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组织

回去后，陈道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
  尽管平时自己也会经常看一些玄幻小说，畅想一下自己是其中的主角，也会觉得现在的社会可能真的就是大家说的末法时代，古书上说的可能会存在。
  最近这些天自己身上的变化自己也都看到了，也忍不住想一些有的没的。但是真的从别人口中确认这些，还是冲击太大。
  没有和家里人说，犹豫了一晚上，他才下定决心去那个中年人说的组织去看看。反正自己碰到了这么多，要是对自己有恶意的话，昨晚就顺手把自己也收拾了。
  而且，谁的心里，还没有一个英雄梦。
  第二天早早起来，随意找了个借口，陈道就出去了。
  中年人给的地址在一个郊外，附近有些小厂房，一些大货车不时经过。
  下了车后，陈道按照导航的信息，来到了一个有些陈旧的厂区，牌子上挂着“东台市金龙电子厂”，一个值班室，就一个老头拿着本破破烂烂的书在那看，不时用手抬一下老花镜。
  看到陈道到了门口，老头抬眼看了一下，也没说话。
  陈道走到前面，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老头拿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来应聘的吧？拿身份证登记。”并朝着旁边的桌子努了一下嘴。
  陈道掏出身份证，老老实实的在本子上写上了自己的信息。他感觉这老头肯定是个扫地僧一样的神人，不敢得罪。
  写完了信息，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门卫大爷。
  门卫大爷眼也没抬，摆了摆手，前面那个楼，二楼会议室，自己过去。
  陈道觉得，这大爷真的是有那种世外高人大隐隐于市的风范。弯腰点头示意后，他从旁边的小门走了进去。
  门卫大爷翻了一下手中的书，《射雕英雄传》那情节看了好几遍还是百看不厌。
  大门外面，那招工的牌子，在风中纹丝不动。
  到了二楼的会议室，里面已经有四五个人了，进来后他们打量了一下陈道，也没人说话，陈道就先坐下了。
  坐下后打量了一下，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几个人有哪些不同常人的地方。想到旁边坐的都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的人，陈道反复多看了几遍。
  有个黄毛小伙，大概是被陈道看毛了，当陈道又打量他的时候，他斜眼瞪了一下陈道。
  坐了有十来分钟，进来了一个小姑娘，拿了个表，让每个人填一下，都是些基本信息。
  陈道有点懵，怎么感觉和一些不靠谱的小公司一样，上来就填乱七八糟的表。
  看到“从什么渠道获得招聘信息”这一项时，陈道真的懵了，感觉完全是招聘，选项也没有他想要的，招聘网站又是什么鬼。
  耐着性子填完，收上去后，一会有两个中年男人进来，挨个问大家之前干什么的。陈道发现其余几个之前真的干过电子厂。
  到了陈道的时候，他面色难看的说：“是昨晚有个人让我过来的，不是让我来打工的吧。”
  两个人愣了一下，还以为是公司领导直招的，就问了一下介绍人姓名和长相，发现完全没印象。
  “他让你来我们这的？”其中一个人问。
  “是啊，长江西路66号。”陈道回答。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那个人无奈的说：“我们是65号啊，你走错了。”
  “啊？”闹了个大乌龙，陈道当时就傻了。
  “66号在西边，要是面试不好，还可以再来我们这，工资高福利好，给交社保。”
  陈道道了句谢，红着脸跑了出来。
  门卫看他这样，还很纳闷，厂子里招人虽说待遇不咋的，但是很少挑人，这年纪轻轻的小伙，怎么感觉被淘汰了一样急匆匆低着头跑了。
  到了66号门口，陈道又犹豫了，因为这个门口也是挂着厂区的牌子“东台市祥云商贸有限公司”。
  “该不会又走错了吧，或者那个人耍我？”陈道站在门口犹豫了。
  “干什么的？”愣了没十秒钟，门卫里出来了一个小伙，声音洪亮的质问陈道。
  尽管小伙子穿着保安的衣服，但是站的身姿笔直，尤其是快一米九的身高和宽阔的肩膀，都给人一种较大的压迫感。
  “应该是这了，这人一看就是退役的。这才对嘛。”陈道心里有些欣喜。
  简单说了一下，描述了一下昨晚那个中年人的面目，门卫进去打了个电话，中间还拿着一个手持设备，向陈道拍了几下。
  一会门卫出来后，让陈道进去登记，并且还过了一下安检，没两分钟，从里面来了个小伙子，专门接陈道进去。
  进去后，陈道被引进了一个四层小楼，到了一个会议室，小伙示意他坐下，说待会他们领导就过来。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在陈道等的无聊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两个人打开了会议室的门，除了那个小伙，另一个赫然就是昨晚那个中年人。
  “有点事耽搁了一下，坐。”中年人看陈道站起来，摆了摆手。

  “我开门见山和你说一下，你的资料昨晚我们已经调取出来审核完了。我们前几年从多个保密单位中抽调重组的，代号四十三局，这边是东台市分站。组织的职责，是收集各类异人，处理各类突发事件。尤其是最近十年，我们观测到灵气开始复苏，各地的灵异事件开始增加。直到最近天空的强光发生，我们内部命名这次事件是元光活动。各地变异人群急剧增加，我们也需要大量人手处理问题。经组织验证并决定，被红光击中的，找到后基本编入组织，并想办法协调各类力量寻找并监控被黑光击中的，如果有严重暴力行为的，第一时间处理掉。”
  “加入我们，你就是组织的一员，我们会按潜力和贡献，提供必要的资源帮助成长。作为成员，刚进来属于外勤实习人员，主要负责协助处理问题、收集信息。贡献足够后，会转正纳入行动小组。根据贡献还有个人能力，会定时发放各类资源。只要你够强，传说中的飞天遁地，也未必不能实现。以后，你就是除魔卫道的侠客。”
  “哦，对了，我叫方耀，你可以叫我方处，或者喊我叫头。”中年人一口气说完，掏出来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舒服的往后面一靠。
  他不认为这么心动的条件，陈道会拒绝。当年他刚被组织选中的时候，尽管已经在某个神秘部门工作了好几年了，自己还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又抽了两口烟，方耀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对面的陈道，虽然有点自己意料中的吃惊，但是还有点纠结的样子。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方耀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那个，我觉得吧，我还是不了吧。”陈道扭扭捏捏的说。
  “不了是什么意思？”方耀的语调一下子提高了。
  “就是，不太合适，我还得找工作。”陈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工作，工作！”方耀气的把手头的打火机朝着陈道扔了过来，擦着陈道的头发砸到了墙上。
  “这就是工作，有工资！”方耀近乎咆哮。
  “我……再考虑考虑。”陈道很为难，还是硬着头皮说。
  正当方耀要说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小伙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工作属于国家编制。”
  “啊？有编？”陈道一下子听到了。
  方耀迷惑的看到陈道的表情从刚开始的犹豫到震惊到惊喜，嘴角已经合不上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句话比自己说的那些还要有魔力。
  “还需要什么考试吗？”陈道欣喜的问。
  “没了，只不过要每天训练，随时出任务，一周可能只休一天或者不休。”小伙子回复。
  “什么时间上班？”陈道问。
  小伙子看了一下方耀：“头，什么时间开始培训他？”
  方耀甩了甩头，咬牙切齿的说：“现在！现在就开始训练。”
  方耀转头和那个小伙子说：“小刘，你现在带他去领一下实习期的衣服及其他物品，带他去训练场，告诉小王，按最大量好好训练！”
  小刘听了一下子就有点愣，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是方处被陈道给顶的上头了，只能说他刚来就撞上了。有点同情的带着陈道走出去。
  出来后，小刘带着陈道到了旁边的电梯，进去后按了两下三楼又按了一下一楼，然后电梯就开始快速的下降。
  十来秒后，电梯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训练场，灯火通明。
  “看不出来啊，这是负一层吗？”陈道问。
  “不，这是负三层，消失的地方。”小刘边说边带着陈道，找到了一个正在疯狂打沙袋的人。
  “王队，新来的陈道，元光活动幸运儿。方处让最大量训练。”说完后，他转头拍了拍陈道，“其他物品待会我给你拿来，这是王队，接下来你要跟着他训练。”说完不等陈道和打沙袋的王队说话，他就急匆匆跑了。
  回到会议室，方耀还在抽烟郁闷中。小刘拿着清单找他签字审批。
  方耀看了眼清单，又给勾上了几个。
  “头，这可以吗？会不会有点多？”小刘谨慎的问道。
  “没事，我们是自己一步步起来的，他这种没基础，得快点给补。你去领吧。”方耀签上字递给了小刘。
  “明白。”小刘转身，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你和他说有编制，他怎么这么激动，态度突然变了。”
  “头，你是外地来的，根本不懂一个东台人对编制的渴望。让他贷款来加班他都愿意。”小刘嘿嘿一笑。
  只留下无语的方耀在屋里继续抽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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