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稚鸟猫头鹰(二)

“啾！”那妖怪哀鸣一声，直直打着旋儿“坠机”了。

        “哼，就这点妖力还敢跑到城市里来，真是找死。”以为自己轻松收工的程言言，从背后背着的小兔兔书包中拿出一个黄布袋子，准备将那只猫头鹰装进去炼化。

        “蔚岚医生……蔚岚医生……。”似是察觉到了绝境，那猫头鹰竟无意识地说起了人语，两行清泪从它的眼中流出。

        “心有千千结，此妖不可杀。”程言言沉重地用手倒抓着猫头鹰的腿，嘴中默默念着师门的戒律。

        抬头瞅着还抱着自己，一脸人畜无害的蔚岚，询问道：“你可认识一只全身白毛的猫头鹰？”

        “白毛猫头鹰？”蔚岚听后迷茫了一瞬。忽然，想起来什么的他一拍手：“哦！几年前我的确在一棵树下救过一只猫头鹰幼崽，是它吗？”

        若是它来报恩，那这一切恶作剧一般的事件也就解释的通了。

        “还是没活过去吗。”本来知道是小猫头鹰来看他，正高兴的蔚岚在眼神接触到程言言虚空中抓着的手，却是忽然一窒，他难过道：“怪不得在那之后我便没有见过它，原来……原来是死了啊。”

        身为捉妖师的程言言能在空气中敏锐地嗅到妖怪和人类的情绪。

        “这里的苦涩味太重了。”程言言嗅出了一人一妖的悲伤，她从背包里拿出一颗发着光芒的珠子：“诶，我可以让你同它聊几句，再将它抓回去。如何？”

        “真的吗！”本还伤心难过的蔚岚抬头看向程言言的双眼，冒着星光。

        “再加一袋大米。”程言言伸出一只小手指，宰肥羊道：“这等费事的活儿，若是换做别人，起码三袋子大米。”

        赶紧点头答应的蔚岚，他忽然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都不收钱？一百块钱就能买很多大米的。”程言言明明如此市侩，可为什么张口闭口不提钱财而是大米。

        程言言闻言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我们修此道行之人，不能收金银财物，会损阴德。只可收饱腹之物。”

        怕蔚岚不明白，还特意具体地举了一个例子：“就好比以前，和尚化缘只化饭一样。要不是因为他们要维修寺庙，他们也不会收钱财。”

        “哦哦哦。”

        见冤大头雇主蔚岚听明白了。

        程言言深深吐了一口气：“要出发了。”她将手中的白珠子轻轻一捏，“嘭”地一声，以白珠子为中心，强大刺眼的光芒将程言言等人都全部吞噬。

        “什么？”蔚岚歪个头想要听清楚程言言刚才和他说的是什么。

        却眼睛突然白光一闪，一股重重的吸力将他拉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

        一棵住着两只稚鸟的大树上。

        “啾啾啾……啾啾啾……。”

        一只“鸠占鹊巢”的稚鸟幼崽还没睁开眼，便凭着本能，将另一只仅剩的猫头鹰幼崽挤掉了树下。

        小猫头鹰眼睛没有长开，羽毛也未丰满，落地便摔死了。

        临死的它，嗅着周围兄弟姐妹尸体传来的腐烂味道，在最后的一声鸣叫后，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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