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拆穿

单与悟平静地陈述。鹿子叶算是明白了，难怪不屏蔽掉自己，这小坏蛋，就是想自己在郝仁大哥的光辉下无地自容吧。

        “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怀疑你，我道歉。很正式地道歉。”鹿子叶诚恳道。

        单与悟歪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你当时伤害我那么深，只是口头上道歉吗。”

        “那我……要怎样赔罪？”鹿子叶小心翼翼地询问。单与悟还没开口，门口便有人敲门：

        “请问小悟少侠在吗？武林盟主找你一趟。”

        “找你？”鹿子叶忍不住担忧，“一定小心。”

        “别担心我，好好养伤。”单与悟推门而出。

        议事堂。

        “这就是那位少侠了吧？请坐。”议事堂只有武林盟主一人，倒是和和气气。单与悟自然地坐下：

        “不知盟主找我有何事？”

        “啊，其实就是顺道来感谢你，帮武林除了一个祸害。可惜还有一些被害者还是免不了死亡……这异能之源的反噬，当真是厉害。”

        “盟主有疑惑不妨直说。”单与悟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但也波澜不惊。武林盟主微微一笑：

        “那我就直说了。不知道少侠是如何知道进入罗家密室的方法，又是如何得知密卷的事情，对异能之源如此了解？”

        “……”单与悟沉默不语。

        “你说那天安宁村被异能之源反噬而死，为何我了解到的是另一个故事？”武林盟主继续逼问，“听说那天是罗家带人到了安宁村，当场屠杀了安宁村所有人，而不是异能之源的反噬。安宁村我派人去看过了，死因都是外伤，无反噬痕迹。这些浑水摸鱼的伎俩，骗骗普通人也就算了，对我来说，则漏洞百出。”

        “……”单与悟还是沉默。

        “不说话？”武林盟主挑眉，“安宁村被屠以后，罗家紧接着就出事了，应该是你要求你姐姐的吧？单与悟。实在太明显了。你藏不住的。”

        单与悟抬眸：“那为何盟主还要顺了我的意，处死了罗之儒？”

        “虽然你的参与漏洞百出，但罗之儒罪名确实坐实了，理所应当惩治他。你只是多给他加了个安宁村的帽子。”武林盟主突然起身，“那么单与悟，我们找你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交代你的罪行了。”

        “盟主且慢。”单与悟也起身，“我不否认百家案的凶手是我，我也会跟你回去赎罪，但我希望这是在古遗迹试炼之后。”

        “哦？凭什么？”武林盟主不以为意。单与悟毫不退让：“就凭我可以清除异能之源的反噬，剩下的受害人，我都可以救，而且这世间只有我可以救。我只要古遗迹试炼的机会。”

        武林盟主沉默。单与悟继续说：

        “盟主。我知道你是怕我掌握了异能之源，东山再起，可我并不想逃避什么。异能之源已经被你们瓜分了一次，我毁了它，我现在毫无价值。”

        “你毁了？异能之源没了？”武林盟主突然出现在单与悟跟前，用手按住他的头顶。

        单与悟闭眼配合。不一会儿武林盟主便收回了手，神色不明。单与悟继续为他答疑：

        “最后一次穷尽所有异能之源的爆发，就是那次百家案。盟主，我只需要一次古遗迹试炼的机会。”

        “你可知如今异能之源在你手中完结，罪加一等，你要面对的处置，只能是极刑。”武林盟主负手而立，“这几天我会安排受害人来黄芩派找你。若他们真没出事，我就放你进行完这一次古遗迹试炼。我会让三大家族派人盯着你的。”

        “谢盟主给我机会。”单与悟行了一礼。武林盟主颇为复杂地看着他：“你若不是他的儿子，那应该真的是个名扬天下的少侠吧。”

        “盟主说笑了。”单与悟礼貌一笑。武林盟主突然伸手一掌拍向单与悟心口。单与悟连连后退才稳住身形，但表情还算平静。武林盟主解释：

        “这是断月掌。暂时可以护你心脉，但如果古遗迹试炼结束后三天之内你没有来通灵殿找我，那么我就能让你直接心脉断裂而死。”

        “那这么一说，比极刑还是好受很多吧？”单与悟笑笑，“盟主放心，我绝不逃避。极刑也好，痛苦地了结我这本就痛苦的一生。”

        “若你不是恶人，必是武林数一数二的侠士，心性韧性天赋都在上乘，真是连我也可惜了。”

        武林盟主不再多留，大步离去。单与悟还没出议事堂，就被冲进来的单与空围住了：

        “小悟，盟主怎么突然找你？没事吧……”

        “我其实早有预料，盟主……果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单与悟叹了口气，“哥，古遗迹试炼之后，请你帮我照顾好鹿子叶。”

        单与空不理解：“为什么？古遗迹试炼之后，盟主要带走你？你和他辩解，粟杀也能为你作证，异能之源根本不是你私吞的！”

        “不仅是这件事。还有百家案。毕竟……死了那么多人，杀人偿命，是应该的。”

        “小悟……我从小就亏欠你……如今说什么我也要保护你……哥哥永远要保护弟弟……”

        “哥，你醒醒吧。武林盟主，你不要来搭上自己的命了。我罪有应得，不是吗？那次你也差点死了你忘了吗？”单与悟双手握拳，“我不怪你。只是我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千万不要和他们说，问就说盟主找我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小悟……你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啊……”单与空不愿接受，“我本来还以为恶人谷和武林天牢之后你真的变了……可是上次我们在安宁村并肩作战，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你还是那个善良可爱的弟弟，你一直都没变……黑暗与恶意，无尽地折磨也并没有把你摧垮，你是一个值得被温柔以待的人……”单与悟抱头蹲下：

        “哥……我真的很痛苦……我想尽情屠戮，可又不忍看妻离子散，血流成河……我想放弃挣扎被恨意吞噬，可仍贪恋若有若无的善意……我想永堕黑暗，做自己太辛苦，可又遇见了救赎的光明……”

        “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现在我更担心了。”

        身后突然有人温柔地扶起了单与悟。答应我侧头一看，居然是灰头土脸的鹿子叶。单与悟咬了咬下唇，伸手替他擦拭脸颊上的灰尘：

        “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摔了一跤而已，没事。我只是怕武林盟主对你不利。”鹿子叶解释。单与悟安慰他：

        “放心，我没事。倒是你……”

        “我既然一直要保护你，就只想着你平安。是我之前一直对你存有偏见，那是我的问题。你不要觉得自己没有人相信和在乎。我知道，你心里也是不认可你姐姐的做法的，对吧？本质上，你还是个心存善意的少年。我都懂。”

        “子叶……我……”单与悟沉默不语。

        鹿子叶默默想着，靠自己这一波神操作，小反派应该以后就真的变好了！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那我不打扰你们两个说话了。”单与空觉得气氛怪异，还是忍不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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