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母亲？

林思清他们全是比较早完成任务的，这会儿班里人远远没有到全，于是韩子轩提议再去大悦城里面逛一逛。

        一行人往上层走去，林思清跟谢朽去把大家的书包放在了负责看管物品的生活老师那里，因此落后于陆笙他们。

        两人刚准备上楼梯，一道脆生生的“哥哥”直接让谢朽愣住了，低头看向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孩儿。

        是个女孩儿，白白胖胖，扎着两个小辫儿俏皮可爱，大眼睛滴溜溜在林思清身上打转。

        等等，这孩子叫谢朽哥哥，这也不像啊。小孩是双园眼，谢朽是桃花眼。

        谢朽迈步把腿上挂着的团子甩掉，站在一边冷酷地说：“白语馨，你自己出来的？”

        “我和妈妈走散了，看到哥哥你在我就来找你啦！”小团子歪着头说。

        “我给她打电话把你接走。”说着谢朽便拨通了电话，听筒传来女声：

        “喂您好，请问您……”女人问道。

        谢朽言简意赅表述她女儿在广场东侧门等着她，没再多说一句话，挂断了电话。

        面色十分深沉，毫无笑意。

        林思清忍不住侧目，他的变化太明显了，很难不引起注意。

        “哥哥，我不想回家。我想跟你在一起。”小团子再次尝试去拉谢朽垂在裤边的手，这次谢朽没再躲开。

        “不行。”谢朽低头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妹妹，开口拒绝。伸手揉了揉小孩儿的头。

        林思清看着兄妹二人牵手站在一起，竟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谢朽对待妹妹还算是，温柔？

        这时白语馨插到林思清和谢朽中间，悄咪咪牵起了林思清的手，小孩子的皮肤又软又滑，没有跟小孩子相处过的林思清此时身体异常僵硬。

        “姐姐，你好漂亮哦。”

        她听见小孩儿夸她漂亮，唇角带着笑意，蹲下身子跟白语馨平视。

        “你也很漂亮。”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两句夸奖便心花怒放，心思单纯得很，很惹人喜欢。

        “姐姐，”白语馨靠近林思清耳边说，“我哥哥帅吧。”

        “嗯，帅。”

        林思清看着小不点儿点点头。

        “那你要不要做我嫂子？”

        “咳，咳，小孩儿别想这些东西。”林思清尴尬的捂嘴咳嗽了两声，站了起来。

        谢朽倒是无所谓地挑着眉，戏谑地看她难得吃瘪的这幅样子。

        “多大人就学会给我找对象，作业做完了吗你？”

        “哥哥！不要提作业！”

        小孩儿一提作业就炸刺儿，被说到痛处了。白语馨的作业向来一塌涂地，被家里惯坏了。

        等待中，一位穿着轻奢华丽的女士踩着高跟走了过来，大波浪卷发风情万种，红唇潋滟，同样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语馨，你这孩子，跑哪里去了！我快担心死了！”女士一把揽过小女孩儿抱在怀里，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没事儿才抬头跟谢朽对上眼神。

        “阿朽，你……”女士眼里浓郁的不满和不信任刺的谢朽十分不爽，面色深沉冰冷，全无对待白语馨时的笑意。

        “看好她。走了。”谢朽拉住林思清的袖子，示意她该走了。

        “谢朽，你站住！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家，还有我这个妈？谁教你这么目无尊长的？”

        谢瑾芸最见不得谢朽这幅好像他们母子俩是敌人的样子，心里钝痛。

        “谢朽，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谢瑾芸就要去抓谢朽的胳膊，还没碰到就被躲开了。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别碰我。”林思清听见谢朽声音冷嗖嗖地说。

        “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愿意回家，你叔叔一直想你回去住，他还给你准备了……”

        “呵，下辈子吧。”谢朽十分嘲讽地嗤笑一声，好笑地盯着谢瑾芸愤怒扭曲的脸。

        “你！混账！”

        谢瑾芸踩着高跟就要上来一巴掌扇下去，林思清瞳孔一缩，先一步握住她在半空中的手，她手腕上的镯子硌得她生疼。

        “女士，动手打人就不必了吧。”

        林思清边说边松开了手，侧身挡在谢朽前面。谢瑾芸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才审视一番阻拦她的女生。

        也是燕中的校服……

        “你是阿朽同学吧，我们的家事，同学你不方便插手吧。”谢瑾芸抱臂，挂上得体的笑容。

        “虽然是您的家事，但是我想大庭广众之下，您伸手打人，应该，也不合适吧。”

        林思清同样笑的官方。

        气氛突然有些沉默。白语馨无措地夹在妈妈跟哥哥之间，感受到氛围的僵硬，主动去拉谢朽。

        “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妈妈她不是故意的……”小孩儿奶呼呼地想哄谢朽开心，谢朽拍了拍她的脑袋，再次开口：

        “哪门子家事，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他白文凯图的是什么，谁不是心知肚明，”谢朽稍微向前走一步，“你要是不想闹得这么难看，就带着你们一家子离我远点儿。”

        “我看着你们就觉得恶心。”

        谢朽话音落下，又拍了拍白语馨的脑袋，嘱咐她记得写作业，拉着林思清扭头离开。

        留下谢瑾芸苦涩地站在原地。

        什么时候，她跟儿子已经僵到这种地步了，已经不能以家人之名跟他相处了吗……

        她想让谢朽接受自己的丈夫，她真的错了吗……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林思清突然拉住谢朽的衣摆。

        “谢朽，不好的情绪是需要发泄的，可以跟我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谢朽闻声侧目，看见林思清眼里的担心。

        “噗嗤，我说你真是个矛盾集合体。”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也不能打你。”

        林思清觉得就算是母子，有什么是一定需要动手才能解决的呢。这位母亲，可算不上多么称职。

        “怎么你还护上犊子了？心疼我啊？”

        谢朽对于林思清说出这话感到几分欣喜，语气轻浮。

        “……护个屁。”

        “你看你，怎么还急了呢？”

        ……

        林思清觉得这人就不能心疼，浑身上下看着人模狗样，骨子里那股混蛋劲头依旧横冲直撞。

        就当担心喂了狗。

        燕中的社会实践足足三天才算结束，还没歇一歇，分科就又到了。

        谢瑾年站在讲台上，让前排把分科表往下传过去。

        “分科来说，你们手里那本小册子写的很详细，可以参照专业报考，就业等方面自己权衡一下，选择组合在黑板上。你们的分科结果最后会由家长确认。

        “诶老师，你带哪个组合啊？”底下有女生问。

        谢瑾年手指敲着讲台桌，回答道：“还不知道，应该会偏理科吧。”

        也是，谢瑾年的教学能力毋庸置疑，燕中这两年好像更偏大理，谢瑾年大概率会是大理实验的老师。

        林思清这么分析着，在物化政那个方格子打上对钩，把表格向右边传去。

        当传到谢朽那里是，已经是最后几个人了。他目光从上到下扫过，看到陆笙他们都选的大理，除了赵卓选了大文。

        至于那位，谢朽看到物化政那一栏的笔迹。握着笔杆子的手顿了一下，在物化生后面打了对号。

        中午林思清刚从食堂跟陆笙分开，电话便打了过来。

        显示是自己老爹。

        “喂，怎么了爸，有事儿吗？”

        “分科我给你改了，大理是更好的选择。”林喆沉闷的嗓音传来。

        “什么？爸，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改啊？”

        林思清原本靠着墙的身子向前倾着，音调突然调高。

        “这有什么商量的，我还能害你不成？”

        “可是爸，我想学政治。”

        “你们是第一年新高考，那些个新组合谁说的准成绩怎么样，大理更稳妥，你又不是学不会生物……”

        “爸！你又这样，我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吗？”

        “你有个屁，听我的，别在这事上跟我犟。”

        林思清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越想越气，踹了一脚墙。

        “犟犟犟，我哪跟你犟了？爸，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成我哥那个地步你才满意？你什么时候才能尊重我们的想法？”

        “林思清！我告诉你，我做的决定没有改动的道理，你要是也想出国陪那混账，你就收拾东西走人，别认我这个爹！”

        “爸！你真是不讲道理！”

        “……嘟嘟嘟……”

        “艹。”

        林思清拳头抵着墙，无力地骂了一声。她爸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她又不能真去跟他老人家置那个气。

        收拾收拾坏脾气，林思清刚准备走出拐角，就碰上了谢朽。

        有点儿意外，林思清问他怎么在这儿。

        “哦，碰巧走这边而已。”

        谢朽随口回应，目光停留在林思清又擦破皮的左手，眉心皱了起来。

        “你手……”

        “没事，刚才走的太快，手蹭墙上了。”

        谢朽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刚才他明明听见一声锤墙，无意间听见了她和她父亲的争吵。

        “一会儿去王姐那拿点药。”谢朽抬头看她，接着说道，“林同学，万事顺其自然，要放宽心，你没什么不能做到的。”

        “什么意思？”林思清听的有点云。

        难道，他听见了？

        “你听见了。”林思清肯定道，

        “抱歉，不是故意偷听的。我的金主，不去尝试怎么知道结果。”

        “……”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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