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为了竹儿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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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朱询一路紧赶慢赶,连夜闯进府衙。衙内差役们不敢怠慢,急急往里回报,好半天范知府才出来相迎。
“王爷深夜来访,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下官”范知府文绉绉见礼,朱询急不可耐,摆手急道:“诶,行了行了,甭说没用的,我要见郑乾,快带路。”
“啊,这,这个,王爷不行啊。”
朱询见他一脸的为难,惊道:“怎么,你动刑了?”
“啊,没有,没有。”
范知府左右一看,叹口气道:“王爷见谅,非是不让见,而是,而是李大人也在里头呢,他和郑乾两个正喝酒饮宴,王爷您去了,这个,不好说啊。”
范知府那意思你一个宗室参与进来这个干什么,你是没事,到时候出了事可不得我来顶缸么。这话是好话,朱询也能听的明白,有了李长安在,这事还真不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相见。
“那,那就把郑乾叫出来,我说几句话就走,这总行了吧?”
范知府面有难色,犹豫片刻终于点头道:“那好,王爷稍带,我进去叫人去,不过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放心,我不截人。”
有了这话,范知府这才放下心来,命人回去提郑乾。不一会的功夫,郑四爷摇头晃脑的晃荡出来了。
“那个寻洒家。”
“洒什么家,过来。”
朱询上前一把将他拉过一边,避过众人上下一打量,嘿,哪里有半点坐牢的样子,红光满面满嘴流油,这是吃爽了吧。
“我说,你就一点不急?”
郑乾嘿嘿一笑,挑了挑牙吐出一根菜叶来,笑道:“患难见真情,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放心吧,待遇好着呢,李大人一来府衙就把我从牢里提出去了,在后衙开了单间,美着呢。”
郑乾说完一脸的得意,朱询见了差点没气死,喝道:“你当这是好事呢,你越走的近,越倒霉。”
郑乾一愣,睁大了充血的重重眼,问道:“怎么说?”
朱询回头看了眼,将他拉到近前小声道:“我和秦王讨了口风,这一回主要是对付李长安的,你只不过是个稍带的筏子,你切不可和他再走近了,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了。”
“怎么?可是要我出首检举他包庇我杀人抄家之罪?”
郑四爷哼了一声,这下看来老骗子所料不差啊。朱询深吸口气,沉声道:“你不懂,这里面有别的道道。”
“什么道道,你说,我听。”
“这,唉,这也是我猜的,不知准不准。”
朱询咬着牙,低声将自己所料之事细细和郑乾说了一遍,郑同学挖了挖鼻孔,原来是这样,深吸口气笑道:“既然如此,何不劝劝李大人不好么,搞这么复杂干什么?”
“唉,你不懂,这是权术,将他置于生死之地,如何选择都在一念之间,万没有推诿搪塞余地,否则以李长安的宦海城府,不到最后是不会表明心意的。”
朱询说了一大通,郑乾明白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得,我考虑考虑,实在不行就按你说的办。”
郑乾打了个哈哈,朱询皱眉道:“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你要真完蛋了,那个,那个,我会很难受的。”
“嘿,你难受个屁。”
郑四爷狠狠弹了一块,扭身回到范知府身边道:“见面结束,那我先进去了。”
范知府点点头,让人把他带进去,然后转身来到朱询近前,浅声道:“王爷,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
朱询望着郑乾消失的背影,一声叹息,这小子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范知府见他发愣,苦笑一声道:“王爷,此间事你我都清楚根由所在,非是人力可及,一切看天意吧,若咱们一时糊涂,说不定好事倒成了坏事,反而不美,王爷认为如何?”
“啊,啊,这”范知府话说的隐晦,朱询却听明白了,这事涉及到上头斗法,这范知府是在提醒他,胡乱参与恐怕不仅没有好结果,恐怕还会带来灾祸。朱询撇撇嘴,施了一礼道:“老大人言之有理,永安受教了。”
“好,好。”
范知府点点头,朱询告辞离开,等他走没影了,范知府这才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你好之为之,我老人家还有一年便卸任了,这最后一年我可不想再弄出个什么监察训诫的差事,凭的让人记恨。”
喃喃说了两句,范知府迈着方步回了府衙,一问衙差那边情形如何?衙差说是还喝着呢,好像聊意甚浓。范知府干笑两声,这个李巡抚到是好涵养,一点都不急,看来这事短时间内还结不了,有的折腾呢。
摇了摇头,告诉衙差看好了,只要不出院子,要什么给什么,由的他们折腾去。
再说郑乾回到后衙小院,巡抚李长安一见端起酒壶来灌了一口,笑道:“可是有人给你授意?”
郑乾哈哈笑道:“老骗子就是老骗子,啥都逃不过你的眼去。”
李长安哼笑了一声道:“人老精,鬼老灵,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连这点小事也看不穿,还不如撞死得了。”
“对对,找个豆腐撞死的好。”
郑乾来到近前一屁股坐下,拿起一块烧肉来就塞到了口中,嚼了几口道:“有些腻了,油没控尽。”
“哈哈,有的吃就不错了,计较什么。”
李长安笑着指了指他,又给他倒满了酒,郑乾抹了吧嘴上油,道:“我说,那劳什子秦王划下道了,你真的就一点不怕?人家可是要继承大统的。”
李长安闻言,手在半空顿了顿,又收了回来,叹道:“小四,当日你杀人抄家,可曾怕过?”
郑乾一噎,笑道:“当时就想着流民不能乱,杀千刀的就该死,哪里想过这些。”
李长安拍掌大笑,道:“说的好,你一个小小的百姓都有此觉悟,难道老夫比你差么?”
“这不一样,我那是义举,老百姓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而你这个谁知道,就算你被害死了,谁又能替你伸张正义,况且你那算不算正义还两说呢。”
“你啊,当初我替你翻案,今儿可轮到你还人情了。”
李长安笑咪咪的看着郑乾,郑同学啊了一声,摆手道:“我哪有那本事,再说就算扳不倒你,等他上位了,你可考虑好坟头立在哪里么?”
“立坟?哈哈哈哈。”
李长安一声长笑,站起身来,端着酒杯来到了堂外,看着天上的冷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张口道:“小四,我便与你明说吧,秦王继位武人必然翻身,到时候天下战事必起,如今天下安定不过二十来年,正是休养生息、调气理脉之时,战事一起,天下苦矣。”
“不一定啊,我可是听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边关起兵又报当年南侵之仇,又能扩地千里,何乐而不为呢?”
郑乾放下酒杯,觉得这老骗子有些不大气,格局小了。那知李长安猛然回头,喝道:“你真的这样认为?”
“是啊。”
“哈哈哈哈,连你这个黄口小儿都做如此想,看来天下大势变矣。”
李长安狂笑几声,返回桌案边,拿起酒壶连灌了好几口,猛然将酒壶扔在了地上,等着一双红眼道:“你可知如今短短二十年,天下田亩兼并到何等程度了?”
“呃…。”
“你可知如今国库艰难到何种程度了?”
“你可知如今水旱蝗灾蔓延到哪儿了?
“你可知天下商税已然枯竭,却商事兴旺,为何?”
“你可知李长安一连七八个你可知,郑乾头都大了,连忙打断他,说道:“我不知,你直说吧,还有没有救?”
“呵呵,呵呵呵呵。”
李长安笑了,再进一杯,悠悠道:“天下人只看今日所得几何,明日所费几许,却不知三年后,五年后,十年后是个什么样子,我告诉你,若现在下苦功还有缓和余地,这倒是借了二十年前兵乱之功,可笑吧?”
郑乾摇了摇头,李长安又道:“更可笑的是,若现在不变革,十年、二十年之后,恐怕又是一场兵乱,到时候也许再也没有二十年前的好运气了。兴兵罚罪,是,可以一抒胸中郁气,扩地千里,以现在的兵势当可做的,可之后呢?一战几年耗费无数,所得不过些许草原,却未能尽全功,待的几十年后又死灰复燃,而那时变革不兴,内外交困,怎么办?”
郑乾呆呆的听着,脑中翻郑大海一般,之前觉得李长安有些迂腐,可如今听他言,却非是这样,而是所谋全域之策。
“那,那就受着气,荒废武事待以后么?”
“小四,你若读书,当知奇正、左右之道,武事不可废,但民事不可拖,现在并不是时候,忍耐一时,待变革中兴,一举荡平,永绝后患才是正途,明白了么?”
李长安瞪着眼睛盯着郑乾,眼神中那股炙热,似要把他融化。郑乾一个激灵,不好啊,这是憋得无处施展,从自己这里找认可来了,认可吗?郑同学扪心自问,他说的有道理,磨刀不误砍柴工。可怎么老觉得有些不大对呢?
忽然,郑乾脑中一清,想明白了其中关窍,颤抖着举起酒杯道:“老骗子,你不会是单干吧?你若这次栽了,那你说的这些岂不是烟消云散了?”
李长安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怔怔片刻,怅然长叹,一丝艰难浮上脸庞。
“你说对了,我虽然不是单干,不过也差不多。“那你死了,还有个屁的玩头?”
郑乾惊了,这老头咋是一根筋呢?就见李长安一把摔了手中酒杯,大喝道:“苟利国家事,岂可惜残身。”
眶当,郑同学跌坐地下,望着一身正气的李长安叫道:“好,我佩服你是个傻蛋。”
“什么?”
李长安大怒,瞪着血红的双眼,抬手就打,口中喝道:“我当日瞎了眼,救了你这么个贪小利忘大义的东西。”
“别打。”
郑乾爬起来扭身就跑,丁零当啷,桌子椅子,杯盏摔落一地,李长安年老体弱,追了两圈便跑不动了,指着郑乾正要喝骂,郑同学苦着脸叫道:“你消消气,你说的我都认同,真的,一点也不掺假。”
“你真的认同?”
李长安扶着一条桌腿喘着气,偏不信郑乾所言,郑同学一看,苦笑道:“虽然认同,可是总觉得你这办法太想当然,不大有操作性。”
“嗯?什么意思,你有好办法?”
“这个,没有,我一个屁民,又没有念过书,哪儿有什么好办法,连赖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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