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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


“她继承了禁咒之力吗?”银月听完后,定睛地看着桌上那鲜亮的水果问。

        “是。”

        “那些人是她杀的,最后部落联合深知她力量的人,也把她做了祭品绑到了祭祀台,斩首了?”银月用陈述语气简洁重复了余筠的话。

        余筠听完依然只有一个“是”字回答她。

        银月在确认了后,嘲讽地哼笑了一声,报应啊!

        悲哀,悲凉,悲怆。

        自己种下的因,竟得到这样的果。

        “不过有人继承了她的力量。”余筠突然的这句,让银月再次惊讶地看向了他。

        “将近30年前,困住纯的禁锢破了,正好有个勘探的研究员里有个孕妇,纯身上的禁咒之力选择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其他研究员死在了当场,只有她,这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在生下孩子后才死。”

        银月心中隐隐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她叫什么?继承力量的人。”

        “我不知道。之后我没再跟踪,她不是纯,”停顿了一下,像是强调地又轻声说了一次“不是纯。”这一句更像是给自己以坚定一样。

        银月心中了然,她看着余筠的样子,就知道他一直生活在自责的深渊里。

        “这是她的命,和你做了什么,并无关系。”银月安慰他。

        “可如果……。”他话还没说下去就被银月打断,“没有如果,你要是说如果,那么,一切都不该开始,我不该带你们来,不该和孝在一起,更不该在那种紧迫的环境中,生下那孩子。余筠,你明白吗?

        你不该陷在这种无意义的循环中。走出去,和心爱的人一起,去看着这个广袤的世界吧,它会让你打开心扉的。”银月开解着他。

        邢昭对他说了无数遍的话,银月仅一次就让他动摇了。

        “我该走了。”银月站起身说。

        余筠十分惊愕,“不留下来再住一段时间吗?”

        银月拒绝了,“不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怕等下去,会出意外。”

        “和予冥一起吗?”余筠问。

        银月戚然一笑,没有回答。

        余筠见她回避,马上又问:“你知道他的心思吗?”

        “我该走了。”银月逃避似的又说了一遍。

        余筠拉住她,“他对你的爱,……”

        “余筠,”银月大声叫他的名字,打断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随即用哀怨的语气重复着,该走了。

        “你们没有好好聊过吗?”余筠很是奇怪她这样的态度。

        明明以前那般亲密无间,那边两小无猜,那般坦诚相对,为什么?

        “那时你和孝在一起,我和里天都很惊讶,因为我们一直以为,只有予冥才能配得上你。”余筠还在说着。

        银月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当她不想吗?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啊,和他在一起,一直,一直,不要分开。

        可是办不到啊,一想到这,她就心痛。

        “他有自己的幸福,他的幸福并不属于我。”银月只能违心地同自己说,同予冥说,同别人说。

        “银月?”余筠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副想要哭出来的表情,既然说违心的话这么痛苦的话,为什么不顺着心意走?更何况,你们是两情相悦啊!

        银月不再与他多说,挣脱余筠的手,她从旁边拿过斗篷,很快给自己穿上,“多谢。”她走之前对邢昭说,然后还不等余筠拦住她,她就已经再次消失。

        余筠追出去,邢昭跟在后面,而视线范围内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就好像刚才短暂停留的人,只是一个幻影,从不曾来到似的。

        银月出了小岛,她有自己的目的地,轻掠海面,像一只觅食的海鸥,斗篷的衣摆随着她在空中地跳跃而翻飞,在黑夜中犹如一只寻找到归宿地翩然起舞的白蝶。

        予冥从她出了小岛,就捕捉到了她的踪影,他像一只鹰隼,飞速划过天际,靠近他的所有物。

        银月来到深山中,一处天然湖泊,这是一座用地下水和山上雪水相融而成的地方,蓝绿的湖水,清澈见底,在山的另一边,更是有一个百米高的瀑布连接着深渊下的土地。

        那边是那样激烈又响天震地的声音,而她站着的这边却是这样的平静安宁,视线出,湖水中几尾鱼无忧无虑地嬉戏于小石块间。

        青山绿水,浩渺苍天,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

        对于这样的美景,银月却没有多少心思去欣赏。

        她惦记着那扇门,通往布尔斯卡大陆的门,她醒来就感应到了这里,时断时续。

        等她来到这里后,那种感觉却不见了。

        难道判断错误吗?她不由得怀疑。

        她环绕着大湖周围巡视检查着。

        没有。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许久昏暗的天空大有放晴的迹象。

        可她对门的具体位置还是不得其法。

        她茫然转悠,毫无头绪地没有停下脚步。

        直到湖面突然起了一层雾,那种心灵相应的感觉又来了。

        她猛然回头,看向湖中心,那里逐渐被雾气遮掩,盲区处,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

        雾越来越浓,像一锅煲了相当火候的白汤,随着时间的流逝,无声无息又在变得厚重。

        她现在湖边看着眼前的一团,这个雾起得莫名其妙,而且,她微皱着眉头,总感觉哪里有问题?

        具体哪里,她一时想不起。

        手伸进雾中,极缓慢地擦过手心手背,只感觉到一些潮湿,从四周缓缓流淌而过。

        她收回手,看向湖心,只一片白,而后低下头,看了看脚下,岸边的石子,小草清晰明了。

        她又朝身后看去,那里是一排松柏,间或着杂草,一直向远处伸展出去,直到出现一片重山叠嶂。

        她回过身,再次看着雾霾,脚步后退着,后退着,退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湖的边缘就是浓雾的边界,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结结实实地拦住那白丝丝的气流,不让泄露一点。

        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雾区,湖外是清晰可见的风景。

        难道是门的作用吗?

        这会她已经知道门在什么位置了。

        她只要踏进雾里去便好,只是……。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脚步毅然决然地往前迈去。

        不过,意外在这时出现了。

        一道风刃狠狠地打在她向前走的脚下,她极速一跳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然后看向投来攻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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