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被发现

第196章  被发现

“你没有见过出天花的人，所以你即便知道天花可能会害死一个人。但你实际上并不知道。它会怎样害死人。”

“我知道。”小菊低吼，“我问过太医了，他说得了天花会先发热，有些人在发热的时候就活活被烧死了，还有的在会在出痘的时候体虚而死……”

“你一口一个死字，说起来倒是简单。”

小兰道：“算了，我给你说再多你也不会懂，等你看到主子发热之后的情况，你就知道死亡是多么令人害怕的一件事了，现在，你跟我过来，我要给你看样东西。”

“看什么东西？”“不要问，跟过来就是了。”

小兰转身去了茶水房，小菊回头看看床上的平儿，再看看小兰的背影，抿了抿嘴后还是跟了上去。

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小兰非要现在给他看。

进了屋，小兰直接走到屋角的一个大肚瓷瓶胖，站定后道：“打开看看。”

小菊心跳停了一下，不明所以道：“你说的东西就是这个花瓶？”

“不是，你往里看看。”

小菊只好走到花瓶旁边，探头往里看，只一眼，脸上血色尽褪。

“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吗？”小兰双手抱胸嘲讽道，“在发现这个东西前，我还以为你是多么不怕死，对主子有多么多么忠心，原来，这一切只是想赎罪而已。”小菊额头的汗水成线落下，她咬牙道：“……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还有谁？”

小兰抬脚把瓶子踹倒，大肚瓶上细下小中间大，倒地后滴溜溜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里面的东西也随之滚了出来，赫然是一些碎瓷片和黑色的片状物。

“我记得之前有次主子叫你去拿什么东西出来，你用小大盒套小盒足足套了三个盒子才敢用托盘把东西端出来，而主子比你更加小心，根本就没有用手打开去看，只远远的用挑床帘的杆子拨开看了一眼，就叫你把东西拿出去了。”

“刚好就是那一眼，我记住了这瓶子的样子，它只有拇指大小，什么绘了一副美人傲雪图，上面的梅花格外张扬好看，所以在今天我看到这多瓶子里的碎片时，一眼就把它认出来了。”

小兰瞥了眼小菊的脸色，继续道：“它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主子先是很高兴后来却变得格外愤怒，它第二次出现的时候，主子直接得了天花，躺在床上痛不欲生，所以，到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了吗？”

“它，是不是和天花有关！”

“……你胡说，这，这只是一个小瓶子而已，怎么会和天花有关，你这是污蔑。”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这巧合呀！”

小兰冷笑道，“主子惯常待你亲厚，与你私下做了许多事情，对我却有多加防范，你们真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不成？好，你要是不说，我就去告诉禁卫军大人让殿下来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不要去告诉殿下！”小菊突然奔溃大喊，“我全部都告诉你，没错，你猜的没错，它就是和天花有关，那个瓶子里装的是痘浆和豆痂，只要稍微沾上一点就会被传染上的！”

小兰立即后退了好几步，拿袖子捂着口鼻，脸上惊疑不定：“…我，我猜对了？！”

“你猜对了。”

小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垂着脑袋道：“主子上次让我拿出来就是让我拿它去谢昭训了，只是没有害成功，现在主子自己着了道……听到这个你可满意了？”

小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是该骂主子和小菊胆大妄为，竟然敢在宫里传播天花，还是该骂他们蠢笨，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还会着了自己的道……

“那……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小菊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瓶子平时就藏墙砖里，那天我来茶水房泡茶，没看见那边地上有一滩水，刚才上去就滑倒了，情急之中，我用手肘扶住了墙才上站稳，谁知道那一下正好就戳中了松动的墙砖……那瓶子当着我的面砸在了地上……”“你没有收拾？就让它在那感染我们？”小兰急了，“你明明就知道——”

“我当然知道！”

小菊道：“但事情发生的太快，我脑子都是懵的，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把这东西先藏起来，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把那脏东西随便丢在这瓶子里了？”

小兰气的捶墙：“茶水房的炉子就没有熄过，你就算把他丢到炉子里烧掉也比你把它丢在瓶子里好呀！”

“那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吗！”

“但就因为你反应不过来主子她得了天花！就算主子这次挺过去了，她脸上铁定会留疤，一个没了脸的侍妾还怎么获得太子殿下的宠爱？你知道跟着一个不受宠的主子，咱们做奴婢的会活的有多辛苦吗？”小兰有些绝望了：“而且要是被殿下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咱们就算不被天花害死，也会被直接打死的。”

小菊心里悔的厉害，忍不住用手捶自己的脑袋，“我……我没想这么害大家的，现在做点什么还来得及么？”

“……什么都来不及了。”

小兰已经听到了骤起的脚步声，在小菊惊恐的眼神里，她实话实说道：“其实再来找你对之前我就已经被兴盛公公抓去审问过了，咱们刚刚说的那些话……都被听见了。”

这时，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禁卫军也闯了进来。拿长刀架住小菊的脖子，一脚把人踩在了地上。

小菊用力看向小兰的方向，额头青筋暴起，怒道，“你背叛我！”

小兰别开眼：“这不叫背叛，只是帮大人们弄清事实的真相而已。”

小菊冷笑，只是还没笑出声来，就叫禁卫打晕拖出去了。

很快，有捂得同样严实的小太监抬了火盆进来，小心的把地上的脏东西收拾好扔进火盆里。

脏东西一沾上黑红的炭，瞬间烧成了灰烬，空气里弥漫起一股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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