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参谋将军对穿肠

俩侍卫想听又不敢听，对视一眼，得谁也信不过谁，还是离得远些吧。俩人离开门口站到了院中，就这么站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朱询黑着脸从屋里出来，一看二人靠着大树打盹，心里火冒三丈，这些新来的侍卫就是不顶用，见了错处也不说提醒就这么让自己稀里糊涂毁了青春，我的青春啊。

朱询真想扬天大叫，怎奈绝对不能，来到俩侍卫面前，问道：“昨儿发生什么事了？”

他俩倒还算机灵，眼光一扫，便有了说辞，只道是奉命来此守候，一大早就送那人去卞州，不知王爷来此有何吩咐。

得，一句话把朱询摘了出去，朱老三听了还算满意，挥挥手让二人赶紧行动。两人不敢怠慢，敲了门进了房中，那毛盼儿早已起来，坐在床边一边照镜子一边剔牙，见人进来，笑道：“王爷就这么迫不及待？”

俩人哪敢答话，有了昨儿那出，那就算是王爷的人了。低眉顺眼的请毛当家上路，毛盼儿哼了一声，有贼心没贼胆。不过转眼又高兴了起来，一夜两回，嘿嘿稳当了。

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洗漱之后，毛盼儿便走了出来，临别时见朱询背过身去不看她，娇笑了一声，专门转过身去狠狠的飞了个凤眼，见朱询窘迫的模样，哈哈一笑，大步流星跟着俩侍卫离开了驻地。

朱询脸红如血，不禁回想起昨夜的迤逦，轻轻给了自己几巴掌，骂道：“怎么这么没出息，就就给了她。我让你忍不住，我让你忍不住，啪啪。”

正扇的越发起劲，院外郑四爷叼着个草棍晃晃悠悠走了进来，上下一打量，叫道：“我见毛当家走了，你怎么扇自己啊，难道是”“不是，不是。”

“那你脸红什么？”

“我，她临走勾引我，我不为所动，压制气血所致。”

朱询还真不白给，谎话逼急了张口就来，而郑四爷却不信，叼着草棍贼笑着围着他打转，朱询急了，正要再辩解两句，就见外头那个叫国栋的侍卫跑了进来。

“王爷，二公子走了，给你留了一份信。

“啥，走了？”

朱询好悬没晕死，郑乾接过信来看了眼，不认字没看懂，又递给了朱询，朱询颤巍巍拿过来一瞧，上面写着左思右想冲突很大，还是离去为好，望朱询保重，日后兄弟再来，同时叮嘱他一定不要忘了那俩女人，不可松懈。

“说啥？”

“还能啥，看以后，女人别忘。”

嘿，这朱跑跑果真没担当，郑乾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若日后郑姝真要嫁给朱蕴乾，不说荣华富贵，有事一定会被扔掉，老宅倒霉自己也跟着不利索。

“好，好，走的好。”

“嘿，好个屁。”

朱询气不过，没了朱蕴乾就要单独面对朱蕴泰了，想起来就胆颤，这可如何是好。一直到晌午和老郑家众人吃饭时，朱询还没又缓过来。

饭桌上，郑乾很是踢了他几脚，这才没精打采的把之前商量好的说辞讲了，大意就是如今刚刚就藩，万事不畅，郑姝之事还得再等等，毕竟相王府那边的哥嫂也要说通，而且宫里也要找个得力人和圣上说项才是，另外一个就是九郑王府的堂兄也有那么些意思，不好就此和他闹翻，还是缓缓图之才好。

朱询说的有气无力，郑守道几个看他那死了老娘的样子，加上又听说那二公子一大早就不辞而别了，想来一定是闹了矛盾，想了想也只能如此。

所幸郡王爷还是真在意郑姝的，不然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明说，而且还这么难过。否则的话以势压人，不管不顾先收了郑姝再说，老郑家也得高兴的夸王爷有眼光。

“王爷，我郑家别无二话，就冲王爷如此以诚相待，姝儿等三年又何妨。”

郑守道首先表态，郑守正心里虽然有些焦急，可再急总不能不要名份先送上床去吧。

“是啊，王爷，不要难过，我们等的起。”

朱询哀叹一声，知道他们误会，可也没法，只得就此认了。郑乾在旁差点笑死，这秦王来的可真是好时候。

另一桌上全是郑家女眷，张氏位份最高坐了主位，偷听隔壁说话，见一时三刻定不下来，还要等三年。心里就老大不高兴，觉得朱询也太没成色了，不过又不敢给他脸子看，于是乎那气姓就撒在了戚杜二位姨娘身上。

要说郑家众人里只有这俩人倒了霉，花由二被赶，她俩失了靠山，不仅郑守道和郑守正为了撇清关系对她俩是横眉冷对，再无往日的温柔，就连张氏也欺负到头上来了。

今儿这顿饭，她俩姨娘身份根本就没资格上桌，站在一旁苦着脸布菜填酒，让张氏逮着个错处，狠狠的骂了起来。

阿若和郑婉王熙三个冷眼旁观，扒拉了两筷子端了两盘菜离了席，说回住处吃去，张氏哼了一声没规矩。旁边郑守道气个半死，这又不是在家里。郑守正则舔着脸赔笑说当家当惯了。

朱询一脸尶尬，郑乾却哈哈大笑，叫道：“没事，没事，不吵不闹不快乐，来喝酒。”

九月初六这顿饭，说起来王爷亲自请客，偏吃的没甚滋味。

秦王朱蕴泰未到便把朱询笼罩在阴影中，老宅众人则对三年之事敢怨不敢言，强颜欢笑喝了顿憋闷酒。倒是郑乾几个很高兴，郑楚找了回来，算是卸下一块心病。

昨夜阿若和郑婉好生和郑楚说了一宿的话，这才知道，这丫头当日从老宅偷跑出来，遇到一个货郎，原本以为是个好心人说带她去找亲娘，哪知道还没出县城就让人卖给了拍花子。

一路辗转来到花家，成了丫鬟，那花家好不凶狠，稍有不对不是打就是骂，郑楚很是吃了不少苦。

还好那货郎和拍花子为了多卖银子，倒不曾用强，郑楚保留了清白之身，又因着一路上哭泣不已，到了花家黄脸赌干一般不甚出众，这才保存至今。

郑婉和阿若陪着哭了一场，好生劝解开导，郑楚这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问赵姨娘可是死了？两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阿若咬着牙告诉了她真相。

没想到郑楚小小年纪经历大难，却是通慧了不少，原本赵姨娘就教导了不少人世艰辛，加上这回亲身体验了一回，对赵姨娘离开之事倒是没有怨恨，只留下哽咽。

前头吃完了饭，郑乾回到了客院来看郑楚，阿若忙问何时走人，郑四爷苦笑一声，说道：“现在就走，不过老宅要在二嫂那宅子里住下，就咱们回卞州。”

“呵，这是怕离得远了生分了。”

阿若撇撇嘴，对老宅是万分看不上。郑乾又问郑楚如何了，郑婉叹道：“昨夜哭了一宿，这才刚吃了点饭睡下了，要不后晌走？”

“她，她没事吧？”

郑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头说无事，郑乾这才放下心来，后晌走就后晌走吧，也不差这一时。

老宅众人要在府城住，又说朱询这里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说不得要隔三差五的过来帮衬帮衬，这事郑守正最积极，张氏仗着未来丈母娘的身份耍起泼来，拍胸脯定下此事。

朱询欲哭无泪，可又不好全回绝了，跑到后院来找郑乾讨主意。进了客院的门，就见他们几个正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虽说来时也没带什么，可住了一宿，两个女孩家用过的都不想留下。

朱询叹息一声将郑乾叫了出了屋。

“你们真要回卞州？”

“是啊，难道住这里啊？”

郑乾一抬眼就知道他心里所想，装傻不应声，朱询想了片刻又问道：“那老宅那边时常要过来看望，我这可是帮你的忙啊，别到时候甩不了手，我可不行。”

郑乾失笑道：“怕啥，你是王爷，弄点什么皇家的规矩出来，老宅哪里能懂，不就推出去了。等过两三年到时候啥样还不知道呢，一句圣上不准不就得了。”

朱询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皇家的规矩那多的是，总能找些出来和老宅拉开些距离，就算没有难道还不能编些么。

“花家那边怎么办？步瞎子囚在这里真能卸了花由二的手脚？”

郑乾一听，心还想真不能保证花由二就此束手，琢磨片刻道：“你这里应该没事，他也不敢怎么着，老宅那里我回了卞州派些青壮家丁过来便是。”

“事是这么说，可总得想办法扳倒了他才好，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若你们也住在府城吧，有我照看，他总会顾忌些。”

朱询的意思郑乾明白，不过哪能这么让他如意了，呵呵笑道：“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盯着，实在不行就把同渐放在老宅这边，和你联络也方便，他花由二虽说脑子不大灵光，可总不会明火执仗吧。”

“事倒是这么个事，可是你们回了卞州”朱询还不死心，郑乾哈哈大笑，说自己家里还有二三十个青壮整日吃闲饭呢，正好用上，别说那可是些见过血的人物，不比步瞎子的强人差。

朱询听了好生无奈，没了留下的借口只得应了下来，不过心里打定主意，赶紧把别院建起来搬到杂树林去，到时候和郑婉近在咫尺，想想就美的很。

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到了后晌间，老宅众人依依不舍的告辞，一行人离开了云园驾车回城，路上郑乾和方同渐商量让他就在府城住下，多盯着点花家，保护众人的安全。

方同渐对这种事倒是拿手，以前就是干这个的行家，不过总这么防着也不是个事，时间一长总有纰漏。郑乾叹息一声，可惜啊，自己这个同知还没上任，不然就着那什么三百担粮食的事，好生折腾一番，不死也扒他一层皮。

“先忍忍吧，等安顿好了我就上京领身告，到时候部曲在手好生一番，哼，让他见识见识我郑小四在卞州是头一害，到了府城一样是。”

方同渐大喜，干仗才是最过瘾的，叫郑乾赶紧安顿早去早回，府城安全就包在他身上了。

回了城先到棋盘街，郑楚则由王熙陪着在车里等着没下来。郑乾也没打算让郑楚和众人相见，出云园时就避过了众人，这会更不可能把她现于人前，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小丫头再想不开可就不好了。

崔玉涵听说大家伙都回来了，连忙接了出来。一看众人的脸色，心里暗笑，嘴上却道：“爹，二叔可是有喜事？”

“喜，啥喜事啊。”

张氏不等别人说话，先把自己的不满吐了出来，一说要等三年，一说又有什么皇家的规矩不能多去相见什么的，甚是不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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