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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国家的诞生(上)


  “陈工?”

  早八点半,晚班和早班交班之后,赵馨宁和陶嘉阳来到新扩建的二号车间。

  过程中陶嘉阳意外看到了晚班的负责人陈晓。

  他对这个人的印象非常深,其不仅有着丰富的工作履历,更重要的是个人能力极其出众。

  本来按照他的意思二号车间早晚四个班的负责人,应该从一号车间抽调,但赵馨宁却将这个晚班B组的负责人交给了“新人”陈晓。

  究其原因就在于这个班组的技术骨干大部都是陈晓的前同事和朋友,而这也是赵馨宁的安排。

  一开始他对这个安排是有疑虑的,但事实证明这个任命非常正确。

  在很短时间里,陈晓不仅自己完成了对新环境的适应,同时还带动整个班组完成了适应和磨合,随后还根据以往的工作经验提出了很多的宝贵意见。

  而他和赵馨宁一同来现场,就是为了根据这些意见协调早班的生产。

  按理说陈晓这个时候应该下班了啊?

  将事情协调完,陶嘉阳让赵馨宁先回去,而后独自一人找到了正在和早班几位技术人员交谈的陈晓。

  “陈工,怎么还没回去?”

  闻声陈晓回过身,待看到是陶嘉阳这个公司最高的技术负责人来了,顿时喜出望外。

  他对这个比他小了近十岁,年纪轻轻便拿到了联邦科学技术进步奖的总工非常佩服。

  “陶总工,您来的正好,有几个问题我们几个正想请教您呢。”

  一听有问题陶嘉阳瞬间来了精神,转眼便将其他事情抛之脑后,加入了讨论。

  有些时候技术人员之间的交流就是这么纯粹,无关年龄,无关身份……

  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陶嘉阳看着手上最后一个问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实在的这个问题我也没遇到过。这样吧咱们都回去想想,晚些时候再讨论怎么样?”

  眼见连陶嘉阳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陈晓几人虽有些失落,但还是听从了对方的意见。

  更衣室。

  陶嘉阳换好衣服对陈晓问道:“陈工,我记得你家离新海大学不远,对吧?”

  “对,不远。”

  “正好,一会我要去一趟新海大学,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陈晓连连摆手。

  “客气啥,一起走咱俩也好再讨论讨论。”这确实是陶嘉阳心里话,他对这个业务能力精湛的陈晓非常有好感,倒还真不是什么笼络人心。

  “这……”陈晓犹豫了一下:“好吧,那就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你还没吃饭吧,走一起。”

  ……

  “你怎么来了?”

  陆采薇正要去上课,路上和陶嘉阳打了个照面。

  “有个材料上的问题要请教一下你们这里的老教授。”材料学一直是陶嘉阳的弱项,陈晓的问题恰好有关于材料替换,有助于节省工序和成本。

  “问完了?”

  “嗯,完了。”陶嘉阳点点头:“中午一起回去?”

  陆采薇指了指手中的教案:“我还有节课,你先在办公室等一会吧。”

  “我跟你一起,正好听听。”

  “随你。不过先说好,要是再遇到上次那种事可不许动手。”

  “不会,不会。”陶嘉阳讪讪一笑。

  前几天他来接陆采薇,来早了陆采薇没下课,他便偷偷溜进了教室,随即就听到有人在课堂上公开向陆采薇表白。

  本来也没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男人的天性,更何况这里是大学,都是青春的年纪,正直八月又是热血躁动的季节,表白什么的他非常理解。

  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陆采薇很有经验,性子柔和的她说不出什么重话,只是亮出自己的订婚戒指。

  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知难而退,可这次对方却将温柔当成软弱依旧死缠烂打,那他就忍不了……

  然后他就被安保“劝”了出去。

  ……

  陶嘉阳跟着陆采薇走到教室前门便分开,而后一个人从后门走进了教室。

  一间圆形教室,很大,几乎满员,陶嘉阳只在角落里找了个座位。

  刚坐下就听到身边两个男生似乎在相互埋怨着什么。

  “让你磨蹭,现在好了离这么远,什么也看不清。”

  “我磨蹭?还不是因为你搞错了教室,我们才来这么晚。”

  “如果不是你磨蹭,我能着急搞错教室吗……”

  陶嘉阳听得直想笑,倒不是笑这俩学生迷糊。他敢打包票,这间教室里近二百号人,最少三分之一是冲着陆采薇个人来的。

  从学生时代到现在,什么“校花”评选,什么“最受学生欢迎老师”评选,陆采薇每次都能名列前三。

  倒不是说长得貌若天仙。事实上陆采薇的颜值只能算是好看,而新海大学里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比她好看的一抓一大把,真要算可能连前十都进不去。

  但她那恬静柔和的性格却给她加了不少分,可用一句古文来形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

  最后三个字说出来可能不太合适,毕竟陆采薇是他未婚妻。

  所以他才想笑,笑自己运气逆天的好。

  陶嘉阳正想着,上课铃响了,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陆采薇那轻清柔美,宛若吴侬细语的声音缓缓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同学们,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期末。经过一个学期的学习,想必你们已经对政治学这门学科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今天这节课我想就以往的知识和大家讨论一个问题。”

  话音未落只见在中心讲台的正上方,也就是陆采薇头顶,慢慢显示出一段全息影像。

  “今天我们所讨论的问题就是这个——国家是如何诞生的?”

  “从政治学的角度这个问题可以进一步拆分成“政治体制的本质什么”,“政治权力是如何形成的”。”

  “这是每一位政治学者都必须要搞清楚的政治学“元问题”。”

  “然而遗憾的是绝大多数对公共事务感兴趣的人,甚至是一些学者,都没有对这个问题给予足够的关注度。”

  “事实上如果我们把人类的整体政治生态,比做是一个社会有机体的话,搞清楚这个有机体的起源,就和搞清楚是该相信进化论,还是该相信神创论一样重要。”

  “今天就让我们把视角拉会到“社会”这个“有机体”身上,重新审视一下以往那些被我们忽略的问题……”

  在社会这个有机体中每个人和设施都像是一个个细胞。就像细胞们不可能靠单打独斗,而是通过形成一个完整的神经网络来传递必要的信息一样。

  为了有效的运作,国家也需要有一个机制来保证各个社会细胞之间的信息沟通是及时的。

  一个国家的强大和连贯性,就取决于它能在多大程度上建立一个有效传递信息的社会机制。

  有些时候信息的传递甚至比物质的传递还要更加重要。因为一个国家的影响力和规模,主要受到其成员交换信息速度和效率的限制。

  让我们来想象这样一个场景,在人类形成农业文明之前,我们都隶属于一个个的小型采集狩猎者群体。

  这时我们可以面对面交换所有必要信息,白天我们可能各自散去求生,但到了晚上我们都将会聚在一起讨论白天都发生了什么,因此那时人类的信息差就大概只有六至十二小时。

  然而随着农业的出现,人类开始大规模的繁衍,人口开始倍增,整个社会群体的基数,让我们无法像过去那样依靠小圈子活着,同时我们再也不可能认识每一个我们需要与之合作的人。

  更重要的是那些重要的农业设施所遭受的风险,比如洪水、飓风等,需要超强的集体性力量才能解决。

  在这种情况下,类似酋长、祭祀和家族长的中心权威人物就出现了。

  但要注意的是,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人所谓“睿智”的决策,并不是人类活下去的关键,真正的关键是“正确的信息传递”。

  人类需要通过有力的信息中介来传递信息,大过需要一个自以为英明神武的君主。

  毕竟真实世界不是即时战略游戏,没有任何一个决策者能拥有上帝视角,能对一个国家内部情况了如指掌。

  正因此当古代法老在建造灌溉系统和金字塔时,他除了需要数以万计的苦力之外,还需要数以千计的监工。

  这些监工既是小型的决策者和监督者之外,更是一个庞大信息传递系统中的筛选者和邮差。

  同时出于效率、决策和权力控制等方面的考虑,当信息一级一级的传递上去时,越顶层的监督者将越来越少,最后将形成一个金字塔的结构。

  这就是官僚制度的起源和本质,也是金字塔这个建筑形式的人类学隐喻!

  当这样一个权威机构与广泛分散在空间中的人进行交流时,速度就成为了一个关键的考虑因素。

  如果一封邮件花了两天时间才到达收件人手里,那回信也需要两天的时间,一来一回就是一个四天的滞后。

  想象一下,你在游戏里移动一个单位需要延迟四秒钟是什么感受。没错,非常痛苦。

  因为这段时间足够发生太多的事情,这意味着当一个命令到来时,它可能已经不再适合当下的情况。

  正因此信息传播的速度决定了一个国家能够管理多大的区域。

  当然在公元前事情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改变的那么快。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RTS游戏的发育期,这个时候你能控制的角色有限,能做的事情也有限,因此两天前发出的命令可能在两天后仍然适用。

  但是即使在这个缓慢变化的时代也必须有一个临界点,超过这个临界点,中心作出的决定就会无可救药地与外围真实生活环境脱节。

  让我们假设这个临界点是7天,生活在这一点之外的人们不受政府控制,无论这个政府是谁。

  在这样一个地方如果紧急情况,人们不可能等待命令,接近现场的人必须做出决定。

  我们都知道有个词叫“天高皇帝远”,通常人们以为这是因为在偏远地区政府无法形成有效的武装力量来进行讨伐,因此民众们并不臣服于皇帝。

  但人类史告诉我们,一个强有力的国家往往有足够的决心和能力讨伐偏远地区的叛乱,而事实上叛乱也并不经常发生。

  造成偏远地区和中心地区权力差异的根本原因在于,偏远地区的决策者无法从中心地区的顶层决策者那获得足够好的治理建议,他们必须用自己的智慧、意志和权威凌驾于中心政府。

  否则,当灾难来临而无法应对时,他们将第一个被人民推翻。

  这种情况下,工具的变革就至关重要。

  在涉猎采集时代几乎没有通讯技术,信息依赖于单一人类的脚程,一个粗犷健壮的成年人类也许能在120公里的范围内传递信息,并在七天内跑一个来回。

  不过前提是信使每天每小时都保持一个稳定的步伐。这在信使必须涉水、爬山、驱赶野生动物和对付掠夺者的同时是很难做到的。

  正因此在史前时代即使是最伟大的领导人控制半径也不会超过50公里。

  这种情况随着一种生物而改变,那就是被驯化了的“马”。

  没错,“马”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通讯工具,它彻底的改变了人类的政治生活。

  一匹马平均每小时可以跑12公里,也就是平均每天96公里,也就是说它的控制半径约为690公里(还是假设以七天为临界点)。

  当然即使是骑着马,古代的旅行者也必须涉过河流、爬过山坡等等。

  所以让我们把之前估计的距离保守缩小到560公里,这将是一个国家的最大面积。

  随着国家面积的扩大,跨地域的远距离交流和贸易需求,也随之上升。人们开始修建道路和桥梁,消除树木和河流的负面影响。

  慢慢的人们控制了当地的环境,减少了动物袭击和掠夺者的危险。

  虽然技术基础设施的发展缓慢,但却有效提高了骑马送信的速度,这样国家的潜在规模随之进一步扩大。

  让我们看看人类的早期文明是怎么践行这个规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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