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算算自己吃了多少条命

阿若顿时放下了手里的节目单，“皇上不会真的打算卸磨杀驴吧？”

林若儿抿唇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来这的客人们说这次大将军回来，朝廷上有人要下绊子，具体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阿若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皇上要下手。

看来是有人眼红他的军功，挡了自己的路，所以要挑唆皇上永除后患。别的都不怕，就怕皇上觉得那些人说的有道理。

可是她觉得，皇上太容易相信了。

照林若儿所说，郑龙打下了天绍国的半壁郑山，那么按照建国杀老臣的习俗，皇上应该是不会放过他的，只是顾及名声，可能会撤了他的职，然后等着他老死。

那些人本不必挑唆，既然要挑唆，那应该就是嫌郑龙太年轻，还有好几年可活。

说起来，古代的平均寿命好像是四五十？

“大将军今年多大岁数？”

林若儿算了算，道：“大将军应该是二十左右有的郑少爷，如今郑少爷好像都二十有八了，那大将军也该快五十了。”

“五十……看郑龙刚才的样子，最少还得个十年八年的，那些人确实该着急……不对，”阿若惊讶道：“郑龙二十岁就生了郑乾，郑乾二十八了媳妇一堆还没有孩子？”

林若儿不知想起来什么，咳了一声，“大将军年轻的时候正逢战乱，家家户户都怕断子绝孙，自然成亲比较早。现在就不一样了，天绍国国泰民安的，大部分男子弱冠了也不愿成亲，平均都二十三四才成亲的，郑少爷二十八虽然是太晚了点，但也无不可。”

至于没有孩子……这些个传闻她就不方便说了。

阿若察觉出她的隐瞒，再看她微红的耳朵，瞬间吓了一跳，“郑乾该不会是……”

“不可说！”林若儿一把捂住她的嘴，“这事儿说出来要被将军府割舌的！”

阿若兴奋的压低声音道：“他还真有毛病啊？！”

林若儿又捂住她的嘴，“跟你说了别说话！”

阿若拽开她的手兴致勃勃的问：“怎么回事？好好跟我唠唠！”

林若儿纳闷道：“郑少爷有这毛病，你怎么这么开心？”

“快乐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嘛。”

林若儿道：“其实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都是大家瞎猜的。”

“十八房小妾都生不出孩子，这还能有假？”

要是就一个老婆，那还可能是他老婆的问题，可他一群老婆，总不可能个个都有问题吧？

林若儿别扭道：“反正我觉得郑少爷不像是那样的人，要真是，郑少爷怎么还有心情日日寻欢作乐？而且将军府从来也没听说为郑少爷找郎中看过这方面的病，由此可见这事儿也不一定是真的。”

阿若邪笑道：“你怎么确定将军府没有私下找大夫？将军府那样的地方，私下找个郎中御医什么的，你们怕是连影子都瞧不见！”

她说的有道理，林若儿也无力反驳。

点绛敲门道：“老大，你那些胭脂水粉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装好了。”

他拿进来一个大盒子放在桌子上，里面是各种小盒子，林若儿率先拿起一个打开，里面是米白色的膏状物，淡淡清香扑鼻而来，“这是什么？”

阿若正试着一款眼影，瞟了一眼道：“那是素颜霜，大米做的。”

林若儿把目光转到她手上，凑近看着那五颜六色的道：“这又是什么？”

“眼影啊。”她把盒子盖上，对林若儿摩拳擦掌，“想不想试试？”

女子皆爱美，林若儿点点头，阿若让她坐下，然后便开始试验自己做出的第一套彩妆，其中包括了素颜霜，粉底气垫，眉笔，眼线笔，口红，眼影，以及睫毛膏。

当阿若拿出一个盒子露出里面黑色的膏状物以及一把奇形怪状的刷子时，林若儿下意识的闪了一下，“这是……”

阿若道：“这是睫毛膏，奥利奥饼干和素颜霜做出来的，效果还不错。就是这个比其他的麻烦太多，不仅要做饼干，为了保证效果，我还加了点石蜡和蜂蜡，看看效果吧。”

以前她曾在网络上看见一个女孩用奥利奥饼干加乳霜做出了睫毛膏，她第一款做出来后发现效果差强人意，于是又加了蜡进去，形成了这第二款，不知效果如何。

可是涂上去后，却发现效果竟然还不错。

就是这刷子有待改进，还不够细，有的地方不够根根分明，有些苍蝇腿儿了。

“嗯，这个刷子得重做。”

林若儿连忙找来镜子仔细照，笑的嘴角都合不上，“阿若，你这都是怎么做的？简直太有才了！”

阿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对点绛道：“去把其他演员都找来，告诉他们今天带妆彩排，都把脸洗干净了来我这化妆！”

二十来人排成两排站在房间里好奇的打量那些瓶瓶罐罐，阿若先给梦欢化妆，找了个丫鬟给林若儿练手，对她道：“学着点，以后化妆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小厮们已经按照阿若的要求，将一楼原本的圆桌方桌都撤下，只留下第一排的雅座，其余地方按照电影院的样式全部摆成桌椅，在椅子下面还垫了木板，一层比一层高些。二楼天井一排也摆上了椅子，充分利用空间。

午时过后，大厅基本布置好了，阿若便让演员们换好服装进行第一次带妆彩排。以梦欢和非冷为首的走秀八人组则是被阿若拉到换衣间去试衣服，最后再看一遍有没有不合身的地方。

都准备好后，拉上特意做的五层厚暗红色窗帘，整个花楼陷入一片黑暗，灯光组按照阿若的指示移动舞台上的琉璃灯，两边有镜子可以反光聚光，阿若尽全力完善了舞台灯，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好歹有了那么些意思，总比光秃秃的舞台好。

上场前阿若特意嘱咐韩琼：“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只要不跑题，随意发挥！”

从这几日练习里她就发现，韩琼根本不是一个能按照台词说话的人，每次排练他的词儿都不一样，说不了两句就跳台搞怪，但好在还没有偏离太远，正适合活跃气氛。

不过她也开始准备寻找一个能与他搭档的主持人了。

里面开始彩排，阿若让林若儿去对面看看卖票的怎么样了。

她是特意跟对面茶馆借了三天的场地，把茶馆做成了临时售票处，因为花楼真的腾不出地方了。

林若儿去茶馆，阿若坐在舞台前看节目，时不时在纸上记下几个点，准备再行完善一下。

节目到中场时，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低声对她说：“售票处出事儿了！”

阿若一皱眉，“怎么了？”

小厮道：“王林又来找麻烦，说我们独立特行，票价太贵，宰客人的钱，是无良奸商，其实就是借机找茬。可是林姐说不过他，他嚣张的还要撕了门票！”

阿若早就火大了，咬着嘴唇撸起袖子，转头把点绛喊过来，“你看着点，我出去一趟。”

点绛还没来得及问她干什么去，她就已经大步流星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茶馆门口围了一圈人，阿若大喝一声：“阿若来了！让条路！”

主人公来了，人群立马挤出个缺口给她。

她踏进茶馆大门，茶馆里靠墙站着许多人，有的是已经买了票的，有的是准备买票的，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王林就趾高气扬的站在屋子正中，鼻孔朝天的指着林若儿，“音律是用来传承的，客人们看高兴了可以赏几个钱，但还没听说过看节目进门就要收费的。而且一张票半两银子？这都抵得上平民百姓半个月的工钱了！”

“嫌贵你买便宜的啊。”阿若迈步进来，“不是有差一点的位置三百文一张票么，怎么，三百文你也买不起？那你还是别看了。”

林若儿从售票台里来到她身边，附耳道：“他想讲人情不花钱要一张好票，我没给，他就说我们这么做是不尊重音律，是骗大家的钱。”

阿若听完只是冷笑一声，让林若儿退后，站在王林面前冷着看了他两眼，然后转过身对其他众人说：“我在这里解释一下我们票价的定位：我们的位置一共分为三个档次：一档是正面临舞台的一部分座位，价钱自然高，半两银子；二档稍微偏一点，在一档两侧，价格为五百文；三档就是二楼和一楼偏于舞台两侧的位置，是三百文，而且所有座位赠送一杯我们花楼特有的果汁，是花楼的镇楼之宝，以前从不对外开放的，大家绝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林若儿补充道：“而且大家也都知道花楼的节目风格与众不同，我们经营它也需要本钱。况且演出本就是一种职业，堂会台会数之不尽，我们收钱也是……”

“理所应当。”阿若看向王林，“难道你们琴瑟阁都不收费么？琴瑟阁的人出场费恐怕比我花楼所有门票加一起还贵吧？琴瑟阁的老师们教学生都不收学费的吗？要说起传承，老师教学那才更加理所应当的不收学费，以表示自己的无私奉献吧？”

王林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带来的下人倒是巧舌如簧，“我们老师收学费那是为了让学子们更上心，再说，老师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学子，学子孝敬不是应该的吗？老师如此辛苦，呕心沥血，难道不应该得到报答？”

“你是说我们演员日夜排练就不叫辛苦、不值得报答？”

王林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反驳道：“若是给演员，我们当然愿意，但你这门票可不是给演员的，是都进了你的腰包吧？你这不是压榨劳动力吗？”

阿若简直是气笑了，“我……”

“阿老板可没有压榨劳动力，”门外传来一个懒散魅惑的声音，一个上身红色露脐装，下身红色紧身裤的辣妹罂粟扭着杨柳细腰进来，柔若无骨的靠在门框上，“门票的七成都是给我们演员的，剩下的三成才是老板的，如果这都算压榨，那我真不是什么样的才叫好老板。”

韩琼穿着一身蓝色西服朝王林打了个道家法号：“无量天尊！不知全貌乱说是非，施主罪过。”

打完了腔，韩琼“哎呦”了一声，“你说不辛苦？我为了这个什么主持人嘴皮子都磨起皮了，你可真是不掌家不知油盐贵，有本事你跳一个《那个什么土》啊，你要是跳完还说不辛苦，那我就服你！”

之前的《瘦身曲》韩琼没见过，但这次的《那个什么土》他可是亲眼所见，那鬼畜的饶是本就沙雕的他都有些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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