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十五颗蛋

能够开口说话,小怪兽是很欣喜很欣喜的，迫切想在第一时间跟明煜分享好消息。

        突发事件却没能让她如愿。

        昨晚舒舒服服坐在澡盆，享受明煜娴熟的搓澡服务,当时小怪兽沉下心来认真思考。

        回想自己开口说话的声音,很好听，音色清润悦耳,可乍一听就能听出，声音不年幼，很青春，很少女。

        明煜当时拍拍她尾巴根,示意小怪兽转身,水蒸气跟雾气双重作用，明煜白皙皮肤染上一层淡淡绯色。

        戴繁星眼看要张口，对上明煜黑润眼眸,习惯于躲懒的灵窍忽而一动。

        猛然想到，以明煜性格中含量超标的别扭成分,如果听到她声音是质地偏软的少女音色,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庚申日那晚,看到两人之间连着红线,他能一连别扭好多天。

        原本兴起要给明煜一个大大惊喜,那一刻,心思骤然熄下去,小怪兽紧紧闭上嘴巴,当时暗暗定下决心，在化形之前,还是先不让明煜知道自己能开口说话好了。

        她可不想明煜对她不理不睬,时间少说要三四天,那滋味怪不好受的，几个小时都够难熬。

        于是，小怪兽快快乐乐地继续做个只会嗷呜叫的小哑巴，只是趁人不在的时候，才会开口自言自语。

        事情怎么会那么不凑巧！

        小怪兽崩溃。

        小怪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劲风卷着浓雾，打着卷滚过去时，小怪兽心窍又是一开：干脆死不承认！

        反正刚刚雾气那么那么厚，明煜即便是听到声音，也不能确定是她发出来的。

        戴繁星定神，见明煜神情呆怔，内心即刻恢复镇定，装作平常的样子，用大尾巴兜起零食，朝明煜炫耀刚刚得来的供品。

        明煜好不容易回神，审视抱着零食跑到眼前的小怪兽，张张嘴，问她：“星星，刚刚是你开口说话吗？”

        星星一脸懵懂，眨眨眼睛，仿佛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其实内心慌得可以，希望明煜不要纠结，事情快点揭过去！

        明煜蹲身，小怪兽便一股脑将零食都往他怀里塞，以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明煜清亮黑瞳仿如雨后的清朗夜空，带着几分审视，再度跟小怪兽确认，“星星，我好像刚刚听到你说话了？”

        若不是皮肤外面有鳞片覆盖，戴繁星觉得冷汗一定暴露出她的心虚。

        “嗷呜？”

        小怪兽听不懂，小怪兽就只会嗷呜叫。

        危机导致星星的演技再攀新高，她耐下性子，没有虚张声势，先声夺人地嗷呜狂喊，而是急切地选出最爱吃的小零食，示意明煜帮她拆包装。

        倘若明煜再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整个过程，星星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尾巴虽然在摆动，可却毫无规律可循，甚而显得有几分慌乱。

        星星决定，等事情顺利被她敷衍过去，要奖励自己啃三个大鸡腿！

        小怪兽相对镇定的表现，逐渐打消明煜的疑心。

        “你想吃这个？”

        明煜没再执着于此，脑中稍加回忆，当时刮起一阵劲风，声音可能是从他处送来的。

        戴繁星跟明煜抱着一堆供品回去的时候，房间是空的，高巍几个不在，听隔壁几个房间倒是热闹，估计为了缓解焦虑，又跟老活宝们玩游戏去了。

        “饿啊，我现在真的好饿。”

        从楼上卢大爷的房间下来，姚新宁捂着拧绞感愈加强烈的胃部，有气无力地往楼梯下面小步小步挪。

        他们没去做游戏，而是被召集去开会，讨论接下来要怎么做。

        两个小时一次的巡逻查探不能少，商量来商量去，现在摆在首位，最最要紧的事情，仍是停留下吃饭问题上。

        几个人难为住，一时会议难以推进，大家状态低迷，只得草草结束。

        “再困下去，我们不是被浓雾后面的怪物吓死，而是饿死的。”

        柳絮抬头看雾气，被风吹皱，展示出各种形态，越看越像棉花糖。

        回到房间，看到小怪兽手爪爪上捏着一个大大的棉花糖，柳絮以为自己眼花，几次重复揉眼睛的动作。

        “别揉了，要不，你把眼珠子抠出来，让老高把眼镜布借你，好好擦一擦？”

        姚新宁调侃完柳絮，抖着手，震惊指着铺满半个炕头的各类小零食，“哪里来的，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吃的喝的？”

        他们无精打采地回到房间，没成想，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让人震撼的场景，羡慕的口水顺着嘴角分泌出来。

        明煜赌他们底线被一再拉低，理由都没仔细想，随意敷衍：“忽然出现的……”

        高巍表情惊怔，盯着明煜略显不自在的眼睛看，还想等他继续解释，却见小怪兽大方地朝他们招招手。

        明煜帮着开口：“别等着了，不是都饿了吗，快来吃，有烧鸡，还是热乎的。”

        今天小怪兽供品分量要多于以往几天，大部分来自于凌子慕的同龄人。

        可能是鬼节将至，小朋友们在每日例行对抗“尿炕精”之后，又多出一项祈愿内容，希望得到小怪兽的保护，只有给多多的供品才会显得心诚，数量上才会肉眼可见的变多。

        “天啊，有烧鸡，能吃饱饭就已经很好，没想到竟然还有肉吃！”柳絮感到的差点落泪。

        刘楚楚也没矜持，走过去一起享用。

        明煜已经事先撕下一个大鸡腿给小怪兽。

        其实星星平时偶尔会护食，当然，十分愿意跟他分享倒是真的。近两天星星的表现挺让明煜意外，将自己的供品大方地主动分发出去。

        终于吃到热乎的鸡肉，牙齿用力地撕扯鸡肉纤维，唇齿间泛滥着浓郁的烟熏味，哪怕只是匆匆咽下两口肉，姚新宁内心已经感到饱足。

        “你们说，是不是好心人送来的，说不定真是节目拍摄。”

        姚新宁的疑心一直没散。

        高巍啃着鸡翅膀，眼神总在不经意间朝小怪兽瞟过去。

        她身上紧紧系着小毯子，啃鸡腿的时候，动作稍大一些，被明煜草率缝制的袖子其实会下滑，露出一圈闪亮的白鳞。

        高巍的心跳有点快。

        当明煜察觉，匆忙帮星星整理毛毯时，高巍在接触明煜眼神之前，飞速偏头，认真啃鸡翅，语气悠闲地发出评价：“这家熏味烧鸡做得真挺不错，就是有一点点咸，有饮料？给我拿一瓶呗，我想喝绿茶。”

        姚新宁见无人答话，专心啃烧鸡，便用手肘撞撞旁边的高巍。

        “你说呢，到底是不是在拍节目，类似求生类型，有观众打赏的话，节目组就给我们送吃送喝，类似的小说内容我过去看过。”

        高巍垂眸看脖子上挂的木雕，语气认真：“我觉得是噗噗送来的。”

        姚新宁不客气地斜了他一眼，“又是噗噗，你就这么迷她？”

        高巍说话的时候，鸡翅膀也不啃了，表现的十分郑重，“当然了，我永远是噗噗的忠实拥趸，噗噗勇敢飞，葡萄拥相随！”

        姚新宁：“……”

        小怪兽呼扇呼扇耳朵，朝高巍投去欣赏眼神。

        有眼光。

        跟着我起码有饭吃啊。

        允许你永远做我忠实的信徒。

        “你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女朋友吗？”啃完鸡架，姚新宁又拿起一个鸡腿。

        “为什么？”高巍真诚发问：“难道是因为噗噗不管姻缘这摊吗？”

        姚新宁：“……因为你的喜好与众不同，现实中很难找到。”

        高巍没接话，抿了抿嘴唇，偷偷朝小怪兽那边看一眼，然后埋头继续吃东西。

        六个人一个烧鸡，根本不够分，不过还有很多别的零食，足以填饱肚子。

        见柳絮又要拨出去一部分，留作明日的早餐，明煜不太委婉的阻止：“也许明天还会有，不用省着。”

        柳絮不太相信：“当真？”

        高巍从她手上抢走一包薯片，“我直觉也是这样。”

        大家饿一天，零食被吃掉大部分，剩下的足够应付早晚两顿饭，晚上只要等星星的供品就好。

        他们吃得胃部暖暖热热，心情总算是大好，躺在一张土炕上聊天。

        “你觉得其他人能有咱们这么幸运吗？他们是不是也有吃的？”老于翘着脚躺着，侧头朝散发光芒的鲸鱼瞳看过去。

        电是时有时无，零食也是时无时有，他越来越想不透如今的状况。

        高巍闭着眼睛回他：“不可能有我们那么幸运的。”

        姚新宁：“我们是天选之子？”

        高巍纠正：“是因为噗噗保佑。”

        姚新宁叹气：“我看你真是陷得太深。”

        躺在最里面的明煜没说话，他微微挪动了下身体，跟旁边的高巍保持距离，小怪兽的睡觉空间被挤压，却没有不满，而是就势朝他怀中缩。

        高巍转头问明煜：“你跟我离那么远做什么，躲我？”

        明煜心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几次，都觉得高巍肯定是有察觉，而且，他也是有意这么做，在不断地向他释放强烈信号，在等回应。

        明煜纠结。

        高巍是他从小到现在，难得交到的好友，有他大胆靠近做先例，又认识的姚新宁跟老于。

        朋友就该是互相信任的关系。

        而明煜犹豫是因为，高巍对星星表现的太痴迷！

        如果他们互揭隐秘，坦诚相见，有了共同的秘密，他会有更多的理由跟机会与星星碰面相处。

        淡淡光芒下，小怪兽半梦半醒，扎在明煜胸口的大脑袋不安分，顶来顶去。

        现在看星星，对他是如此的依恋，回想高巍跟星星独处时的和谐画面，明煜心底其实有担心，会忧虑。

        甚至在设想到星星的依恋被高巍分割部分时，心堵到当即决定，还是考虑考虑再说。

        目前情况未明，眼下事情都还没解决好，不急于跟高巍坦白星星身份。

        等等再说吧。

        明煜收紧手臂，下巴搭到小怪兽的大脑袋上，耳朵被压平压扁，不经意间的肌肤碰触，致使小怪兽敏感的耳朵尖总是会突然抖动。

        明煜笑笑，阖上眼睛，睡觉。

        其实现在时间尚早，又处于暑假期间，小学生睡眠时间被推迟，睡梦中的小怪兽再度听到祈愿声。

        声音挺熟悉的，是凌子慕，他在问星星什么时候回去，想约她一起去捉知了猴，嘀嘀咕咕说他刚跟爸爸学会钓鱼，回来要跟她比试比试。

        由于是熟人的声音，小怪兽没有保持足够警醒，沉重眼皮好似黏在一起，沉沉睡过去。

        当陷入深眠的高巍被天降供品砸中时，他是蒙的。

        揉揉发凉的额头，伸手往枕头边上摸，什么东西凉凉的？

        光源转黯的鲸鱼瞳在感受到有人醒来后，重新散发出溢目光彩，高巍目光被吸引。

        他留心观察过，明煜从来没给“夜灯”充过电，一次都没有。

        而这夜灯也是神奇，光芒会随着他们的状态，自主转变光源亮度。

        不是太智能，就是有猫腻。

        当然，高巍更倾向于后者。

        他收回目光，没再为鲸鱼瞳分神，而是去摸枕头边上的东西……

        由于睡得是陌生地方，夏天的土炕对于明煜来说躺起来不是很舒服，当他听到寂静夜色之中传来突兀地吮吸声，脑子很快惊醒。

        明煜疑惑撩起眼皮，借着光源，侧头看身边的“山峰”。

        高巍是坐着的，正一动不动，表情麻木地在吃东西。

        至于他在吃什么……

        明煜看到熟悉的包装，麻辣小龙虾味的雪糕。

        “大半夜这么好的兴致？”

        高巍依旧直视前往，眼神没有光泽，对问话没有反应，就在明煜疑心他是不是梦游的时候，高巍忽然开口：“你都不问问我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吗？”

        明煜的大脑在这一刻才算彻底开机。

        对啊，麻辣小龙虾味的雪糕是哪里来的，凭空出现的？那就是星星的供品啊。

        在短暂的混乱之后，明煜内心产生一种神奇的尘埃落定感。

        这一天还是来了。

        果不其然，高巍幽怨转头，一边嗦着小龙虾味的雪糕，一边抬起下颌，朝星星所在的角落指了指。

        “她睡相不老实，蹬被子你知不知道，毛毯被她蹬掉了。”

        明煜转头，果真看见眼前白花花一片，星星的粉色小肚腩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浑身白色鳞片在皎洁光芒下熠熠闪闪。

        只犄角上缠着她的小毛毯，像树杈子上挂个失去竹骨的纸鸢。

        明煜将毛毯揪下来，重新给星星掩好。

        高巍还在缓慢地嗦雪糕，这回也不嫌难吃。

        他忽而开口：“你真能看到妖怪？”

        明煜点头，意识到高巍视线没在自己这边，轻轻地嗯了一声。

        高巍默声，应该是在消化吧，或者是在回想过去有关他的那些传闻，正兀自联系起来。

        “星星是妖怪？”

        这是他的第二个问题。

        明煜这回嗯的声音更轻。

        终于将手上的雪糕嗦干净，高巍扭头，眼神明澈，并无复杂的情绪，他环视一圈，悄悄出声问明煜：“那星星给我喝得那种，可以提高智商跟记忆力的酒还有吗？期末考试眼看要到了，也就剩五六个月。”

        明煜：“……”

        “到底还有没有？”

        “有。”

        高巍拍拍胸口，彻底放心，“我就说当时我的感觉不会错，我清楚记得自己这只手抓住了噗噗……”

        他朝床下随意丢开包装，重新侧躺回去，移了下位置，为的是跟明煜靠得更近一些。

        “你现在如实交代吧，我给你保密。”

        回想最初熟识的时候，因为谭雨菲的事情，高巍陪着他去医院，用自己的方式鼓励他，明煜放下心头包袱，平静诉说自己的故事。

        这个故事有点长，最开始，是一个小小少年，如何守着秘密，在妖邪遍布的世界，举步维艰，孤零零独自前行。

        故事的中段，某一天，他看到一颗蛋……

        生活里的阴霾被挥去，他交了朋友，更努力地赚钱，有了安身之所……只要低头，就能看到软乎乎的小白胖子，她伏在他肩头，在他眼里、心底扎根。

        连绵的阴雨散去，他终于迎来了属于他的晴天。

        鲸鱼瞳光芒黯淡，明煜听到吸气声，他不解朝高巍看过去，发现一个大男生眼泪汪汪，“深情”凝望着他。

        明煜沉默，然后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高巍蹭蹭鼻子，“这么说，我们能熟悉，其实也是因为星星啊，我还奇怪，总是独来独往的你，忽然有一天变得喜欢投喂我们，让姚新宁跟老于都对你生出好感。”

        想起满地海肠，他当时一门心思只想着没吃过，竟然到此刻之前都没怀疑过！

        不过他到底还是比姚新宁跟老于敏锐一些，是第一个察觉不对劲的。

        晚上山间空气凉，再加上雾气又潮湿，熟睡的小怪兽觉得冷，靠近身边的唯一热源，往明煜胸口爬。

        明煜无奈放纵，直到星星的脖子叠在他的脖子上。

        看到一人一兽亲密相依相偎的姿势，高巍却莫名想到交颈而眠……

        他赶紧甩甩脑袋，把不干净的想法甩出去。

        其实明煜并没有全部交代，其中就包括，自己跟星星之间系着姻缘红线这件事，他不是害怕被调侃，而是别扭作怪，不好意思，难以启齿。

        明煜跟高巍有一搭没一搭，聊到快天亮。

        其实主要是高巍提问，明煜作答。

        当知道他们吃的，其实都是星星的供品，他佩服地接连感叹。

        “等等……那星星其实也吃过我给她买的供品？”

        明煜已经开始觉得胸闷，星星太沉了，被她压一晚，肋骨都会下陷吧？

        “应该是的，只是不知道你买的是什么。”

        高巍不了解明煜如今的苦楚，甚至有点眼馋，他蠢蠢欲动地朝明煜伸出一只手臂，作势要去拖星星。

        “今晚让我抱着星星睡觉吧。”

        明煜：“……”

        高巍委屈地看看被明煜推开的手臂，牢牢锁住他背影，不死心地再次询问：“真的不行吗？我就抱一晚。”

        明煜：“赶紧睡觉！”

        大雾长时间弥漫，日光透不进来，天总是阴沉沉的，起伏山峦又阻隔住盛夏的蒸热，几个大男生第二天都睡到很晚才醒，连柳絮跟刘楚楚来敲门都没听见。

        第一个醒来的是小怪兽，她伸了个超长的懒腰，慢腾腾从明煜胸口爬下去，坐在那里，看窗外，愣神。

        缭绕雾气又变淡少许，犹如慢慢往水底沉淀的乌墨。

        戴繁星抽动鼻子，嗅闻妖气。

        好几股妖气纠缠，方向也很错乱，位置并不固定，短时间内会移动好几次，导致她也不能根据妖气，辨别方向。

        戴繁星判断，有妖怪作怪是肯定的，而且此妖的天赋妖术就是将他们困在原地打转，好像鬼打墙一样，不过目的是什么呢？

        过去两个晚上，也不见动作，耗着他们时间，真没劲。

        有本事就来跟她硬碰硬啊！

        重新躺回到明煜身边，小怪兽没有搅扰到他的睡眠，实在无聊，就玩他的发梢，挑到爪爪上，赞叹明煜的发质真好，又黑又亮。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这次不是柳絮跟刘楚楚，而是花阿姨还有卢大爷。

        明煜第一个醒过来，听到声音，赶紧下去给两位活宝开门。

        他们起初也挺为难，还是花阿姨一鼓作气，说明来意：“你们还有吃的吗？我们有个人低血糖晕倒，一群老家伙，看着平时好好的，可身体真的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再不吃点东西，怕是今天就会交待到这里。”

        高巍几个相继醒来，脑子都还不清醒，见星星跳起来去拿零食，也跟着去拿。

        星星还是挺喜欢几个老活宝的，他们送她吃的石榴又大又甜。

        卢大爷惊喜，又有点不好意思，“少拿点吧，稍微暖暖胃就成，唉，不知道还要困几天。”

        高巍信心满满，安抚几句，不想星星功劳被淹没，挠挠乱糟糟的头发，笑说：“其实零食都是星星带的，我们能填饱肚子，多亏有她。”

        立志做她的头号信徒，肯定不能让星星吃亏啊。

        供品每天都会来好几拨，他们完全不愁吃喝，他这话没一句是虚的。

        花阿姨开口打趣：“原来零食都是她的啊，那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是托了小星星的福。”

        花阿姨真是越看星星越喜欢。

        想起什么，小怪兽的大眼睛忽而莹莹闪烁，软绵绵讨乖地朝花阿姨嗷呜一声。

        对，就是我的，快，信奉我！

        瞬间猜透她心思的明煜：“……”

        眼见卢大爷犹犹豫豫又要开口，明煜及时制止：“大爷，她生的崽崽真不能卖你。”

        卢大爷遗憾叹气。

        明煜微侧过身，用手背轻蹭额头。

        等他们人走掉，姚新宁想关门，他们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发型一个比一个不羁。

        门板没来得及阖上，忽然，一根白皙玉指杵上来，朝前顶，门后面的姚新宁险些没站稳。

        “谁啊？”

        作者有话说：

        星星是妖怪的秘密不会被大肆传播，只会被高巍他们几个知道。

        明煜一直以为星星化形是从小朋友开始，再快速成长，这是他受固定思维影响。至于脸红，是因为别扭，对自己产生怀疑，不敢相信自己未来到底做了什么，会对可可爱爱的星星下手。

        其余的问题我调整几天再解释吧，最近心情实在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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