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自杀

高照的到来打乱了黎筠的思绪，那几封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晓得虎哥藏起来必然重要，她好好收好，抱着高照上了床之后，又给他盖了被子，自己则靠着枕头，目光涣散起来。

        福星一走已经数月，不知道过得如何？而眼下，她已经无心去想，裴超既然做了这事，她非要讨个说法！

        没等她睡下，门轻轻被敲醒，正好是虎哥走的这天，她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怯声问道：“谁？”

        “主上让我告诉你，不该查的事别查，管好自己便是。”

        听这声音是左二，没等黎筠明白过来呢，人就走了，喊了几声没听回应，她彻底失眠了。

        虎哥到底有什么秘密？荆笙韦绝对是知道的，只不过不告诉自己罢。

        次日天才亮，便下起了雨，打在瓦砾上，发出清脆声响，犹如夏日婵鸣，没来由的惹人心烦。

        本想眯一会儿的她，硬生生强迫自己起身，换了衣服后便下楼。

        她不识多少人，无需声张操办，早上做了饭菜请人吃，没等吃完饭，沈辉河来了，穿着一身官服，下了马车后似乎自带官威，不苟言笑，黎筠看不太明白。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队巡捕营的家伙，黎筠不认识，还是系统给她解释了一下不同的衙役穿着的衣服也是不同，巡捕营虽也是巡逻抓捕的事宜，却比普通衙役位高。

        十来人，整齐划一的站在门外，光是阵势就吓人。

        “沈大人，您这是？”黎筠不问道，沈辉河的样子也太奇怪。

        “昨日有人报案，称是裴超杀的蒋虎，本官奉命带尸体回衙门，对证，你也一道去。”沈辉河道。

        黎筠楞了数秒，这才有些欣喜道：“好！”没想着她还没准备动手呢，就有人替天行道了，她要跟着去看看，看看那裴超的下场！

        沈辉河下令，让巡捕营的家伙们把虎哥抬上，一道去官衙。

        路上黎筠才知道，沈辉河如今成了顺天府尹。

        “真的能问责裴超吗？”马车内，黎筠轻声询问，黎璞的话犹在耳边回响，权力权利，就是一团乱麻，她虽明白又不能理解：“偌大京城，皇帝不管的吗？这些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徇私枉法。”

        沈辉河没有回应，目光凝视着黎筠，久久他才忽然闭上了双眼，这双眼睛，看到了太多的不堪，他沉声道：“我不会徇私枉法，就事论事，只要有证据，便是皇帝我也不会偏袒。”

        黎筠点头，人证有，物证，对了，物证！

        “虎哥的伤是被刀鞘给砸出来的，这刀鞘指定还在裴府！”她险些给忘记了这个证据。

        沈辉河立马追问：“可知道是什么刀鞘？具体些，我好教人找。”

        黎筠回忆了一下何双所言，回道：“平常护卫所佩戴的刀。”

        裴超是羽林军镇抚司，身边跟有羽林军实在是正常不过，沈辉河因为上一次蒋虎被打一事就了解过裴超，虽只是从五品官，官威却十分大，为人并不如何，又有端王撑腰，那真是眼睛长到了头顶上。

        “来人，去裴府收缴所有佩刀。”他冷声吩咐。

        外面立马传来一声是。

        黎筠暗自提着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越悬越高。

        马车到公堂的时候，裴超竟也到了，身后跟着数十人，一个个面色如虎，瞪着黎筠，那模样，好似随时能冲上来给她一爪。

        沈辉河迈动脚步，挡住了这群人的视线。

        黎筠被带进公堂时，衙役整齐站列两旁低声怒吼“威武。”随后沈辉河才从后面缓缓而来，坐下后询问告与被告者名字，再问及：“蒋虎死在后街，正逢是你当值，为何你们没发现人，反倒让百姓发现？”

        这话，问得算是极端了，裴超无论答什么，渎职的罪名已经成立。

        可裴超仰着头，跪着也完全不见低人一等的意思，冷声道：“大人，我等虽当值，却是在东城门到宫门巡逻一圈，他死在我们巡逻之后不是没有可能。”

        “本官从你府上搜出一把血刀，这作何解释？”沈辉河不愠不怒，缓缓问道。

        裴超扫了那刀一眼，立马道：“京中有贼人，过一两招，伤到了人而已。”

        “哦？那为何用刀鞘？且刀鞘与伤口吻合。”沈辉河挥手示意，立马有人拿着刀鞘试了一下虎哥头上的缺口，正好。

        裴超不怒反笑：“这样的刀鞘，羽林卫有几千把。”

        “可我亲眼所见，就是你们杀了蒋虎，就因为国师大人惩罚了你们，你们把怨气全撒到蒋虎的身上，把人活活打死！我全都听见了。”何双忽然站出来前，怒吼道。

        旁边听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佩服起何双的胆子大来。

        周婶看着那站出来的身影，吃了一惊。

        “贱人，你胡说八道……”

        啪！惊堂木用力一拍，打断了裴超的话，沈辉河立马让人把何双带了进来：“你如何证明你所言属实？”

        “虎哥身上有一处伤，是要大腿处，被他用剑打的，肯定有印在。”何双语气笃定，一点也没害怕的意思。

        沈辉河立马让人检查，果不其然，虎哥的大腿上还有青紫，因为身体僵硬，十分明显的一块。

        这下，裴超没得反驳，怒瞪了某，处一眼。

        黎筠神色闪了闪，似有泪光。

        “等等，这件事是我做的。”突然一人大声说道，从看热闹的百姓人群里走了出来，跪在公堂上后，自己招来：“打死蒋虎的是我，我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这样。”

        理由可谓随便。

        “他所言属实？”沈辉河没问这冒出来的人，而是看向何双。

        何双仔细打量，完全不看别人的目光，点点头：“是，是他打的。”

        “既然如此，我愿意谢罪。”话落，那人从鞋靴里拔出匕首，当众抹了脖子。

        这一场面，吓得不少人大惊失色，何双尖叫，直接吓晕了过去。

        旁的人，没几个脸色好看，包括黎筠，她就站在几步外，浑身冻僵，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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