬马之劳！”

“小二哥你的能力不凡，去哪里都吃得开，又何必找我兄弟二人？”郑乾不置可否的问道。

“那些人不过都是一帮庸碌之人，但是两位大侠自是不同，你们身怀绝技和小人绝对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因此小人极为佩服两位大侠...”

包二农说着，见郑乾和郑九没有什么反应，

因而继续说道:“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小人在府城也闯荡过好几年，可是就算是府城里的豪门大户，其实也没有小人的容身之所，可是小人不服气！小人想要出人头地！因此，见识了两位大侠的能力，就更让小人知道，跟这两位大侠，小人就能做到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说完，包二农竟然就不管横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硬生生的就这样跪在了地上...

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雪痕，一直延伸到它的后颈，

如果不是郑九警觉，收匕首收得快，此刻他已经没命了！

一般人在这样的伤势之下，早已经疼得不行，可是包二农竟然一点都没有管自己脖子上的伤，而是直接跪在地上死命地磕头...

“求两位大侠收下小人！”

“求两位大侠收下小人！”

一边磕头一边不停的说着，与此同时，脖子上的血花，随着他的动作四散而去，飞在了空中，掉在地上，溅起了尘土...

看着不顾一切的包二农，郑乾微微一挑眉，问道：“你不但能探寻一定范围之内有没有生命的迹象，也能探寻这些生命的情绪波动？”

“对对对，小人可以！”包二农点头如捣蒜。

郑乾继续问道：“范围有多大？”

包二农低头寻思了一会儿后说道：“像咱们整个酒楼的范围，都可以被我感知到，只是我平常并没有尝试着感知外面的人，因为街道上人太多了...”

即使如此，

这个能力也已经很厉害了！

武者能勾动天地元气，进行一定范围内的警戒工作，

可是一整座酒楼360度无死角的监视工作，就算是郑乾前世的监视器也做不到，毕竟监视器他都有死角，并且还需要相当多的观察监视器的人...

唯一缺点，可能就是无法可视化监视对象的一举一动和面部表情的追踪了...

等等，

这人不是说，还能探寻生命的情绪波动？

那么，也就是代表说...

郑乾心中闪过一个可能性，然后又想到：“不过，包二农的话，也能侧面证明，他这能力是野生的，并且没有经过一系列的系统训练。”

也就是说，限制于眼界等原因，

包二农恐怕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一项“特异功能”能发挥多大的惊人威力。

郑乾心中若有所思，追问道：“那你能分得清楚这些人的情绪波动是喜，是怒，是哀，是悲吗？”

“这...”包二农认真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小人好像做不到...”

“小人的能力说白了是这样的——”

包二农绞尽脑汁想要把自己这项能力说清楚，想了想，然后用一种男人都懂的比喻来说明...

“着就像是那些青楼楚馆里卖笑的女子，经常弹奏的琴弦...”

郑乾：琴弦等于秦楼楚馆女子专用？？？

你置那些家境很好的大家闺秀于何地？有些才情的女子，不止青楼啊，小二哥！

包二农仍不知道自己的比喻有什么问题，仍在滔滔不绝，甚至手舞足蹈的描绘着自己能力的范围...

“一个人出现在我的感知之内的话，那就代表，空白的世界，突然多了一根琴弦出现了...”

“而这个在我感知内的人，一旦有了非常强烈的情绪波动，就他所代表的那根琴弦也跟着被拨动了，琴弦被拨动了之后，我也就会跟着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一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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