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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章 决裂,提前到来


随着目标的接近,被袭扰的频率恐怕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果然,刚走出两里路,脱朵儿就听到山路上有马蹄奔驰的声音,随后一名前军的传令兵被带到脱朵儿面前。

脱朵儿听得了传令兵的禀报,狠狠地曝了一下牙花。

前军再次遭遇偷袭,伤亡五十多人。

此次对方偷袭没有在路面撒铁蒺藜和拒马钉等障碍物,而是放到了山道上的十多棵大树,大树倒下时,砸死砸伤了二十多人,而另二十多人则是在惊慌失措中,被林中的箭矢射杀的。

脱朵儿接过传令兵手中的一根羽箭,不是三棱箭簇,箭杆也没有涂漆,并非军队里的箭矢,看来那支打败头辇哥的军队,又吸收了山里猎户加入。

脱朵儿吐出胸中的闷气,将手中的箭矢扔在地上,抬了抬下巴,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王国昌此时的心情比脱朵儿差多了。

他正在挥动着皮鞭,狠狠抽打着跪在地上的几名汉军斥候。

快要接近甜水,派出的斥候已经频繁到一顿饭时间一波,却还是吃了埋伏。这让他如何不恼火,如何不恐惧。

斥候探路的时候要花时间,仔细查看周围的情况,只比步行的速度稍快些,三里打个来回需要一顿饭的时间。

王国昌见到最后一波报平安的斥候时,前军数十名士兵已经被倒下的树木砸翻在地了。

王国昌扔下手中皮鞭时,身后传令兵赶来,传来脱朵儿命令,要求他们继续前王国昌怒骂一声,地上的几名汉军斥候痛苦站起,顾不得头脸和身上火辣辣疼痛的鞭痕,翻身上马,挥动马鞭,奔向前方,继续查探。

几名斥候眼中充满愤怒,不仅是对敌人,更是对鞭打自己的王国昌,他们是最后一批斥候,但是敌人能够对前军进行偷袭,说明对方早就躲在那里,没有被探查到,这说明前面几波斥候都有罪责,为何仅仅鞭打自己。

然而他们的家小都在辽阳府,除了给蒙古人卖命,他们无法选择。

几名斥候憋着一口气,用力抽打着坐下马匹,战马吃痛嘶鸣,四蹄腾空,眨眼间跑出六、七里。

直到眼前的山路渐渐收窄,无法放马狂奔时,斥候们才放缓马速,行走了百步后,发现前方山路出现了一个几乎直角的拐弯,掩没在杂乱枝杈之中。

这样的山道让他们感到不详。几人小心翼翼地策马来到拐弯处,只觉得前方头顶一团黝黑。

抬头观看,只见前方突兀地出现两座大山,两座大山紧紧靠在一起,如同天空出现一双大手把两座大山用力挤压在一起。

只是那种挤压似乎受到两座大山的不屈抵抗。在两山之间,出现一条“一线天”缝隙,天光透过那道缝隙,照亮了下方崎岖的山路。

经过那“一线天”下的山路,就到了甜水驿。

几名斥候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那处的地形太过险要,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查看。

就在众人踌躇之际,斥候头领忽然想起,他们被鞭打时,斥候探马并没有停止,依然持续派出。可是,他们这一路打马狂奔时,并没有看到前面几波斥候返回,这让他们感到不对劲。

“嗖!嗅!嗤……”

就在斥候们心中惊慌时,空气中突然传来破尖锐的破风声。

两侧幽暗的林中突然弓弦连响,无数的箭矢从密林中射来,斥候们此时立马驻足,猝不及防,当场被射倒了五人。

头领和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没有被射翻。

一听到弓弦响时,二人也不抬头,身子一矮,一个镫里藏身,躲过了的几支箭矢,手腕用力,战马被缰绳扯动,立刻扭头,此时刚好有箭矢射在马身上,战马吃痛,嘶鸣数声,撒开四蹄往来路冲了回去。

林子里传来一声大喝,声音焦急,似是唯恐那两骑逃脱。

又是一排箭矢射了过来,那些箭矢专门瞄着这两名斥候的战马。

一阵急促的破风声响,两匹战马被箭矢接连射中后,吃痛嘶鸣,往前冲出了十多步后,轰然倒在地上。

战马倒地,斥候头领被压在沉重的马身下动弹不得。那名斥侯老兵骑术精湛,在战马倒地前,翻身跳离马身,抬手用刀磕飞两支长箭,弯腰向山道一旁树林中钻去。

眼看着就要冲出箭矢的打击范围。结果,他刚刚钻入林中,就听见前方有刀风袭来,急忙侧身闪躲,却不料他跳马落地时,膝盖受伤,伤痛牵扯着身体,一时有些迟钝,被迎面而来的一刀,噗地劈中了面门。

那老兵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脑浆迸裂,身体一软,摔倒在地,当场毙命。

石抹提着刀,跨过尸体,走出树林,刀刃上滴淌着红色血迹和乳白色的脑浆。

尚刚,开兄。

王宫附近的一栋民房。

这栋民房没有周国那种几进几出的院落,只有一个一米高的土墙,环绕着东西两排厢房和三间正屋。正屋中间,是会客的堂屋。

此时,堂屋内,分排坐着十余人,虽然都是盘膝坐在席面上,却也显得十分局促。

屋内出奇的安静。四壁简陋,家具破旧,令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到愤怒。他们沉默着,气息中隐隐有狂躁的怒火在酝酿。

以前,他们聚在一起,是坐在王宫豪华的正殿内,如今正殿被那个周人霸占,他们却在这个简陋的民房里委曲求全,这是对他们毫不掩饰的羞辱!

这是他们的国家。如今却成了任何人都能进来吆五喝六的地方。

沉默并没有持续下去,有人开口说话了。

说话的是左谏议大夫朴伦,身体前倾,伏地说话,声音带着恳求。

“大王,那人将大部分兵力都调离了开京,只有两个军留着开京,此时是对方兵力最少之时,大王要早做决断啊!”

“我们能召集多少人手?”王植面色阴沉,看向朴伦对面一人。那人名叫康允绍,是高丽大将军。

对于郑乾的行止,王植十分清楚。他虽然被搬出王宫,但是高丽毕竟是他的地盘,日夜监视郑乾的动向,是没有问题的。

康允绍看向首座的王植,这位高丽的主人,年轻刚过三十,就已双鬓斑白,询问自己的语气坚决,眼神却飘忽不定,显然他自己也知道答案,不禁心中凄然。

郑乾占领开京后,征用了高丽的军队随平洋军打仗,留下的只是一些看门缉盗的老弱,连手下几个年轻的将军都被郑乾征用走了,此时手里实在拿不出什么力量。

“虽然城内兵卒不多,但是可以让诸位大人和地头出人。”康允绍拱手说道:“在座的诸位大人家中看家护院田庄里的劳力应有不少,再加上周围有村庄地头,组织起一支七八百人的队伍,不成问题。”

在座众人闻言,一扫之前的义愤填膺,眼中纷纷显出惶恐之色。

他们虽然不满自己国家被鹊巢鸠占,可不想被卷入到这种战事中去。

蒙古人对高丽的征伐持续了三四十年。高丽实在打不过才无奈屈服。

可是,平洋军算什么东西?

只凭一次在千山山脉的战斗,就想成为高丽宗主?

他们怀疑平洋军的实力,认为对方那一战取巧的因素更多,但是,这种怀疑、不满和甚至愤怒,并不足以让他们掺合到战事中。

打仗是武臣的事情。怎么能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搭进去?

屋内众人交换彼此的目光后,有人硬着头皮出言说道:“我等愿意为大王分忧,不过那些家仆佃户没有丝毫武艺,更谈不上纪律,让他们上阵,恐怕经不住对方一个冲锋,就坐鸟兽散了。”

说话的是,门下省事申思佺。

他见王植面色木然,接着着说道:“而且在城内勾连大家大户,难免会走露风声。其实,军队不是没有……”

他四周看了看,见众人眼中露出期待和拜托之意,低声说道:“礼成港的水军,不是没有被征用吗?”

郎将崔东秀闻言,一拍手掌,赞道:“对啊。”

他转头看向王植,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拱手道:“礼成港都监兼统领朴永武,与臣莫逆之交,臣愿前往与其谋划,为大王解忧。”

一旁的洪文系闻言,连忙摇头否决:“前日,那人去了礼成港,剥夺了朴永武船厂监造的权柄,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禀报给那人。此事不能将朴永武拉进来。”

洪文系是最早被平洋军俘获的高丽官员,虽然他也被排除在平洋军的权力体系之外,但是由于他一路跟随平洋军从婆娑府行来,和平洋军中一些将领昼夜廝混在一起,倒是有不少愿意和他聊天说话的人。所以,他对平洋军的情况,比在座的更灵通一些。

听了洪文系之言,王植端起身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看向崔东秀:“孤倒是有一个主意,请崔郎将走一趟。”

“请大王明示。”崔东秀拱手应道。

王植眉头挑了挑,对方没有说请自己下令,而是说请自己明示,显然是想在权衡利弊之后,再决定是否答应自己,崔家啊,你们的野心难道还没有熄灭吗?

心中这样想着,王植却不动声色说道:“请崔郎将前往珍岛走一趟。”

珍岛?屋内众人脸色均是一变。

王植没有给大家太多想象的时间,继续说道:“三别抄反蒙,并不是反王氏一脉,所以,他们并不是罪无可赦。你去告诉裴仲孙,让他拖住汉军,孤会有厚报。”

“三别抄拖住汉军?”崔东秀出声疑惑道:“大王,先不论三别抄会否体谅大王的宽宥,单是三别抄的战力,就无法指望啊。”

王植摇头嗤笑道:“三别抄的确不行。但是加上东瀛的那支军队,拖住汉军不是不可能的。”

他刻意在“拖”字上用力力气,显然也认为即使二者联合起来,也未必是郑乾的对手。

众人听闻东瀛军队不禁一惊,听了洪文系解释后,再看向首座的大王,心中那几近沉寂无望的火焰蓦然闪亮了起来。

大王看似屈服,实则并没有消沉。对方如此,自己怎么能不去努力呢!

看着众人目光的激动,王植心里也稍稍有点畅快。

离开王宫看似屈辱,却给了他放开手脚的机会,只是不知王妹那边进展如何,若是她们母女二人能被那人收在身边,自己谋划之事的成功率将会大幅度增加。

“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指望珍岛。”王植双手撑在案几上,目露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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