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美丽的兴凯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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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蒙汉军还是想出来办法。他们匍匍在地,将地面上的人马尸体叠加起来,当做移动的掩体,推搡着向前缓慢移动。
如此一来,无论是实心弹,还是霰弹,都无法对掩体后的汉军造成杀伤。
当移动的人(马)肉掩体推搡抵近三百米处时,肖金荣命人射出火箭,点燃了猛火油,在一片凄厉的惨叫和人肉焦糊味中,选择了撤离。
劈刀径一战,肖金荣再次名声大噪。
战斗时,他只看到重重叠叠的尸体,却不清楚战绩究竟如何,但是看到战后统计,连他自己都被震撼到了。
此战,肖金荣陆战营俘虏新附军五千三百二十人,杀敌四千六百七十人。自身伤亡五十一人。
当火油熄灭,再次被驱赶上阵的汉军终于控制了山峡。
当他们将山峡里的尸体清理堆积到山壁两侧时,经过的蒙古骑兵都被眼前的尸山血海惊呆了。
山峡两侧的山壁下,尸体重重叠叠,堆积如山,血水几乎淹没了鞋面。
一路上,头辇哥和斡朵思不花等人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当看到被推到一旁的尸体中的一截炮管时,头辇哥跳下马,走到那具炮管面前,蹲下身子,用指节敲了敲,又摸了摸被擦拭过的、锃亮光滑宛如镜面的炮管,啧啧称奇道:“这样的炮身,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是哪里造的。”
李谔从人群中走出,端详了半天,摇头道:“不是周国的造炮手艺。而且这样银色的材质也和生铁不同。”沉思之后,又说道:“不妨将其带回中都,听说伊尔汗国的火炮犀利,或许中都有来自那里的工匠可以辨识。”
头辇哥点头应允。
蒙古人对工匠十分重视。在四处征战中,也注意网罗各色匠人,但凡看到技艺高超或匠作优异的,都倍加重视。这和汉人重道轻器的治国理念完全不同。
收拢了几根炮管,总算不是一无所获,头辇哥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其实,他对此战己方的伤亡并不放在心上。
死的人虽多,蒙古骑兵也有一些,但不是自己部落的人。让他感到气闷的是,自己连敌人是谁还不知道,就损失惨重。
挨了一拳,却不知道是谁打了自己,放在谁身上,都是令人郁闷的事情。
在清理战场时,居然没有发现一具敌人的尸首,连个寻找的线索也没有。
头辇哥翻身上马,出了山峡,眼前是一片开阔之地,正欲询问,就听见前面有斥候打马回来禀报:此山谷方圆三十余里,在谷中发现众多车轴和行军的痕迹,步履杂沓,人数众多,山谷的尽头,斥候受到弓弩袭击。
头辇哥让亲兵拿出舆图,众将也凑了过来。
“山谷之外就是一马平川,若我是对方,不会放过在山谷设伏的机会。”海日古率先开口。
“还用你说,是个上过战阵的都知道这一点。”头辇哥脸色阴晴不定,“但是对方如何设伏,我方如何反击,诸位有无头绪?”
“从舆图上看,山谷南北两侧俱是陡坡,冰雪覆盖,没有攀爬的可能。只有东面谷口有出路。”
斡朵思不花沉声道:“好在谷口出路非是一条。最大的有一里宽,百米宽的有两条,其他小一些的还有七八条,敌人分兵把守,必然难以兼顾。”
海日古闻言,面露喜色道:“我军选择其中宽大平缓一处强攻,必然可破对方封锁。”
头辇哥转头看向李谔问道:“李御史的看法呢?”
在众将评头论足之时,李谔一直默不作声,但是正是之前他给头辇哥的主意,才让蒙军冲出山峡。
所以,头辇哥询问李谔的语气颇为客气。
“敌暗我明。”李谔摇头道,在没有看到那个炮管之前,他击败对手充满信心,可是看过炮管后,他却担心起来。
从山峡出来后,他仔细观察了出口的情形。发现地面积雪并没有杂沓混乱的行军痕迹,对方显然不是败退,而是有序撤离。
从“有序撤离”上,可以看出敌人在此设伏,并在山峡中设置冰面、猛火油和火炮,完全是对自己这批蒙古军了如指掌。
了如指掌的原因,先不去追究,只论对方主动出击之事,就让人不寒而栗。对方丝毫不惧自己这三万大军。
“我们自然知道敌暗我明,这何须你这书生点拨。”海日古嗤笑道。他和很多蒙古人一样,只视武力为尊,看不起这些酸士文人。
头辇哥摆摆手,意思海日古不要插嘴。海日古不敢多言,却忿忿不平地瞪着李谔,似乎要把心中不满都撒到对方身上。
李谔冲海日古微笑拱手,算是赔罪,然后对着众人,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从刚才那具炮管,可以看出对方的火器不同寻常。但是诸位可能没有意识到,方才敌人的火炮是放在地面上。而山谷……”
李谔右手指点了点舆图上那几处出口,“山谷虽然有多处出口,但是所有出口地势都需要攀爬一段道路后,才能翻跃而过,若是敌人将火炮架在其上,居高临下,如同守城。先不提是否有其他弩具,仅仅是火炮之利,就足以令我军堪忧。”
环视一圈,见众人脸色难看,李谔继续说道:“而敌人的情况,我们目前一无所知,敌军究竟是从何而来,人马多少,有无将我们数万人马困在山谷的兵力……”
诸将听到“困”字,神色陡然一变。
军中粮草节约使用,勉强可以到达婆娑府,可是一旦被困在这冰天雪地里,那就是死路一条。
“依你之见呢?”头辇哥抬起头,盯着李谔缓缓说道。
李谔感受到头辇哥冷酷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语气试探着说道:“丟弃辎重,只带粮草和马肉,轻装返回连山站,从那里向北,取道大荒沟,经过通天峡,沿东南而行,到达鸭绿江,顺江而下•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一下,原本他是打算说,进入高丽,交付差事,但是一想到避而不战,必然触及众人的怒火,遂改口说道,“从婆娑府上岸,攻其项背。”
“他奶奶的,你用手指在图纸上这么轻轻一勾,知不知道在这大山里要走多少天吗?”海日古瞪大眼睛,破口大骂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中凶光一闪,厉声喝道。
“我听着怎么像是逃跑,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最快也得半个月。半个月过后,敌人还窝在谷口,撅着屁股,等着给你日?”
海日古言语粗鄙不堪,引来围观将士哈哈狂笑,头辇哥举起马鞭抽打海日古的铠甲上,发出啪的一声,厉声喝骂,目中却是强忍着的笑意。
众人笑声渐止,斡朵思不花伸手挠了挠油光发亮的秃脑门,说道:“此计不妥。耗时太久,即便全是骑兵,冰天雪地的,马速也提不起来。敌人敢在这里放炮,婆娑府那边肯定失陷了。对方十有八九也是从婆娑府登岸的。”
说到这里,斡朵思不花面露不解之色,“去年入冬时,我还看到婆娑府的公函。若是失陷,也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我就纳闷了,这敌人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一个城池被占,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泄露出来?”
见众人面面相觑,士气有些低落,头辇哥摆手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扯远了。”
他看向李谔,“绕道的事情,若是其他时节,是个好计谋,但这次,不行。”说完,他声音猛地拔高道:“众将听令!”
周围诸将立刻肃然而立。
“天色已晚,今日就地扎营。海日古,你安排斥候,在周围警戒。明日一早派赤探马去谷口探路,摸清敌人在图中三处较大谷口的虚实。”
海日古右手抚胸,躬身接令。
“李谔,你明日安排那些汉军去砍伐树木,搭建军营,把山峡内的死马收拢起来,晚上煮几大锅马肉。明日你负责打造攻打谷口的攻城器械,投石机和盾车都要做一些。”
李谔拱手称是。
“斡朵思不花,你把后军的骑兵调到阵前来。明日,一旦敌人出口出现松动,立刻率领骑兵冲杀出去。”
斡朵思不花躬身接令。
见众将战意盎然,头辇哥面色微缓,挥手示意众将各自忙去。
入夜,北风呼啸,山谷中飘起了大雪。
李谔卷缩在帐篷里,盖着厚厚的皮氅,除了战马的响鼻,就是那些蒙古将领帐内女子的啼哭与惨叫。
李谔心情烦躁,那些女子的哭喊勾起了同样是冰冷凄惨的往事。
那些事情被他以一种冰冷的思绪冻着了,不敢去触碰。
在那思绪里,再也没有他可回忆的、愿意回忆的事情。
他有时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有蒙古人询问他的计谋时,他才偶然感到自身的存在。
今天他出了两计,第一计,让蒙古人损失了四五千人,第二计,蒙古人却没有采纳。对此,他非但没有失落,反而感到满意。
“不采纳才是我的计谋。”李谔盯着落在帐篷顶部的雪花,想象着明日雪后初霁的美丽景色,眸子里浮起一抹森冷的寒意。
李谔合衣倒在帐篷里,睡到半夜,突然一声轰鸣之声在山谷中炸响,随即就是第二声第三声,之后是连城一片的炸雷般的轰隆隆,接着李谔就感到身下地面剧烈震动,账外响起杂乱的喊叫声,其间还杂夹着军士的怒骂和军官的喝斥声。
李谔心里陡然一沉,那种声音他在白天耳朵都听着起茧子了。那是敌人开炮的声音。对方袭营了?
他急忙起身,掀开帐篷,就见到帐篷外到处都是人澌马叫,乱成一团。不远处,有数个营帐被炸毁,帐中休息的人,身体碎裂成乌黑的血肉,抛洒在帐外洁白雪地上,在月光下格外刺目。
“上马!上马!”李谔听到了远处海日古的怒吼声,紧接着一匹匹战马,四蹄飞扬着雪沫,轰隆隆向炮声处冲去。
李谔看了看周围,到处都是急促地脚步和惊慌的叫喊。
他扭头看向头辇哥的营帐,略一思忖,急忙向那个营帐奔去。
刚赶到头辇哥的帐外,通过帐外亲兵的检查,就看到一名斥候脚步匆匆奔行入帐,李谔急忙跟着进去,就见那名斥候跪地向衣衫不整的头辇哥禀报道:“吾王。敌人袭营!”
头辇哥一边任由一个年轻女子给自己穿衣,一边沉声问道:“有多少人马?”
斥候道:“黑暗中看不真切,不过从炮口火焰看,有三十门火炮。都是用安置在冰橇上,移动速度很快,护炮的骑兵从马蹄声判断。约有两百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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