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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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晏道长就曾跟他提到过一个命格奇特的八字,说是拥有此八字的女子,注定是要——生伴君王,死入皇陵。
李弘对此深信不疑。
晏道长与皇家渊源颇深,早在他未曾谋面的皇爷爷当朝之时,就在宫里专门给他建了一座皇家道场——齐佑宫。
据说当时的齐佑宫,四周时常仙气缭绕,各种法事频频不断。
先帝宾天后,晏道长虽然仍然住在齐佑宫,能在皇宫行走,但天隆帝却对他极为漠视,从来就没有召见过他。
无他,天隆帝不信这些而已。
但天隆帝不信,李弘却信。
一来,是他自小与母妃相依为命,受了她万事皆要占卜一番的影响;
二来,幼时的一场大病,若没有晏道长那场法事,他恐怕连序齿的年纪都活不到,现在也就不存在什么三皇子了,即使有,也不是他了。
在李弘看来,晏道长一身神通,却对众望所归的大皇子毫无兴趣,反而对他这个母妃地位卑微又早已失宠,自己也从来不受重视的皇子格外青眼,这无疑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故而,出于对晏道长的极度信任,还有他自己想要翻身的迫切心愿,李弘一早就下定决心,这个命格奇特的女子,无论是谁,家境出身如何,他都一定要去求得父皇指婚,不惜一切代价。
就好比多年以前,晏道长算到那位女子会和家人途径京城郊外的山间小路,并于自己有搭救之恩。
为此,他不惜自己把腿伸进了捕兽夹,只为让这一切应验。
可惜的是,那次却并未与她相遇。
用晏道长的话说,是命运出了细微的变数,但不用担心,来日方长。
此时此刻,还是他多年来头一次听晏道长说,这件事有了眉目。
李弘既开心又忐忑,忙问:“人找到了?”
“尚未找到。”晏道长如实相告;“前些天,有个官家夫人,拿着一个八字去城南的清源观求姻缘。”
“就是您提过的那个命格的八字?”李弘有些激动。
晏道长点了点头,睁开眼,继续道:“那位夫人应该就住在京城,我已经吩咐过他们,只要那位夫人再去清源观,咱们就能知道具体是哪个府里的小姐了……”
李弘闻言,很是松了口气。
京城、官家、求姻缘……如若这般,起码是京城官家之女,出身不会太过低贱,且如今正在求姻缘,可见还尚未婚配……
当时的李弘想,自己总算是走运了一回。
松荷轩里,季庭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手里正在调制的颜料,味道隐隐有些刺鼻。
季庭和李熠在松荷轩闭门不出,已经好几天了。
就连顾先生已经抵京多日,他们都没抽出工夫去拜访。不过顾先生这些天也很忙,常顺和马云锐带着他四处看宅子,到现在还没遇到能符合他心意的定下来。
季庭和李熠一直在松荷轩里忙活。
一天十二个时辰,他们吃饭和睡觉加在一起,顶多也就用三个多时辰,其余都是在专心致志做太庙的烫样。
尽管主要是李熠在动手做,但季庭也始终没闲着。
烫样最主要侧重的是对一系列外观的呈现,以求让人能更直观地感受到建筑的结构和空间的布局。
所以,第一步就是要重新制作图样,将原本事无巨细的建造图样,做出一定取舍和修改,再将全部尺寸改小百余倍。
季庭知道自己除了画图之外的手有多残,所以主动承担了修改图样以及后面一系列需要绘制的部分。
李熠则是根据季庭画的图样,用松木、秫秸和种类繁多的纸张,完美做出一个又一个立体的模型,摆在相应的位置,组成一个完整的大院子。
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忙碌,连到了该进宫学习那日,李熠都告了假……
十多天后,终于大功告成。
季庭在祧庙的外檐彩画上勾好了最后一笔,李熠也将享殿上可以灵活移动的重檐庑殿顶轻轻盖了上去。
季庭退后两步,看着眼前这个精致至极的缩小版建筑群,不由怔住,心中充满了无声的赞叹。
而此时,之前一直专注于做事的李熠,方才一脸懵懂地问了一句:
“这些宫殿,是做什么用的?”
季庭早已习惯了他这般突如其来的提问,耐心给他解释:“这里是太庙,其实算是皇帝的家庙,是皇帝祭祀祖先的地方。”
李熠垂眸一瞬,又问:“祭祀祖先的地方,现在才开始建吗?”
季庭摇摇头:“当然不是,太庙是大周开国不久后就建好了的,只因几个月前一场大火,差不多都烧光了,才要重新修建的。”
说着,季庭伸手提起了最大的那座享殿的屋顶。
享殿的内景立时一览无余。
她指着里侧正中长案上的一排牌位,道:“这些都是大周历代皇帝们的神主了。”
季庭俯身仔细瞧了瞧,分别指着右位最边上和左位最边上的两个,道:“这个是先帝的,这个是先帝他爹的,也就是你的曾祖父。”
李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又问起:“这里有曾祖父的牌位,为何没有祖父和父亲的?”
季庭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好一阵,才道:“神主牌位这东西,只有死人才有,王爷还活得好好的呢……至于老王爷,因为当年登基的不是他,是先帝,老王爷只是藩王,太庙享殿只供奉历代皇帝和皇后。”
“这样啊。”李熠的目光扫了一圈,“那后面还有两座大殿呢,也都是只有皇帝和皇后吗?”
季庭肯定道:“对。只有祭祀那天才把神主恭请到享殿合祭,平时帝后的神主都摆在后面的寝殿,人太多寝殿摆不下的时候,就依次请到再往后的祧庙里去。”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季庭倏然一愣,慌忙解释道:“这图样是我拿回来的,总要提前先问问清楚吧……”
李熠若有所思,总算不再追问了。
季庭迫不及待想让父亲看到他们的成品,连忙去找来一辆府里最宽敞的马车,和李熠一起小心翼翼地把烫样抬了上去。
为免身份暴露,没有前往季府,而是直奔工部而去。
季庭并非有意对李熠隐瞒真实的自己,只是算一算时间,前世自己转年就要被指婚给三皇子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人知晓季家女的身份。
不知为何,即使前世只有几面之缘,她总有一种感觉,那个晏道长和蓟城王府里的玄虚道长不太一样,并不像是个只会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而似乎是真的能洞悉出几分天意。
若说前世她还对此不以为然,亲身经历一番重生过后,不得不让她对某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平添几分敬畏……
“你爹不跟咱们一起去工部吗?”李熠在马车上问道。
“我爹出京办事去了。”季庭含糊应过,“咱们直接去找工部的季大人就行。”
“也姓季?”李熠面露好奇。
季庭自知以后少不了要和父亲经常接触,索性道:“论起来,我们是本家,也能算是亲戚呢,就是在族谱上离得实在有些远。”
季庭想起李熠总念叨着要去她家里看看,又道:“不过还是有些往来的,我娘现在就住在季大人府里呢!”
李熠闻言,很是意外,还想问些孙妈妈的事。
好在王府距离六部都不太远,此时马车正好行至工部门前,季庭催着李熠下了车。
衙门口的守卫通报过后,出来帮他们一起将烫样抬了进去。
烫样上盖了一层靛蓝色绸布,遮得严严实实。
但在工部做郎中的薛建,还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他这些天正派人盯着这事呢。
十几天来,季侍郎那边一点要松口的意思都没有,他就明白了个大概,只盼着季致远找的人早点把烫样送来,好让季致远赶紧认清现实——这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故而,季致远这边,季庭和李熠刚进屋没多久,迫不及待想要看笑话的薛建就赶了过来。
薛建一进门,给季致远端正行礼过后,斜眼打量着李熠和季庭。
见只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顿时连最后一丝担心也没有了。
“恕下官冒昧,季大人您这实属病急乱投医!”薛建用他沙哑的嗓子开口道:“多少年了,也就那几位大人做出的烫样能勉强入了圣上的眼,而因此受责罚甚至获罪的人却屡见不鲜。季大人您可不要一时糊涂,葬送了自己的仕途才好……”
“您还没看呢,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季庭打断他。
“哼!重金之下,想来分一杯羹的人总是络绎不绝。”薛建看都没看她,继续阴阳怪气:“工部可不是善堂,你们休想用一堆垃圾换到任何好处!”
“啊呀!”季庭突然大声道:“敢问大人您是?难道是比季大人更能拿主意的人?季大人是刑部侍郎,您该不会是工部尚书吧?”
薛建怒火中烧,却也不得不住嘴,退后两步,站在季致远身后,心说暂且让你逞上几句口舌之快,一会儿东西亮出来,丢人的还是你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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