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惩罚

第91章  惩罚

就在陈宜香苦苦思索法子的时候，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陆炜成亲的日子。

这日子是钦天监所有人花了大半个月算出来的，据说是这一天早有朝霞，晚有明月，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很吉利。

最爱的儿子成亲，建平帝非常重视，不仅休朝一天，好让大臣都去二皇子府参加婚礼，还让陆煜作为兄长跟着陆炜去迎亲，好替陆炜挡挡酒或者代替他去完成那些戏弄新郎官的把戏什么的。

以陆煜储君的身份，他亲自前去祝贺，已经很给面子了，但建平帝不满意，非要他去给陆炜做绿叶……兴盛觉得陛下实在太偏心，想着自己要给殿下找补一点，便在库房里转了一圈，默默拿出一尊稍次一些的换了贺礼里的那尊白玉雕的送子观音。

收拾贺礼的小太监愣愣的，不明白为什么要换：“总管，刚才那尊不好么？”

兴盛瞥他一眼，“多做事，少说话。”

小太监抖了一下，低下头去，不敢再问了。

这时候，兴盛难免有一种得意之作无人欣赏的挫败感，不由得想起安福来，要是那臭小子在的话，肯定会撺掇他把所有贺礼都换一遍吧。

哪像这些，木愣愣的！

重新收拾好，兴盛才甩着拂尘去内殿寻殿下，去观礼的衣袍还没选好呢。

陆煜不想那么早去，只着了月牙白的中衣在临窗的塌上看书，兴盛进来时他正看到关键处，眼都不曾抬一下。兴盛自己脑补一番，心一下酸了，殿下这么无动于衷，怕是被陛下伤透心了吧。

他打开衣柜，憋着劲儿找了一套极华丽的衣袍出来，通体赭红，银白压边，领口以银线绣了祥云纹，不说那暗纹绣的是如何繁复多变，就那配套的腰带都是绣娘花了十天才做出来的。

等陆煜放下书，兴盛立即捧着衣袍过去，要给他换上。

陆煜瞧眼那颜色，“这是什么意思？要孤去砸场子？”

兴盛装傻：“奴才觉得这大喜的日子，殿下常穿的月白牙白之色不合适，故而选了这套来。”

陆煜不说话，兴盛干咳一声，“时间不早了，奴才给您换上？”

罢了，换就换吧。

一阵悉嗦响动之后，兴盛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就咱殿下这脸，这身材，这气度，二皇子算个屁啊！

陈宜香在宫门口的马车里等着殿下，好不容易能有一次与殿下单独出行，她今日的装扮从头到尾都是精心选过的，上衣是石榴红的广袖，胸口绣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鸾鸟，鸟头正好搭在她的左胸，下身烟白色的裙子上则绣了形态各异的小鸟，朝她胸口的鸾鸟飞去，正是应了那句百鸟朝凤。

她有些紧张也有些泛甜，这样隐蔽的彰显主权，殿下应该不会觉得她不够端庄吧？

流莺给她理好衣服，让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能美成一幅画。

很快，几道脚步声传来，陈宜香手里捏紧帕子，摆出最完美的表情，掀开车帘望出去：“殿下——”声音突然卡住。殿下穿的……赭红？

车帘掀开，陆煜如一团绚丽的火，烧红了车里两人的脸。

他本就是时下贵女喜欢的那一类清俊长相，往日穿月白，笑起来是温和，不说话是清冷。

今日赭红上身，白的是玉一样的脸，红的是棱角分明的唇，较往常多了三分凌厉的危险，却无端让人移不开眼。

流莺脸一下红透了，眼痴痴的不动，心却跳的飞快，殿下…可真好看呐。

陆煜皱眉，觉得这婢女目光露骨的令人厌恶，直接掀帘子就下去了。

门帘落下，兴盛讶异的脸一闪而过，陈宜香回神后只来的及喊一声“殿下”，人已经走远了。

车子缓缓动起来。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厢里响起，随即而来的陈宜香压低了的阴沉声音。

“你做的好事！”

流莺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不敢辩解一句。

陈宜香精心描绘的面孔狰狞扭曲，她一把扯开流莺的领子，露出里面竹青色肚兜下雪白高耸的胸脯。

“怪我对你太好，养出了你这一身好皮子，好到你心都野了。”

“奴……奴婢知错。”流莺惨白着脸，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因为极致的害怕而凸起细细密密的颗粒。

“呵！”

陈宜香冷笑一声，长长的护甲从上面划过，留下一道鲜红的划痕。

“想来你也到十八岁了，是想男人的年纪了，今日这事也怪不得你……”

这种听起来是放她一马的话，流莺听了却一点没觉得欣喜，反而抖得更厉害了。

下一刻，钻心的疼痛从左边胸上传来，那里是离心最近的地方，比别的地方痛了不止千万倍。

流莺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怕惹来更严重的惩罚。

她忍痛低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胸上镶嵌了宝石的护甲，和护甲主人的纤纤玉指。

陈宜香顺着她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上，突然扬起一抹恶劣的笑：“你想男人，本宫就赐你男人好了。”

“不过……贱籍也就只能配贱籍，想必那些个小管事也不介意妻子身上有疤痕吧。”

不！

流莺瞪大了眼，终于要挣扎了。陈宜香却快一步把手往下压，狠狠一划，同时拿帕子塞进了流莺的嘴。

她右手的护甲本来已经扎进流莺胸口半寸，再这么一划，创口又深又长，极为骇人。

胸……已不能看了。

拔出来的时候，有鲜红血顺着划开的皮肉流出来，流进没露出来的深处，竹青色的肚兜浸了血，变的沉重。

流莺疼的几乎快昏死过去，像一条搁浅的鱼，翻着白眼，气若游丝。

“赏罚都是恩赐。”

陈宜香慢慢取下沾血的护甲，放进盒子里，要是有人敢拿出来看，绝对能从宝石间的缝隙里看到丝丝血肉。

她道：“本宫既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可记住了？”

“……记住了。”声音弱的几不可闻。陈宜香也不在意，用车厢里的铜镜检查自己，确定身上没有沾上血。

过了一会儿，流莺缓过了最初的痛，跪坐起来，拿起抹布，一点点清理自己不小心滴在地板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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