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拍而已

“算了吧”
把心中的一丝丝幻想和躁动的火苗深深压在心底，习惯于强迫自己的人轻轻叹息。这么多年来，蒲青柳依旧把妥协放在第一位。
崔言成察觉到了，问道：“你有心事？”
“没...我没有...”
“我打扰你工作了？”
蒲青柳勉强笑笑：“不打扰。”
“那就是，我打扰你约会了？”
这次蒲青柳不说话了，尴尬地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崔言成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他眨眨眼，继续审问：“和我们苏沛约会？”
蒲青柳的一阵红一阵白：“只是随口一约，我不确定她会不会真的来...她也不是谁的苏沛...”
“哟！怎么听出了幽怨的味道啊！”崔言成饶有兴趣地盯着蒲青柳，把玩着手机：“我帮你问问！”
“别，”蒲青柳站起来，试图制止他：“你要问什么？你...你什么都别问！”
“那你要揣着猜测一直等？”
“嗯...可能本来也只是玩笑话呀。”她声音轻轻柔柔，因为故作轻松，多了几分虚假的活泼。
可崔言成不管那些，电话已经打到桃姐那了。蒲青柳听见电话那头桃姐万分热情的声音：“崔总～”
“桃姐，苏沛今天有通告吗？大概几点结束？”
“我们沛沛呀，你等我翻一下哈。”电话那头传来手指敲击在屏幕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万分热情的声音再次传来：“崔总您久等了，我们沛沛今晚录综艺，一番，环节会比较多，估计结束要很晚了吧。崔总您有事找沛沛？”
崔言成微微皱眉：“你没跟着去？”
桃姐有点尴尬地解释道：“我这边不是带了个新团嘛，他们不省心哟，我怕他们说错话，这次就跟着他们了。不过平时都是尽量跟着苏沛的呢！”
“嗯。”
“那我再问一下她助理，问问录节目的流程哦崔总。”
“行，那你问。”
崔言成挂断电话，瞬间变了嘴脸，嬉皮笑脸地邀功：“你看，有些事情啊，只要开口问，就很快能知道答案。”
“你是她老板，我又不是。”
“可惜……”崔言成把没说出口的几个字生生憋回去：可惜你没办法当老板娘。
桃姐那边也犯嘀咕，这崔总是不是看上苏沛了，还是苏沛说了什么？他一个大老板，怎么突然关心起艺人来了？
她联系关关：“沛沛那边大概几点能结束？”
关关站在台下拍了一张苏沛的照片给桃姐：“您看，估计要好晚。并且苏沛说她累了，结束我就送她回家休息。明天她要去蒲律师那学习，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关关对苏沛说累的事很是心疼，连忙一口气说完，生怕桃姐再插什么工作进来。
桃姐叹息，看来苏沛是真脱不开身了，她酝酿了一会儿，给崔言成拨回电话：“崔总啊，真不好意思，我们苏沛录节目要很晚才结束，这孩子太累了……崔总您找她什么事？我把她时间空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桃姐还有点心虚，崔言成得罪不起，苏沛那边也不好得罪，万一崔言成提出什么饭局，苏沛那倔驴肯定要拒绝的。
幸好崔言成开口，没什么诉求：“我就随便问问，桃姐你忙吧。还有，别让苏沛太累。”
桃姐松了口气：“好的崔总，您放心，我一定让苏沛劳逸结合。”
崔言成刚才按了免提，浦青柳听的一清二楚：苏沛很累，需要休息。
仿佛是失望透顶时莫名其妙的轻松，蒲青柳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走吧，我们去吃饭！”
“……真的？”
“对！”
因为预判到自己要问点私事，崔言成把司机打发回家，亲自开着车。
他的吞吞吐吐蒲青柳看在眼里，却一言不发。
“你真的喜欢苏沛？”
“现在说喜欢太早了，目前她只是我喜欢的演员。”
崔言成蹙眉：“青柳，你真的不勇敢。”
“要我怎么勇敢呢？”浦青柳没看崔言成，目视前方，坐得端端正正：“我单方面欣赏人家，然后去骚扰人家，惹她厌恶？”
“厌恶？你这么优秀，凭什么她厌恶你？这世界上谁有资格厌恶你？”崔言成被起的脸色发白，提高了嗓门：“就因为小时候的事吗？那个闭塞的年代，你经历那样的事不是你的错！你现在是非常优秀的人，值得所有人爱你。”
蒲青柳反驳：“可我不应该打扰她，为什么我喜欢她，她就得也喜欢我？就算她也喜欢我：首先她是个演员，说得难听点是要靠人气吃饭的，我不应该在她这么小的年纪影响她的判断和她的事业；其次，如果不能修成正果，我只会是她心里的刺，与其最后伤心……不如从未开始过。”
蒲青柳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似乎是没声儿了。等红灯的间隙，崔言成斜眼瞄一眼，她果然眼眶微微发红。
两个人沉默着到了餐厅，席间只字不提刚才的事。蒲青柳端起酒杯感谢崔言成：“谢谢，多亏了有你这位朋友。”
崔言成好奇道：“怎么突然想着把弟弟接过来？”
浦青柳如实回答：“他是一个天资不错的孩子，值得道更好的环境发展。”她顿了顿，继续讲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我总觉得我母亲有心事，弟弟来这里上学，我母亲应该能轻松不少。”
崔言成觉得闷，跟蒲青柳聊天从来都是他问她答，这么多年，次次像在做访谈。
这次他还在察言观色，蒲青柳却先开了口：“时候不早了。”
“真行！”崔言成把手中的叉子丢在桌上，两只手臂无奈抱头：“才七点钟就急着回去了？
浦青柳如坐针毡：“呃，吃得差不多了吧？”
在关关的催促下苏沛终于结束了录制，苏沛微微鞠躬感谢在场工作人员后拉着关关就往休息室跑。
“诶，祖宗！你不是累了吗，怎么还跑这么快啊！”
苏沛被化成了妖艳的皇后，头也不回地回答：“卸妆，散伙。”
化妆师按着苏沛的脸一遍又一遍地卸妆，终于还她一张光洁无暇的脸。
关关端详着这张脸：“沛沛，漂亮这件事，有你在没人敢争第一。”
苏沛予以否认：“倒也不是，蒲律师就比我漂亮。”
化妆师忍不住接茬：“谁是蒲律师啊？能得到我们沛沛如此夸赞。”
关关抢先回答：“合作伙伴，但……是给沛沛直播刷过游艇那种……”关关恨自己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边追，这话一说出来，免不了化妆师又要开始八卦了。
果不其然，化妆师的下一句话就是：“诶，男的女的？”
苏沛眯着眼示意化妆师再给她来个淡妆：“假装是素颜，但是诱人一点。”
休息室内所有人，包括保镖大哥都震惊地盯着苏沛。
看着这几个人敢好奇又不敢问，苏沛有点不好意思，淡淡解释：“想发几张自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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