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个孤僻的老人

一座简陋的小木屋孤独地伫立在山腰上，枣树的干瘦削笔直，如同忠诚的守卫。

        陆小凤到的时候，霍休正在喝酒。

        这个老头虽然富甲天下，但是性格却十足孤僻，他不爱女色、不爱结交朋友，没有家人，总是离群索居。

        陆小凤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当陆小凤火急火燎闯进来的时候，霍休正坐在一张小矮桌旁边，桌上摆满了各式好酒。

        霍休正不紧不慢地品着好酒，他看见陆小凤在风中凌乱，显得极为滑稽的四撇眉毛，忍不住笑了：“就算赶着来和我抢酒喝，也不必这么卖力。”

        陆小凤连忙坐下，喘了好几口大气，一把抄过桌上的酒壶，对嘴一顿狂饮。

        霍休看了，痛惜叹道：“牛嚼牡丹，可惜了，可惜了。”他连喊两句可惜，一副非常沉痛的模样。

        陆小凤拿酒解了渴，道：“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喝酒的。”

        霍休有些奇怪，眉间挤出一个川字：“除了喝酒，还能有什么事能把你急成这个样子？”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自然是你的事情。”

        霍休怔住，他听明白了，又好似没有明白：“我？我能有什么事？”

        陆小凤苦笑道：“你最近可听说过一个人？”

        霍休侧耳。

        陆小凤缓缓道：“不久前，有一个少年以一人一剑杀进杀出，灭了青衣楼一半势力。”

        “听说位列青衣楼第一楼的铁面判官和勾魂手在他手底下走不过一招。”霍休缓缓道：“我听说过这个人。他最近出了很大的风头。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道：“以前没有关系。可是现在已经有了。因为他受雇于人，已决意要杀你。”

        霍休眼睛放大，盯着陆小凤，好似他的嘴巴像蛇一样正往吐出滋滋的毒液。

        陆小凤生怕他不信，连忙解释道：“这话是紫君亲口对我说的，绝不会有错。”

        霍休垂下头，矮胖的身子时不时扭动一下，好似屁股底下坐着一千个钉子。

        事实上，任何一个人听到有这样恐怖的敌人时，都会如坐针毡。

        良久，霍休抬起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对方花了多少钱雇他？我出双倍。”

        陆小凤摇了摇头。

        霍休眯起眼睛：“还不够？自然，买命钱确实会贵一些。”他喃喃着，又比了一个手势：“五倍，怎么样？”

        陆小凤苦笑，还是摇头。

        霍休的笑容已经十分勉强，脸色迅速灰败下去。他不说话了。

        陆小凤道：“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只是这件事并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

        霍休冷笑道：“难道紫君是一个是金钱如粪土的人？”

        陆小凤想到之前紫君打算用剑来赚五百两的事情，脸色有些奇妙。摇了摇头：“相反，他或许相当爱钱。”

        霍休不解道：“那究竟是为什么？”

        陆小凤道：“紫君的父亲或许在对方手里。”

        霍休道：“什么人？”

        陆小凤道：“暂时还不知道。但这一定是一个相当强大的敌人。”

        他继续问道：“你可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找到线索。”

        陆小凤道：“紫君杀你只是屈于胁迫。若是我们能知道对方是谁，反而能够联合紫君共同应敌。”

        霍休目光闪动，只道：“我向来离群索居，又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一年到头，屋子只有麻雀到访，何来得罪的敌人？”

        陆小凤瞥了他一眼，转着手里的酒杯，只道让他再想想。

        霍休怔怔地望着酒杯，白胖的脸一寸寸沉下去。

        过了许久，陆小凤终于等到了答案。

        “金鹏王朝。”说完这四个字，这个原先硬朗的老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生气，像霜打枯草般恹恹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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