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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谁说犯事一定死


尤婆子抬着儿子的尸首在大堂上放声大哭,里正何东南上蹿下跳,郑家无法无天,求老爷做主。

汪延年看着堂下二人,心里后悔不迭,之前怎么就一时冲动,听着是郑家犯案便接了手,如今可正中范有闲下怀。

原来昨日范知府云园觐见,好半天不回,那里正大张旗鼓和尤婆子抬着尸首来告,府衙里的几个佐二官一听是郑家的事,得,没得和郑乾作对,便把主意打在了汪延年身上。老汪也是糊涂,一听又是郑家心里就来火,加上通判同知几个一通吹捧,脑子一热便上了手。

可到了真正审案之时才发觉上了大当了。

自己的正事是庞家的案子,这些天来细细查访,且不说那案卷中的漏洞,就是那曹家出首所言客商之事也是假的,这明显就是一桩诬案。范有闲又压又拖扯后腿,显然是要致庞家于死地,眼看拖不住了,便拿这个案子来分自己的身。

好一个偷龙转凤,好一个狠毒知府。汪延年心里认定尤家的命案就是范知府和郑乾合伙做下的,如今自己傻乎乎上了套,你说气人不气人。

“好了。”

汪延年狠狠一拍惊堂木,既然你们敢这么干,那说不得本官便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掀翻了你们,再来说庞家。

“那追捕之人可回来了?”

府衙的师爷心里打了个颤,听出他此言有异,可又不敢不答,只道说还未曾回来。汪延年冷着眼瞧了瞧堂下诸人,命自己的随从请出巡抚关防来,往堂上一立,喝道:“本官受巡抚大人所授,便如巡抚亲临,尔等可明白?”

“明,明白。”

堂下巡捕差役、佐二等等不知他所言何意,低头乖乖答应。汪延年看了还算满意,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把那俩差人家眷拘来,府衙放告敢携罪潜逃者,家眷啊?府衙众人大吃一惊,这,是要收拾那俩衙差啊。

嗯?汪延年一瞪眼,喝道:“怎么?你们要抗命?”

众人左右一看,心里打个颤,不敢违逆,全都低头领命。汪延年又行布置,着里正何东南操办丧葬,胡蛋押入大牢,待一干人犯到案,明正典型。何里正大喜,拉上哭哭啼啼的尤婆子好生跪谢一番这才去了。

汪延年喝一声退堂,带着随从回了驿馆。

此事很快便传回了后衙,郑乾和范知府一瞧,老汪不安好心,怕是要发难,说不定借着这个事把范有闲扳倒,独揽庞家案子。

“老范,你准备怎么干?”

“呦?不是应该你着怕么?”

两人说完哈哈大笑,汪延年的算盘恐怕要落空了,想用俩衙差攀咬,恐怕还不够看。

郑乾笑道:“下面,就看你范大人的了。”

“好说,好说。”

范知府捋着胡子微微一笑,道:“知府多年,还未有如今日般过,偏有些指点郑山,风云下棋之感。”

“那是,有我郑小四在,啥事不得给你搅和的一锅粥了,非此,怎显你英雄本色?”

“哈哈,是极是极。”

两个不要脸的对视一眼,偏有股心心相惜,识操辩备之感。

当日后晌,府衙追捕之人便抓到了胡大和胡狗还有郑娴三个,说起来那俩衙差也是恨极了他们,生生把自己拖下水了,一抓到便是一顿好打,要不是李捕头拦着恐怕爷俩当场就被打死了。

偏郑娴还在哪里给两人叫不平,众人瞧着直咂嘴,这夜叉是傻得吧。

他们哪里知道,郑娴此时已经鬼迷心窍,尤家那傻儿子被她打了一顿,居然欢喜上了她,抓回尤家拜堂自然是甜言蜜语。郑娴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个,顿时便五迷三道不知所以,只道自己的春天来了。

等的在尤家大闹一番,打伤了人眼瞧着是不活了,胡蛋又被人扣下。胡大和胡狗半路一商量,干脆跑吧。反正回去了也免不了要吃官司,郑家又不是个能做主的,回去恐怕人财两空。

爷俩老郑湖了,知道出了这等事,那俩衙差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便使了个花招,撇过那俩人,带着郑娴一路飞奔,往聚柳庄而去。

路上胡狗舌绽莲花,把郑娴哄得一愣一愣的,说那傻子是卞齐安排的,你想想长这么大有人如此对过你么?郑娴一想还真是这样,胡狗又说那卞齐快要跟着秦王去享福了,安排这么一出,就是为的抛弃你,以后娶个有钱人家的小姐逍遥自在去。

郑娴也是个糊涂蛋,就没想想她是随意出走,怎么就这么巧安排上了。反倒是觉得以往对胡狗哥俩太刻薄了,为了救自己人家把兄弟也折在尤家了,对二人是感激不尽。三人一路飞奔,郑娴跑的尤其快,绝对不能让卞齐跑了,想不带老娘享福去,做梦吧。

也不知该说这郑娴是真愣还是假傻,被捕快们追到,还一味给二人说话,连李捕头都开了眼了,这母夜叉活该被人卖了。

等众人押回府衙,俩衙差傻眼,一回来就下了狱。汪延年连夜升堂,把二人打的死去活来,问可是有人指使?两人都傻了,这是怎么说的?把原委一说,果然是范夫人派的,汪延年大喜,转而又审胡大和胡狗胡蛋,爷仨挨不过板子,都招认是想讹钱失手打死了人。

审到这里,人证物证聚在,汪延年又怕不保险,单独提审了范夫人,落了口供,里头提到范知府容留郑乾在衙,两家通家之好,见丟了家人自然费心去找。

汪延年终于松了口气,当夜便写了密信,让随从立即送往京里,面呈御史台裴元具大人。

老汪打的好主意,裴元具是右副都御史,本省便在其监察之属,又是当年庞老太师的门生,对庞家自然不会不管。李长安打借刀杀人的主意,自己偏不如他意,见罪与他不可避免。有了庞家诬案,又有知府枉法,自己功劳甚著,有何惧哉。

汪延年心中有了底,只盼着御史台来人,到时候一举拿下。

而范知府却对此一概不理,先是派了人手去卞州城南查访私矿,然后以王府贺彩之名广邀本府乡绅士族同聚云园,商讨一个又不破费,又极大长脸的法子来。永安郡王就藩,地方上这是应有之意。

期间朱询也有露面,自然是千感谢万愧疚,许诺拿出自家俸禄一千两来就在这云园里建所书院,也算身为王爷对本地的一番心意。他一带头,个个世家大族怎能不跟,于是你八百,我五百的全都有捐助,最后商议下书院的名号便是云山书院,以云园依山之名为之。

建书院乃文襄盛举,天下间有名的书院三座,谁不想本地能再出一座来,不仅本地声明盛起,将来人才鼎盛之时,本地也好处多多。于是这请教授之事便成了重中之重,最后推举出本地一家大户叫做任伯牙的宿老,以他在儒林中的交游广阔,想来请回大儒不在话下。

云园聚会结束,范知府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当天回到府衙便立即大肆海捕缉拿绑架图富之人。其实海捕什么的,都是过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潘家在做坏。果然当天夜里府衙便来了一老头请见范知府。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潘家的正主,潘又安,老头七老八十了,久不在人前露面,今日夜里出门可见事情紧急到了什么程度。

原来自聚柳庄被破,各大家都得了消息,混乱是必须的,不过很快便又稳了下来,法不责众,这么多家都参与了,而且还和花太岁的买卖挂钩,大家都在等着看范知府的笑话,放的好好的日子不过,自己挖了个烫手山芋在手,这下怎么样,你办还是不办?

不办,哼,说不得以后小尾巴拿在了众家手中,随时都能逼你上火炕。

你要办更好,大头是花太岁,你能办的了么?花太岁办不了,凭什么办我们?况且这么多家各个都有势力,你不想想以后的前程了?

府城各大家迅速安定了下来,赌的就是范知府不敢下手,那知道云园一会,众人傻了眼。

范知府先是拿出那账册来给大家看了,直问他们交还是不交?这下可好问了个众人哑口无言,说不交那不就是要服软?众人全都去看那花太岁,花由二心里正憋得活的紧呢,聚柳庄被抄,一下子少了不少人供应,出盐量大减。矿上每日死的人可不少,再这样下去,盐也别挖了,大家都喝西北风去吧。

“范大人,你是知府,你说该不该交?”

花由二不冷不热,板着自己手上那块翠绿欲滴的戒指,不住的端详。

范知府笑道:“按制盐洞可用重罪不赦之徒一百五十人,不过从这账面上看,用的人可不少啊,花老爷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有什么可说,盐洞日进斗金,你范知府又不是不知道,不要忘了你府衙还在里头抽了一成呢,如此大量自然要多招人,银子给足自然来投的人便多了,我们不过是挖盐的,来人干活便给钱,谁管他是怎么来的。”

别说花由二这一番说辞,倒把盐洞那边撇了个干干净净,可不么,雇人干活我还要查你祖宗十八代么,若不是自愿,哪来这里干嘛。

这话听着在理,可谁都知道里头的道道,范知府点点头笑道:“既然和盐洞无关,那便是有宵小以盐洞之名行贩卖人口之实,如此大案,还是交了的好。”

啊,真要撕破脸?众人说到底还是个赌,见范知府要破釜沉舟,便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呢,交到哪位大人手里还需斟酌。”

“老大人说的是。”

除了花由二,几个大户都抹了汗,这话说的可不轻,朝中大佬相互攻讦有了这件武器可不得好好利用,苦的是在座各位,害的是各家靠山,得利的却是不知道哪里的天外飞仙。

“本府以为,这些宵小既然敢假借盐洞之名,那借一借各位之名也不无不可。”

嗯?众人一愣,这话说的是要卖个好不办了?大家伙都奇怪了起来,不办了你召集大家来干什么?倒是花由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范大人,有话就明说,咱们几个都是粗人听不明白这绕话,你说吧,可是要我们出些好处与你?”

嘿,这花由二倒是干脆直接,范知府哈哈大笑道:“不错,不过不是好处,那聚柳庄里除了几个贼人和账房,还抓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大家说说该如何处置的好?”

这话一出口,大家左右一瞧,明白了,今儿小聚就没有潘家,那一定是潘家的管家,看来范知府是要收拾潘家啊。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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