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韶华倾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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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韶华倾付
程澈晚上就睡在明徵卧室外面的沙发上。
半夜,程澈被“咚”的一声惊醒,她跑进明徵房间,看见明徵掉在了地上,弓着身子,手紧紧捂着肚子,满脸的冷汗,表情痛苦地扭曲着。
程澈慌忙问他:“明徵,你怎么了?你哪里痛吗?”明徵不说话,只是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
半夜的急诊充斥着各种令人心悸的声音,程澈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膀,她身体无意识地颤抖着,脑袋一片空白,直到明徵被医生从急救室里推出来。
医生说明徵是过度酗酒引起的胃出血和食道灼伤,肝脏指标异常,怀疑肝脏也有损伤,建议住院治疗。
明徵输着液在熟睡,程澈接到李姐的电话,李姐听到程澈在医院,大吃一惊,然后说见面聊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李姐赶到医院和程澈说了明徵妈妈公司现在生死攸关的现状。
明徵妈妈当初的股权质押现在到期未能偿还另一家公司的借款,而当时和明徵妈妈承诺共同还账的几个股东却翻脸不认账,坚持当时明徵妈妈是以个人的名义进行的股权质押,公司和自己并没有连带担保责任。
如果对方公司上诉,判决下来明徵妈妈的股权要变卖偿还借款,不够偿还的话,那明徵继承的股权不仅毫无意义,而且连财产都要被冻结拍卖偿还债务。
现在另一个大股东已经摩拳擦掌,和那家借款公司私下联系了,明摆着要夺明徵妈妈的股权,将她一手创建的公司改朝换代。而且现在公司的各项事务全是由这个股东来经营管理的,李姐作为明徵妈妈之前的秘书,已经被安排到外围,什么消息也打探不到了。
李姐心急如焚,急忙去明徵家找明徵,没想到家里没人,给程澈打电话才知道了昨晚的事情。
李姐看着病房里憔悴消瘦正在熟睡的明徵,又无可奈何地让程澈尽快拿个主意,这些股东可都不是吃素的。
明徵傍晚的时候醒了一会,程澈小心翼翼地大概说了一下现在公司的情况。
明徵听完突然干呕了起来,最后竟然呕出了血丝。
病房外,医生对程澈说明徵有点抑郁的倾向,他本来就有消化道溃疡和出血,所以尽量不要刺激他,病情恶化如果造成胃穿孔那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程澈坐在病房外走廊里冰凉的长椅上,想了很久,然后拿起电话说:“李姐,麻烦您帮我约律师吧。对,越快越好!”
程澈见到了律师,律师经过多方调查取证,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但律师建议最好的方法是和解,也就是偿还明徵妈妈股权质押的借款,先把股权拿在手里,这样明徵就还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这样才能有话语权和主动权,要不然战争游戏还没开始,就已经被踢出局了。
律师建议他们想想办法,如果实在筹不到钱,再考虑第二方案。
李姐说明徵妈妈过去有很多生意上的朋友,要不要她试着打电话问一下。程澈当下就否定了李姐的提议,因为明徵妈妈生意上的伙伴有很多也是和其他股东有联系的,现在他们筹钱赎股权的事一定要快而安静地进行,不能走漏风声。
程澈站在医院花园里,看着住院楼10楼的灯光,明徵还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她没有犹豫,拨通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爸爸,请你帮帮我。”
半个月后明徵病情好转了一些,已经能喝一点清淡的流食,但是睡眠依然不好,要靠安眠药来维持。程澈坐在明徵床前看见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叶片照在被子上的一道道光,她轻轻抬头帮熟睡的明徵抚平紧皱的眉头,轻声说:“明徵,会越来越好的,我们的第一仗,已经赢了。”
明徵的身体在慢慢好转,慢慢痊愈,程澈又开始带他去做心理咨询。
程澈把医生开的抗抑郁的药偷偷碾碎了放在粥里,偷偷收起明徵妈妈的照片,偷偷慢慢减少安眠药的剂量。
她把窗帘床单桌布都换成了色彩明快的暖色调,每天把家里的花瓶插满鲜花,每天开窗透气,每天都给明徵弹奏钢琴曲。
明徵情绪激动的时候越来越少,他开始说话,只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和自己说话。
程澈接手公司,开始了和比他大很多岁的老谋深算的其他股东的斗争和公司内部大刀阔斧的改革,李姐帮了她很大的忙。
她没有时间循序渐进,她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几乎是用拔苗助长的方式让自己尽快进入角色。
她像是一条鱼突然间被冲上了岸,没有时间挣扎恐惧,为了明徵为了公司,必须在窒息中学会呼吸,在血肉模糊中磨出可以走路的利爪和一招锁喉咬断敌人的獠牙。
程澈管理公司,需要一个身份,这个身份就是明徵的太太。
她其实知道,自从遇见言念的那一刻,她程澈的命就已经定了,不会再爱上别人。即使有一天到了奈何桥,她不需要喝孟婆汤,因为无论喝多少,都不会忘记那个人。
她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她程澈的爱情就是这样,心不由己,终身就此误。
既然无法和言念天长地久,那好像和谁共度余生真的就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好像和谁在一起,都一样。但是,现在明徵需要她,需要她做他的太太。
车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铺天盖地,像是占领了这个城市的白色精灵,这个城市已经好几年没有下过雪了,路上的行人也因为这难得的雪变得欢乐起来。
秘书苏珊从车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一滴泪慢慢溢出程澈的眼帘,静谧地落在她手里的文件上。
苏珊是个伶俐聪慧的姑娘,她知道此时要保持安静,不要试图安慰。她只是疑惑做程澈的秘书已经三年,从来没有见过她多愁善感的时候,一次也没有。
在苏珊的印象中,程澈干脆利落杀伐决断,是那种标准的女强人,像一台永不疲倦的机器,即使有时应酬到很晚,有些微醺的她,依然没有一丝倦容,头发一丝不苟妆容整洁脊背挺直地坐在车座上。她几乎是她的偶像。
程澈滴落的眼泪,让苏珊突然意识到她不过也才三十岁而已,她也曾经有过二十岁,那种普通人的二十岁。
一个急刹车让程澈和苏珊都猛地回到了现实,司机师傅回头对程澈连声抱歉,“对不起程总,前面有车急刹车。”程澈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了的文件,“没关系,下雪天路滑,你慢点开吧。”
“对了,苏珊。调查结果怎么样?”程澈微微侧身问她。
苏珊迅速也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经过我们私下了解,林经理确实见过创信公司的老总,并且答应创信会带几个重要客户过去,但是现在双方应该还没有达成最终的协议。”
程澈脸色黯淡了下来,顿了顿,对苏珊说:“你一会儿打电话通知林经理明天去外省参加为时一周的行业博览会,明天一早帮我约见这几个客户,让邱副经理也去。”
“那林经理回来怎么说?”
“在他回来的时候让他看到他办公室桌上的解聘书。”
“那程总......理由呢?”
“让林经理半年前的那笔回扣东窗事发吧。”
苏珊点头,“程总,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片刻,程澈叹了一口气,“记得那时候,我刚刚接管公司,年纪轻不服众,林经理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他。他是一位很好的将才,我给了他这个领域的最高的职位,可惜,他有了不符合他能力的念头,这样的念头很危险。”
程澈不再说话,转过头再次看向窗外。
车开到小区门口,程澈说:“不要开进去了,我走一走。”小区的物业很尽职,已经扫出了一条道路供业主走路,可是雪下得太大,扫好的道路立刻又覆上一层薄薄的雪花,程澈的高跟鞋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音。
有一对儿年轻的爸爸妈妈带着孩子在雪地里玩,穿着红色斗篷的小姑娘很认真地对大人说:“爸爸妈妈,雪是不是甜的啊?”她的爸爸妈妈蹲下来帮她掸掉手套上的雪,笑着问她:“为什么你说雪是甜的呢?”
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说:“糖也是白色的啊。”
程澈问自己,雪究竟是不是糖呢,为什么在自己的记忆里,雪真的就是甜的呢?
年轻的爸妈被小姑娘的话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她妈妈对身边的丈夫说:“琪琪今年六岁了,还没有见过下雪呢。”
这个城市,六年没有下雪了。
已经六年了吗?自己和明徵已经结婚六年了?
当初明徵出院后,程澈接管公司,几年时间公司渐渐驶上正常轨道,还了爸爸借的钱,又从几个股东手里收购了一部分股权,公司安全了,明徵安全了。
程澈提了几次想要把公司还给明徵,明徵都没有答应,这个事情就慢慢耽搁了下来。自从六年前明徵生病后,他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不爱说话了,不再弹钢琴,不再讲笑话,自己不怎么笑,也不再逗程澈笑。
心理医生对程澈说,如果能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可能对明徵的情绪会有正面的作用,于是明徵在小区附近开了一间摄影工作室,规模不大,但是至少是他的兴趣所在。
正想着往事,程澈一走神,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的一瞬间被人扶住。
原来是明徵。他有些责备地问程澈,“天气又冷地上又滑,怎么不让司机送到地下停车场,要不是我在窗前看到你,摔一下可怎么办?”
说着把手里拿着的披肩给程澈披上。
程澈见明徵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就跑下楼来,她脱下披肩又给明徵披上,“你穿的太少,把披肩披好,我穿很多,我不冷的。”
明徵和程澈就这样互相搀着往家走,像是一对真正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夫妻,可以相扶到老的那一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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