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认同

玛丽将车辆停靠在好友珍妮特住宅前的车道上，紧邻着她那辆炫目的运动型轿车。
  她的眼光掠过新车上那层乳白而光洁的漆面，嘴角不禁漾起微笑。手里提着从本地面包店购得的烘培美食礼盒，玛丽满心期待着与珍妮特的相聚，心里暖洋洋的。
  近期由于种种原因，她们已许久未见；里昂频繁的外出加上全球局势的不稳定性，使得玛丽愈发珍惜身边的每一份友谊。
  珍妮上课的这几个小时，成为了她宝贵的独处时光，她决心要好好利用。
  玛丽一边用一只手提着盒子，一边深深吸吮着里头飘散出的新鲜烘焙香，口中不由得生津。敲门未果后，她按响了门铃，静待回音。不久，门缓缓开启，美空·惠特儿笑脸相迎：“玛丽，你好啊！真高兴你来了，快请进！”
  “谢谢，见到你我也很开心。”玛丽步入屋内，给了惠特儿一个温暖的拥抱。
  随着咖啡的香气弥漫，装着各式甜点的纸盒被逐一揭开：堆砌着厚实糖霜的纸杯蛋糕、裹挟巧克力的羊角面包，还有几块诱人的苹果派，一时间桌上琳琅满目。
  品着咖啡，惠特儿轻抿去唇边的糖霜，关切地问：“还是没有里昂的消息吗？”
  玛丽黯然低首，“没有，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
  “他为政府工作常常如此，不是吗？频繁出差，长时间失联……”
  玛丽的目光游离，似乎穿越了空间，“是的，我现在更加理解他为何如此了……”
  惠特儿倾身靠近，半开玩笑地说：“你不会怀疑他在外面还有另一个家吧？过着双重生活，像脱口秀里那些故事一样，两个家庭，互不知晓？”
  玛丽坚决地摇头，“不，不是那样……我……”她欲言又止。
  “到底是什么？告诉我吧，”惠特儿轻轻触碰玛丽的手，眼神温柔又充满好奇。
  玛丽沉下头，双手紧绞在一起，“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保密。你能保证吗？里昂向我透露了一些……关于他工作的信息。你可能会觉得我疯了，但我没有，这绝非妄想。我坚信他告诉我的部分或全部都是事实。”
  玛丽的面容因紧张而紧绷，仿佛随时可能崩溃。惠特儿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我保证守口如瓶，你也知道我见识过不少奇事！我告诉过你我对UFO、外星人的兴趣。”
  “是的，”惠特儿侧目看向玛丽，“但每次我提及，你总是转换话题。”
  “因为我以前不相信。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你现在相信外星生命的存在了？”
  “或许吧。”
  “为什么？我之前无数次跟你分享我的遭遇，你从未显露出丝毫兴趣，甚至……你还觉得我疯了。”惠特儿边说边拿起空杯和盘子走向厨房。
  玛丽连忙拉住她的手臂，“我很抱歉，我没有意识到会让你难过。在我的生活中，之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它们存在，直到最近……”
  惠特儿凝视着她，“你是说，你亲眼看见了？”
  玛丽默默点头，随后从包中取出藏在布巾下的相机。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惠特儿半信半疑，来回打量着玛丽。
  玛丽打开相机，调整着设置。惠特儿迫不及待地坐下，全神贯注地等待着。
  “现在，给你看！”玛丽找到了那张照片，将画面聚焦在天空中那个不明飞行物，并逐渐放大。她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将相机递给惠特儿。
  “如果有人能理解并相信这一切，那个人肯定是你。就在那儿，左上角，你看见了吗？”
  惠特儿放下杯子，双手接过相机，仔细审视着显示屏上的影像，一切似乎超乎想象却又真实无比。
  “我靠！”惠特儿惊叹道，“你做到了！简直不敢相信，你不仅亲眼目睹了UFO，还拍下了这么清晰的照片！”
  “是吗？”玛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真是太惊人了！你有没有给别人看过？上传到UFO目击网站了吗？”
  “没有，除了里昂和你，你是我分享这张照片的第一人。”
  “明白了。”惠特儿小心翼翼地归还相机，“感谢你的信任。如果我是你，我会考虑保密或者匿名分享出去；有时候，过度公开这类事情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觉得那真的是外星人的UFO吗？还是可能是地球上某个组织的产物？”
  “可能是两者其一。”惠特儿推测道，“有迹象显示，外星技术可能已经被某些方面共享或是逆向工程了。你能告诉我确切的目击地点吗？”
  玛丽把相机重新包裹好，放回包里，“就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公园里。”
  “里昂对此有什么看法？”
  玛丽靠回椅背，深吸一口气，“他一直坚持说外星生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自己也声称见过。但直到我自己亲眼看到那天空中的不明物体，无论它是什么，我才开始真正相信他的话。”
  惠特儿咧嘴笑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我看来，这就是典型的UFO，一个飞碟！”

  “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亲眼所见，不是吗？”惠特儿坚定地说。
  “是的，但我听说他们有办法伪造这些东西，而且……”
  惠特儿打断了她的话：“不！我相信这些东西是真的！里昂甚至看到了外星人。该死，我真希望自己也能亲眼看到。”
  “不，你不知道。根据里昂的说法……”玛丽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我只希望我能早点相信他。这几乎毁了我们的婚姻。”
  “真的吗？他到底说了什么？”惠特儿全神贯注地听着。
  玛丽开始讲述，把里昂曾经告诉她的那些秘密都告诉了惠特儿。接着，她们又煮了一壶咖啡，品尝着剩下的烘焙食品。惠特儿带着新发现的敬意看着她的朋友。
  “我很惊讶，”她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怪人，因为我相信那些大多数人都会笑话我的东西。而现在你却告诉我那些都是真的。我很高兴！”惠特儿双手合十，笑得很开心，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水。“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玛丽突然站了起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灰人正在进行一场大战，他们只想让我们都死掉。而你却……”
  “要去见外星人？”惠特儿猜测道。
  “对！”玛丽扶着头，看起来有些晕眩，“你准备去见外星人！”
  “哦，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惠特儿急忙解释，“我只是说，我觉得我们的观念在改变，我开始相信那些以前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我需要喝一杯。”玛丽突然说，“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惠特儿迅速拿起钱包，站在门口等待玛丽。“我们可以步行去我家附近，聊聊天。”
  在酒吧小坐片刻，几杯螺丝起子下肚后，玛丽的心情开始好转。阳光透过昏暗的窗户洒进来，让酒吧看起来明亮了许多，也充满了希望。玛丽觉得在白天踏入酒吧有些奇怪，但此刻她并不在意。自动点唱机播放着REM乐队的《Losing  My  Religion》，这首歌恰好表达了玛丽此刻的心情。
  “如果你继续这样喝下去，恐怕你今晚得在我那儿过夜了。”惠特儿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
  “不行，我得去学校接珍妮。”玛丽摇了摇头，环顾了一下几乎空无一人的酒吧。“那我最好开慢点。”
  “嗯。”玛丽放下手中的饮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让我感到难以置信。”
  她眨了眨眼，眼眶有些干涩，疲惫感袭来。
  “我知道这种感觉。”惠特儿温柔地说，“当我们发现这个世界、这个宇宙和我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时，我们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知道，但我们该怎么做呢？”玛丽靠近惠特儿，在她耳边轻声说，“如果‘灰人’赢了，我们都完了！”
  “我们能做什么呢？”惠特儿无奈地摊了摊手，“从你告诉我的情况来看，似乎最适合应对这一切的人已经在行动了。我们能做什么呢？”
  “我们可以让更多人意识到这件事，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他们能帮上忙。如果群众知道他们脚下正在发生什么……”玛丽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
  “嘘！”惠特儿打断了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说真的，你觉得如果我们告诉别人，他们会怎么想？相信我，我已经习惯了被嘲笑。你不会相信我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谈论UFO吧。想象一下，如果我告诉他们里昂参与的所有事情！他们只会笑话我，甚至把我赶出酒吧。”
  玛丽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说：“我想你是对的。但我希望我们能做点什么。”
  惠特儿摇了摇头说：“不，直到六点钟的新闻播出，普通市民才会相信这些。”
  “那可能太晚了。”玛丽直视前方，语气沉重。
  “我就知道。”惠特儿喝完了剩下的啤酒，两人陷入了沉默。接着，David  Bowie的《Space  Oddity》在自动点唱机上响起，珍妮特和玛丽相视而笑，尽管她们刚才还在讨论一些沉重的话题。世界末日似乎只能等待了，至少要等到那天下午剩下的时间。
  “嘿！”惠特儿兴奋地转向玛丽。
  “怎么了？”
  “你今晚为什么不把珍妮带过来过夜呢？我可以给你们看一些很酷的东西！”
  玛丽眼神有些沉重，她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惠特儿靠近玛丽，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明飞行物。”
  玛丽立刻坐直了身子。“你是认真的吗？你知道在哪里可以看到它们？”
  “是的。”惠特儿点了点头，喝完了她的饮料。“我在这个地方见过它们很多次。今晚过来，我带你们去看。”
  “我不介意再见到它们，但希望这次不会那么突然。”
  “那就这么定了，今晚过来过夜吧！”
  “好的。”玛丽点了点头，答应了惠特儿的邀请。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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